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五章:二妮亓思楠

笫五章:二妮亓思楠

鄭一南見汪泉接電話回來后心神不寧。

「怎麼著小柱,有什麼困難嗎?說!不管我倆有多大仇,那都是我倆的事。你真遇到事,小哥我還是不能看著的。畢竟咱倆是同年同月生的,好像我比你大六天。所以叫你一聲老弟不屈吧?」

鄭一南已算準了是家裡的電話。也知道是這麼晚了家裡不放心催他回家。

但鄭一南不能這樣說,他是用這種方式告訴身後的兄弟們,他今天為何如此猶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他和汪泉有著何苦乃爾的情感。

也是間接的告訴汪泉,他今天的地位得來不易。如果你聰明跟我有一絲示弱,今天的事是可以大事化小的。

畢竟不是我找你,是大家偶遇。但如果非要一戰,大家會沒有任何退路的。

汪泉何嘗不是思前想後呢!本來剛見到一南一北哥倆時,心裡咯噔一下!

後來見一南的態度知道這一仗是不可避免,也就狠下心來。暗想:是癤子總要出頭!既然是自己結下的怨,怎麼的也得解決。

可是見一南遲遲不行動,東扯西拉。自己最初的鬥志,早已鬆懈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想到,如果真的打起來媽媽不得氣死啊!大姐更會是恨鐵不成鋼!二姐那就不用說了…..

還有就是這幫哥們,從小也都和一南是發小,本來一個個和一南無任何過節。

卻要為自己承受這次戰鬥后可能帶來的一切後果。

難道自己和一南的怨恨真的是不可調節嗎?越想汪泉越怕!

怕!有時不是軟弱,倒是一種擔當。一種胸懷!一种放下。也是對親人,朋友的一種責任!

自己和一南本來都是山東人的後裔。祖輩闖關東來到了東北,有什麼不解之仇讓二人見面就打呢?

二妮,一個清晰的面容湧上了汪泉的腦海。

其實汪泉和一南的仇怨起緣於一個女孩。她叫亓思楠。

比汪泉和一南小一歲<其實是小半歲,她是1月份生人故屬龍>。和汪泉一南家一樣闖關東後人。

她母親和汪泉媽又是一個單位,都在商場工作。

汪泉媽是經理思楠媽是會計,兩家又住在樓上樓下。

汪泉的父親是區經委主任。思楠的父親是區科委副主任。兩家人處的有如一家人。

思楠家三個女孩,老大叫亓妱楠,老二叫亓思楠,老三叫亓勝楠。

其實是父母想要個男孩給孩子取的諧音名。山東人從來是重男輕女的。

小時候汪泉和思楠都在一個幼兒院里。又是一起上的小學,在四年級之前二人是一個班級還是同桌。

那時汪泉恨她到極點。又怕她到極點。。。。。

她就像汪泉媽媽的情報員,無論汪泉在學校里有什麼事,汪泉還沒到家媽媽一定知道了。

思楠每天放學的笫一件事就是去她媽單位辦公室寫作業。第二件事就是像汪泉媽彙報他一天的表現。

她把這以當成學習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哪一天汪泉的媽媽開會或不在辦公室。

她會難受的睡不著覺,不管多晚都會去敲汪泉家的門。跟汪泉的媽媽補上彙報。

「大娘<思楠對汪泉媽的稱呼>小柱今天又逃笫二節課了,和王洋,全一寶去江邊洗澡去了。」

「大娘,今天小柱上課說話被音樂老師罰站了。」

「大娘,今天小柱和三班的叫趙二利的打仗了。」

「大娘,今天小柱跟一南一北哥倆打仗了,可凶那。給我嚇壞了,說他也不聽。」

「跪著,說!今天為什麼打仗?」

「跪著,說!今天為什麼逃課?」

「跪著,說!今天為什麼被老師罰站?」

汪泉真是水深火熱欲哭無淚。爸媽信奉的是棍棒下面出

才子。

讓汪泉最難堪的是,她有時來家裡彙報完竟然不走。一定要等到媽媽體罰自己。

看著汪泉跪在那個犯錯誤被體罰的牆角。無一絲憐憫之心。

還經常得意的沖著汪泉兩個小辮子一甩。眼晴一翻!

