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下） 另一個2048

另一個宇宙，另一個時空，另一個次元？相信即使是最聰明的科學家也不知道該怎麼界定。總之，一顆同樣被稱為『地球』的星球上，時間紀元同樣走到2048年。而這個地球上的人們不會知道，2048對於他們來說會有怎樣的意義。

「各位觀眾我現在正位於紐約曼哈頓公園大道的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總部前方。這裏曾經是斯塔克大廈，一度成為斯塔克工業的最新辦公大樓，後來超級英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本人貢獻出來作為復仇者聯盟的總部。這個或許不會有多少人不知道，而你們不知道的是，後來考慮到各種情況，復仇者們有意將總部搬到紐約郊外，這裏被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買下，交易資金被複仇者們用作超自然事件民事救援與補償基金。好吧，這一次說不定這個基金又要被啟動了。再說回現場的情況……如大家所見，我身後綠箭俠與鷹眼、神奇女俠與幻視、以及原子俠與蟻人已經抓對激烈地打了起來。更遠處的還有起碼三十位超級英雄參與到戰鬥，戰場從哈德遜河向外擴展。這是超級英雄們又一次爆發內戰。而且這一次，是復仇者聯盟與正義聯盟打起來了！」不斷有狂風與落石以及一陣陣光彩絢麗的能量交擊的戰鬥背景之下，一名不怕死的記者小哥正在給電視機前的朋友播報著這場已經開始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戰爭。「目前我們還不知道確切的原因，但有消息顯示，這或許與聯合國180多個國家在前幾天敲定的《塞戈維亞協議有關。《塞戈維亞協議》旨在追蹤超級英雄們的身份，並對他們的行為進行監管。按照聯合國方面的說法，這是在確保超級英雄們會在正確的時機、以正確的方式行使超級英雄的使命。然而這份協議的出現，在超級英雄們內部引起了極大的反響。相當一部分超級英雄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乃至接受聯合國的監控。或許因此有了這一次的戰……什麼？神聖的狗shi！」

很不幸，這名記者那句「神聖的狗shi」還沒徹底喊出來，一塊有車輪大小的混凝土塊以超過15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飛了過來，直接掐斷了他的話。下一刻，混凝土塊砸在記者小哥的上半身，爆漿激射的鮮血濺在鏡頭上，染紅了整個視角，直播信號也就此中斷。

可憐的傢伙。

然而超級英雄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個『小插曲』。他們的大戰已經越演越烈。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總部周圍的戰鬥發生了變化，綠箭俠一代與二代這對父子正聯手大戰鷹眼加夜魔俠，看上去雙方暫時旗鼓相當；人工智能機械人紅旋風替換下神奇女俠，與幻視正面對抗，只是他顯然不是幻視的對手，此時正在呼叫鋼骨支援；神奇女俠找到新的目標，驚奇女士顯然是能威脅到亞馬遜公主的存在，這兩位露著大白腿的女神的戰鬥很是賞心悅目，可惜想看的人沒機會觀看，而在現場的那些則沒有欣賞的心思。

除了以上這幾對之外，超人正用他的熱射線推著用鐳射光束抵抗的鐳射眼往這邊一步步前進，鐳射光束已經頹勢盡顯，而將鐳射眼拉過來當幫手的野獸看着飄在半空的超人束手無策；不遠處的哈德遜河內，海王正在與納摩利用他們與生俱來的超級力量以及耐力、在水中進行着近身肉搏，他們製造出來的聲勢，竟然比在陸地上的還要浩大。另外，曼哈頓的上空，鋼鐵俠正抵擋着鷹俠與鷹女的聯手攻擊，地面上火星獵人加上綠燈俠拖住浩克，雷神索爾對上了黑金絲雀與火風暴分別從不同位置釋放的超能力。復仇者聯盟的隊長美國隊長本想跟正義聯盟『大腦』蝙蝠俠來一場君子之戰，卻被後者層出不窮的手段逼得不得不跟蜘蛛俠聯手，卻依然無法在短時間內製住被稱為『正義聯盟的大腦』的對方……

