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85.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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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他的百鬼夜行都交給孫子奴良陸生負責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沒事外面閑逛吃白食的老人。

「都是三代目了,櫻姬。」

奴良滑瓢將嘆息中的驕傲很好的傳達給自己壽終正寢的人類妻子,美麗的櫻花在清晨的風中綻放的越發奪目。

吹石本人的災難也才剛剛開始。

在奴良陸生全未注意到的時候,一場狂熱的妖怪熱潮正在本家大宅里凝聚,而這會帶來什麼……單看橫空出世的一盤子菱形冰錐就能看出來。

被奴良陸生拖着手上藥的吹石「哇哦」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深藍色長發和呆兮兮的表情,以及被她捧在手裏送過來降溫的「冰」。

吹石試探的用兩根手指夾起一隻三棱形的寒冰,不出意外,指腹被劃了好深一處,血液迅速溢出來。

「嗚哇!」

奴良組唯一的雪女及川冰麗當場被嚇得噴出兩包眼淚來,「血!是血啊!要止血!」

吹石:「……」看這個反應也知道對方一定不是故意的了,嘆了口氣,正好對上奴良陸生不贊同的目光,遂訕笑,「你家居然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還有之前上茶的大姐姐,艷福不淺啊!」故意擠擠眼睛。

弄得奴良陸生一下子垮掉嚴肅的表情,滿滿的無奈,「把手拿過來。」

吹石乖乖遞上左手,右手剛剛上好燙傷葯,這下子左手也要貼上創可貼了。

「毛倡妓是在家裏工作的長輩,」沉默一下,以及川冰麗驚慌失措的道歉聲做背景音,奴良陸生忽然開口:「冰麗是我的青梅竹馬,初中時期幫了我很多,我記得你也見過她,和我們同一學校的,不過不同班。」

「……」

我能說從你家昏迷著出去后,潛意識的將和大宅有關的一切事物都扔到大腦深處,分屬在不需要回憶那欄了嗎?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想當然不能!

吹石尷尬放去看長得非常可愛,但行為辦事總有些詭異的少女,「及川桑?」

「是!」

及川冰麗立馬坐正,可憐巴巴的用衣袖擋臉,眼淚一顆一顆的掉,「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吹石揮手:「好的,好的,我知道,所以我能問一下……」

「冰麗,你為什麼要送冰來?」奴良陸生表情溫和的打斷,但在極為了解自家少主的雪女眼裏實際上是已經生氣的模樣,她趕忙慌慌張張的解釋道:「是、是聽說有人燙傷了,所以才送冰來的……」

燙傷,用冰,是沒錯。

但是……

奴良陸生看向一托盤稜角尖銳的「冰塊」。

偏偏吹石還不懂他的擔心,笑嘻嘻打岔:「多像戰國時代的下馬釘。」

「……」

戰鬥時候用來撒在路上,讓奔跑的馬匹踩中然後摔倒的戰爭工具怎麼被你說的好像很可愛一樣?

等等!

可愛??!

奴良陸生馬上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問道:「冰麗,你不會覺得這個形狀很可愛所以才送來的吧?」

雪女冰麗:「不、不可以嗎?」她羞羞的藏起半張臉,眼睛睜得大大的。

「……」

這孩子完全沒有壞心啊。

事到如今,吹石徹底懂了及川冰麗送上「兇器」的心情。

不外乎是單純的冰塊太普通了,做些花樣更好的女孩子心思,當然裏面也不排除有奴良陸生的引子在,想要送上可愛的,漂亮的東西來討好作為奴良陸生朋友登場的我。

就是可能審美有問題,造成了一個不太美好的誤會。

吹石想到這裏,露出開心的笑臉,兩隻手擺在怯生生的冰麗面前用力搖搖,吸引她的視線,「你好,我叫吹石,聽旁邊這個人說,你和我是一個中學的?」

及川冰麗怯怯抬頭,輕輕點頭,「我叫及川冰麗。」

看到這麼可愛的萌妹子,吹石再次放下對奴良大宅的戒心,歡歡喜喜道:「你很喜歡古式暗器嗎?」

「喜歡!瞧這個稜角,這個尖銳,這個鋒利!非常非常喜歡!」

眼瞅著一個和落水的鵪鶉一樣的小姑娘立馬變得神采奕奕,普通人會怎麼想?

