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沸騰的網路
就在高帥虎軀狂震霸氣亂露馬上要暴走的時候，陳甲東的後半句話傳了過來：「我說的是一千萬。」
「一千萬！？」高帥登時就呆住了。
不怪高帥沒出息，雖然他有了超能力，但畢竟幾個小時前他還是只月入一千出點頭的吊絲，一千萬的年薪對他來說實在有些不真實。
「軟妹幣？」高帥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
「什麼？」陳甲東也是一愣，軟妹幣是哪個國家的貨幣？自己怎麼沒聽過？
「啊，我是說申民幣。」高帥清醒過來，轉用學名。
「當然是申民幣。」對於高帥的反應感覺到很滿意的陳甲東開著玩笑道：「羑圓的話，我可真有點負擔不起啊。」
「啊哈哈哈哈，那也是，羑圓就有點過了。」高帥摸了摸腦袋，也跟著乾笑了兩聲，順便調整心態。
不得不說高帥腦門上的那個古怪印記是個好東西，驟然間年薪千萬的衝擊在印記閃爍了那麼兩三下之後，高帥的心情就平復了下來。
「這孩子還真不簡單。」陳甲東一直在觀察著高帥。高帥一開始的驚喜很正常，畢竟高帥以往是個什麼生活水平擺在那裡，難得的是他驚喜過後能那麼快的恢復過來。
「年薪千萬我還真要謝謝您了，不過我究竟要做些什麼才能配的上這個高薪呢？」高帥冷靜下來，問道。
這可是重點。
一千萬年薪可是申民幣不是鉞南盾，放在申國不論哪個省市都算的上是超高薪。人家憑什麼要給自己這麼多？自己雖然有超能力但也要人用的著不是？
高帥很想賺這一千萬，不過他有自己的原則，他不想碰一些灰色甚至黑色的東西，尤其是在他的能力已經暴露的前提下。警察局都去轉過一圈，本市的公安局長大人都親自留了電話，按照高帥的推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找上自己，很大可能自己快要到安情部（注１）喝茶去了。
畢竟自己可是貨真價實的超人，國家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所以高帥不想去碰那些違法的東西，最少在得到國家允許之前。
「嗯，弄不好以後國家會給我發放傳說中的殺人許可證神馬的東東，那可真就……」高帥開始無節操的丫丫，當然，前提是國家把自己給徵用了，可如果那樣的話，這一千萬恐怕也就只能幹看著眼饞了。
「殺人許可證和一千萬，真難選擇啊。」高帥幸福的煩惱著，他希望魚與熊掌兩者兼得。
「我想我的能力一定會引起國家的注意，我甚至不能保證能正常上班。」片刻之後，高帥決定實話實說，把自己的情況跟人家說了，萬一人家只要自己兼職呢？那不就真的是魚與熊掌兼得了嗎？
開誠布公嘛。
實際上高帥的選擇是對的。
「沒錯，高先生這樣的表現一定會驚動國家。不過政府里我也算認識些人，到時候崴龍集團也會給予高先生一些必要的幫助。」陳甲東說到這裡，沉吟了一下：「一般來說，國家應該不會對高先生限制太多，畢竟現在是網路時代，此時此刻網路上應該已經到處都是高先生的壯舉，高先生已經是公眾人物了，實際上我也是在網上看到高先生大展神威的。」
「網上已經傳開了？」高帥倒沒多驚訝，這是必然的，自己早料到了。唯一的區別就是自己能火到什麼程度。
「真想趕緊去網上看看評論。」高帥的心忽然灼熱起來，就連一千萬和殺人許可證都被暫時放到了一邊。
要知道以前高帥上網，一旦申國有了什麼正面的大事發生，比如嫦娥天宮北斗發射成功啦，黑絲收費啦，哪哪哪又建了什麼超級工程啦，這時候他都喜歡去網上看看評論，尤其看國外的翻譯貼，看各種讚美和各種酸，那感覺實在美好。
高帥承認自己是只愛國吊絲。
申國出風頭高帥都這麼高興，如今出風頭的換成了自己，高帥能不想上網去看評論嗎？可能不想上網看評論嗎？
陳甲東這麼多年在商場里打滾，哪還看不出來高帥在想什麼？當下也不急著提合作的事，翻開身前筆記本的屏幕然後輕輕一轉，朝向高帥笑道：「高先生可以先看看。」
「可以嗎？那太感謝了！」高帥這時候什麼都不管了，他等不及要看自己的雄姿和網上的評論。