有一點之前那名記者小哥說錯了。參與到這場內戰的超級英雄不止三十人，甚至遠遠超過了三百，向著四位數接近。隨着大戰的進行，大戰的雙方不再只有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他們各自的朋友盟友也加入到其中。另外，《塞戈維亞協議》也似乎不是大戰爆發的原因。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為了降低這場已經無法停止的戰鬥所給人們帶來的破壞和損失，已經相互追逐了不知道多少個百萬公里的快銀與閃電俠不約而同地憑藉無可比擬的速度，將各自的隊友帶到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總部的附近，也將在這附近的普通市民送出去。隨後這兩位速度方面的極致還利用他們的速度，跑出一道將這周圍十多個街區圈在裏面的空氣牆，不能進也不能出。他們打算在這裏進行最後的決戰了。

快銀與閃電俠沒想到，空氣牆不止限制了進出，還阻止了超級英雄們在大戰中釋放出來的各種能量的消散逃逸。這些能量餘波不斷在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總部的底部以及正上空匯聚，逐漸構成了一層衛星無法射穿，還干擾到區域內各種電子設備的『能量雲』。外面的人自此無法得知風牆內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或許能降低事後人們的指責，這或許算的上一個好消息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大戰已經進入白熱化的兩邊超級英雄們也沒注意到，戰場中央的地面上，塌了一半的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總部那堆泥石廢墟當中，不知何時起積聚到此處的能量餘波在某種未知影響下逐漸形成了一個蔚藍色的橢圓形光團，光團上還帶着螺旋形紋理——這有點像幾十年前曾經風靡一時的電子遊戲《暗黑破壞神2》裏一種叫「回城捲軸」的道具所釋放的傳送門。接下來，光團向外凸出了一條腿的形狀，感覺像是有某個人要從『傳送門』里走出來了。然而下一刻，隨着一陣忽然起來的強烈震動，那團蔚藍色光芒有了失控的徵召。那條將要邁過來的『長腿』消失，最終通過『傳送門』過來的換成了一塊人形的大石。

人形大石？等等，好熟悉的畫面！該不會這裏面會蹦出來一隻猴子吧？

大石落地的那一刻，本就不穩定的蔚藍色「傳送門」發生坍縮，下一刻則是大爆炸，導致前一刻已經是危樓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整棟總部大樓在下一刻發生可怕的崩塌。爆炸的威力甚至波及了附近好幾個街區，整片地方一下子下陷了二十多米。這個時候一部分超級英雄已經有些力竭了，而根本沒有預料的爆炸直接讓他們陷入險境。在雙方同時分出一批人的搶救之下，超過二十名超級英雄受了重傷，更是三個人直接被掉落的建築壓在下面，徹底丟了性命；另外有最靠近爆炸中心兩個人直接失去所有蹤跡，屍骨無存。

原本雙方都還算有所克制的戰鬥就此流出第一滴血。

死去的超級英雄，徹底點燃了這場本就進入了白熱化的戰鬥。在稍微查證出這場爆炸並非來自某種爆炸物而是一種偏向空間的能量類反應之後，分辨以復仇者聯盟與正義聯盟為代表的兩伙超級英雄都認為是對方在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的總部大樓內做了手腳。本來這場戰爭只是某種程度的意氣之爭，最終變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相拼。

超人用最大功率的熱射線吞滅鐳射眼的鐳射光束、射爆後者的頭之後，衝上前幾拳將野獸的小半邊身體打成肉沫，又用冰凍呼吸將路過的快銀凍成冰雕，最後被雷神與暴怒浩克聯手撕成數段。

