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晚安。
我愛你愛你。
——節選自周粉粉的手帳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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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董全賀的騷擾，周粉感覺日子都清凈了許多。這種清凈，卻又讓她有些不太習慣。好在周一一早YoBu雜誌打來電話通知周粉可以面試成功可以隨時來上班。
能在YoBu面試成功讓周粉絲感覺十分意外，畢竟這是周粉的第一次面試，居然能夠成功，對她來說非常有意義，於是當天周粉便懷著十分期待的心情前去報道上班了。
周粉大學畢業已經有兩年，但在職場上卻還是一個新人。其實舞蹈室的這份工作一直沒有讓周粉覺得特別在意，甚至很多時候在周粉的心裡，舞蹈室只是一個暫時的港灣。因為她在舞蹈室不需要費心費力去做些什麼事情，完全是按照自己的特長在教學，所以說還算是輕鬆。但職場不同，周粉學的專業已經有兩年沒有派上用場了。
YoBu這次新招兩位編輯，和周粉一起被錄用的人是陳靈松。
陳靈松比周粉小一歲，但個頭卻足足有一米七五，在女孩子當中算是十分高挑了。今天的陳靈松打扮又和上一次的見面十分不同，她剪了一個超短的頭髮，又精神又帥氣。
周粉見到陳靈松這新髮型十分驚訝，忍不住問她：「那麼長的頭髮你是怎麼下定決心剪掉的？」
「懶得洗。」陳靈松說。
長頭髮的陳靈松看起來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但短頭髮的陳靈松又攻氣十足，可見這個人在外形上有多強的可塑性。
陳靈松見到周粉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扯了扯嘴角打了個招呼，說：「我就猜到會和你成為同事。」
Jessica帶周粉和陳靈松大致介紹了公司內部的情況之後領著兩個人去了編輯部。
編輯部在雜誌社的位置可以算是舉足輕重的，所以周粉和陳靈松這兩位新人當然需要人帶。Jessica將周粉和陳靈松帶到編輯部交給文員之後便離開了，接下去一周的試用期和為期兩個月的實習時間就全看周粉和陳靈松兩個人各自的造化了。
辦公室生涯對周粉來說十分新鮮，因為是新人，她可以做的事情並不多。編輯部的同事們又忙，也很少可以照顧到這兩位新人。這個時候，不惹麻煩對周粉來說就是最好的工作了。
一早上周粉幾乎是在無所事事中度過的，到了午飯時間，陳靈松十分自然地拉著周粉一起去到食堂，順便交流了自己這一個早上的所見所聞。
陳靈松人如其名，的確是一個在任何地方都和靈活和隨機應變的人，她偷偷對周粉說：「我早上看了眼編輯部寫的那些稿子，簡直就是一坨屎。」
周粉雖然很佩服陳靈松的敢說敢話，但她這樣對別人的工作評價，周粉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可陳靈松不以為意，她說：「垃圾就是垃圾，還不能讓人說了么？我就覺得她們的想法十分老套，拜託啊，這都什麼年代了？她們的想法讓我感覺還停留在三年前。」
周粉看著陳靈松靈動的雙眸，由衷地說：「說實話，我很期待你能改變YoBu.」
她是真心希望。
「好啊，拭目以待吧。」陳靈松說。
這棟寫字樓的食堂是共用的，但對員工來說無疑也是十分便利的一件事。
中午的午休時間有一個小時，周粉和陳靈松吃完午飯後還有半個小時可以稍作休息。到了下午之後又是一輪緊張的工作，可周粉依舊是無所事事，除了其中幫忙整理了一些文件，列印了幾份資料，又幫忙拿了會議室的鑰匙之外，其餘時間她就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動動自己的電腦。
陳靈松和周粉的處事作風十分不同，她更傾向於主動去詢問問題，但對於一些雞毛瑣碎的事情卻顯得十分沒有耐心。甚至在下午的時候，陳靈松和編輯部的文員小唐還起了小小的爭執。事情的經過大概是小唐因為要幫主編整理一些東西沒有時間列印東西，於是她就讓陳靈松幫忙去列印一下，但沒想到陳靈松非但不同意，反而語氣不善地對小唐說：「你不要因為我是一個新人就什麼事情都使喚我，仗著自己是老員工嗎？」
小唐當場就翻了一個白眼，對陳靈松說：「讓你幫個忙而已，你不去就算了，說的什麼話啊？」
周粉在一旁見勢不妙連忙上前轉移了話題，順便去幫小唐把文件給列印了。
這一天的工作做完，周粉總結出來，人和人之間的相處真是一門學問。
