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集 王意
解放碑的大街上。
「不要跑！」
「再跑就開槍了！」
突然的幾聲大喊，引起了街上行人們的陣陣騷動。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愣住了一兩秒之後，立馬混亂了起來。只見人山人海的人群中突然閃出一個穿著花衣的男人，他的臉上滿是慌張的表情，在擁擠的人群里慌不擇路的狂奔，將一些靠近他的行人撞得人仰馬翻。
而在這名花衣男子的身後，一大隊衣著正裝的警察正一邊喊嚷，一邊追下來。
「站住！」
「不要跑！」
警察叔叔的話，花衣男子充耳不聞，腳下健步如飛，沒有慢下一步。廢話！這年頭，聽了警察叔叔的話，哪有不挨刀的！
花衣男子跑得更起勁了，這讓後面追他的警察離他越來越遠。
警察追緝隊伍中的唯一一名女警倏然停住了腳步。只見她立穩身姿，舉槍，瞄準。看樣子她準備開槍射擊花衣男子了。不過，扳機還未來得及扣下去，卻被她的一位同僚——許科元制止了。
「張可渝，不準開槍！這裡行人眾多，傷及無辜是不允許的！」
「哼！」眼看再也追不上了，被制止住的張可渝跺了跺腳，憤恨的揮舞了一下拳頭，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遠處的花衣男子疾步狂奔到不見了人影。
在這號稱「山城」的渝州市的大街小巷中，花衣男子左拐右閃的。漸漸便跑出了警察們的視線，混進了人群中，隱匿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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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濱路是一條沿著長江而建的濱江公路。不過，這並非是一條普通的公路，與一般的沿江公路所不同的是，它的周圍一帶還是渝州市的另外一個繁華之地。
夜晚的南濱路，路旁的彩燈全開，彷彿給長江鑲上了一條彩帶。
如果說「解放碑」是渝州市的精神象徵，那麼南濱路則是渝州市的魅力所在。南濱路一道夜晚就憑空聚集了許多美女。因為這裡是渝州市的美食之地。
美食可是美女們的最愛之一噢。因此，這裡是十人中必有一位小家碧玉，百人中必有一明星般閃耀的大美女。這裡已儼然成為眾多單身男人打望（看）美女的一個新熱點。
就在這個人來人往的繁華地方，依然有著冷清的地點。
南濱路的一處碼頭。
夜晚時分，碼頭的工人早已下班，現在這裡寂靜無聲，貌似已無人跡。
碼頭上，有一共編號從1到20的20間倉庫。
編號為11的倉庫中，堆放著各種各樣的小集裝箱，粗看和一般的倉庫沒有什麼不同。
然而，在這漆黑一片的倉庫中，倉庫的各個暗處里卻隱匿著七八十個持槍持械的黑社會分子。他們是本市豹頭幫的黑社會成員，該組織的老大人稱「黑頭豹」。
11號倉庫的大門口敞開著，斷斷續續的簌簌風聲從門外吹凈來。
突然，碼頭傳來車輛駛來的聲音。
有兩輛豐田轎車，一前一後的緩緩駛進了倉庫。
「嘎！」轎車停穩。接著，從車上下來了8個人。
黑夜裡藉助倉庫外的碼頭燈光，8人顯然都不是善與之輩。其中一人，赫然就是白天在解放碑被警察追緝的花衣男子。他的衣服真的夠花的，彷彿剛從夏威夷旅遊回來似的。除他以外的其餘7人，全都一身黑西裝黑皮鞋黑色領帶。哦，差點忘記了，人人還必戴了一副黑色的墨鏡。像足了港台警匪片裡面的黑社會。
錯了，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其中，穿花衣的那位就是他們的老大，真實姓名不詳，道上兄弟人稱「鮑關山」。
鮑關山悠閑的從兜里拿出香煙。
一名黑衣小弟機靈的跑了上來，掏出打火機，為老大打火點煙。
鮑關山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呼」的一口，煙全吐在了為他點火的小弟身上，嗆得小弟咳嗽一聲。
