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最後的眼淚

第三十八章 最後的眼淚

韓寧拿著純白色的太刀對準了沃特克斯,沃特克斯每移動一步,韓寧都會同方向的移動。目的是為了讓沃特克斯放出的追蹤性火焰,跟沃特克斯在一條直線上。

沃特克斯無奈的嘆了口氣,便用另一隻手放出了相同性質的火焰,不同的只有一點,那就是旋轉的方向是相反的。

他對準了身後的火焰發射出去,兩道火焰碰撞到了一起,並且一同消散掉了。

「!?」

韓寧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就連博學的貞德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雖然無法取消使用出來的技能,而且就算不管它,也會自動消失,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可是,如果我使用相反原理的火焰,就能夠抵消掉。」

自顧自的解釋起自己的火焰,韓寧疑惑了。

「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你很累啊,不要緊嗎?」

「廢話!想說什麼,就說……」

流著大量的汗水,不斷喘著粗氣的韓寧,依然沒有鬆懈對沃特克斯的警戒。儘管腿部傳來了疲勞的悲鳴,儘管肺部像是要暴炸一樣,他還是選擇堅持站著。因為不這麼做,只會有絕望的未來在等著他。

沃特克斯聳了聳肩,露出和藹的笑容。

「我說出了我的絕招,你手中的那把刀,跟先前的扇子和葫蘆不一樣吧!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解釋一下。」

【那傢伙,臉皮真夠厚的。】

【哼,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沒什麼方法來應對。】

聽到貞德與銀鈴有些瞧不起對方的看法,韓寧也沒有感到多意外。

「這、是一把,能夠砍出、冰塊、的、刀。」

【……】

【韓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又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閉起一隻眼睛忍受頭痛的韓寧,平穩了下呼吸,準備先發制人。

而此時沃特克斯笑了。

「呵呵,還真是失禮了,像你那麼耿直的人,不應該趟這趟渾水。小鬼,我讓你走,條件是以後別再跟我們扯上關係了。」

「是嗎?」

「啊,我保證,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麻煩。」

韓寧聽到沃特克斯的保證,站直了身體,不再是做好攻擊的姿勢。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露出了陽光的笑容。

【……】

【……】

「不好意思,我拒絕。」

隨後任何準備動作都沒做,直接舉著刀跑向了沃特克斯。

稍微吃驚的沃特克斯,有設想到會拒絕並且直接攻擊過來,但他震驚的是,韓寧竟然露出了笑容拒絕的。

白色的刀刃由上揮下,沃特克斯用火焰包裹了手掌,硬是接住了刀刃。韓寧也沒想真的砍倒對方,只是為了發動能力。就像剛才所說的,能夠砍出冰塊的刀。

顧名思義,只要砍一下,就會有冰塊出現,而且沃特克斯還是直接接住了刀刃,所以他的手現在被凍成了冰塊。

「原來如此,真是簡單易懂的解釋。唔!」

還沒有完,貞德用盧恩符文使出來的追加攻擊能力沒有消失。由於是由上往下揮出的,所以藍色的殘影直接擊中了沃特克斯的肩膀。

「差點就忘了還有這個藍色的鬼東西。」

沃特克斯跳離了韓寧,並用有些無奈的語氣說著。

而韓寧沒有直接去追擊,反而是下壓了身體,雙手握緊刀柄,將刀刃朝上,與自己的視線平行。用力踩了一腳地板,經過憑依所得來的爆發力,瞬間接近了沃特克斯。

接近的那一瞬間,雙手握著的刀柄,變成了一隻手握著,並且以最長的距離刺向沃特克斯。然而他躲開了,韓寧只是快速的劃過了空氣,而在空氣中運行的軌跡,也結成了冰塊。

沃特克斯看著發生的一切,利用自己的技能燒掉了手中的冰塊。

「看樣子,也不是無法擊破的手段呢。」

「真的,是這樣,的嗎。」

說著有些彆扭,甚至有些事強硬擠出來的話,沃特克斯皺起了眉頭。

「差不多、是、可以了,銀鈴。」

【OK。】

隨著銀鈴歡快的聲音,韓寧手中的太刀產生了變化。太刀的刀柄上鑲有八顆寶石,分別是紅色、藍色、綠色、黑色、黃色、棕色、紫色、橙色。

韓寧手中的太刀,不管是刀柄、刀身、切羽,還是掛在腰間的刀鞘,全部變為了藍色。不一樣的是,目貫中八顆寶石的藍色寶石,變成了白色,而且切羽是抽象的水流的波流狀,刀鞘則是純藍色水流印。