反正吹石心情也跟着開心起來。

聽着及川冰麗眼裏放光的講述各種古代暗器,吹石頻頻點頭應和,旁邊的「這個人」先是無語的看她們一陣,然後寂寞的發現自己被排斥在外。

奴良陸生:「……」

既然是老好人,註定不會在兩個妹子和諧交流時不解風情的衝上去打斷,所以他嘆了口氣,隨意的盤起兩條長腿,整理起急救箱裏面剛剛被用過的藥物。

「三代目!大家想要見見這回來的姑娘……」

「住手,納豆小僧!」

突然從地板下冒出來的納豆小僧是日本傳統妖怪,但不管傳不傳統,他冒出來的地方是擺放那碟「暗器」的位置。

因為掀起榻榻米的方向不同,吹石沒有看見納豆小僧怪異的長相,但是一排鋒利的冰錐擦着她的臉頰,手臂,小腿,「嗖嗖嗖」的釘在牆壁,紙門,地板上面。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吹石臉頰滲血,和服破碎后露出下面的皮膚很快由白轉紅。

雪女親手製造的下馬釘簡直比鐵器還要鋒利,偶爾兼職一把梅花鏢也完全不是問題。

冰麗瞪大眼睛半點兒沒反應過來,她似乎這才意識到冰什麼的,太精緻了對人類來說就會和兇器差不多,當場跪地,不斷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嗚哇!對不起!qaq」

分明不是你的錯,你道個什麼謙啊。

吹石很想這麼說,但她的身體僵在原地,喉嚨發緊,讓她怎麼都動不了去安慰冰麗少女。

就在剛才,她清楚看到那些冰釘是怎麼沖着自己飛過來,又是怎麼劃過她的身體。

漂亮的冰藝術品就像是及川冰麗誇耀的那樣鋒利,所以在劃破衣服,傷害到她身體時也不過是在感官上意識到涼意,然後血就冒出來了。

輕描淡寫。

正因為如此輕描淡寫,吹石才一動也動不了,她甚至很難不去想,如果這些冰釘對準的是自己的喉嚨,眼睛,或者是人體致命部位會怎麼樣。

遲遲沒有反應的吹石讓奴良陸生慌了,他不斷在她耳邊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從來樂觀膽大的吹石一點兒不理他,不僅不理他,還在他試探的推搡她時根本沒有回應。

就好像魂飛天外一樣。

「吹石!吹石?!你怎麼了,別嚇我啊!吹石!」奴良陸生無措的拍拍她的臉,溫溫熱熱的,再握著肩膀輕輕搖晃她,這回終於有用了。

吹石的眼珠遲鈍的轉動,定格到奴良陸生身上,嘴唇微微開合。

奴良陸生立馬像是做過千百遍一樣將耳朵遞過去,耳廓在感覺到吹石的吐息時也聽到她的話。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

輕輕的,囁嚅一樣的低音,像是哭,又像是在哭泣之前的顫抖,聽得奴良陸生心都冷下來。

「……我送你回家。」奴良陸生扶起她,沖不斷道歉的及川冰麗點頭,「你好好冷靜一下,這件事不怪你。」

可不怪她又能怪誰呢?

納豆小僧嗎?

想起哪個告訴自己大宅內所有妖怪的計劃的奴良陸生頭頓時疼了起來,該怎麼去解釋誤會呢?

或者該說,這一路上又有多少對普通人來講的「危險」呢?

