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小布包

第三百三十一章 小布包

算是信使的那個傢伙咧嘴一笑然後賠笑道:「我們大人什麼樣,您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想法誰又能猜得到,雖然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麼,但還有沒有其他東西我就不清楚了。」

我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鬼瞳的思維模式確實有些另類,就算是對他很是熟悉的我也猜不到下一秒鐘他要做什麼。

「您看,這禮物我是給你放在這兒還是?」信使低着頭但眼睛卻瞄着我。

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命令道:「你把盒蓋給我打開!」

這麼做其實還是擔心鬼瞳會故技重施,不過看信使的樣子那麼的坦然,想來裏面應該沒有什麼機關和埋伏了。

盒蓋打開,我們好幾個人立馬圍了上去,一共兩個盒子,每個盒子裏裝着一個人頭,上面的血液已經乾涸,臉上的血液應該是被人清理了,因為缺血皮膚顯得有些蒼白,殺豬菜的眼睛瞪的很大,顯然很是不甘心,而雞肉蘑則把眼睛閉的死死的,他應該是不想看到自己的死狀吧。

噗通一聲,戰斧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用雙腿當腳挪到兩個盒子近前,不住磕頭禱告。

有不少二中隊的戰士也隨着他跪了下去,一時間現場哭聲一片,那悲壯的場面讓不少鐵漢也無不暗自神傷。

本來我也要哭的,可一眼看到了那名信使,只見他正滿臉笑意地看着我們,當時我心頭怒火起,真的差一點拔槍直接把他給斃了,不過很快我的大腦又冷靜了下來。

他為什麼會笑,覺得戰斧他們哭的很難看,還是他在笑我們傻,又或者說這所謂的第三份禮物就是想把我們弄成現在這種狀態。

人在大喜大悲后通常都會沒什麼力氣,要真是這樣的話,等一會兒我們哭的稀里嘩啦的時候,鬼瞳帶着人返回來,然後殺我們個措手不及,想到這兒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好生歹毒的用心,竟然抓住了我們這樣的心理。

越想越不對勁,我連聲喊道:「都哭什麼哭,站起來,看你們都成什麼樣子了,成何體統,這不擺明了讓人看笑話呢嘛!」

我把話說的很隱蔽,生怕那名信使有所發覺,不過我可不擔心手下這些人,聽我話中的弦外音他們都已經聽習慣了,相信也能猜到我這話中的意思。

戰斧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從地上站起,然後怒視着那名信使大聲威脅道:「笑話我們,我看誰敢,這是對死者的不敬,信不信我把他腦袋給擰下來!」

說話的時候這傢伙還用手做了一個擰頭的動作,剛才還笑容滿面的信使瞬間閉上了嘴巴,剛剛提上來的一口氣生生被他咽了下去,好傢夥他這頓咳啊,差點沒把肺子給咳出來,最後還是戰斧用眼神將其給制止住了。

信使低下頭不敢言語了,趁著這功夫我給戰斧他們遞了個眼神,然後吩咐道:「別讓英魂的頭顱被太陽烤著了,趕緊收起來然後修墳立墓。」

卡亞和戰斧一人一個將兩名遼菜隊員的頭顱給捧在了懷裏,然後小心翼翼地去找水柔做些簡單的處理。

見頭拿走了,信使諂媚地沖我一笑:「既然您把先烈的遺體收回了,那我就不在這兒繼續逗留了,諸位在下告辭了。」

說完這傢伙轉身就要離開,想來是剛才他被戰斧給嚇著了,可想要離開又哪有那麼簡單的。

數名戰士又一次將其圍住,他頗為尷尬地轉回身,近乎求饒地對我說道:「團長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咱能不能一次說完,這樣很嚇人的。」