「變個顏色有什麼用?」

「我已經,沒有,理由,告訴你,了。」

隨後兩人在這什麼都有,卻是有些偌大的空間里,聽到了莫名其妙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古代戰士出征或者進攻時的號角聲。

儘管兩個人,加上同樣聽到的貞德與銀鈴,都沒有特別在意。廢話不多說,韓寧直接沖向了沃特克斯,在還離沃特克斯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韓寧直接揮下了刀刃。隨後從刀刃劃出的軌跡中,噴射出了藍色的水流,直接潑到了沃特克斯的身上。

沃特克斯看著自己糟糕的一切,嘲笑著對韓寧說道。

「用反了吧,太天真了,你不是應該先用水澆透我,在使用剛才白色的刀刃嗎?」

韓寧沒有露出遺憾或是驚訝的表情,反而只是用疲勞的眼神看向沃特克斯。

「我,沒、用錯。」

「!?」

什麼都沒有搞明白的沃特克斯,在腦中思考了數種可能性,可是沒有一個是有根據的。

不等沃特克斯反應,韓寧手中的刀再次產生了變化。

棕色的刀柄、刀身、刀鞘、切羽,棕色的寶石變為藍色,而切羽的形狀是四方的土塊,刀鞘上則是純棕色方土印。

「又要搞什麼鬼?」

「讓你,知道,了,還能、叫什麼、搞鬼?」

「……小鬼,別太得意忘形了!」

沃特克斯怒吼了起來,朝著韓寧沖了過來,而韓寧像是休息一樣,揚起脖子抬起了頭,朝著天花板急喘的呼吸。

就在沃特克斯用雙手的火焰快要接近到韓寧時,韓寧用沒拿刀的那隻手,擦了下臉上的汗水,並且都沒看沃特克斯,直接原地揮了下刀,隨後就有粘稠的泥巴拍到了沃特克斯的身上。

沃特克斯停住了腳步,一臉狐疑的看著自己身上的泥巴,隨後暴露額頭青筋,怒視著韓寧嘶吼了出來。

「你小子到底在幹什麼?當做小孩打架嗎?」

隨手拍掉身上的泥巴,準備用手中顯現的漂浮的火球攻擊韓寧。

「我,勸你,別隨便,動那些,土……呼,是嗎,我說晚了。」

剛要出手放出攻擊的沃特克斯,再一次因為莫名其妙的話停住了。

之後,韓寧手中的刀再一次產生了變化。綠色的刀身、刀鞘、刀柄、切羽,目貫上綠色的寶石變成了棕色,切羽是向外擴散的蔓藤狀,刀鞘上的則是純綠色草葉印。

沃特克斯這次直接向後面跳開,先前的攻擊都是空揮然後直接撒到沃特克斯的身上,在他看來,那就像是在侮辱他一樣。但也不排除前三次是為了激怒他,而這一次就是真正的攻擊。又或者是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攻擊,只有在耍他玩的陷阱,是為了拖延時間之類的理由嗎?

「我勸、你,別、別離、我、太遠,否則……」

說話越來越困難的韓寧,有氣無力的向前走了一步,便單膝跪在了地上。看在眼裡的沃特克斯,一臉狐疑的歪起了頭。而這時韓寧直接把手中綠色的太刀,插進了地板。

隨後沃特克斯的腳底長出了雜草,但是沃特克斯沒有注意到,知道那些雜草越來越茂盛,甚至有些長到了他小腿的高度。

「這是怎麼回事,你小子的能力嗎?」

沃特克斯驚訝著自己腳邊什麼時候長出了這麼多雜草,而且還只是長在自己的周圍。

「條件、達成。」

「什麼?那是什麼意思?」

韓寧就像精疲力盡一樣,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用顫抖的雙臂撐在地上,才勉強沒有倒下去。而脫手的太刀,連同刀鞘一起消失了。