妖怪只是玩鬧,都可能給普通人造成致命傷。

他忍不住看向被自己攙扶的少女,從視覺上自己只看到她的頭髮,但是吹石微微顫抖的身體令他嘆息。

奴良陸生:「我們走吧。」

吹石渾身一顫,敏銳的聽出奴良陸生語氣不對,她不想搞成這樣的,她也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咬咬嘴唇,努力從危險之中緩過來。

這種感覺在遇到便利店搶劫犯時候也有,但畢竟是被救了所以感觸不大,但像是這次避無可避的「意外」,也正是因為意外才讓她遲遲緩不過神來。

奴良陸生帶着吹石走了一道,漸漸發現吹石的體溫恢復正常,姿勢也不再是悶頭往前走,他體貼的放慢腳步。

吹石輕輕掙動奴良陸生放在她肩頭的手,等他自然放開,她抬起頭,也皺起了眉。

「我不想這樣的。」

「……」奴良陸生看向她現在還滲著血的臉,抬手用拇指給她擦掉那道血絲,「我知道。」

你一向是個要強努力的人。

這點兒小傷在陸生眼裏不算什麼,甚至在大多數妖怪眼裏都是不需要處置就能馬上癒合的傷勢。

在初中解決奴良組叛亂,又上京都除去羽衣狐這等千年大妖的陸生曾受過大大小小比這嚴重的多的傷。

可這不代表他會遺忘人類的脆弱和堅強。

像是冰麗能將冰玩出兇器的風采,那是因為她是雪女,天性就是使喚冰雪,伴寒冷而生。

但是人類不是,脆弱的在冬季需要穿的暖暖,在夏日需要減衣不然就會生病,出行必須要有交通工具,弱小的身體甚至堅持不住最弱小的妖怪的普通一擊。

正是如此,這才是他,和他的奴良組必須保護的存在。

奴良陸生深深的望着吹石,拇指不斷在她臉上那處滲血的地方摩擦,在她生出反感之前收回手,苦笑着說道:「我就知道,我家對你太危險了。」

從上一次你來我就知道,其實這次也不該把你帶回來的。

聽不出奴良陸生暗意的吹石少女不懂奴良陸生的意思,但她能分辨的出對方話里的失落。

「奴良陸生!」

少女不開心的聲音炸在奴良陸生耳邊,雙手掐腰的形象像是一個花瓶,吹石橫眉怒視:「錯的是我好不好?」手一比劃身上精緻的和服,「把你媽媽送來的衣服弄壞了!」

「……哈?」

奴良陸生眨眨眼睛,順着她的動作看去,少女含蓄的身材在和服的包裹下如同含苞待放的百合花,未曾開發就已罄香陣陣。

吹石怒道:「你在哀怨個什麼勁啊?我這種要賠錢的窮人才該哭好不好?弄壞若菜夫人好心送給自己的衣服,嗚哇,我光是想想都覺得自己十惡不赦,卧槽,你還笑,笑個鬼啊笑!別笑了,喂,奴良陸生,你別笑了!」

奴良陸生捂著嘴,笑得彎起眼角眉梢,在吹石佯怒上前要捂他嘴時避開,俊美的臉上舒展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我想媽媽是不會生氣的,你真的不打算處理好了再走?還在流血。」

他伸手指指吹石身上各處,傷口雖然不深但還是流血了。

「不了,」吹石找回平日狀態自然是果斷搖頭,「我想了一下,自己可能和你家這樣的老宅八字犯沖,以前不也是嗎?和你們探索鬼屋每次都是我傷的最重,之後退出社團也是因為這個。」

當年以財閥之子清十字清繼為中心組織起來的清十字怪奇偵探團成員甚至囊括了大妖怪之子,滑頭鬼之孫奴良陸生。

吹石當時是被硬拉去的一員,但每次出事實在慘烈,最後迫不得已的退團了。

順說,及川冰麗是在她之後入團的。

跟着吹石的話想起初中時代的回憶,奴良陸生略帶冷意的神情緩和下來,溫溫柔柔如水一樣的酒橘色眸子凝視着吹石,似是想將她溺斃一般。

「吹石……」

氣氛正好,年少曖昧萌生出的情愫得到滋潤瘋狂增長。

像是代代流傳的詛咒,奴良組的後代除非和人類結合不然生不出下一代子嗣,雖然這個問題在第三代少主,奴良陸生手裏已經被解決,但據說狐狸的詛咒仍然延續在這個家族的血脈里。

不過當事人知道這純屬於無稽之談。

自由的行走在夜晚中的奴良陸生穿着披衣和服,木屐輕巧的落到地上,靈刀瀰瀰切丸拿在手中無聲劃過一隻暴走想要襲擊人類的妖怪,半黑半白的長發受到妖力影響斜飛向上,一張俊氣的臉上生著妖異邪氣的眼眸,像是血氣一般的眼睛停在水面上漂浮的東西上面。

