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一百三十九章異常

139.第一百三十九章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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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含章先前讀《大夏戶婚律》,上面就寫得十分清楚:賤籍做妾,生死由主家決定;良籍為妾,須持有納妾文書主母才不能隨意發賣杖斃,寵妾滅妻、小妾扶正等等干擾正嫡體統的做法,被人上告后,家主都是需要坐牢的,且刑期還不短,通常是在三至十年之間。

再聯繫一下實際情況,先侯爺有三位姨娘,溫微柳的姨娘朱氏和溫晚夏的姨娘高氏是從府中丫鬟中直接晉陞的,便是賤籍為妾,只有一位是從府外納入的良妾,就是黃老姨娘。

黃老姨娘的貌美有目共睹,縱使現在已是徐娘半老之身仍能看得出眉目間的清麗絕艷,溫含章先前還以為是她爹看中了黃氏的美色強行納進府。沒想到她爹拿的不是黃世仁的劇本,黃老姨娘攤上的惡霸卻是自家的兄嫂。

當時從張氏口中知道了黃老姨娘這番身世后,溫含章好長時間看著她都是一幅同情的眼神。可惜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女子未嫁從父,父死有更有一條長兄如父的鐵律,兄長想要拿你換了權勢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只是自己家跟著作了孽,對著喜兒一般的黃老姨娘卻仍是理所當然的態度,溫含章縱使是穿了十幾年,每每看著她時都有幾分不適。

她可以習慣嫡庶分明,主僕有道,受著下人的跪拜也大方自然,卻總是不能釋懷這種仗著親情權勢欺壓婦孺的作為。這種小屁民心理,她八輩子都改不過來了。

話說回來,黃老姨娘既有如此悲苦的身世,對府外的親人必是不屑相認的,她一生中唯一的寄託便是自己親生的夢姐兒,此番見著溫若夢暈倒著被嬤嬤們抱進屋來,一時之間只覺得天都塌了。

等到溫含章叫來的太醫說夢姐兒是「驚懼太過引發的暈厥之症」,她才鬆了一口氣。可看到溫含章時仍覺不順眼,忍不住冷冷刺道:「夢姐兒最好沒事,若她有事,我拼著這條老命不要都要大姑娘給我一個說法!」黃老姨娘說完后就有些後悔了,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卻仍是忍不住出口傷人。可夢姐兒就是她的命,她的親人都是豬狗不如,這世上只有一個夢姐兒能與她互相依靠。若是夢姐兒出了事,她就不活了。

黃老姨娘一時間悲從中來,可惜剛巧踏進屋中的張嬤嬤聽了她這句話,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

溫含章無意跟一個護犢子的母親計較,就勸下了張嬤嬤,但心中已是唉聲嘆氣:張嬤嬤雖被她攔了下來,可她回頭必要把這件事跟張氏說個清楚明白。

也就是說,她不僅要顧著夢姐兒這邊,待會兒還要去安撫一番自己的親娘。

溫含章一貫不願意牽扯在親娘和姨娘之間,春暖也知道她的脾性,見著她意興闌珊興緻缺缺的模樣,就昧著良心勸道:「老太太一向疼姑娘,必不會讓姑娘為難的。」春暖也很同情自家姑娘,這是個什麼事啊,黃老姨娘幸好遇上她們家姑娘,溫含章一向以道理說事,不會輕易就以嫡庶尊卑壓制人。

溫含章白了一眼大白天睜眼說瞎話的丫鬟,想了想,還是往榮華院里去了。這件事既因她而起,看在夢姐兒的份上也不好當看不到。

春暖跟在溫含章身後偷笑。要是姑娘願意跟別府那些盛氣凌人的嫡女一樣,現下就不用這麼苦惱了。

可溫含章做事又素來喜歡以情理衡量正確與否。多出一條底線,自然要比別人要多承擔幾分。要春暖說,她還是喜歡心中有堅持的姑娘,讓人覺得踏實和溫暖。

溫含章還不知道她的大丫鬟在心中誇她,她進榮華院前,很有經驗地先叫了個小丫鬟問了問先前的情況。

小丫鬟口齒伶俐,又想討好溫含章,把當時的情景說得繪聲繪色,將張氏說的話一分未多一分未減都轉述了出來。

張嬤嬤從月華院回來,張氏必要問問情況。張嬤嬤的聲音悅耳響亮,將黃老姨娘那句刺頭話說個一言不差。

同樣是護崽的老娘,張氏聽到最後,一臉寒霜,一拍桌子,把手上戴著的一個玉鐲給砸成了幾段!張氏先是道:「我原本以為三個小的裡面還能有一個好的,沒想到都是一丘之貉。居心叵測!裝著個天真樣兒藏了一肚子心機來哄騙我的章姐兒!」

這話明顯的就偏頗了,夢姐兒可一直是暈在床上的。跟著張嬤嬤同去的一個大丫鬟黛藍幫著四姑娘分辨了幾句,張氏把案幾拍得啪啪響,「夢姐兒就算了!可那賤人敢這麼說我的大姐兒,真是狗膽包天!」

後來不知道張嬤嬤又說了什麼,張氏哼一聲:「從我肚子里出來的,就算是真錯了也輪不到她一個下賤胚子來擺譜。章姐兒就是對他們太好了!」一揮手,這件事最後以黃老姨娘罰俸三月告終。

溫含章想了想,還是掀簾進門了。

張氏早知道她在門外拉著一個小丫鬟瞎嘀咕了一通,她睨了溫含章一眼,道:「問出些什麼了?」也就溫含章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拉著人刺探榮華院里的事情。

溫含章一笑:「我就是想知道娘現在心情好不好。」

張氏正色道:「生了個笨丫頭,被人說到臉上也不知道罵回去,你說我心情好不好?」

溫含章依偎了過去,笑道:「這可冤枉我了,當時夢姐兒還躺在床上,她是被我帶出去的,我怎麼好處置她姨娘。」

張氏語重心長:「今日出去的事我都聽丫鬟們說了,本就不干你的事。那賤人卻硬要賴到你頭上,這都是你平時對他們太好了,讓他們忘了什麼是規矩。我就讓你不要對他們太好,你不聽,這下可是知道了?你對他們好,他們覺得是應份的,等你對他們不好,他們倒要抱怨你了。」那叫什麼話?滿京城問問,還有誰比她的章姐兒對待庶妹更好的?