「你、不覺得、你現在、遲鈍、了嗎?」

「你在說什麼?說夢話也要……這是,怎麼回事?」

察覺到自己確實有些變的遲鈍的沃特克斯,立刻尋找到了原因。

自己的左手至小臂,結了一層霜;右手則是直接使不上力氣,還有些僵硬,就好像游過泳那樣的疲勞感;而自己的身體是直接有些僵硬,感覺自己是被強力的膠水硬化了一樣,還能看到泥土拍到的地方直接變硬了,面積也在變大;而自己的雙腿更加明顯,那些雜草直接纏上了腿部關節。

「這,難道是,你小子用的不起眼的能力嗎?」

韓寧流著大量的汗水,比出了勝利的手勢,就彷彿是在告訴他「就是我的能力乾的」一樣。

「本來、狐神,就是、作為祈雨、麥收、真相、一類的、神明。」

【所以它們大多數,都是以咒力這樣的東西幫助別人。但是也可以聽成另一種解釋,它們並不是用原有的能力去降雨或是給與和平之類的,反而是靠它們自身的意志力,去祈禱那些請求的實現,換句話說……】

「這,本身,就是、一種,詛咒。」

沃特克斯看著自己逐漸變成不知是石像還是冰雕一類的東西,又看向面前的韓寧。而韓寧沒有明白沃特克斯視線含義的觀察力,只是用手指頂了頂腦袋。

「這是、我的,異物、解釋給,你聽、的。」

「是嗎,那還真是多謝了,然後,我會死嗎?」

「不、不會,只是,暫時動不了,而已,雖然,全部,使用的,話,就真的,成了,我在、詛咒、你了。但是,你現、在、最好,不要、亂動,會、斷掉的。」

「也就是說,你要是動用全力,我就會死嗎?」

韓寧流著滿臉的汗水,但還是露出了苦笑,點了點頭。

「是嗎,這樣啊,說不定,我今天異常的高興,就是因為遇見你吧。」

「!?」

沃特克斯完全不怕自己被固定住的地方會斷掉,直接展開了雙臂,過於興奮的說道。

「高興吧,你就要見識我最大的絕招,我認同你是值得我使用的,來吧,各種是迷的少年,嘗試著在我的技能下活下來吧!」

隨後扯斷了腿上的荊棘長草,露出了劃破的血肉,胸口能夠聽見破裂的聲音。右手完全沒有抬起來的跡象,現在亂動只會壞死,而他的左手已經是滿滿的冰霜,卻依然朝著韓寧攻了過來。

「我是沃特克斯(Vortex),既是漩渦,也是中心!」

韓寧看著如同惡鬼一樣衝過來的沃特克斯,想要迅速站起來,但是大腿死活使不出力氣來。

【韓寧,快站起來,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會幹出什麼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對了,我和你還沒解除憑依呢!】

就是因為沒解除我才覺得我體力流失的特別快,不管怎麼休息我都不覺得我恢復了多少。

眼前的沃特克斯開始全身冒起了火,隨後將全身的火焰集中到左手中,在他的手臂上形成了一個火焰鑽頭。

【原來他說的中心是這個意思嗎!】

【你以為是什麼?】

【我真心的認為,是以他為中心,朝四周擴散的巨大渦流火焰!】

說實話,看過他的技能我也這麼想過。可是,這一切都毫無意義了,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那個要是過來,肯定直接沒命的。

猙獰著笑著的沃特克斯,用左手的火焰鑽頭,刺向了韓寧。

1

「吶,你不閑嗎?」

「我看起來很閑嗎?」

夏奈跟阿瑞斯的攻防戰一直在進行著,一方不斷的變出武器,另一方不斷接住攻擊。

「說真的,我們先停下來怎麼樣,好像走的有點遠了。」

四處張望的夏奈試著尋找某個方向,而阿瑞斯只是冷漠的看著這樣的夏奈。她注意到了有些不滿的視線,隨後扭過頭看向阿瑞斯。

「別擺出一副玩具被人搶了的模樣嘛,說到底你的目的只是帶走丘比特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那也要等到你們撤退,或者是在這裡全滅才行。」

