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劇院靚影（3）
「是的，父親，我知道該怎麼做。小理」費力南德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哈奇侯爵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自己兒子的房間。一時間，房間里陷入了沉默。
「少爺……」許久之後，一個略顯膽怯的聲音在費力南德耳邊響起。
「嗯？」費力南德微微一愣，自己從哈里行省回來之後，心情都不會太好，除了自己的父親之外，很少有人敢打攪自己，今天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帶着幾分好奇，他慢慢抬起頭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張帶着幾分卑微和謙恭的臉，看到他抬起頭來，他的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費力南德依稀記得這張面孔，這是家裏的一個高級奴僕，叫什麼齊魯德的傢伙，平時自己根本沒有注意過這個傢伙，因此上印象也算不上多深，也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招惹自己。
「有什麼事情？」費力南德臉色陰沉的問道。他今天心情很不好，如果這個混蛋說不出什麼讓自己滿意的理由的話，自己絕對會讓這個謙卑的僕人好看。
「少爺……」齊魯德臉上的笑容更加諂媚了幾分，「少爺，您是不是需要放鬆一下？」
「哦？」費力南德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齊魯德一番，臉上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什麼能讓一個男人很快放鬆下來，布恩家族的習慣就是找一個女人，這個習慣身為僕人的齊魯德應該很清楚，那麼，他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就很清楚了。
「我是要放鬆一下。」費力南德點了點頭，「你想說什麼？」
「是這樣……」大概是第一次受到少爺這樣的大人物重視，這讓齊魯德有些緊張，「少爺，您知道，我一直在負責家裏的採買工作，我聽說，最近城裏的劇院裏來了一個很不錯的女演員，無論是歌聲還是演奏都是一流的，模樣更是讓人驚嘆，現在因為她的出現，劇院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您有沒有興趣去看看呢？
「這種事情我怎麼不知道？」費力南德微微一笑，這是他回來之後露出的第一個笑容，「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當然不會！絕對不會！」齊魯德用力的擺着手，也許是費力南德男爵的笑容讓他勇氣倍增，他說話的聲音也多了幾分自信，「小人已經偷偷去見識過了，天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女人！請您饒恕我的罪過，我實在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的美麗，這種美麗簡直是天使才能擁有的容貌！」
「齊魯德，神是不容褻瀆的。」費力南德輕輕摩擦了一下衣領上的家族徽章，「你剛才說的話已經是很嚴重的問題了。」
齊魯德渾身一抖，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少爺，您，您不要嚇我，我，我只是想讓少爺您開心。」
「呵呵，希望你真的能讓我開心。」費力南德笑了笑，「我就先信你一回，去吧，帶我到那個劇院，如果那個女人確實像你說的那樣完美，我會讓你做我的貼身僕從！」
「多謝少爺！」齊魯德臉上的喜色無論怎麼做都掩飾不住，「我這就去準備一下，安排馬車！」
「吱呀！」一輛雖然裝飾並不豪華，但是非常有品位的馬車停在了富倫妮劇院的大門外。
負責接待的小廝眼裏已經鍛煉的極其毒辣，雖然這輛馬車沒有家族的徽章，馬車表面也沒有什麼太過奢華的裝飾品，但是，僅僅從馬車的幾個細節位置的處理還有那訓練有素的車夫，以及拉車的雄壯馬匹上就可以看出來，這輛馬車裏坐的人絕對是非同凡響，絕對是一流的大主顧。
小廝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無比恭敬，緊走幾步過去，想要拉開車門，可是，卻被一邊的一隻手攔住。
這是一名身着僕人裝束的人，一身衣服整理的乾淨整潔，而且表情也非常嚴肅，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不可抗拒的威嚴。
小廝心裏一驚，知道這樣的人很不好招惹，單單隻是一個僕人就如此的訓練有素，那麼車裏的人還能差了？但是，這樣的人也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守門小廝能夠招惹的。他立即很有自知之明的退到了一邊，恭敬地站在了那裏。
僕人點了點頭，對那個小廝如此知趣感到很滿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原本就很整齊的衣着，走上前去，拉開了馬車的車門。小理
「少爺，我們到了。」他低聲恭敬地說道。