陳甲東的筆記本很大，十九寸的，這型號的本子高帥在網上見過，超高級的遊戲本，性能甚至能狂插絕大部分的台式機。當然，性能上狂插絕大部分台式機的同時，其價格也一樣狂插絕大部分的台式機。
可惜，這本子在看起來快六十的陳甲東手裡絕對是有志難伸，高帥小心撫摩著這個委屈的本子不由得心裡感嘆，畢竟自己家裡的台式機連顯示器捆一塊都不及人家筆記本的一個零頭，他多想讓這筆記本棄暗投明。
高帥猜的確實沒錯，對於陳甲東來說，筆記本的遊戲性能完全是被忽略了的，他只是單純的看中了這款筆記本的大屏幕而已，畢竟上了年紀，不想費勁去看小字，至於遊戲性能，那是神馬？
為手裡這台超級遊戲本的懷才不遇明珠暗投感嘆的同時，高帥的目光終於移向了屏幕。屏幕正中是一個已經打開了的瀏覽器，當前頁面正是申國最大的視頻網站，視頻也早已經緩衝好了，點開就播，畢竟陳甲東早在高帥到來之前看過了不止一遍。
高帥按捺住激動的情緒，穩穩的點了點播放，然後就看到典型的手機拍攝時那種晃動畫面以及嘈雜的背景音，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第一次從第三視角完整的看到了自己那**一跳以及霸王舉鼎般的雄姿！
對了，還有單臂大迴環！
「真特么帥！」高帥毫不吝嗇對自己的讚美。
反覆看連三遍視頻，高帥意猶未盡的朝下翻去，習慣性的點到評論的最後一頁，從第一條評論看起。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靠前的評論以質疑嘲諷居多，期間穿插著「高手」對這個視頻為什麼是CG合成的進行各種「專業解釋」。諸如一大堆專業詞語外加各種對視頻本身的嘲諷，不一而足。
不過接下來，隨著越來越多的不同角度的視頻上傳，「高手」們終於都遁了，剩下的大多是各種讚歎個各種酸。
「再去各大論壇看看。」高帥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評論，他知道現在不是仔細欣賞的時候，關了視頻再看看各大論壇的帖子標題過過癮，然後還要說正事。
「騅市驚現超人，雙手舉車救人！」這是高帥見過的最簡單最沒有吸引力的標題，發帖人沒有哪怕一點創造力和娛樂細胞，甚至讀起來都不怎麼通順。不過這帖子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優勢，那就是貴在神速，帖子發布的時間幾乎就在高帥跟周紅旗去派出所的同時。
「高科技真可怕！」高帥不得不驚嘆。
「申國超人是假的，不信來戰，輸了我把鍵盤吃了！」緊接著就出現了吃鍵盤的帖子，下邊跟著的回復不多，基本都是看熱鬧的，比如說不能吃巧克力鍵盤啥的，熱度一般。
「申國超人是假的，不信來戰，輸了我自切JJ！」似乎是看到吃鍵盤黨已經過時了，又有猛士開貼，這一次回復的人明顯增多。
然後就是和視頻網站剛開始一樣質疑視頻有假。再等各種角度的視頻如雨後春筍一般的冒出來的時候，鍵盤黨和JJ黨先後遁去，兩個帖子迅速轉換成鞭屍帖，倒是因此火暴起來。
也是到了此刻，論壇里終於跟火山一樣爆發了。
「碉堡了的力量哥！舉汽車啊有木有？」接下來的帖子就有意思多了，高帥看著標題，滿意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沒錯，我確實碉堡了。
「人能空手舉汽車？教授論證這絕對不可能！」「人能空手舉汽車？專家聲稱這絕對有科學依據！」看著兩個喜感十足緊挨在一切的標題，高帥一臉的深邃：科學總是這麼自相矛盾。
「誰說申國功夫實戰不行？什麼K1、UFC有本事來和超人哥比比？把你們都爆出翔來！」看著這麼激情洋溢的標題，高帥表示自己很高興！為了祖國的爺們，自己有時間也一定要去參賽！
「大家快來看超級兔子！兔國的征途果然在星辰大海！」高帥忍不住點了這個帖子進去，甚至還在後幾樓看到新的四格漫畫，當然，自己不出意外的被畫成了兔子，可愛中帶點猥瑣的兔子。
「震驚：我國秘密武器亮相，羑國傻眼，驚呼申國不可戰勝！」震驚星人怒刷存在感，至於是不是無間的就不清楚了。
