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巴掌打醒

逃！

鳴子看到白木，呆了一剎那，就立刻起身，想要逃走。

「鳴子，你跑什麼啊？！」

白木伸手一抓，抓住了鳴子后衣領，不讓她逃，好不容才找到她的說。

「放開我！快放開我！放開……」

鳴子情緒激動的大叫著，手腳亂揮，一心只想要跑，根本不在乎這會不會引來水木。

白木沒法堅持，萬一引來水木，反而是害了鳴子。

只好，手一松。

啪嗒~

多麼深沉的聲音，只見鳴子一時沒防備，腳因為亂動而打滑，直接撲了個狗吃屎。

「……」

白木立刻去攙扶鳴子，幫助鳴子起身。

鳴子轉頭看向白木，一張臉帶著深深的紅印，鼻頭受創深重的流了血，還有黑土粘在臉上，頭髮里還多了幾根綠草，看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噗~

白木莫名的想笑，雖然這種狀況下，他不可能笑得出來，但至少沖淡了內心的壓抑感。

「你頭髮上有草，我幫你摘下來。」

白木說著，伸出了援助之手。卻直接被鳴子一把拍開。

「不要碰我！也不要靠近我！」

他疑惑的看著受驚似的鳴子，鳴子卻回以絕望的神色。

「我是妖狐，妖狐啊！快離開我啊。」

「你不是……」

「我理解了，大家確實都該討厭我，因為我是妖狐嘛，你也沒必要這麼努力的裝出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

「我沒有……」

「就像伊魯卡老師那樣，是我殺害了老師的父母，可他卻每天要努力笑著面對我，一定很累吧！他完全沒必要這樣，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

「不是這樣的……」

「你不用再對我費勁了，這樣努力去和善的面對一個妖狐……」

鳴子不斷的打斷白木的話，越說越激動，越來越絕望，瞳孔在急速顫動，彷彿要將靈魂發泄出去，只留下一具空殼，去承受這崩壞的世界。

「白木，你快走啊，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是傷害大家的妖狐，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傷害你，甚至你的父母，也很可能是被我給……」

啪！！！

回應她的，是白木超響亮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她的臉上。

血在飛，耳朵在鳴顫，世界彷彿只剩下一巴掌的聲音，在不斷的迴響。

鳴子歪著頭，腳下不穩，受力向後倒去，她沒有掙扎的，任憑身體仰天倒在了草地上。

不斷顫動的瞳孔，停滯了下來！

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了上空，遮住了瞳孔中映照的那一輪天空圓月。

是白木，猶自不放過鳴子。

撲~

白木騎坐到了鳴子的身上，低下頭，同時揪住了鳴子的衣領往上提，凶眼瞪著呆目。

「你這傢伙給我閉嘴，不許再打斷我的話！！！」

鳴子目光獃滯的看著凶相畢露的白木，似乎被嚇壞了。

「鳴子，告訴我，是你想殺了伊魯卡老師的父母，是你想傷害大家嗎？說啊！」

「不……」聲音很畏縮，鳴子的搖頭，就像是在顫抖。

「那就不要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在伊魯卡老師的心裡，你絕對不是什麼妖狐，否則他就不會拼了命的保護你，難道伊魯卡老師保護你而流出的血，還不比水木那傢伙輕描淡寫的幾口唾沫嗎？」

「伊魯卡老師拚命的保護你，可若是你連這其中飽含的心意都無法理解的話，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傢伙，我一定會把你揍死！」

「還有，我父母的死，絕對跟你沒關係！」

「給我記住了，我不知道妖狐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別人為什麼能把妖狐與你扯上關係，我唯一知道的是，你就是你，漩渦鳴子！」

「我…是漩渦鳴子…不是妖狐……」鳴子獃獃的呢喃。

「就是這樣！我的眼睛，我的感覺，我的一切知覺都告訴我，現在的你就是個讓我特別想揍你一頓的傢伙，別把自己扯到妖狐那種不可思議的東西上，你這可惡的傢伙！」

啪~

白木吼完心裡話，直接鬆開衣領一推，直接把鳴子摔回到地上，然後拳頭狠狠的砸下。

鳴子閉上了眼睛，沒有反抗，只等著她應得的拳頭。

咚！

沉悶的聲音在鳴子耳畔炸響，白木憤怒的一拳，擦著鳴子耳畔飛過，狠狠的砸在了翠綠的草地之上。

淚水，止不住的湧出，滑過太陽穴，劃過耳朵，一滴、兩滴…滴落在白木的拳頭上，冰冰涼涼的。

白木起身，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希望鳴子能有領悟吧，恢復成原本那個樂觀愛鬧，百折不撓的她，那才是真正的她了。

