第83章:酷吏是怎樣成長的：應變
其實吧，不了解「圭如鳴」背後隱情的人，看到他工作的樣子的話，肯定會發出讚歎：做的非常好。
就旁觀者所知，霍去病在日常工作時，不時會懶一懶，比如，晚打掃一桌，少掃一個地方什麼。可是，來俊臣則是幾乎做到了極致，點餐、上菜、買單、收桌、清掃，無可挑剔的嫻熟，一天下來，不算中間被叫去封口那段時間，基本是從頭工作到尾，而且是有什麼幹什麼，炎紫幾乎成了擺設。
不過她倒是不在意，不如說，能摸魚簡直求之不得。
「呼，下班下班，可以正大光明看書了～偷偷摸摸還是不爽啊。不過今天也夠安逸了～」
看吧。
旁觀者很理解炎紫，正常人都會有想要摸魚的時候。能不能剋制住這種衝動大概是判斷一個人能不能把工作做出山的重要標準吧。
「我說，你今天不對啊，怎麼那麼勤快？」
感慨完自己的輕鬆，炎紫好奇起圭如鳴的變化。
「哦？有嗎？」來俊臣微笑著，「其實我一直是個有點極端的人，幹什麼，都想著完美點。」
「誒，以前看不出嘛。」
「以前我們沒有聊那麼多吧。」
「是嗎。」
極端嗎。
旁觀者回想了一下少年來俊臣被打傷后的大笑，一陣雞皮疙瘩。
一個人小時候的經歷，的確會帶著走一輩子。也不知是不是來俊臣小時候有那樣的環境和遭遇，才會令他變成後來的樣子。
沒有資料表明這些，不過對旁觀者來說，親眼所見即是最可信的資料。
「那麼，我走了。」
「嗯。」
「稍微等等。」
來俊臣準備離開前，銀漢為叫住了他。
「有事么？老闆？」
「......」
銀漢為欲言又止。
「算了，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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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破綻然後隨時準備取而代之嗎？也是累啊。不過，有那麼順利嗎？
一個人真正專心於對付另一個人，而那個被當作目標的人不自知的話，說真的，破綻實在不難找。稍微有點難度的，是如何利用破綻。
哦，是嗎。
不要不以為然嘛，事實如此。不過，也不是說知道怎麼利用破綻了就萬事大吉了。
此話怎講？
意外總是會發生的。而且人不是一成不變的，一天前還堅定於做好工作的官員可能被吹了枕頭風就開始貪污，淫穢成性的妓女也可能在一次邂逅後轉為守身玉女。與人斗最大的樂趣就是人的變化最頻繁，急轉彎的可能性越大，相對的，得手后，可以玩弄的方法也更多，反應也更有趣。也因此，能在斗人的道路上呵呵呵呵，說說都令人上癮啊。
嘶——真希望現世永遠不會遇到你這樣的社會毒瘤。
毒瘤可不止一種類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總會遇到些彆扭的傢伙的，毫無意義的希望。而且，你也得回得去啊，可愛的後人。嘿嘿嘿。
嘁。
總而言之呢，兩個字。應變。應對變化誰都可以，應不應得好就難說了。
你肯定算是應得很好，好到人家想砍你的那種人吧。
哪裡哪裡。何止想砍我，碎屍萬段都不為過吧。
你還很驕傲嘛。
當然。這也是一種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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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真的就這麼做了嗎？」
旁觀者到底有些不忍，試著和來俊臣交涉道。
「嗯——都說了多久了，事到如今再來提意見也晚了啊。」來俊臣迎著夕陽，伸了個懶腰，然後慵懶地回道。
「我開始就覺得不妥啊。」
「但你其實也是接受的吧。」
來俊臣話鋒瞬間鋒利起來。
「我姑且還是了解你一直以來的態度的呢……太無立場了。感覺不管是誰，你都能很快站到相應的角度呢。」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可是你有人格。」
「......」
一陣風吹過，寒意逼人。
「我這個人吶……有些討厭那種只知道在一邊人云亦云的人。明明有足夠判斷事情性質的知識，明明有時候不那麼贊同某些事，卻還要裝作很對的樣子，這和不管什麼事都想著踩一腳是同等卑劣的，缺乏為人自尊的行為。為人在世，有自主判斷能力，並敢於言明，對了就對了，錯了就錯了，這樣才是人，才是萬物之靈。」
來俊臣瞥了旁觀者視點的方向一眼。
「不過，也是。是個人，突然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會不敢隨便有立場，生怕和原來的自己衝突太大，有朝一日莫名其妙變回去的時候會自我否定。可是啊，總得有個看法。」
「......」
「說吧，你，對我即將要做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看的。」
「......我不認同，但也不會阻止。」
「......哼哼......」
來俊臣捂住嘴。
「哼哈哈哈哈哈......」
他最後實在忍不住，爆笑起來。
「......好笑嗎？」
旁觀者真心被來俊臣剛剛的那番話震驚了，見他變成這樣，頓時惱羞成怒。
「好笑啊！怎麼不好笑......噗哈哈哈......」
來俊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哎呀，太好玩了。你真的太好玩了。你這樣，被審問的話，在我手下根本連三個回合都走不了啊！」
「......」
這傢伙真心令人厭惡。
「啊——爽了爽了。」
來俊臣最後收起了笑容，平靜下來。
「沒辦法，我看前兩位都沒有意識到，理解這事有必要雙向進行，能進展下去真該說菩薩保佑嗎……噗，又想笑了……」
「你說什麼呢？！」
「呵，沒什麼。」
前兩位......雙向理解......
什麼意思？
「好了，別說這個了。吶，後人，知道做事情的時候必須有怎樣的能力嗎？」
來俊臣停下腳步，轉換了話題。
「......怎樣？」
旁觀者無可奈何，抱著滿腔的怒火和疑惑咬牙切齒地問道。
「應變吶。」
來俊臣指向自己的面前。
「感到高興吧，你可以不用糾結了。銀漢為姑且是不用過我這關了吧。」
旁觀者從剛剛開始一直死死盯著來俊臣的後背咬牙，聞言，方轉向那個方向。不知何時，來俊臣已經來到鎮政府門口，看起公告來。公告中，有很醒目的一段話。
「......建港口......投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