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絕世奇才？
「你到底說不說？」
「我真的是受害者——」
「啪——」
一聲鞭響，陳牧身上又多了一條傷口，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他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再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躺在囚車裏，身上的傷口被簡單處理了一下，但依舊疼得厲害。
「嘶——」
他咬着牙，艱難地坐起來，透過獸皮帘子的縫隙往外看。角度所限，只能看到一片黃沙，還有後面的騎士和補給車。
這些人的坐騎大多是一種怪鳥——有點像是蛇和鴕鳥的合體，卻比馬還高大。只有少數白袍人騎着一種長著蠍尾的巨狼，白袍上繪有金色十字。
「唉，剛出虎口，又入狼穴，這日子簡直沒法過啊。系統，能退票嗎？我寧可不穿越當一輩子單身狗，也不願意穿越過來遭這份罪啊。」
沒有任何回應，陳牧苦笑着搖搖頭，將意識沉入系統。
界面上的小人原本是黃色，被鞭打時漸漸變成了深黃，此時則是淺紅。這應該是代表身體狀況，他推測，或者是怒氣槽？
灰白漩渦里則多了一團黑色陰影，十有八九是女魔頭的「臨別贈禮」。
想起那銷魂，不，鬼畜的一吻，陳牧就想吐。
這團陰影會吞噬歐氣，原本飽和的氣海，此時已經空了不少。這倒是省了用外功來消耗歐氣了，陳牧自我安慰，努力摒除雜念，開始修鍊。
他沒有激活自動修鍊的開關，而是默念心法口訣，用意識去引導小周天的搬運。
失敗了幾次之後，陳牧漸漸找到了感覺，很快就成功了一次，細節上控制得比第一次更好。
一絲歐氣出現在氣海里，陳牧感覺這絲歐氣要比以前多一點點，他將意識沉入「輻射氣功」。
完美度：22%
之前是14%，陳牧記得很清楚！
他趕緊激活開關，氣海開始自動修鍊，很快就完成了一個小周天，產生的歐氣果然也比以前多一點點！
……
接下來的幾天，也沒人來拷問陳牧，他就一心修鍊，輻射氣功第一層的完美度已經提升到49%，然後就卡在這裏了。
倒不是陳牧不用心，透明小人早就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心法口訣也是滾瓜爛熟，可真到修鍊的時候，還是有許多關節琢磨不透。
唉，缺乏基礎知識，連閉門造車都辦不到，要不是有透明小人可以觀摩，只怕我連入門都很難。
陳牧暗暗嘆氣，他對武者的修鍊體系一無所知，僅靠女魔頭傳授的一鱗半爪根本不夠。
此時，囚車突然停下，帘子被掀開，刺眼的陽光照進來。
陳牧被粗暴地扯出囚車，他眯着眼打量四周，發現這裏是一個依託於綠洲修建的鋼鐵堡壘。
「看什麼看，再看就抽你！」身後的壯漢大聲呵斥，推着他走進一棟小樓。
門口站着兩個灰袍少年，其中一個問：「什麼情況？」
壯漢不屑地朝陳牧抬抬下巴：「「輻射教」的小嘍啰，剛剛開闢氣海的垃圾。」
輻射教？陳牧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喊冤。
那少年點點頭：「交給我吧。」
他押著陳牧來到檢測室，裏面坐着一個白袍胖子。
少年走過去耳語幾句，那胖子就拿出一張表格，懶洋洋地扔給他，然後起身來到陳牧面前，伸手扣住他的小腹。
陳牧只覺一股灼熱氣息侵入氣海，瞬間引起灰白歐氣的瘋狂圍攻，反應遠比之前對女魔頭的陰冷氣息要強烈。
胖子鬆開手：「氣海還不穩固，品質也很爛，應該是用的「下品轉化藥劑」。悟性倒是不錯，已經修鍊出了一些歐氣，就勉強寫個「一星初期」吧。」
少年在表格上寫了幾筆，胖子又拿起一個電棍模樣的東西，抵在陳牧胸口，笑眯眯道：「有點痛哦，你忍耐一下。」
話音未落，就有一股紅光浮現在他手臂上，順着電棍涌下來。
「砰——」
陳牧被紅光打飛出去，撞到牆上吐出一大口血，半天都爬不起來，胸口更是被燒焦了一塊，鑽心地疼。
胖子把電棍拿到眼前一看，奇道：「這能量親和度也太低了吧，竟然連檢測下限都達不到，難道這東西壞了？」
他換了一個新電棍，走到陳牧面前：「不好意思啊，我們再來一次。」
陳牧顫巍巍地想豎中指，但紅光一閃，他就痛得暈了過去。
……
天剛蒙蒙亮，陳牧就來到綠洲。
「哈哈，『絕世奇才』還真是勤快啊，那小白臉攤上你這麼個室友，也算是坐享其成了。」守衛嘲笑着揮揮手，都懶得檢查他。
陳牧沉默前行，他被抓來一個多月了，深知這裏強者為尊，弱者連講道理的資格都沒有。
來到綠洲中央，墨色的水邊長著許多巨型蘑菇，這些比水塔還高大的蘑菇叫「克拉樹」，陳牧的工作就是照料它們。
這裏輻射很強，普通人沒有開闢氣海，無法將能量煉化成歐氣，來這裏等於送死，也只有能量親和度比較低的才能多堅持幾天。
就算是武者，大部分一星的也無法長期待在這裏，他們的煉化效率太低，還不足以抵消這裏的輻射。
陳牧卻是個奇葩，檢測結果顯示他的能量親和度低得令人髮指，連一星武者下限的一半都不到，簡直就是廢柴中的廢柴，卻極其適合在這裏工作，這也是他「絕世奇才」外號的來由。
地上有幾個大箱子，塞滿了低級變異獸的屍體，陳牧挑出一隻還算新鮮的「沙狼」，熟練地製作烤肉。
吃飽之後，他開始工作——先把獸屍絞碎，再把血肉填埋到克拉樹的根部——過程極其噁心，他剛來時足足吐了好幾天，現在卻是一臉麻木。
一直干到日上三竿，箱子全部清空。陳牧休息片刻，又開始爬樹收集成熟的果實。
克拉樹的果實成熟後有黃豆大小，呈紫紅色，原本叫「紫銅果」，後來作為貨幣流通，才改叫「銅克拉」，每顆含有一歐左右的能量。
收完果實，陳牧開始修鍊，直到太陽快落山，才到門口上交果實。
守衛例行搜身，不過陳牧一直很老實，工作態度又是犯人里最好的，所以守衛也沒仔細搜，對他懷裏的烤肉更是視而不見，很快就放行了。
回到住處，推開門一看，室友楊昊還在呼呼大睡。
陳牧掏出烤肉，從裏面摳出十幾枚銅克拉，放到楊昊的碗裏，然後默默地啃著烤肉。
這楊昊是半個月前被抓來的，一星中期武者，但能量親和度接近下限，便被檢測室發配過來「種地」。
片刻后，楊昊醒來，瞟了眼碗裏的銅克拉，笑道：「看來你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啊，說吧，今天想問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