對了，這裡太危險了，先把鳴子帶回村子里去吧。

白木正想如此，突然有聲音從寂靜的林中傳來，他立刻改口說道：「鳴子，不要出聲，有人來了！」

鳴子閉著眼睛，淚水默默的從眼皮的縫隙中滑落，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

白木在茂密的灌木叢中打開一個縫隙，悄悄的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很快，一對人影一前一後的從遠處林間的黑暗中現身，漩渦鳴子在急速奔逃，而水木則在後面緊追。

咦，鳴子明明在他身邊，怎麼會又出現一個鳴子，這是怎麼回事？

白木很快就明白了，鳴子在水木的攻擊下被擊倒，變回了伊魯卡的模樣。

「可惡，你竟然變成漩渦鳴子騙我，伊魯卡！」

水木憤怒的狠狠一腳踢出，踢在了伊魯卡身上，伊魯卡無力的靠著大樹的樹根滑坐，已經徹底失去反抗之力。

但明明是任水木宰割的狀態，伊魯卡卻反而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水木，你輸了，鳴子已經回村子里去了，你的陰謀休想再得逞。」

「我輸了？」水木再度狠狠踢出一腳，「區區一個性命都掌控在他手裡的傢伙，竟然說我輸了？為了殺了你父母的妖狐，而付出自己的生命，這讓你很得意嗎？你的父母為生出你這種不辨是非的孩子，在天之靈之靈一定也會很欣慰吧？嗯？？？」

伊魯卡，坦然面對著水木那張扭曲的臉。

「妖狐就是妖狐，殺了我的父母，也傷害了村子里的很多人，這點無法改變，我也無法原諒。」

事發點距離灌木叢很近，聲音伴隨著微涼的夜風飄來，鳴子又開始顫抖了。

「但是，鳴子就是鳴子，在我的眼裡，她不是妖狐，而是我認可的學生啊！」

「嘶~」水木深吸了一口氣，很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我就是討厭你這種不知所謂的樣子。」

水木掏出了一枚鋒利的苦無，神情更加扭曲。

「真想，一腳一腳的踢死你啊，你真是讓我太不爽了！」

他瘋狂踢打著伊魯卡。

「咦，這就昏過去了？真無聊，連點反應都沒了，還是直接送你上路吧，黃泉路上好好問自己，你救得了你所謂的學生，那麼又有誰能救得了你呢？死吧！」

苦無，狠狠刺向了伊魯卡。

啪~

千鈞一髮之際，白木的身影衝出，一腳踢在了水木的手上。

手受力被迫一松，苦無偏離了致命的軌道。

一腳之後是一拳，但水木反應很快，直接抓住了白木的拳頭，狠狠一甩。

白木翻身後退，與水木對峙。

「喲，小鬼竟然還敢來！就憑你，也想救伊魯卡？」

「老師救得了學生，學生當然也能救老師！」白木抑制著急速跳躍的心臟，說道。

「啊，我就是討厭這種戲碼，嘴巴說的很漂亮，但其實什麼都做不到。你以為你一個廢物，能做到什麼？」

水木衝過來，勢大力沉的拳頭，一拳一拳，狠狠的砸來，強大的力量砸得白木不斷的向後滑退。

白木沉默的拚命格擋著。

「你剛才藏在哪裡？我還沒發現呢，要是一直藏下去多好，瑟瑟發抖的等我離開，就可以活下去了！沒想到你竟然會傻到自己來送死，救伊魯卡？哈哈哈，笑死了，你和伊魯卡的命，我都要收下。」

「一點都不可笑！」

「什麼？」

或許，他很弱很弱，弱到在別人眼裡，他的舉動衝動得可笑，這不是救一條命，而是送兩條命。

但是，哪有學生會容許自己的老師被殺而無動於衷，伊魯卡可是他認可的老師啊！

白木拚命的發動了反擊，狠狠一拳，直朝那一張可惡的臉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