「嗯。」費力南德輕聲回應了一下，拿着自己的隨身的手杖，跳下了馬車，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僕人的確很會辦事，自己出行的並不招搖，也沒有失卻面子，他把這一些安排的很不錯。接着，費力南德抬頭看了一下四周，作為蒂納米迪的主人，他知道這個地方，這個富倫妮在這座城市是一座很有名的劇院，很多在帝國很有影響力的歌劇都會在這裏演出，但是身為一名武勛家族的後裔，他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很感興趣，只是在幾個朋友的邀請下看過幾次那種東西，而且還沒有什麼太深的印象。
「少爺，您請進，我已經為您定了最好的包廂，位置絕佳！」齊魯德在費力南德身邊殷勤的說道：「今天第一場就是那個女演員的，少爺您正好看看合不合您的心意。」
「嗯，很好。」費力南德點了點頭，「我對你的安排非常滿意，不管那個女人如何，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親隨了。」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齊魯德的臉上笑得像一朵盛開的鮮花，讓一直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的小廝心裏暗暗佩服，該拿捏起來的時候就能拿起架子，該軟下去的時候就諂媚逼人，果然不愧是大貴族的僕人，看來，自己這個小廝還要很長的路要走。
齊魯德果然把事情安排的很好，費力南德的包廂是整個劇院裏最好的位置，正對着演出的舞台，包間里寬敞舒適，而且還有隨時隨地的酒水供應。
費力南德抿了一口手裏的紅酒，這紅酒也是齊魯德特地從布恩家帶來的極品紅酒，正是費力南德最喜歡的飲料，費力南德簡直滿意到了極點，自己的事情都被這個僕人安排的幾近完美，每一件事情都讓自己十分的舒適。
「少爺……」齊魯德帶着諂媚的笑容給費力南德斟滿了一杯紅酒，「劇場的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不過先來的是第一幕，都是些沒有什麼名氣的角色，出來只是為了混混時間，畢竟這第一幕是沒有人看的。」
在劇場里，第一幕完全是個擺設，似乎在劇場遲到是所有人的習慣，整個第一幕到處都充滿了互相打招呼，找座位的聲音，亂七八糟的讓人什麼也聽不清楚。
「我知道，貴族們的習慣嗎。」費力南德晃動了一下手裏的水晶杯，看着那酒水在水晶杯壁上留下淺淺的淡紅色痕迹，「你說的那位美人，什麼時候出來讓我見識一下？」
「她現在是這劇場的台柱。」齊魯德笑道：「按照規矩，應該是在第二幕開始的時候就會上場。您放心，劇院絕對不會不讓她出來的，來這裏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是沖着這位美人來的。」
「很好。」費力南德點了點頭，「我倒是要看看這位顛倒眾生的美人，究竟如何出眾。」
「少爺您放心，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齊魯德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很快，第一幕就在嘈雜聲中緩緩落幕，就在大幕降下來的時候，原本亂鬨哄如同市場一樣的劇場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彷彿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安靜一般，這讓費力南德很驚訝，這突如其來的安靜顯然只是因為那位傳說中的美人，他想像不出，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魅力可以讓這裏的人為之沉醉。
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在舞台的帷幕之後響起，費力南德受過很好的貴族教育，熟知各種樂器，只是一聽就知道這是豎琴的聲音，這是最普遍也是最常用的樂器之一，很多人都會擺弄這種樂器，但是，想要把這樂器彈好，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不但需要長時間的練習，還需要絕高的天賦。
很顯然，現在演奏的這個人就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高手，這把豎琴到了這個人的手裏簡直成了一件能夠說話的樂器，你可以從這悠揚的琴聲里可以聽到所有演奏者想要表達的東西，或傾訴，或婉約，有時熱情如火，有時清冷如月，這音樂可以輕而易舉的勾起人的所有想像，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費力南德的酒杯就停在嘴邊，鮮紅的酒水就在杯中輕輕蕩漾著，卻沒有被飲下，男爵全部的精神都放在這首曲子上了，他甚至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算今天沒有遇到那位傳說中的美人，單單是聽了這首曲子就已經不虛此行了！這位演奏者一個人就抵了整整一隻樂隊。
劇場里其他人的感覺應該也如同他一般，整個劇場里安靜的如同沒有人一般，只有這醉人的音樂在四處回蕩。
在音樂聲中，舞台上的大幕被人緩緩拉開，露出了幕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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