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無當起舞

聽到這句話，無當聖母陷入了沉默之中。

烏雲仙知道其肯定又想起了多年的一些事情，嘴角一絲苦笑，並未將其喚醒。

良久之後，無當聖母終於回過神來，發現烏雲仙已經坐到了一旁，正在自斟自飲。

「讓師弟見笑了！」

烏雲仙搖了搖頭，「何為見笑？我所見到的不過是一個更加真實的無當師姐罷了。」

話語很輕，可其中的深意卻很重。

無當聖母的嘴角難得出現一絲笑意，這一絲笑意已經有千年未曾出現。

「謝謝你，烏師弟！」

烏雲仙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看著眼前這位絕代佳人，「能夠再次見到我截教第一美人的微笑，我烏雲仙此生足矣！」

「師弟真會說笑，如果你面對雲霄那個丫頭也能夠如此花言巧語，估計其早就被你騙到手了吧？」

話鋒一轉，收了微笑的無當聖母再次變得冷峻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烏雲仙真是哭笑不得，不過對於「雲霄」兩個字，他心中卻是極為觸動，畢竟那可是這五百年來，他最為魂牽夢縈的人兒。

「她這幾百年過得可好？」

「不知道。」

無當聖母冷淡的回答讓烏雲仙極其失落，他這五百年都在閉關，可無當聖母可沒有閉關，其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別看我，我說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那丫頭在你閉關后三十年，也匆匆閉關了，如今還沒有出關呢！我怎麼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不過這五百年來趙公明倒是過得不錯，在我教眾位弟子中的名聲倒是愈發的高了，現在比起我這個大師姐說話都管用了。」

「趙公明師弟本就天賦異稟，與我等同為師尊親傳弟子，雖然晚些入門，但他的修鍊速度還真是不慢。現在應該達到金仙境界了吧？」

烏雲仙表面十分淡定，在心裡卻是暗暗替趙公明有些擔憂，聽無當聖母的意思，其已經盯上了他。雖然這無當聖母不可能傷害趙公明，但打壓趙公明這種事情，其還是做得出來的，畢竟這些年來這位師姐一直都在做類似於此的事情。

「還沒有，估計也快了，一百年前他就修鍊到了玄仙巔峰的境界，可其一直在壓制著，想必這些日子就會迎來金仙劫吧？」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希望趙師弟能夠平安度過金仙劫！」

「好了，不說趙公明，一說起和她有關的事情，你就像丟了魂一般，你就不能夠像我一樣選擇遺忘嗎？」

無當聖母紛紛說道。

可其越是這樣，烏雲仙嘴角的笑意就越重一分，「遺忘？這種事情真能夠忘得掉嗎？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這些年來，師姐你又忘記了嗎？」

「你...」

無當聖母本想反駁，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反駁，因為有些事情完全不是你想忘記就能夠忘記的。

「與其忘記，倒不如勇敢地面對現實，她不接受又能如何，我只需要讓她知道我的愛意即可，沒有愛過痛過，又怎會知道情劫的厲害？」

說到此處，烏雲仙的雙眼閃現了一道精芒，他忽然產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想要試驗一次。但很快他就拋掉了這個想法，將其刻意忘記。

「我不如你！」

無當聖母暗嘆一聲，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烏雲仙所說的這樣，如果她真的選擇了這樣做，那種感覺只會讓她生不如死。所以，她一直選擇刻意遺忘，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將那些事情全都拋在腦後，讓自己變得刁蠻、霸道，為的就是引起那個人的注意，讓其選擇接納自己。

可是這些年來，那個人對此不聞不問，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任由無當聖母去胡鬧，去任性妄為。

「師姐，你要明白，有些事情真的是強求不得的，但是如果你已經全力以赴過了，即使敗了，那也不會有絲毫遺憾。當年我已經使出了全力，所以選擇坦然接受最後的結局。而你從一開始就沒有使出你全部的力量，又怎能夠選擇認輸呢？你越是逃避就只能夠說明你害怕失敗，你不敢面對這一切，而越是這樣，多寶師兄更不可能會接受你！」

「那我應該怎樣做？」

「勇敢地面對一切，坦誠地接受一切。哪怕最後遍體鱗傷，但只要你盡了全力，那就無怨無悔！」

「盡全力，無怨無悔！」

無當聖母喃喃自語，在這截教之中，誰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可誰都看得出來她的情商真得很低。許多人都曾經給她指出過這件事情，包括她愛的那個人，可是其依舊認為別人是欺騙自己，最終對於那些建議全都選擇忘記，也是因此使得千年前的那場悲劇發生。

......

又是一番沉默。

烏雲仙還是沒有選擇離開，因為他想起了此行的目的，無當聖母是找她有事情的，剛剛那些話全都是他借著一股酒意說出來的。畢竟五百年未曾飲酒，他發現自己那本就不大的酒量現在更不行了，才喝了幾杯就啥話都敢說了。不過還好，無當聖母並沒有生氣，這讓他心中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是沒有選擇離開這裡，因為他還要確認一番才行。

「師姐，那些話你就當我酒後戲言吧！幾百年沒喝酒盡瞎說一些胡話，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不，烏師弟，你說得很對，師姐謝謝你與我攀談了這麼久，我很高興，很暢快，這是我千年來最暢快的一天了。」

無當聖母說著，竟然從座位上飛落在了大殿中間，翩翩舞動了起來。

「師姐，你...」

烏雲仙真是被這一幕驚得眼珠子快掉了，他何時見到過這樣一幕。此時真的是激動異常，但他也知道這一場舞，自己是不能夠多看的，因此他將頭邁向了一邊，並沒有看這無當聖母的舞姿。

等到無當聖母的興奮勁兒過去了之後，其才緩緩舒了一口氣，漸漸平靜了下來。看到烏雲仙背對著自己，其不禁搖頭輕笑。

「師弟，是我的舞姿不好看嗎？你竟然一直背對著我？」

烏雲仙連忙搖頭，不過依舊沒有轉過身來，「師姐本就是截教第一美女，舞姿定當是驚為天人，只是師弟我並沒有資格觀看罷了。」

見到烏雲仙這樣說，無當聖母輕聲一笑，她自然猜到了烏雲仙在顧忌什麼，所以也就不在此事上多做糾結了。

「轉過身來吧，我已經沒跳了。現在我們該談一談正事了！」

聞言，烏雲仙鬆了一口氣，連忙轉過身來，「談正事好，我就喜歡談正事，不知道師姐這一次叫我過來，究竟是談什麼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