日漸沉穩的奴良組三代目少有的在屬下面前露出一副驚愕的模樣。

夜晚逐漸過渡到魚肚白,隔着山與海衝出水平線的萬丈光芒平等的覆蓋在地球表面,人體的生物鐘自發的在這溫暖的陽光加快代謝,吹石試探的掀了下眼皮,一臉沒睡醒的翻個身,嘟囔兩句……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滿臉懵逼。

眼前的日式卧房陌生的直讓吹石抓亂自己睡亂的頭髮。

「我這是在哪兒?」

「啊呀啊呀!你醒了嗎?」

正懵著,奴良家的二代夫人笑盈盈拉開紙門,拂平和服下擺的褶皺跪坐在她面前。

奴良若菜:「太好了,正好趕上吃早飯!」

「……」面對如此天然呆的回答,吹石揚起同樣熱情的笑臉,「姐姐能先讓我換上衣服嗎?」

「啊,我來就是給你送衣服的。」

奴良若菜捧著臉被那聲姐姐叫的喜滋滋,吹石看着她推過來的東西,詫異的發現居然是嫩黃色印染着手球的和服。

「不會穿?」

發現她的遲疑,奴良若菜彎眸道:「我來幫你。」

「……麻煩您了。」吹石臉紅的起身,心知肚明連自己身上這件睡衣都是人家家裏的,自己原先穿的那身八成掉河之後就沒法用了。

別指望便利店裏的員工服質量會有多麼好。

深深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站着當奴良家女主人的人偶娃娃的吹石想到自己失職的將整個便利店丟在原地,後來還會有警察什麼的過來,東西丟是不能丟,但是工作……

鐵定沒了。

想想就心如刀絞,快要不能呼吸了。

吹石:「姐姐,會不會太緊了。」她無言低頭看向快把自己的胸勒平的和服,日本傳統服裝都是這麼兇殘的玩意嗎?

奴良若菜眨眨眼,「啊呀!實在是小吹石太瘦了,一不小心,我幫你鬆鬆。」

又經過一番打理,吹石細碎的短髮都被別上一個布花髮飾。

看着鏡子裏陌生的自己,吹石明智的保持沉默。

「真好看,女孩子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奴良若菜笑彎一雙看不出歲月流逝的眼眸,清澈見底的笑容燦爛的彷彿向陽花一般,「我家陸生小時候還乖乖讓我弄,大了之後真是怎麼都不聽。」

吹石眨眨眼,「姐姐我剛才就想問了,你說的陸生不會是我想的哪個陸生吧?」

奴良若菜同樣眨眨眼,「小吹石不記得了嗎?你初中和我家陸生同班,這裏是……」

「奴良大宅!」

一早起來經歷這麼多莫名狀況都沒變了臉色的吹石,此時慘白一張臉。

要說她為什麼會有這個反應?那就要提起上一次來奴良家大宅的時候。

那時的吹石還很天真,聽老師的話為請假沒上課的老好人同學送上課堂筆記,然後……她是橫著出來的。

腳下有水踩滑都是平常,好好的地面冒出根釘子都在意料之中,頭頂上突然有水桶掉落,依仗敏捷的身手還是能躲過,但關鍵是,誰家天上飛的是人頭啊?

專註探究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的她一時時差,被重重撞進院子裏的小池塘里,當場昏迷不醒。

想起那住了好幾天院,花了大半積蓄的日子,吹石內心血淚橫流。

這輩子都不想看見奴良陸生的感覺。

奴良若菜偏偏在這個時候若無其事的道:「嗯,對,是陸生把你撿回來的,真是個好孩子對吧?發現你睡在外面還怕你着涼將你帶回來了,回來時候全身都被夜霧打濕,幸好沒感冒。」

這樣說的奴良夫人笑眯眯雙手合十。

吹石:「……啥?」

搞不懂對方是從哪裏聽來的說法,但等她見到奴良陸生時就毫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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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我不是隨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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