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敵人

位於天津某處的商貿街，繁花似錦，每條街口都像是要溢滿人一般的擁擠。

導致逛街的人無法剋制的無奈的只能撞向同樣是來逛街的陌生人。

但是這種情況下依然還有即使是在擁擠的人潮，也比平常滿步蹣跚的人存在。

與這個人擦肩而過的路人們都會用同種異樣的眼光看向此人。為了不與這個人接觸，甚至會強行擠向另一邊的人。

有人在想，或許是天氣太熱生病了吧。

有人在想，或許是吃錯什麼葯了吧。

有人在想，或許是大白天就喝醉了吧。

有人在想，或許是什麼隱疾發作了吧……

不管是哪種，周圍的路人們都不願與其發生過多的接觸，避而遠之。

被旁人忌諱的這個人，發現了這種不協調感【看吧，因為你我被周圍的路人們當成不尋常的傢伙了。你就不能安靜點嗎。】

他，韓寧沒有張開嘴巴說出來，而只是在腦中回想出剛才那些自言自語的話語。

【什麼嘛，這不能怪我啊，本來就是你自己不正常。說起來你快去給我買剛才那個叫什麼雙層冰淇淋的。】

在腦內有個不屬於自己的女性聲音在迴響。那個聲音是如此的甜美，歡快的語調，又像是個稚嫩的小孩子耍無賴一樣的童音。

【不要無理取鬧了，現在人這麼多，就算是給你買了也沒地方能給你放出來啊。還有請你考慮一下咱家財政的情況，我的錢包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吃飽過飯了。】

韓寧依然是那種步伐不穩的往前走著，不但在意著周圍路人的視線，還專心致志的與腦內的某人對話。

【你還真是有夠小氣的，我才17歲，小心我去告你虐待兒童。】

韓寧停下了倍感沉重的步伐，面無表情的凝視前方。

【……請問你在騙鬼呢？你連證明身份的文件都沒有，再說你自己說自己17歲誰會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腦中響起某種被驚嚇才會大聲喊叫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腦子。耳朵，啊啊啊啊啊啊別喊了你這個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

韓寧承受著來自於腦內某人的吶喊聲，抱著頭在大街中間像是跳起了不知名的舞蹈一般，不留情面的撞向周圍的人。

路人們聽到這聲慘叫，也著實嚇了一跳，先是遠離了韓寧身邊，隨後用看熱鬧般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幅不可思議的畫面。

當韓寧停止了癲狂以後，嘆了口氣。

「終於安靜了。」

獨自感嘆這美妙的一瞬，卻又發現了某種其他的不尋常感。

扭頭看向周圍的人群那炙熱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馬上逃一般的跑開。在剝離人群的時候，還能看到韓寧的臉色，已經紅到耳朵根上了。

小跑了一段時間，在某個人潮較少的街口停下了。

呼出了一大口氣，再次與腦中的某人說起話來。

【你真的是有夠無理取鬧的，能不能下次注意一下周圍的人啊。】

【誰讓你懷疑淑女的年齡的，你作為一個男人可是大失格。】

腦中的某人明顯語氣憤怒的回答著。而當事人韓寧卻完全不以為然的敷衍過去。

【是是是，我錯了，回去的時候會給你買好吃的，所以就先趕緊找出那個麻煩的傢伙吧。】

韓寧大步往前走著，可以看見臉上的精神完全消耗殆盡。

【不行，你太敷衍了，你要給我道歉，給我真心的道歉啊啊啊啊啊。】

韓寧閉起一隻眼，左手扶著腦袋，右手靠著牆邊停了下來。

【知道了知道了，對不起，請原諒我偉大的貞德大人。】

【哼。這還差不多，我就小小的……感覺到了。】

韓寧先前疲勞的臉龐立馬收斂了起來，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在哪？】

【那邊人群聚集的下方。】

韓寧順著人群最多的方向看過去。

在某個商店前聚集了不少的人群，各種年齡層的都有。

在人群的前方，是這條商貿街為數不多的小廣場，那裡擺放著一個類似舞台的建築。

韓寧順勢走過去，可以看到舞台後方樹立的大牌坊寫著幾個大字。

「蛇膽、酒？」

【不管過了幾百年，你們人類還真是一點沒有改變啊。】

【別這麼說，那也屬於補品一類的了，而且你五百年前不也是人類嗎。】

韓寧反駁著貞德嗤之以鼻的話。然後小心翼翼的加入到人群當中，警戒著周圍是不是有什麼不尋常。

在舞台上方，擺放著一個小桌子，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個被黑布包起來的長方形盒子。

「各位來賓朋友們，我們的活動馬上就要到尾聲了，想要得到新鮮的蛇膽酒，請一定要入駐本店消費兩樣東西或以上即可。」

看起來像主持人的一名男子誇張的掀起了黑布。能看到在四周都是玻璃的箱子內，蠕動著數條長長的生物。

隨後主持人將手伸進玻璃箱內，抓出一條拚命掙扎的無毒蛇，用一把比平常大一圈的剪刀利落的剪斷了蛇尾，取出所謂的蛇膽。

韓寧不自覺的捂住了嘴。

【噁！】

就連貞德也發出了厭惡的聲音。

「各位都看見了，在本店消費的顧客，可以得到現制新鮮的蛇膽酒。」

台上的主持人剛說完這句話，突然就發生了一場小地震。

「地震？不對，這是……」

韓寧彎下腰身，固定住身體。而周圍的群眾則是驚慌的四處逃竄，也有的直接趴在地上。

【嗯，沒錯，要來了。】

貞德用危機滿滿的語氣說著，隨後整個舞台塌陷到了地下，台上的主持人迅速的跳到了周邊。而在舞台陷落的地方，開出了半徑二十米前後的大空洞。然後地震停止了，看來不是很嚴重的地震，周邊的商店門面也沒有嚴重的損壞。

韓寧跟貞德都靜靜觀望著大空洞，周圍的路人們從驚慌中振作了起來，都紛紛湧向大空洞的周邊。

韓寧見狀大喊道。

「不行，別靠近！」

話語剛喊出完，地震隨之接踵，圍觀大空洞周邊的數人掉落下去。韓寧準備跑上前去救人，然後看到有一隻將近一個人身高的大手從地底下冒出來，按到了陸地上。

貞德不顧韓寧的頭疼大聲喊道。

【別去笨蛋，那傢伙要出來了。】

周圍的路人們看見那隻大手，紛紛逃竄，只有韓寧停在了原地。

韓寧也不顧大喊產生的耳鳴，死死的盯住從空洞冒出來的那隻大手。藍灰色的鱗片，五根手指上都有著不輸給利刃名器的尖爪，緊接著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隨後其主人從空洞中，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