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2章 控制手段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句出自《官場現形記》的話雖然說不上是至理名言，甚至帶着一定的貶義，但在很多情況下卻是不無道理。而某人雖然說不上是體會這句話中的精髓，卻也有獨到的見解——見人是人，見鬼是鬼。比如現在，羅洛自然不會說「哎呀我同情心爆發還是不去了」之類的話。他甚至不能表現出太多猶豫的意思。要真那樣，估計第二天他就成了全九頭蛇的笑柄，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估計也要打折再打折了。仔細看的話，能發現這一刻的他跟自豪於將變種人玩弄與股掌之中的斯蒂芬妮是差不多的神態：一樣的一臉掌控全局的病態滿足、對即將到手的眾多『實驗素材』以及未來九頭蛇的愈加壯大而興奮？

還有點瑕疵，不過，咳咳，他已經很努力了……

計劃早就有斯蒂芬妮考慮完備，羅洛出於示好的想法，也沒有多問。而現在他這個主要相關人員的意向基調也已經敲定，接下來就是執行了。看着那個莫名耳熟的馬可斯·迪亞茲被斯蒂芬妮的某個手下打了一針之後，本來精神恍惚的樣子忽然跟磕了葯一樣亢奮起來，再目送這個精神狀態有點嚇人的的傢伙被一個小隊全副武裝的九頭蛇士兵押送著上了其中一輛廂式車，然後與斯蒂芬妮一道上了另一輛SUV，隨着最後者的一聲令下，整支隊伍開始往目的地出發。

「離目的地大概有十五分鐘的車程，我就簡單跟你說一下吧。」坐在羅洛的旁邊，斯蒂芬妮半側着身子，一邊留意著車外的風景，一邊朝他簡單地介紹她的計劃。「位置已經知道了，不過據迪亞茲所說，那裏面有可以製造假象的變種人，還有其他變種人聯手設下的陷阱，所以不能強攻，只能通過計謀來取勝了。」

羅洛點了點頭。面對變種人就是有這種麻煩，變種人的能力太多樣化了，同時也存在各種不科學不邏輯，除非你是其中的一員，或者對對方的成員以及能力有足夠的了解，不然即便你在絕對實力上強悍許多，也免不了有被翻盤的可能。好比前世那部《X戰警：天啟》裏那個『遠古藍精靈』，哪怕找來的幾個手下不是廢材就是跳反，依然一挑N佔盡優勢，結果最後被一個還是學生的小姑娘給懟翻了。要是他提前知道對方有着鳳凰之力的話，哪怕能力強度還是真的比不上，起碼也能迂迴側擊一下，不至於一個回合也堅持不下來吧……

現在既然斯蒂芬妮早早意識到這一點，羅洛也鬆了一口氣。不說他距離九頭蛇的核心圈子比斯蒂芬妮要遠，他作為幫手而來，而且有心修補與馬利克家族的關係，自然不能搶過決定權什麼的，要是斯蒂芬妮瞎指揮的話，他會相當苦惱。

說起來斯蒂芬妮給出的計劃雖然說不上神來之筆，但也有着很高的可行性。據她所說，她已經安排了人手暗中封鎖了目的地周邊的路口，交織出一張隱形的大網，就等著將潰逃的變種人一網打盡。至於怎麼讓變種人潰逃……

「很簡單，到時迪亞茲會以找到新同胞的名義帶你進入那個變種人基地，你只要假裝自己是變種人，通過那裏的看守，然後在迪亞茲的配合下破壞裏面的陷阱就好。其他的比如裏外接應以及正式的進攻，我的手下可以勝任。當然，要是你能把那個釋放幻象的變種人搞定，再來幫一把手的話，那就更好不過了。」斯蒂芬妮這麼說道。

如果這是斯蒂芬妮自己想出來的計劃，那羅洛就要承認這個女人比自己想像的要出色了。再加上她在之前羅洛隱瞞了重要情報之後表現出來的城府，要是以後要與她對上的話，嘖嘖！

還好暫時不需要想這麼多。羅洛再次點頭。

「不錯的計劃。不過這裏面有一個關鍵的點……」

沒等他說完，斯蒂芬妮就把話接上：「你是指迪亞茲可能會臨時反水？呵呵，這個你拿着。」說着她把一個外形比普通打火機稍稍大一點、看上去卻高科技許多的道具遞給羅洛。「我的手下在他頸部大動脈和脊椎之間植入了晶片，不但威脅着他的生命，還通過神經系統控制了他的下丘腦，給他比白色粉末更高的愉悅感和更強的依賴性。所以只要你拿着這個遙控器，他就只能乖乖聽話。」

嘶……這一招還真夠狠的。難怪剛才看到那個迪亞茲一副癮君子（不，比癮君子還要病態）的樣子了。

這麼想着，羅洛端詳起手上的遙控器來，斯蒂芬妮卻別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笑着加了一句。

「說起來，如果我告訴你，這種手段本來是懷特霍爾打算用來控制你的，你有什麼想法？」

羅洛愣了一下，腦海里一時間轉過好幾個猜測。試探、挑撥離間、或者其它？這個時候，對方沒必要多此一舉吧？腦子有點亂，最後他還是只聳了聳肩，沒有說話，一副很理解、不在意的模樣。

他不回答，斯蒂芬妮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再往了一眼車窗外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她索性整個人轉過來正對着羅洛，坐姿、還有眼神。

「再說起來……得追溯到你的外祖父。當年佐拉博士整合出一套催眠洗腦的技巧，還用它控制了九頭蛇在後紅骷髏時代最強大的那位戰士。唔，那個戰士還和美國隊長有些關係呢。不過這套技巧還有着一點缺陷，直到你外祖父去世后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裏，都沒人能夠掌握它。然後懷特霍爾從神盾局的某個黑牢裏出來之後，找到了關於那份技巧的資料，加入了自己的理解，花了不少功夫，總算有了改進的版本。要不是當時你隱瞞了自己的超能力，你已經成了他的專屬戰士、保鏢、手下甚至奴隸了。」

斯蒂芬妮一邊說着，還一邊留意著羅洛的表情。還好羅洛的『演技』也是戲骨級別的，一臉驚訝卻沒有斯蒂芬妮想要的生氣或者憤怒之類的情緒。

這讓她有點意興闌珊的意思：「算了，我想說的是，你手上的遙控器，準確來說是它所代表的控制手法，就是懷特霍爾的在改進那項催眠洗腦的技巧時得到了副產品。」

「竟然有這麼一回事，還真是巧合啊！」羅洛故作感嘆。「所以呢？」

斯蒂芬妮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馬上就到目的地，所以你該做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