「咳什麼咳！」鮑關山綳著臉說道：「看你就是一個雛！盡給老子丟人，記好了，男人啊，一定要學會抽煙，而且一定要抽得有型有樣。沒聽說過嗎？男人不抽煙走路打翩翩。」
「是！是是！」被教訓的小弟戰戰兢兢的應聲。
一根香煙只抽了三分之一，鮑關山便把煙猛然擲到地上，罵咧咧的大吼：「他媽的！該死的黑頭豹，敢放我鴿子？讓老子等了這麼久！操他媽，等了半天一個鬼影都看不到。哼！」
罵完，鮑關山轉頭看著剛被自己教訓一通的小弟，伸手重重扇了他一耳光，惡狠狠的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把交易的時間給老子記錯了?」
「老大！小的絕對沒有記錯。黑頭豹說的就是這個時間。」被打的小弟的言語中透露著恐懼，低著頭不敢看鮑關山。
鮑關山冷哼一聲：「你最好別給老子搞錯了。否則，老子要你的命！」
「噔！」倉庫的照明系統開關被人開啟的聲音。
頓時，整個黑漆漆的倉庫亮如白晝。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倉庫的前後兩面出口跑來七八十人。他們動作迅速，立馬便把鮑關山一伙人包圍了。這夥人全都是黑皮勁裝、黑皮褲、黑皮鞋、黑墨鏡的打扮。
鮑關山鄙夷地瞟了一眼，臉上毫無懼色，語氣傲慢：「少玩花樣，叫你們當家的出來！」
倉庫的一個角落裡，傳來一個人的鼓掌聲。接著，包圍鮑關山的那群人讓出了一條整整齊齊的小道。一個周身穿著黑色皮衣皮褲的人走了出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此人沒有戴黑色的墨鏡。
此人狂妄的笑道：「哈哈……鮑哥，別來無恙啊？」他的左側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刀傷疤痕，從眉心一直到顴骨。笑起來的時候，扯動著刀疤，倍顯猙獰。
鮑關山橫目而視：「黑頭豹，有進步嘛，你最近的排場真是越來越大了，敢在我面前玩橫的了。」
「黑豹幫」的老大——黑頭豹，皮膚黯黑，肌肉隆凸。雖然才27歲，但他的社團縱橫南岸區的各大生意賣場，最近幾年更是發展得風生水起，開始觸及房地產等白道產業。
黑頭豹冷笑：「鮑哥大可不必為小弟擔心，小弟懂得拿捏分寸。相反，小弟最近一直憂心鮑哥的生意啊。聽說前段時間你從我這裡進的貨有一半都還沒有賣出去就被條子沒收了。我可真替鮑哥你傷心了。嘿嘿……還有，我聽我手下的小弟講，今天上午的時候，一個長得很像鮑哥你的人，在解放碑被條子追得夠嗆。哈哈，哈哈……」
鮑關山臉色更加峻冷，雙眼殺機露現，聲音冷冷地說道：「廢話少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我和你們黑豹幫最後一宗生意，做完了，我們各走各的。」
黑頭豹冷笑：「無所謂，我們的貨，純度相當高。跟那種從金三角一邊流入一邊摻假的二流貨可大不一樣。市面上，可是有很多買家都爭購我們的貨，鮑哥你退出了，是你的損失。畢竟，現在可是賣方市場。嘿嘿……」黑頭豹的嘴角透露出他的得意。
鮑關山臉色更難看了，一陣紅，一陣白。拳頭都不自覺的緊握起來。
黑頭豹打了個手勢給自己的下屬。黑頭豹的一名手下見狀，拿出一個黑色公文箱，向鮑關山走去。
鮑關山也做出手勢。鮑關山的一名手下也拿出一個黑色公文箱，向黑頭豹走去。
兩邊的手下同時在對方頭領面前，打開了公文箱。
鮑關山帶來的公文箱里，是滿滿一箱面值為500的歐元大鈔，整整齊齊的一疊一疊的放好。而黑頭豹所帶的公文箱里則是一袋袋的白色的海洛因。
「嗯」，黑頭豹和鮑關山幾乎同時點了點頭。
兩人的小弟負責交換了箱子。
就在鮑關山拿到那裝滿白粉的箱子時，倉庫外傳突兀的傳來一陣車輛極速而來的聲音，伴隨著很多聲嘎然剎車的聲音。數輛警燈閃耀的警車出現在了倉庫外。
警察擴音器的聲音傳來：「不許動，通通不許動──」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持槍的警察到來，黑頭豹和關山鮑都聽到了很多急促的腳步聲。