晚上一上線周粉就把自己工作的事情對林拉拉說了。
那頭林拉拉聽得津津有味，連忙拿筆記下來周粉說的重點，「這都是我寫小說的素材啦，正所謂藝術就是源於生活。」
周粉笑笑，說：「那我是不是需要一些版權費啊？」
「哈哈，好說好說。」
兩個人聊了一會天之後周粉又習慣性地上微博看看。
今天一天上班她沒有動手機，新鮮事情都可以刷很久。
關於周粉那副畫的熱度早已經下來了，給她評論的人也少了，多數是以前的那幾個死忠粉在留言。自從上熱搜以後周粉就沒有再發微博，也沒有回復任何一條消息，所以粉絲們也有些擔心，畢竟這次周粉上熱搜得到都不是什麼讚美的聲音。
私信里有好幾個熟悉的id發來的消息。
顧瑜：【小粉粉你還好嗎？】
青春尚好-May：【你都不出來發個消息，很讓人擔心呢。】
傑然不彤彤彤：【鍵盤俠的話不要理會，你只要知道我們還在就行。】
哭成狗：【什麼時候再來直播聊聊天，想聽你的聲音。】
……
周粉看完之後一一回復了，並答應他們有空的時候會上聊天室聊聊天。可今天的她實在懶得說話了。
刷完微博之後周粉去洗了個澡喝了杯熱水，等她鑽進被窩的時候時間不過是九點一刻。以前的九點鐘對周粉來說還遠不至於睡覺，但明天一早要去上班，周粉必須要早點休息。
床頭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安靜下來之後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冷清。
這個時候，周粉的腦袋裡突然蹦出了董全賀的身影。
其實今天一天她都沒有怎麼想到他，偏偏就是在這樣一個夜晚，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他的身影。
兩個半球的時間相差了十二個小時，也預示著董全賀要開始一天的工作。
周粉今天早上十點的時候收到過董全賀發來的信息，他說他要休息了。但周粉沒有回復，她不知道怎麼回復。
她該怎麼回復？跟他道一聲晚安嗎？
周粉記得有個人跟她說過晚安兩個字是不是隨便亂說的，因為晚安的拼音是WANAN,意思是：我愛你愛你。
可明明他們之間還是不清不楚的關係。
周粉點開董全賀的信息看了好一會兒。
這三個月時間裡，董全賀幾乎每天早晚都會給她發消息，但她從來沒有回復過。
她的指尖輕輕觸摸著屏幕上發件人的那串號碼。她沒有給他的號碼備註，但已經能倒背如流了。
之前她也曾將他的號碼拉黑，但這樣做顯然有些多此一舉。她拉黑一個號碼，他就能重新找到一個號碼。最後她只能無視。
這會兒不知怎的，周粉卻不小心撥出了那個號碼，大概是她的手指一直點著那個號碼才造成的這個不經意的失誤。
一開始周粉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撥出的號碼，因為她實在太久沒有打電話了，看到顯示通話的時候她連忙將電話掛斷。甚至，周粉清楚地聽到那頭「喂」了一聲。
很快那個熟悉的號碼就給周粉撥來了電話。
周粉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等了有三十秒的時間她才劃開通話鍵。
「周粉？」那頭董全賀的聲音里有些不確定。
「嗯，是我。」周粉把手機放在耳邊，董全賀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傳過來彷彿就在她的耳邊呢喃。
她還記得他以前最愛咬她的耳朵，那個地方最讓她感覺到敏感，每次他輕輕啃咬，她總要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找我有事嗎？」幾乎是一瞬間的，董全賀的聲音里有些高興，有些急切，更有些期待。
周粉連忙解釋說：「沒事的，我只是不小心撥出去的。」
「不小心的。」那頭的董全賀重複了一遍，似在斟酌品嘗這句話。
「嗯……」周粉實在覺得羞愧，「我掛了，你忙吧。」
「等等。」
「？」
「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給我打電話。」董全賀說，「無論是什麼事，只要是關於你，我永遠有時間。」
那頭的董全賀正準備用早餐，卻在接到周粉的電話時下意識站起身。
這頭周粉把董全賀這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的，幾乎是有十幾秒那麼長時間的停頓，周粉對董全賀說：「我沒事，你好好工作吧，早安。」
那頭的董全賀嘴角上揚，「晚安，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