溫含章輕輕搖著張氏的手,討饒道:「我知道娘心疼我,娘怕我聽了黃老姨娘的話傷心了,給我出氣呢。」

張氏指了指她的額頭,數落道:「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對他們不好嗎?這下子可知道我的心了。」

溫含章對著她粲然一笑,想起張琦真,不禁感嘆:「這次出行,我看到張將軍府上鬧成那樣子,就十分后怕。如果不是忍到極致,想那庶女也不會鬧這麼一出。幸好我們府上不是那樣烏煙瘴氣。」

張氏戳了戳她的臉,氣惱道:「我們府里什麼時候都是太太平平的!別看你大哥大嫂對你不錯,那可不是尊泥菩薩。」

聽出了張氏言語中對大哥大嫂的忌憚,溫含章有些好奇。張氏卻不願意多說。

溫含章轉而問起了早上溫微柳溫晚夏來不了的事,她有些好奇,張氏怎麼會讓幾個庶女接觸府里的賬本,賬本可都是各家的命脈所在。她大嫂居然也同意?

張氏快意一笑,道:「那是你曾祖母時期的管家賬本,正好捋一捋伯府前幾十年少了多少家私。」都是積年的老賬本,放在倉庫中不知道吃了多少灰塵。一本本看過去也夠嗆的。

張氏本來沒打算跟庶女們計較,可她最近卻聽說了一件事,頓時讓她勃然大怒。寧遠侯府的二公子是她看了許久,才求侯爺為溫含章定下來的,當時還借用了宮中貴太妃的關係。那兩個庶女卻懷著覬覦之心想著佔便宜,這世上的事哪那麼容易?

正好都看賬本去!

那一倉庫的老賬本,看到章姐兒嫁人時都看不完。

溫含章嘴快,道:「那二妹妹他們要是順著查到了你當年的小帳怎麼辦?」

張氏瞪了她一眼:「我當家的時候可沒貪過府里的一分一厘。」

溫含章有些詫異,可張氏說這句話時十分有底氣,昂著脖子,表情驕傲。她就知道她娘真的沒貪府里的銀錢。說實話,能做到這點的當家夫人可不多。

張氏趁機教育溫含章:「不是你的東西,不要隨便伸手。這世上凡做過的事都有痕迹。你小時就會跟你院里的丫鬟說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只要當家時一次品行不端被人捉到,你的名聲就壞了,這樣豈不因小失大?那些為了一點油水不顧名聲的,都是除了錢財之外沒有大志向的。」

人要是沒有一個好的名聲,什麼好事都輪不到你。要說張氏怎麼知道的,她從嫁入侯府之後,就一直實踐著這句話。她暗自嘆了一口氣,若說她這輩子還有什麼遺憾的,那就是當了人家的繼室。繼室,需對原配行妾禮。繼室所出,永遠比原配所出略低一等。侯府繼室是真的那麼好做的嗎?原配嫡子已經記事,對她這個繼母不冷不熱,侯爺冷眼觀望著這對母子的關係,若張氏有一絲一毫錯漏,溫含章今日都不會有下面的親兄弟。為了兩個孩子,她只能做出一幅不爭不搶的姿態。

因想起前事,張氏板著臉訓道:「還有三個月就成親了,以後別老想著出去玩。最近府里正好在給你收拾嫁妝,多跟在你大嫂後頭學學,我們家雖不用你親手綉嫁衣,可自己的嫁妝,你心裡也得有個數。」

溫含章想起張琦真那件事,一時頭大:「下個月芙蓉社的聚會還得再去一趟,我若不去,張姑娘真得被人趕出社去。」

張氏皺眉:「就你事多!」卻也沒阻止。突然想到了什麼,神秘笑道,「這件事你就看著吧,也別太下力氣了。」那位將軍夫人,手段了得,可不是一個庶女能算計得了的。

…………………………

月華院中就那麼一點大。溫若夢這邊發生的事,不到一會兒,溫微柳和溫晚夏都知道了。

兩人都是嬌生慣養的姑娘,被萬氏強壓著在華陽院看了一天的賬本,一天下來腰酸背痛,灰頭土臉。想要把賬本拿回來看,萬氏只說賬本這種重要的物件,不好輕易讓人看見,也不讓帶回。溫微柳回來時都累得說不出來話來了。

但她還強撐著精神聽著紅蘭彙報溫若夢回來時的情形。

昨夜她突然記起,今日的這次踏青,溫若夢是被人抬著回來的,具體的情況,年長日久,她有些記不清了,似乎還有大姐姐的一位友人參與其中,後來,大姐姐就跟這位友人斷交了。但這次踏青,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早上若嫡母沒有強留她下來,她也會使了法子避開。

只是今日實在累人,溫微柳想起來早上那些個管事嬤嬤的嘴臉就一陣惱怒。張氏連面都沒見他們,直接使了一個丫鬟將他們帶到萬氏的華陽院,給了一個小房間,裡面簡單設了兩張書桌、兩把書椅並筆墨紙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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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懼內綜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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