我看了看他然後笑着問道:「嚇人,哪裏嚇人了,我們是吃人的怪獸啊,還是會像你們大人那樣將敵人給分屍了啊!」

分屍兩個字就像一道霹靂直接打在了信使的腦袋上,他也不管之前我只是把其當做事件說了,直接跪倒在地連連道歉:「龍大人,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就饒了我的小命吧,這一切都是我們大人做的,跟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就是個跑腿送信的,大人承諾會給我一筆錢,我這才接了這份差事,要是知道有可能會掉腦袋,打死我也不會應啊。」

「說,你們大人應該不止交代給你這一件事兒,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因為害怕你沒說出來。」我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問道。

信使現在整個是懵的狀態,他連連搖頭,表示沒有別的事了,我疑惑地看着他,雖然猜不透鬼瞳的想法,但對這傢伙我還是頗為了解的,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好心的把頭顱送回來,雖然目的不純有着誘導我們情緒的嫌疑,但這動作也太小了些,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

「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怎樣的,但前提是你得說實話,要不然我可保證不了手下的這些人會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我語氣有些冰冷地說道。

他還是很緊張,連連搖頭道:「真的沒有了,我們大人就讓我送這兩顆人頭來,其他的什麼都沒交待。」

我盯着他的眼睛然後問道:「那剛才戰斧他們在哭的時候你為何是那個表情,還敢說鬼瞳沒跟你說什麼。」

信使有些恐懼地回答道:「沒有,當時我只是想起了大人的話,他說在你們見到人頭后肯定會哭的很慘,應該還會有人跪下,我當時還以為他在說笑,可真發生了我就忍不住了,我覺得大人把你們研究的很透徹,甚至能猜到你們的心裏。」

「你們大人就沒和你說些後續進攻的事兒,譬如說我們痛哭流涕之後,你回去報信然後他立馬會代表來絞殺我們之類的。」我輕聲誘導着他說出因為恐懼而忘掉的東西。

那一刻這傢伙就好像被通了電似的,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怎麼知道我們大人的計劃,這個計劃他只跟幾個人講了,難不成在大人身邊有你的細作在。」

我朗聲大笑道:「細作,你覺得鬼瞳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嗎,就算是有也讓他早早的就給處理了,之所以我能說出他的計劃,就像他能知道我們會怎麼做是一樣的。」

信使不說話了,因為我說的很對,他沒有可辯解的,不過最讓我高興的是這傢伙被這一嚇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好好想想看看還有什麼遺漏沒有,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我很不客氣地對他說道。

還沒等我再往下說往下威脅呢,他將手臂抬的老高有些顫抖地說道:「那個團長大人,現在我要是說出來算我犯規還是算我戴罪立功啊?」

「當然是立功,我不是說了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怎麼你想起什麼來了?」我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對信使說道。

這傢伙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在衣服里摸摸索索半天才掏出一個用布包裹着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那裏面裝的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東西並不是很大,而且很方便攜帶,鬼瞳交給這傢伙的是什麼呢,難不成是梅兒的頭髮,鬼瞳那傢伙發現打不過我然後故意弄梅兒身上的東西來亂我的心智。

「你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嗎?」我抬起頭問向那名信使。

他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清楚,當時大人只交給我這麼個布包,說一定要當面交給您,可剛才您這邊發生的事情直接把我給嚇忘了,現在腦袋清醒了這才想起來,您要是擔心裏面有詐,那我就再幫你打開一次。」

說着這傢伙便欲拆包,我連忙擺手制止道:「稍等,除了布包你們大人還對你說什麼特殊的話沒有?」

他認真地在腦袋裏過了好幾遍最後很是肯定地說道:「除了一句你看了之後就明白之外,他沒有再說任何的話。」

一個小布包我要是連這個都沒膽打開,那我也就不配統領一支部隊了,小心翼翼從信使手中接過,然後一層接着一層打開。

當全部打開之後,一縷頭髮靜靜地躺在花布中間,黑色的長發,那除了梅兒之外還能有誰的,鬼瞳果然是在暗示我,讓我不要再和他作對,否則下一次我收到的很有可能就是梅兒身上的零件了。