鮑關山知道警察來了，神色也不慌張，立馬轉身奔向倉庫的一個側門。
黑頭豹則比鮑關山冷靜多了，他往與鮑關山相反的一個倉庫側門跑去
「快跑啊！條子來了！」眾多小弟們紛紛作鳥獸散，一邊跑一邊盲目開槍。
「快追！」警察一邊開槍還擊，一邊兵分幾路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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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沒有人跡的街道小巷，鮑關山和他的手下正在亡命狂奔。
鮑關山一邊跑一邊不住回頭，手裡緊緊提著那一箱白粉。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有的只有亡命天涯的豪氣。
「你們給我站住！」黑暗中驚現一聲警察叔叔公式化的叱喝。
只見一個人影擋在了鮑關山一行人的路上。夜晚昏暗的路邊光線，看不真切此人的模樣。
鮑關山回頭望了望身後，發現後面貌似沒有警察追來。心下頓時一松，向來人走前幾步。這時光線的角度，正好使他看清來人的模樣。
只見對方是一個25左右的小伙，臉龐圓圓的，白玉般光潔，個子頂多一米七，頭髮有點長，遮住了雙耳。戴著黑墨鏡，身著一身休閑T恤，外加一雙黑得發亮的黑皮鞋。
「你是誰？」鮑關山問，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你記好了，我叫王意，是一名光榮而偉大的人～民～警～察。」叫王意的這名警察漠然的盯著鮑關山：「廢話少說，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單挑呢？」
果不其然，這人是警察。鮑關山不露聲色的打量了四周一圈。他現在非常確信四周不會有任何埋伏。這是他混道多年培養出來的眼力，對此他深有信心。
「單挑？嘿嘿。小子，你活膩了，是不是？」鮑關山獰笑道：「一個人就敢追來這裡，想玩單挑？我這裡這麼多弟兄，一起跟你玩單挑。」鮑關山一揮手：「弟兄們，上！給老子往死里打。別用槍！小心把其他條子召來。就用刀子砍，用腳踢！」
跟隨鮑關山的7名小弟，一窩蜂沖了上去。
王意，沒有擺出防禦的姿勢，而是靜立如山。待到一把砍刀快落在他面門的時候，他才突然動了。
一股寒氣以他為中心迅速向四周蔓延，讓夜晚原本寒冷的溫度驟然又下降了許多。
王意的身影化作了一團虛實難分的人影。這團人飄忽不定，瞬間包裹住了鮑關山的7名手下。
倏然，這團人影消失了，王意還是站在原地，靜立如山。
同時，響起了7聲各異的悶哼聲。緊接著是七個暈倒的人砸在地上的咚咚悶聲。
王意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似乎滿意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驕傲說道：「好久沒動手了，骨頭都癢了。」
從王意出手到結束，只不過短短5秒鐘而已。其中的4秒鐘還是鮑關山的小弟們倒地的時間，也就是說，王意1秒鐘內就把7個小弟打暈放倒了。
鮑關山傻愣愣的看著，一臉的震驚，實在不敢相信，這速度還是人嗎？眼睛都只看到一團影子。快！變態的快！李小龍都不能做到這點。「媽的！」他見勢不妙，一回頭神，便立即像一顆出膛的子彈般，掉頭閃人！
王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兩個衣袖，彷彿在拂抖掉上面的灰塵，然後扶了一下墨鏡。
「鮑關山，你以為你跑得掉嗎？」王意在黑暗中消失了，空留這句話在風中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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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的江邊，沒有半個人影，只聽見江水奔流不息的水聲。