然後甜甜的沖著汪泉媽媽喊道:」大娘我回家了!我還要寫作業去。」

一蹦一跳的走了。好像終於完成了什麼光榮的任務!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的輕鬆。

每當這時汪泉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也恨不得能用眼睛把她剜到天上去…..心裡直詛咒她:出門就摔你個大仰八叉!

汪泉終於有一天決定出手了。那是盛夏時節,汪泉又是被思楠告狀后受到了懲罰。

汪泉已是忍無可忍。第一堂課下課後,亮子小成和他又湊在了一起。

「你說咱們各種招數都用盡了,可對這個亓思楠也沒用啊!她是軟硬不吃,還賊拉厲害,咱們幾個男的讓一個女孩欺負成這樣。

也太沒天理了吧!我就不信沒招治她,你倆給我想怎麼辦?」汪泉齜牙咧嘴地說。

揉著被媽媽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大腿裡子,心裡這個恨那。

自從媽媽有了亓思楠這個情報眼線,自己大腿裡子的青痕就沒斷過。

心想:人家電視里的特工都潛伏著,這到好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你還沒招!

「這個亓思楠就是咱們的剋星,你瞅把她一天得瑟的。我看用一般的招也沒用,要想徹底讓她怕咱就得用狠招。」亮子咪著眼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那,那,那那用,用啥,啥呀?」小成本身話就說不成個,一急到順溜不少。

「你別打岔讓亮子說,別整沒用的,趕緊…哎喲,痛死我了…趕緊想招怎麼報仇。」汪泉現在是一門心思要整治亓思楠。

「現在我想用兩個招來對付她。笫一招咱去找兩個大毛毛蟲放她桌里的書包上。她一拿書一定摸到!

笫二招就是在一塊小薄板兒上把大頭針釘上。

老師來了斑長不是喊起立嗎,然後大家要喊:老師好!老師說:同學們好。請坐!

就在老師讓坐的之前,把做好的針板放她座上面。

她要是一坐!呵呵!讓她也知道下痛的滋味,看她以後還敢告狀!

不過這兩招都要你自個來干。因為你倆同桌,所以做完后的後果….」

亮子陰陰的把損招想出來了。小成剛要講話,汪泉用手制止了他。

汪泉聽完心裡都一哆嗦。忽然覺得自己大腿裡子上的陣痛已無感覺。

愣愣的看著亮子。竟然想到一部老電影里的場面:江姐為救地下黨同志,被國民黨抓住。在獄中被綁在十字木柱之上,被敵人用竹籤釘手指尖。

依然威武不屈,高聲斷喝:我是共產黨員!

那場景振人心魄!感人肺腑!

現在亮子想出的招和那個場景有些相近。

汪泉不僅忿忿的罵道:」這,這他媽不是國民黨對付共產黨的損招嗎?你也能想到!

人家女生說你:頭上長瘡腳下流膿。壞的是放屁帶冒煙兒!空前絕後!一點兒也是不假。」

「我這不是特么為你報仇嗎?還說俺損!你自己想吧,我還不管了呢!」亮子扯著嗓子委屈的說道。

「我,我,我,我看,看,看行!要,要不,咱咱,咱就,咱拿,一,一,一,一個,個,個大,大頭,頭針,先,先,先試,試,就下。」

小成終於說完一句話的意思:用一個大頭針試一下。

「你特么去一邊去吧。還就,就,就試下!試你個頭!一個針扎你呀?怎麼地也得三個針以上。」亮子一邊也晃著腦袋學著小成一邊損著他。

就這樣在爭論中決定用五個大頭針。

小成負責去校后楊樹林里去抓毛毛蟲。亮子去製造扎人的木板。

「小成,抓大個的…」亮子看小成急急跑去的背影不放心的喊著。

汪泉終於下定決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反正因為她已不知挨多少打了,也不多這一次。萬一以後她要是怕了,也值了!