「超人現身騅市，力舉千斤，狠狠的扇了申國一耳光！」申國躺槍版也是必不可少的，高帥表示完全在意料之中。
「看了今天超人哥的視頻，忍不住818這世界上究竟有沒有超人。」不用問，這顯然是八卦版的妹子，高帥看著帖子右上角那幾百頁的頁碼，這才剛幾個小時，還是工作日的上午，高帥不得不佩服妹子們的熱情。
「有意思吧？」陳甲東看著高帥的表情變化來變化去，覺得很有趣。
「確實有意思，果然還是看到他們為了我自己討論才是最過癮的。」高帥終於呼了口氣，網上的帖子當然還有很多，剛才那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不過高帥還是有節制的，過了眼癮見好就收。
「沒事，可以再看看。」陳甲東笑眯眯的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
「以後再說吧，我想陳董的時間應該很寶貴，我也不能佔用太多時間。」高帥把筆記本轉了回去：「還是說說我的工作安排，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高先生一定能勝任，所謂的工作很輕鬆，崴龍特聘高先生做特別顧問，這當然只是個虛銜，沒有規定的上班時間也沒有具體的工作安排，只要高先生在公共場合承認與崴龍集團合作關係並且在極個別的時候給予崴龍集團一定的保護就可以了。」陳甲東笑道。
「類似古代大家族的供奉。」高帥點了點頭，給出這個工作的定位。
在公開場合承認與崴龍集團合作關係，這可以說是寬鬆版的形象代言，也可以說是向外界傳達一個信號，表示崴龍集團有這麼一個超人罩著，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還是放棄的好，這算是個警告。然後就是必要的時候在武力上保護崴龍集團，這相當於一個保安的工作，當然，不會很頻繁。
「當然，我們有個要求，那就是高先生要盡量保持形象正面。」陳甲東笑道。
「很合理的要求，不過我也有個條件。」高帥說道。
「崴龍集團從來都是遵紀守法的，絕對不會為任何違法的事情去麻煩高先生，這個可以記在合約之中。」陳甲東不等高帥開口就笑道，他很清楚高帥在擔心什麼。
「那就沒問題了。」高帥點頭答應下來，既然人家想的那麼周到，給出的條件也極為優厚，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是合約。」陳甲東說著，拿出幾頁紙來，準備之充分快速，讓高帥大為驚訝。
大概翻了翻手裡的合約，高帥並沒有仔細去看就簽了字。以他目前的能力，對方在合約里動手腳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不僅因為對方要拉攏自己，更因為普通的合約對自己這樣的超人並沒有什麼有效的約束力，對方也是聰明人，不會費這力氣。
簽好約，高帥被陳甲東親自送出了辦公室，然後親切告別。
「高先生，這是崴龍集團的禮物。」電梯前，CG假人秘書依然還是之前的那身黑色OL裝，黑框眼鏡加上黑色的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踩著貓步來到高帥的跟前。
一張卡還有兩串鑰匙，這是CG假人秘書手裡面拿著的東西，也就是所謂的禮物。
「這是？」高帥看著卡和鑰匙，心裡已經有了些答案，不過他還是希望CG假人秘書給自己一個準確的印證。
「卡里的餘額為十萬元，是高先生的置裝費，如果不夠的話還可以向公司申請，公司可以預先支付高先生年薪的百分之十。」CG假人秘書語氣婉轉。
說穿了，十萬的卡是怕高帥這隻吊絲手頭太緊給的零花，順便要這傢伙去買點過的去眼的行頭，一身連牌子都懶的山寨的地攤貨，這樣的形象代言恐怕只能發揮打擊崴龍的作用。
「鑰匙有兩套，集團為高先生在崴龍旭日小區安置了一套兩居室的單位，另外還有一套是車鑰匙，不知道高先生有沒有駕照？」CG假人秘書的笑容職業到怎麼看怎麼不真實的地步。