夏奈用一成不變無法看透的笑容看著阿瑞斯,並細細品味他說出來的話。

「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

「你不說出來,我就幫不了你啊。」

「說出來有用嗎?」

「有沒有用,那也是看在你的判斷,而不是我。而且,不管什麼事情,都一定會有個解決辦法的。」

阿瑞斯無言的從手中變出一把長劍。

「怎麼,交涉決裂?」

「我不認識你,不了解你,更不信任你,為什麼我要聽信你的話?」

夏奈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只是說了一句話。

「因為,我不是洛基。」

「……」

這句話並不具備什麼魔力,也沒什麼更大的說服力,但是對於阿瑞斯來說,效果是強烈的。

「我們人類有句話,叫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不敢斷言我能順利解決你的事,或者是丘比特的事,但是,你不說出來,不就少了一種可能性嗎?」

一向不會動腦子的阿瑞斯,沒有想到什麼陰謀,或者是更深遠的考慮。他在乎的,只是眼下,以及必須待在身邊的人。

所以,他決定了,不管這樣做是錯的,還是對的,他也要像眼前的弒神者所說的,不能丟失任何一種可能性。

「丘比特她,身上的力量都被抽走了。現在的她,沒有任何力量。而且,一絲力量都沒有的她,只會被耗盡時間並強制返回天界。運氣好點,要回了力量,她可能會像人類那樣生老病死。」

說到這裡,夏奈注意到了阿瑞斯的表情。那是季度溫柔,完全不像是戰爭之神會有的表情。

「但是,一向溫柔的她,就算這樣告訴她了,她肯定會欣然接受的吧。」

「我能幫你哦。」

「什麼?」

阿瑞斯簡直就像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睜著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眼前摸著下巴的夏奈。

「與其說我可以,我體內的異物可以做到。啊,他怎麼樣都會藉助我的身體,所以是一樣的吧?」

「你說的,是真的?」

「嗯?你不信嗎?也是啊,空口無憑,梅林,開始吧,久違的那個。」

【是,是,你這麼任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希望計劃沒有被打亂就好。】

【不會的,那傢伙還是很謹慎的。】

阿瑞斯看著眼前的夏奈,隨後她閉上了眼睛,是一種毫無防備姿態站在阿瑞斯的面前。

【意欲成王者,須心存無情,須心存冷血,須心存明斷,更須心存唯愛,汝,即為考驗,亦為試煉。】

梅林說完言靈的開端,夏奈睜開了雙眼。

與此同時,夏奈的周圍響起了號角聲。這是阿瑞斯很熟悉的聲音,每次進軍都需要士氣上的鼓勵,或是發送特殊的信號,這時戰鼓或是號角就起到了重大作用。

「【立於隔絕世界的天空塔,現於紛亂烽煙的預言地。只為塑造王者的孤行之旅,任由賢者創造的虛偽術士。將人王推至頂峰,將人王送進終結。】」

強而有力的言靈震撼著阿瑞斯的鼓膜,並且讓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了傳奇之人的一生。

「【終戰是宣召之人的開始,聖戰是天選之人的本命。由阿瓦隆送出的學識,讓九姐妹贈與的祝福。本是命運坎坷之人,亦是跨越彼岸之人。】」

阿瑞斯曾聽說過,憑依者的強大不在於擁有的異物,或是戰績,而是言靈的節數。

「【祝天佑的戰士安眠,祝賜福的騎士安息。在異患來臨之前,在外敵降臨之前。謳歌亡魂的清夢,安溫極樂的鼾息。】」

這已經是第九節,然而最高的則是十二節,一般到達第十節的,都是可以被選為戰武神的存在。

「難道,還有嗎?」

阿瑞斯發出了近乎哀嚎的聲音。

「【長眠於此地的戰騎,視為永之遠的英雄。】」

「【全神憑依!】」

夏奈與梅林完成了憑依,全身散發著白光,俏皮的短髮變得有些翹,純白色的頭髮,紅色的眼瞳,在手背上有著不規則形狀的太陽圖案。

「好了,阿瑞斯,我們去找丘比特吧。」

2

丘比特打開了那扇一直關著她的門,後來順著戰鬥的聲音來到了某個地方。

她看到了,那個曾經把自己抓走的其中一個人類,正在跟一個孩子戰鬥著。

隨後丘比特發現了,那個孩子不一樣。

丘比特沒什麼特別的力量,不管在哪個神話故事或是傳說里,丘比特只是一個傳播愛,或者是讓兩情相悅的人在一起的愛神。

可是,丘比特是怎麼樣才能知道哪個人愛慕著哪個人的呢?又是怎麼知道哪兩個人是兩情相悅的呢?