在一個黑漆漆的江邊，某角落裡。鮑關山隱匿在黑暗中。
這時的他再也不是那個處亂不驚的老大模樣了。他此時臉上驚慌失措，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口喘著粗氣。
「那人簡直就是怪物！我日！老子怎麼遇到這種事情了。下次一定要去老君洞多燒燒香。」老君洞是本市一個非常著名的道觀。
休息了一分鐘，鮑關山站起身上，走向江邊。
那裡有三艘船，都是他預先叫人放在這裡的。狡兔還三窟了。他一個混黑道的老手，自然處處都給自己備好了退路。他跳上了其中一艘快艇，鬆開靠岸繩。
快艇在馬達聲中緩緩離岸，旋即在江中全力加速了起來，不一會兒就達到全速。此時的快艇如同急星流火般，很難被其他船追上了。
鮑關山鬆了一口氣，用手抹了抹額頭，一頭的汗水：「好險啊！回頭我一定去老君洞給太上老君您老人家多多貢獻香火。」鮑關山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虔誠狀。就在這時他突感到褲子右邊口袋的手機一陣震動。
鮑關山掏出手機，一看。彩色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未知來電133XXXXXXXX」。
這手機是鮑關山的業務手機，聯繫的人都必須是在聯繫名單的已知號碼。未知號碼，他一向都是掛掉。這叫做小心駛得萬年船。既然這次來電的號碼是未知號碼，鮑關山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掛掉，並且先關機，再取出電池。
就在鮑關山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身後，那個本來空無一人的快艇後座的位置，虛無中出現了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動，讓整個空間像蜘蛛網一樣震顫起來。震顫的時間很短，0.1秒之後，一個人影出現了。
這人正是王意，他像傳說中的鬼魅一般，突然出現了。
「鮑關山，你的手機怎麼了？電池沒電還是機器壞啦？」王意的語調中充滿了調侃。
鮑關山聽見這一聲從背後傳來的聲音，頓時整個背都涼了，他敢確信船上不應該出現人的。他半分鐘前環顧四周的時候，百分百肯定船上只應該有他一人。頓時，一種神秘而難言的恐懼蔓上心頭。
鮑關山驚愕的轉過身，只見王意舉著手槍正對著自己。
鮑關山驚恐、語無倫次的問道：「你——你是人——還——還是——鬼？」
王意哈哈大笑：「我當然是人啦。」
鮑關山神情稍稍緩和，哀求道：「好兄弟，只要你肯放過我，這裡的粉都是你的了，這些粉起碼值1000萬啊。你抓到我，政府給你多少嘉獎，肯定不如我這箱子的粉值錢，對吧？」
王意草草的過了兩眼箱子中的東西，淡然的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王意做人，從來不為錢折腰。」
鮑關山苦笑：「你這是何苦了。」鮑關山的手正在悄然的伸向身後佩槍的地方。
就在鮑關山拿住了手槍之後，迅疾掏出了槍，就欲幹掉王意。
「砰！」黑夜中的槍聲特別震耳。
王意一槍打中了鮑關山拿槍的手。
鮑關山手中搶掉落地上。
「給我放老實點！」王意將不斷掙扎的鮑關山按到在地，上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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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很快駛來數輛警燈閃爍的警車。
快艇靠岸，王意押著鮑關山前行。待將鮑關山交給另外的警察負責押送后，王意詢問身旁一警察道：「黑頭豹那邊情況怎麼樣？」
被問的警察站直腰桿，敬了禮，方才回答道：「王隊，黑頭豹跑了，只抓到他的五名手下。」