「你們的副首領怎麼樣了?」我瞪着眼睛問道。

那名信使立馬被我嚇了一跳,他吱吱嗚嗚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一來氣我重新問道:「她現在是否還在外面工作還是已經被你們大人給關起來了!」

信使搖了搖頭說道:「大人,這個我真不知道,雖然知道我們隊伍里有一位副統領的存在,但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看到過他,就算看過的也只是他的一個背影,至於長什麼樣一類的我們悉數不知,大概知道他真正長相的應該只有我們大人一個了。」

想想也情有可原,鬼瞳把梅兒培養出來,更多的是讓她去做殺手的事情,對於隊伍的管理基本上完全由他自己控制,而梅兒出現在他們大本營的時候通常都是剛結束任務或者準備從營地出發,故而這些士兵對梅兒都不是很熟悉。

將手中頭髮緊緊攥住,雖然受到了威脅,但我還是要繼續去找鬼瞳的麻煩,或許這樣梅兒真的會有危險,但我要是現在退縮的話,那她的危險將會永遠持續下去,與其這樣我寧願把鬼瞳這個潛在的危險徹底清除。

想到這兒我轉身看向他:「雖然暫時沒有你的事情了,但目前還不能把你給放了,等我們到了鬼瞳身邊了,再放你回去報信,所以暫時就只好委屈你了。」

現在只要不殺他,讓這位信使幹啥都成,所以他想都沒想便點頭應了下來,而且還很配合地伸出了雙臂,那意思是你們來銬我吧。

我沖着旁邊的人揚了揚下巴,戰士們會意直接將這位信使給押了起來,這傢伙即便用手銬銬着他依舊笑容滿面的,就好像正在幹什麼多光榮的事情一樣。

我不敢猶豫連忙下令全軍追擊,這回行軍的速度變得比之前更快了,沒辦法那一縷頭髮已經讓我的心飛向了梅兒那。

有了信使就不愁查不到鬼瞳的去向,畢竟他還是挺惜命的,所以一番嚇唬之後,他還是乖乖地說了出來,不過怎麼看我都覺得這些事情都在鬼瞳的算計之內。

全團大概追了能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有斥候回報說前方發現大部隊的蹤影,讓我們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這點經驗我們還是有的,於是全團戰士將保險全部打開,所有人進入一級戰備狀態,相信只要鬼瞳那邊一露頭,這邊就會萬槍齊發,不把他打成篩子也能打成漏勺。

為了防止鬼瞳再次溜走,這一回我編了個大口袋,從幾個方向包圍他,然後堵住他所有去路,最後徹底地幹掉他。

二中隊雖然損失了些戰鬥力,但其根本還在,所以我把它安排在了我的身邊,一中隊和三中隊位居兩側,包抄鬼瞳的左右兩翼,至於羅克的四中隊則就要廢些功夫,我讓他們以最快速度繞到鬼瞳的正前方,然後給我堵住他的去路。

本來三個超級小隊可以用來支援和輔助的,現在遼菜小隊沒了只剩下荊棘小隊和炊事班了,這兩支超級小隊的任務仍然是打游擊,看哪邊需要幫忙就去支援哪邊。

一切準備就緒,我便開始了收網工作,四中隊特訓后的效果直接就見了成效,他們繞了一個超大的弧形,基本上所走的路是直線距離的三到四倍之多,而且抵達預定位置后,他們還不能休息而是直接進入戰鬥狀態,這也是我安排他們到最前方的原因。

要是讓另外三支中隊去做這任務,別說打了,到時喘氣能喘勻就不錯了。

大概一刻鐘后,羅克給我傳回了訊號,說一切就位,當時記得我摁麥克風的手都有些發抖,這應該是我和鬼瞳真正的最後一戰,勢必得分出生死來,要不然不管是哪一方從身體和心裏都難以再承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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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炊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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