如果是單純的調查就知道的話,那麼丘比特可能就是史上貢獻最低的神明了吧。如果是隨便分配,那麼丘比特也不會是那麼享受盛名的神明了吧。

答案是眼睛。

丘比特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信息,比如說一個人是否擁有純潔的靈魂;比如說一個人是否說了真心話;比如說這個人的未來伴侶是誰、在哪、甚至是要經歷多少苦難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而她眼裡的韓寧,閃著強烈光輝的靈魂,是格外的強烈,而且,是黑與白相間的那種強烈。

「那,不是……難道是……危險!」

3

「嗯?」

「怎麼了?」

夏奈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去。

「不,沒什麼,可能是多心了,總覺得後面有人在跟蹤。」

阿瑞斯也沒在意是不是有人跟蹤的問題,只是想儘快見到丘比特。

但是夏奈再一次停下了腳步。

「嗯~~總覺得確實是有人在跟蹤我們,梅林也這麼覺得。」

「就算有,也只是會躲藏的膽小鬼,不用理他,我們快走吧。」

走到一段路程,夏奈又一次停了下來。

「喂,開玩笑的吧!」

「這次又怎麼了?」

阿瑞斯不耐煩的問向夏奈,夏奈顫顫巍巍的用手指指向某個方向,阿瑞斯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後他爆發了。

4

沃特克斯舉著火焰的鑽頭,奔跑著襲向癱坐在地上的韓寧。

「這次,真的玩完了。」

【可惡,如果我們再厲害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明明就是一個被烤熟了的人!】

就在這緊要關頭,銀鈴都沒有忘記羞辱一下對手,而且三個人也都準備認命了。那個包含了沃特克斯整個含義的絕招,只差數十公分就能結果了韓寧的性命。

「什麼?你、怎麼會……」

「誒?」

【是誰?】

【還挺可愛的。】

沃特克斯睜大了驚愕的眼睛,韓寧也沒有死。

因為,有一名少女,替韓寧擋住了這一擊。

有些驚慌失措的沃特克斯迅速讓手中的鑽頭消失了,看著手中沾滿的鮮血,沃特克斯悔恨了起來。

那名少女沒有任何障礙的倒了下去,但是並沒有倒在地上,韓寧動用全身的力量接住了那名少女。

「咳、咳!」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少女的眼睛下方開始發黑,嘴邊全是吐出來的鮮血,微弱的動著嘴唇。

「我、是……丘比……特。沒、什、么……特別……的、理由。」

「你在說什麼啊,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這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沃特克斯像是注意到了什麼,自嘲的笑了,對著韓寧說道。

「我很抱歉誤殺了丘比特,能替我這麼跟那傢伙說一聲嗎?」

「哈?」

韓寧眼角啜著淚水,怒視著沃特克斯。

「對不起了小鬼,接下來,可能會讓你看到很不舒服的一幕。但是,最後的對手是你,也不壞。」

「你在說什麼鬼話?」

而韓寧懷中抱著的丘比特激動了起來。

「不、行、阻止……他……咳咳。」

「你這個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韓寧順著聲音看去,那是一臉憤怒的阿瑞斯,手中拿著長劍沖了過來。

沃特克斯可能是想要反擊,但是左手還是使不上勁,右手的冰霜也重新積攢了起來,強硬扯斷的荊棘刺也在腿上有殘留。

所以他放棄了。但是丘比特一直掙扎著,韓寧也知道她想做什麼,可是韓寧還是猶豫了。

就在猶豫的一瞬,阿瑞斯直接將長劍捅進了沃特克斯的心窩。

沃特克斯徑直的倒在了地上,韓寧一瞬間後悔了,眼睛一直不離開沃特克斯的臉龐。難道沃特克斯說的不舒服的事情,是指這個?

