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年復三年
第十八章三年復三年
丹元子駕著飛舟下了雲頭，停在一座被霧氣籠罩的山脈之上。
「好了，師弟師妹們，我們到了！」
孟煥往舟下望去，群山被一片雲霧籠罩，霧隨風動，彷彿怎麼吹也吹不散，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什麼。
「走了，沒什麼好看的！隨我下去吧。」說著驅動飛舟，穿過了一片雲霧，入眼是一片山林。
山林中栽種的皆是梧桐，普通樹中，梧桐木氣最為旺盛，傳說中鳳凰非梧桐不棲，無寶處不落，正是因為木氣旺火。
外面看雲霧繚繞，裡面看起來卻是晴空萬里之景，地脈交匯，靈氣比之外面濃郁無數倍，福地之稱名不虛傳。
飛過山林，飛舟落在一個山頭，消失不見，眾人一陣踉蹌，那老頭還差點摔倒，幸而丹元子手一撫，大家皆是平穩落地。
山頭上並不是想象中的宮闕玉宇，十二白樓；更無仙鶴童子，人蔘精靈。有的只是幾個木房，幾個土洞，還有一隻似是野雞、又似孔雀的大鳥好奇地看著他們。
「這...這就是仙人居住之地？」終於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不然如何？修行修的是己，而非外物。好了，你們先找個地兒休息，屋子自己搭，明日再與你們說。」
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留下一群懵逼的入門弟子。
「這就是我們要修行的地方？我們不會被騙了吧？」說話的是一個少年，他明顯比較跳。
「哼！修行之道，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不過是條件簡陋了一點而已，只要得了長生，這等勞苦有算的上什麼。」那老漢果然感悟頗深，句句皆是大道理。
「那好吧，我們搭木房吧！」
「那個，老朽腿腳不便，可否請小哥幫個忙，老朽感激不盡。」
少年一臉無語。
——
「在哪兒，在哪兒，師弟師妹們在哪兒？」第二天一早，一個農夫打扮，看起來有些瘦弱的人出現在木屋外，一直轉悠。
孟煥並未住木屋，帶著丸子盤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觀星，度過了一個晚上。
他轉過頭看著那個人，想知道這位所謂的『師兄』是想要幹什麼。
那人感覺敏銳，發現孟煥再盯著他，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我就看看，別介意啊。」
轉身就溜走了。
一會，又一個人過來，身上亂糟糟，漆黑黑，有點像挖煤剛出來，也想之前那位『師兄』一般，好奇的打量，口中連連道好，轉了一圈之後也走了。
眾人被這一鬧，都醒轉過來，正趕上那昨日離開的丹元子出現，讓眾人集合，要安排一些事情。
「那個，眾位入了我丹穴山，便是我門弟子。門中弟子無師徒之分，眾位叫我師兄或者道友自可，便是山主，也可稱之為道友。」
「請問師兄，沒有師傅，教我們如何修行？」那個女孩道出了眾人的心聲。
「這個不必擔心，且先聽我講。」
「待會門中會傳你們基本的鍊氣之法，然後你們要經歷一年澆水種葯，一年添柴燒火，一年打掃山門...」
或許是這『仙人』看起來比較好說話，他話未說完，就有人打斷道：「那我們三年後是不是可以修行煉丹了？」
「不不不！然後又是一年澆水種葯，一年添柴燒火，一年打掃山門...」
「然後修仙鍊氣？」
「不不不，你們還是做這些事，直到下一批弟子入山，你們便可學習煉丹。」丹元子一臉『驚不驚喜，高不高興』的表情。
而眾人一副便秘的樣子，當然孟煥並不在乎，他已有道法，只是想要藉此福地修行而已。
這時他們知道剛才那兩個『師兄』一副興奮的樣子圍著他們轉，若是他們把這個事給做上三百年，和他們怕是沒什麼差。
丹元子接著說道：「你們不必沮喪，種葯中的是靈藥，燒火燒的是丹火，掃地掃的是藏經洞。而且每逢三年皆有山主講道，眾位師弟師妹皆可來聽。」
「好了，我傳你們鍊氣之法，之後的修行便看你們的造化了。」
他一指點在眾人頭上，唯獨沒有傳給孟煥。孟煥雖然不需要，但他不確定這『師兄』是不是要對他不利，畢竟他是帶藝入門。
眾人正在感悟，丹元子卻對孟煥說了一句：「你既已修行，山中有經文典籍，自己去看。」
孟煥嚇了一跳，不過他此時倒是對這丹穴山有不少好感，他還以為門中皆是勾心鬥角，宗派比試呢。
待他們醒轉過來，丹元子又弄出一個箱子，放入白、青、紅三色球，讓他們抽取，白球打掃山門，青色球照顧藥材，紅色球去做煉丹童子。此法全憑緣分...不，是手氣。
孟煥被分配到葯園，同行的還有那老頭和那唯一的女孩。孟煥卻感覺正好合適，他需要一個安靜事少的地方修行鍊氣。
到了葯園，也沒人交接，但葯園屋中卻有大量書籍，孟煥隨手翻了翻，皆是闡述一些藥材的五行之道，風水相濟之理，還有葯園中每種藥材要如何種植的筆記，想必是前任留下的交接筆記。
——
五仙谷，門中傳言谷主曾得上古瘟部正神呂岳的傳承，他們拜的便是瘟神，跪的是上清聖人。
不過谷中之人重未見過瘟神顯聖，瘟神似乎並不認為這是他的道統，但五仙谷中人皆熱衷於此，甚至將門徒皆改為呂姓。
呂仲與呂倩此時正跪拜在一座洞前，他們已然跪了一天一夜，卻沒有人來接待他們。
他們正是那兩個被孟煥打劫的修士，跪在師尊洞前求安慰。
一會，走出來一個女子。
呂仲趕緊道：「師妹，還請稟明師尊，弟子欲取師尊玉符一用。」
「哦？師尊昨日晚上閉關了，一年後你們再來吧。」
「你...」那女子卻不再理他，轉身而去。
「師兄，這怎麼辦。」
「等吧，沒有玉符我也找不到那賊子，只望他尚未離開平陽一帶。」男子神情凝重，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受師尊重視。
「那我的瘟幡？」女子關心的還是法器之事。
「不會少你的，那一縣之人一年後依然還在。」他一甩衣袖，走了。
——
而孟煥此時才想起來，似乎他戰利品還沒有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