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懊悔
看著蘇瀅傷心離開的背影，許夏這才稍微壓制住極怒的狀態，突然心生後悔之意。
（這……我竟然說出了那些沒經過腦袋的氣話。）
「那個！」
用盡全身力氣，郭恬才大聲地喊出這兩個字。
「剛剛，蘇瀅，她，她剛剛想問我關於C語言的問題來著。」
說完，她更加擔心蘇瀅的情況，也急忙跑出去追。
聽到這話，許夏卻是一愣。
（C語言？她問哪個幹嘛？難道也想幫忙？為什麼到現在才想去問這個？）
「唉——」
嘆息一聲，馮淑雨暫停了手中的工作，並關閉電腦。
收拾好自己的手袋，她這就準備回家。路過許夏身邊時，她還特意說了一句話。
「許夏小弟，你說得太過了。」
「今天的工作就到這裡吧，我也走了。」
見到好幾人離開了，尹佳佳覺得自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也是離去。
這個時候，辦公室里只剩下兩個人了。劉睿勁默默走來，拍了下許夏的肩膀。
「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看見你發火，連我都被嚇愣住了。真是抱歉，沒能在你說出那種氣話之前阻止你。」
「不怪你，是我太生氣了，沒能保持理智。」
扶著額頭，許夏現在很懊惱自己剛剛說出的話。
*
發生了這樣的事，今天的工作自然是早早地被迫結束。
大家都離開辦公地點，各回各家去了。許夏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他還要鎖門。
晚上，一間小小公寓里正亮著燈光，那是許夏的居所。
筆記本電腦前，許夏坐在那裡很久了。手指放在鍵盤上面，卻遲遲沒摁下去。
他本想繼續敲代碼的，可從回來到現在，就只打了幾行代碼。心思完全不在編程上，腦子裡一直想著今天下午的事。
對於那事，他內心是很懊悔的，自己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真行啊，居然敢斥責老闆。雖說那位老闆確實很不靠譜，但也不能這樣。）
這下好了，說不定就因為這事，導致工作室無法維持下去。
從成立到解散，連一個月都沒滿就結束了。夢想什麼的，自然也隨著工作室的解散而破滅。
現在想想，蘇瀅這位不諳世事的大小姐，在第一次創業想幫忙出力。許夏覺得這是很正常的心態。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開發軟體，確實沒蘇瀅什麼事。她又不懂編程。
到了後面，步入製作潛行電影的環節，或許會夠她忙的。
而且，能從垃圾郵件中發現「潛行電影」項目計劃書，與許夏合作組建工作室，招來四位不錯的幫手，特別是郭恬和陳茗兩位。
這都是蘇瀅的功勞。
（只靠我一個人的話，說不定現在還在原地踏步，又或者為人手不足而發愁。）
想到這裡，許夏已經不想繼續敲代碼，覺得自己應該向蘇瀅打電話道歉才是。
不然的話，製作出世界首部潛行電影的目標可能就無法實現了。
（明明我發過誓言，絕對要用自己的雙手去實現目標。不能讓今天下午的事，導致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功虧一簣。）
將筆記本電腦合上，他離開電腦椅，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可是，要打電話的話，我又該怎麼說呢？」
誠然，許夏有要道歉的地方，話說得太過，把蘇瀅說得一無是處。
但也不是說蘇瀅完全沒錯，她之前打擾大家的工作，這是不爭的事實。
拿出手機，許夏打開聯繫人，下翻到蘇瀅那一欄。
「要是因為自己率先道歉，結果讓蘇瀅更加放縱，那可就不妙了。」
手指停在蘇瀅的頭像上，卻沒能點下去，他在為到底要不要打過去而猶豫不決。
（想這麼多幹嘛！先跟蘇瀅道歉，讓她消氣，以保證明天大家還能在工作室一塊工作。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如是想到，許夏的目光堅定起來，正準備撥通蘇瀅的電話。
可就在手指要點下的時候，手機傳來振動感，緊隨而來的是一陣鈴聲。有人打電話進來了。
「哇哦！」
這突如其來的電話，嚇了許夏一跳。
手猛地一抖，令他的手機在空中彈跳了幾下，差點就摔到地上了。幸好他手疾眼快，兩手夾住了手機。
拿穩手機，許夏看了下來電人。打來電話的人竟是蘇瀅，他的眉頭不由得緊鎖起來。
（我正想打過去呢！她居然先打過來，這是要幹嘛？難道是來告訴我不幹了，工作室解散，資金撤回？No，No，No！才不會這麼慘。）
盯著手機屏幕，他咽了一口口水，安撫自己。
（在沒有確定這是既定事實之前，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於是乎，許夏強迫自己將眉間舒展開來，隨後點下了接通按鈕，將手機放在耳邊。
「喂。」
「哦！那個，是我，蘇瀅。」
「嗯，我知道。」
然後，雙方皆是陷入沉默。
靜默持續了好一會，這讓許夏心急得很，不知道蘇瀅究竟要說什麼。因此，他決定自己先開口。
「那個，我想說……」
「對不起！今天下午的事，是我錯了。」
「欸？」
「今天下午，不，是這幾天，我一直無所事事，還打擾了你們的工作，真是對不起。」
（她居然道歉了？！這妮子也真是的，害我一直在胡思亂想，沒法靜下心來。總之，能認清自己的錯就好，至少工作室肯定不會被解散。）
輕吐一口氣，許夏心中的不安頓時煙消雲散了。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說過頭了，真是抱歉。」
「我知道那是你的氣話，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氣。」
「行了，都已經過去了。從明天開始，我們要更加專註地完成設計方案上的工作。」
「嗯，好。」
「呃……」想了想，許夏繼續道，「再過幾天，我們就能寫好軟體里一個工具的程序，屆時將導入Space系統進行內測。」
蘇瀅之所以干擾大家的工作，不就是因為沒事幹，無聊嘛。所以，許夏打算親自給她任務。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一塊參與內測。這無需太多的專業知識，只要你把測試過程中的想法說出來就行了，我們會把它作為參考，去完善軟體功能。」
「真的嗎？我真的能幫上忙嗎？」
電話裡頭，蘇瀅的聲音突然變得高昂，語氣中能明顯感覺到興奮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