「沒。」高帥果斷搖頭。一隻標準吊絲會有駕照那玩意嗎？不知道現在考一個駕照要三四千嗎？手裡沒車卻還要花好幾千去考駕照？高帥覺得他腦袋還算正常，所以他手裡沒有那玩意。
「那公司會為高先生安排，只要高先生告訴我們什麼時候有時間去學習就行。」CG假人秘書微笑依舊。
「喔，看情況吧，有時間再說。」高帥對開車的興趣不大，自己只管坐車就好了，話說大人物有幾個要自己開車的？
「好的，這是我的電話，高先生有什麼需求和問題也可以直接找我。」CG假人秘書遞給高帥一張名片，高帥接過來了，名片上寫的很簡單，就是職務名字和聯繫方式。
高帥跟CG假人秘書告辭後進了專用電梯，嗅著名片上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目光終於落在了正中間的名字上：「賈文靜？」
「這名字還真是，我應該吐槽呢？還是吐槽呢？」高帥搖著頭走出電梯，一抬眼，正看到守在門口的趙玲玲，吳馨和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事情辦完了嗎？」趙玲玲溫柔的好象等待丈夫回家的新婚妻子。
「啊，辦完了。」高帥摸了摸腦袋，心說趙玲玲平時雖然沒有看不起自己可也沒對自己這麼好過，今天這是怎麼了？因為自己變成超人了嗎？
再仔細看看，趙玲玲的相貌還算可以，中等稍微偏上一點吧，再加上年紀不大，二十齣頭，正所謂年輕無醜婦。當然，某些奇葩生物不能計算在內，比如某火辣女主持人。
身材看起來也可以，該凸的凸該翹的翹，雖然沒有CG假人秘書翹的那麼驚心動魄，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十分健康的。高帥仔細打量打量，竟然感覺不錯。
「我要去看看房子，跟我一起去嗎？」高帥忽然說出句不應該出自吊絲之口的話。
「好啊！」趙玲玲點了點頭，然後熟練的靠在高帥的身上。
「老娘釣定這隻金龜了！」趙玲玲暗自攥了攥小拳頭。
「爸。」與此同時，那間寬闊的能打籃球，奢侈到不現實，一看充滿了資產階級銅臭味的巨大辦公室里，一個和陳甲東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年輕人高大帥氣，一個金絲眼鏡戴著更顯的文質彬彬，典型的高帥富的代表，廣大吊絲的天敵。當然，也是廣大吊絲夢想中的進化方向。
「小敖，剛才那個年輕人，你有沒有什麼感覺？」陳甲東坐回沙發，給自己倒了一杯純雪碧，高帥不在，他連紅酒都不兌了。
從辦公室裡間走出來的正是陳甲東的唯一兒子陳敖。
「感覺？沒有。」高帥富也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順便勸道：「您這年紀，還是喝點紅酒吧，養生。」
「是真不好喝。」陳甲東搖頭拒絕，手裡攥著他的雪碧，好象生怕被搶了似的。
「好紅酒其實也有甜的嘛。」看著父親的動作，陳敖無奈的笑了笑。
「我知道，不過我就喜歡雪碧的味道。」陳甲東神態堅決，抱著雪碧不放。
陳敖了解自己父親的脾氣，看起來和氣的父親其實性子擰巴的很，試探無果當下也不多說，把話題轉了回來：「看來不僅是我的腦袋上突然多了那個東西，雖然他刻意用頭髮遮擋著，但視頻里不只一次露出來，和我的一樣。」
似乎因為得到了證實，父子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一個喝紅酒一個喝雪碧的沉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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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１，《神言》里的安全情報部（簡稱安情部）為虛構機構，設定為申國所有涉及國家安全情報部門的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