鋼鐵俠剛剛擊殺鷹俠與鷹女，就遭到鋼骨與火星獵人的聯手襲擊。重傷之下，他最後狠心自爆方舟反應堆、拉着這對鳥人一起下地獄。

蝙蝠俠成功炸掉一棟小樓壓在蜘蛛俠身上，並搶走美國隊長的盾牌，卻被幻視穿透防禦，將心臟捏爆；

黑寡婦在雷神索爾被海王用波塞冬的三叉戟刺死之後撿起雷神之錘，成為新雷神，大殺四方，沒想到遭遇原子俠與伸縮人偷襲，結果身體被從原子層面瓦解，徹底崩潰；

還有，還有……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一個個超級英雄就此死在同為超級英雄的對方手上。最後，復仇者一方只剩下緋紅女巫和鷹眼，而正義聯盟那邊倖存者只有閃電俠一個。當巴里艾倫喘著氣關上那個他將暴怒浩克放逐將神速力空間內的神速力通道之後，一道冷風吹了過來，他整個人一震，跪倒在地。

冷風的出現是因為之前被閃電俠和快銀維持的封鎖整片地方的空氣場已經消失了，而且它並不是閃電俠此時一臉痛苦的原因。他的右腿受了傷，也不是因為這個。這時候的閃電俠看到正抱着快銀的屍體痛哭的緋紅女巫，看到少了一隻手一條腿還依然在瓦礫中爬著試圖拿起掉落的弓箭的鷹眼，也看到一地的屍體——他清醒過來。這些死掉的人，不管是正義聯盟的還是復仇者聯盟的，抑或其他，他們都是超級英雄，都應該保衛地球，而不是死在相互的鬥爭之中。

「這場戰爭到底是為什麼會打起來……」迷茫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曾經發誓不再改變歷史的閃電俠做出決定。「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可以改變它。沒錯，我要改變它！」

閃電俠的小腿在之前放逐浩克的時候被對方一手捏碎，不過這被他用大毅力克服了。他再次跑出一條神速力通道，並準備回到過去，改寫歷史。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緋紅女巫那邊有了動靜。亦師亦友的鷹眼最終還是堅持不住，失去生命，這成了壓倒緋紅女巫旺達·馬克西莫夫的最後一下。緋紅女巫萬念俱灰轉為無邊的恨意。她盯着閃電俠的背影，冷冷地說了一句：「世上再無正義聯盟！」

從緋紅女巫身上爆發的緋紅色混沌魔力瞬間充斥了整片空間。結果這股能夠修改現實的混沌魔力接觸到閃電俠帶來的神速力，兩者瞬間產生無法估量的化學反應。正在向前奔跑的閃電俠在停頓了那麼一個無法用時間去計量的瞬間之後，開始原路倒退；滿腔恨意要失去理智的緋紅女巫再次回到萬念俱灰的痛苦狀態。更詭異的是，鷹眼再次睜開雙眼，浩克被一個忽然出現在半空中的通道擠了出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幾乎就在一瞬間完成，只能勉強窺視到幾個畫面。之前因為蔚藍色『傳送門』的坍塌爆炸而下陷的地面重新升了上來，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總部大廈也從瓦礫狀態中恢復原狀，標牌成了『復仇者大樓』，然後是『斯塔克大廈』，再成了建築骨架，再成了堆放在地面上的建築材料。再之後，建築材料也消失，這裏徹底變成一片空地。再看看其他位置，路燈變了，公路變了，交通工具也變了，還有行人的穿着也『復古』起來。

死掉的人復活、炸掉的山再起、填掉的海回歸碧藍……天啊，這不是改寫歷史，也不是修改現實，而是更詭異更難以接受的時間倒退！

在擁有能夠無視各種物理定律的能力的閃電俠以及一句話就能改變現實的緋紅女巫的『聯手』之下，地球——不，整個宇宙萬事萬物都經歷了時間軸上的倒退，只有寥寥幾個恆久的存在能覺察到這一件可怕的事的發生。

然而地球上有那麼一樣東西，並沒有跟着經歷時間的倒退——那塊從『傳送門』里出來的人形大石。它並沒有就此消失在那扇本不應出現的『傳送門』之內。不只如此，它甚至吸收了超級英雄們溢出的能量餘波，以及流出的血液，然後逆着時間倒退的浪潮，在內部孕育著不可名狀的變化。周圍所有一切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回到它們各自上一刻、上上一刻、以及更早前的狀態，而大石則被深埋在紐約的地下，等待着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P.S.：正聯大戰復聯來了……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