馬上要上課了。小成還沒回來,亮子到是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我在水房子找個塊木板。又去旁邊文具店買了盒大頭針。零買人家不賣,我一生氣釘板上了八個大頭針!小成還特么沒回來嗎?這笨的,走吧!馬上打玲了。」亮子急急的說道。

上課了,一切跟亮子預先安排的一樣。但亓思楠那撕心裂肺的巨喊聲是汪泉沒有想到的。。。。。

這堂課是語文課,老師是男的叫李楊。今年三十齣頭。

隨著亓思楠一聲巨喊!汪泉的大腦已一片空白。

等汪泉明白過來已趴在操場上。

汪泉恍惚記得李陽老師幾步就趕到自己面前。左手抓著自己的前胸衣,右手拎著自己的襠部。就把自已拎了起來!

快步的走到教室門前,用腳踹開教室的門。走出站在班級前的台級上,順著慣性一擲!就像擲鉛球一樣把自己扔到幾米外的操場上。

好在是操場上滿是草坪,汪泉除了剛接觸地面的感痛之外,並沒有受傷。

汪泉從趴著慢慢地轉過身來,躺在操場上。剛剛還萬里無雲的天空,現在卻是烏雲密布響雷陣陣。一陣暴雨傾刻而下,彷彿老天也在懲罰著自己。

一時間汪泉只覺得滿腹的委屈,眼淚隨著落在臉上的暴雨一起流淌。。。。。

轟!的一聲巨響。把汪泉從思緒中拉回,只見江對岸不知是誰放著彩花禮炮。彩花把明亮的夜空映

照的奼紫嫣紅!

這時鄭一南獨自一人走向米外的汪泉。

身後的小弟急要跟上,鄭一南扭頭輕喝一聲:「用不著他現在已不是對手!」

鄭一南已觀察到汪泉的所有變化,知道時機到了。

但他走向汪泉並沒動手。只是抬起右手輕拂了汪泉的臉一下,又把手搭在汪泉的肩上。

就像一個巨人對待一個小孩!

小成亮子見他過來急要上前擋在汪泉身前。只見鄭一楠雙目一厲,一道寒光。

小成和亮子竟心虛的站在了那裡。

鄭一南這時深嘆了一口氣道:「小柱,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們也都各回各家,你應該懂得我為什麼放你一馬。

現在你的什麼北腿神功,什麼近身擒打。在我眼裡就是個屁!好了!我已給你留盡了面子,但你打一北之事總得有個交代。

這樣明晚咱在咱家跟前那個:張飛扒肉館擺兩桌,我把那天被你們打的小弟都喊上。你請個客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另外我也想和你敘敘舊。你看如何?「

汪泉此時猶如斗敗的公雞。內心中彷彿還有一絲感激!

無語的看著鄭一南那勝利者的輕傲之笑!默默的點點頭。

「好,兄弟!明晚六點半見」。鄭一南並不等汪泉回答,因為他知道對一個失去鬥志的人來說,他就是主宰!轉身旁若無人的向岸邊走去。

小弟們也隨後緊歩跟上。一會就消失在明亮的夜色中!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汪泉已輸得心服口服!

大斗亮子小廣見人走後剛要說話,汪泉用雙手制止了他們。

「別說了,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

從小和一南打到大,我不說沒敗過!但也是十有九贏。我不知今天我為什麼認輸了,而且無怨無悔。

他的心智確實是我們所不及!我也不想你們為我而失去現在的擁有。不提了都過去了。。。。走,回家!」

汪泉說完壓抑的心情一下輕鬆了很多。。。。。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錢欲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錢欲
上一章下一章

笫五章:二妮亓思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