王意26歲就已經是刑警隊的隊長了，人稱渝州破案王。
「對了，兄弟們沒有人受傷吧？」王意問。
「沒有。」
王意點頭道：「那好，我馬上回總局，突擊審問黑頭豹的那幾名手下。」說完拍了拍那警察的肩膀，對著周圍的警察吼道：「兄弟們，這次幹完，就放假三天，到時候大家好好休息，今天就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眾警察紛紛回應道。聲音很整齊，很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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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市，沙坪壩區，小龍坎新街，渝州大酒店（四星級），703號房。
套房內，燈光全開，照得室內亮堂堂的。
「強哥，今天的交易剛完成，就來條子了。」黑頭豹正在床沿上，用手機打電話給這個叫做「強哥」的人。
手機那頭傳出的聲音含混不清。
「強哥，我明白了。」黑頭豹卑恭的點頭應道：「嗯，我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嗯。（停頓數秒）放心，我會小心的。我現在沒有再聯繫手下，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我的所在。再見，強哥。」掛了手機電話，黑頭豹撫摸了下他身旁的公文箱，箱子內是滿滿1200萬歐元。
黑頭豹起身，走到酒店套房的門口，順著貓眼，望了望外面。
空空的走廊，鬼影都沒有一個。
黑頭豹轉過身，向床走去，他伸了伸懶腰，深呼吸了一口氣，順勢倒在床上。
「該死的條子，幸好我今天跑得快。」黑頭豹憤憤的抱怨著。
「人間大炮一級準備……人間大炮二級準備……人間大炮~——放！！……克塞前來拜訪！」黑頭豹的手機響鈴了。
黑頭豹重新坐了起來，他看了看手機。只見手機屏幕顯示「未知來電，渝州市，133XXXXXXXX」。黑頭豹這個手機比鮑關山的多了一個手機地段自動顯示的功能。
「陌生的號碼啊！」黑頭豹可不像鮑關山那樣小心，他還是經常接那些陌生號碼的。但，此時，這個非常時期，一切還是要更小心才好。猶豫了數秒，最終黑頭豹按下了接聽電話的按鈕，接著將手機放在耳邊：「喂，誰啊？」
「你好，我是王意。」手機那裡傳來王意這個破案王的冷酷聲音。
黑頭豹一頭霧水：「王意？沒什麼印象！我們見過嗎？你是幹什麼的啊？有話直說，我這裡還有很多事了。」
「我呀，是重慶刑警大隊的隊長，那個裝錢的箱子還在吧？在的話，最好不過呢，此外，我還想請你順道來公安局喝杯茶。」
黑頭豹一聽到「刑警大隊」這四個字眼便驚得全身怔住了，僵僵的站在哪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將手機從耳邊拿開，驚恐的看著自己正在接聽的號碼。
手機的屏幕，屏幕上寫著的號碼和不斷變化的通話時間。這時間此刻像催命符似，讓黑頭豹驚慌得冷汗淋漓。
黑頭豹哆哆嗦嗦的用顫抖著的手，按下了手機的掛機鍵。
黑頭豹驚惶失措的自言自語：「別怕，別怕，這個手機沒有全球定位系統，換句話說警察不可能知道我確切的位置，也就是說警察很難找到我的，再說了，我在這家酒店開房用的是別人的身份證，警察也不可能這麼快查到我在這裡吧。哎呀，這樣還是不保險，我最好還是換一個地方。對了！」黑頭豹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慌慌張張地關閉了手機電源，並取下了電池。
黑頭豹從床上站起，正欲離開這個裡，剛走了幾步，正好能望見門口。突然，黑頭豹面露驚恐的失聲大叫一聲「啊——」
就在套房的門口處，一處本來空無一人的地方，空間出現了像蜘蛛網一樣的震顫，震顫過後，王意赫然出現了。此刻的他依然戴著那副墨鏡，擺著一身酷酷的POSE，手槍槍口瞄準了黑頭豹的頭。