韓寧感覺自己有什麼要崩潰了,貞德跟銀鈴怎麼呼喊都沒用。

而此時,一隻手撫摸了下韓寧的臉龐。那是丘比特的手,對著韓寧的眼睛說道。

「你、很、溫柔……也、很、脆弱……所以、不、用、那麼……悲傷,我、是、愛神,我、現在……告訴、你的,只有……不、要、有著、恨意。」

「丘比特……」

阿瑞斯眼神失落的看著奄奄一息的丘比特,他的表情就像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

「沒、事、的……阿、瑞、斯……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努力哽住淚水的韓寧強顏歡笑的看著丘比特。

「我叫,韓寧。」

「韓、寧……是嗎、這次,是、這個、名字、啊。」

「什麼,意思?」

虛弱的丘比特緩緩的搖了搖頭,撩著韓寧被汗水沾濕的頭髮,繼續說道。

「韓、寧,你的、未來、很、難走……尤其、在、愛情、的路、上,你、現在、喜、歡的、人,並不……是、你的、真、愛。」

「誒?」

「嘿、嘿,在、過不、久,就會、出現、的……儘管、有很多、人、喜歡、你……可是、你、要、記住,如果、真的、要、去、愛那個,那你、就必、須、比、現在、還要、強大。」

「我會變強的!」

「不是、這、個、意思……是、你、內心、的、強大,因為,你要、經歷、多次、的苦難,才,會讓她、關注、你。」

【大概意思就是說,你以後遇到的女人,是非常困難才能追到手的。】

貞德的語氣稍微失落了點,但我還是聽了進去。

隨後丘比特將視線轉到阿瑞斯的臉上。阿瑞斯優雅的蹲起了身子,握住了她的手。

「阿、瑞斯……我們、回家、吧。」

「啊,回家,不管去哪,我都會跟你一起。」

丘比特的臉有些紅了,而且笑的非常開心。

「很抱歉打擾你們的離別,我要帶著那個離開這。」

一名全身都是結實的肌肉,而且連同臉部都是傷疤的女人出現在了我們面前,並且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沃特克斯。

「那可不行,我們還能從他身上獲得許多情報。」

韓寧順著說話音看去,那是一個頭髮全白,有些似曾相識的女人。

【不就是那個戴帽子的混蛋嘛!】

「夏、奈?」

被叫到名字的夏奈,笑臉的看向韓寧。

「是我啊,不會不認識了吧。」

我話還沒說完,那個女人直接吼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整個樓層都跟著顫動,而那個女人也逐漸變大,最後變成了至少有十米的藍色巨人。

那個巨人突破了天花板,用巨大的手捏住了沃特克斯。而且,韓寧還聽到了沃特克斯有些難受的呻吟。

「他還活著。」

巨大的藍色巨人只用眼球看了眼韓寧,根本沒有停下來的動作。韓寧還在想,那應該是同伴來救他的吧。

〖對不起了,可能會讓你看到很不舒服的一幕。〗

沃特克斯那個時候說這話,沒有看向阿瑞斯,而是那個女人的方向。

【別做傻事,韓寧,那個東西太大了,是真正的怪物啊!】

無視掉貞德的警告,心裡的警鐘嗡嗡作響,感覺會有很不好的事發生。

果然沒錯,那個巨人,把沃特克斯連同阿瑞斯的長劍,一併吞了下去。

「住手啊!!!!」

韓寧用力蹬著地板,跳到了藍色巨人的視線前。但是巨人的整個身體,被黑色的霧氣包裹住了,兩個大眼睛一直盯著韓寧,然後韓寧聽到了。

「哼!」

那是嘲笑,那是嘲諷,那是污衊,那是根本沒拿自己當回事的不屑。

落到地上的韓寧,感覺自己很不舒服。然後,他聽到了噗呲的一聲。

他聽到過,就在剛才聽到過的聲音,他朝聲源看去,是阿瑞斯。

阿瑞斯拿著一把匕首,刺進了自己心臟的位置,面帶微笑的摟著丘比特。

而丘比特,也是醉心的那種微笑,但是,已經不會在睜開眼睛了,安詳的睡顏。

「丘比特,也許我們相愛是錯的,但是,我不會後悔。我愛你,不管去往什麼地方,我都會愛你。這是我,第一次為你流的眼淚,也是,最後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嗯,我知道哦。』

或許是幻聽,但是……

一個男人,在那裡的是一個男人,面對著自己最愛的女人,沒有選擇留在這裡,而是更她一起回去。赤色頭髮的戰神,即使流下了為愛情的男兒淚,也不失一名真正的男人。

最後,兩道光柱,飛向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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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最後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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