黑頭豹震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股冷氣從腳心往上沖，全身就彷彿墜入冰窖僵硬起來。「你，是人還是鬼？」在道上混的人，比常人更篤信鬼神一說。
王意厲聲道：「廢話少說，把雙手舉起來，放在頭上！快！否則我開槍了！」
黑頭豹高舉雙手，然後抱著頭。他被抓過一次了，早就熟悉了這一套。
持槍的王意慢慢靠近黑頭豹。
黑頭豹眼眶內的眼珠轉了幾轉。
王意從自己腰間取出手銬，就在要銬上黑頭豹的時候。
黑頭豹突然發難，他右腳踹了起來，直指王意持槍的手。黑頭豹身穿防彈衣，賭了一把了，他可不想被抓住。
王意是什麼人啊？一秒鐘打趴7個黑社會分子的狠角色啊！
黑頭豹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頓時發覺自己失去平衡，倒在了床上。自己的雙腳同時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痛感都將黑頭豹的臉都扭曲了，臉上的刀疤更顯猙獰。
王意單膝跪在黑頭豹身上，抵住黑頭豹的胸口，趕緊上手銬。就在王意剛給黑頭豹的左手銬上手銬，右手還未銬上時，異變突起。
王意的身體前一秒鐘還很正常，后一秒鐘卻變得透明起來，接下來又變得實實在在起來，接著有變得若有若無的虛幻起來。虛虛實實，王意就在這虛實之間不斷變換。
這詭異的場景，黑頭豹驚奇得半截木頭般愣愣的看著，腦子裡空空的。
王意虛實變幻足足10秒子后，終於穩定了，但他卻丟掉了手銬，凄慘的叫一聲，隨即在地上亂滾起來。「痛啊！頭好痛啊！啊！好痛啊！救我！」王意的嘴唇咬出血來，可見他的痛苦有多深。
黑頭豹奇怪的看著王意。
在地上，王意亂滾了一分鐘之後，便漸漸沒了剛才激烈打滾的動靜。這時王意緩緩地坐了起來，同時一副痴獃呆神情，望著黑頭豹：「這是哪裡？你又是誰啊？」王意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手不知道為何竟然握著一把手槍，嚇了一跳，「手槍啊！好恐怖啊！」說著便將手槍丟遠。
見王意扔掉了手槍，黑頭豹迅速的站了起來，莫名其妙的看著王意，這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王意依舊一副弱智白痴的樣子，語氣很茫然：「你是誰啊？這又是哪兒啊？」
「管你媽的玩什麼花樣！老子奉陪到底。」黑頭豹心一橫，破口大罵道：「死條子！」。接著一拳放倒王意。王意被打中了鼻子，鼻子一酸，鼻血迸流。
「叫你抓我，讓你抓我！我打死你，臭小子！敢擋本大爺的財路。」黑頭豹的雙拳化作天馬流星拳不斷的猛擊在王意的身上。打了一陣，黑頭豹換腳踢。不同於拳擊落在王意的身上，這些腳踢，黑頭豹處處都往王意的頭部飛去。
王意像足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般，哭著眼，抱著頭，哀聲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了，叔叔！」
「叔叔？」黑頭豹愣了一秒，旋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天不亡我！」笑完之後，黑頭豹低頭看著王意，面露猙獰：「至於你，去死吧！」說完用盡全身力勁，飛出一腳，將王意一腳踢飛。
這一腳比前面所有腳加起來都狠。王意整個人飛跌出去，腦部狠狠的撞在了房間內傢具的一個稜角處。
王意頓時沒了動靜，靜靜的躺在原地。
黑頭豹摸出了手銬的鑰匙，解開了手銬。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撿起地上先前被王意拋棄的手槍，提起裝滿歐元的公文箱，離開了房間。
王意仍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只是不經意間，他的指尖非常微弱的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