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道不可道
孟煥一直在火焰的世界中往返，凝聚真靈之後，他感覺看那火焰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說不出，道不明。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似乎念頭一到，道法便相隨，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青萍劍的意識空間中，孟煥又一次見到了火靈聖母，依然是無言的比斗，鋪天蓋地的火焰。
不過孟煥運轉真法，竟然能夠抵擋一會兒，似乎可以把這一些火焰煉化入體。
就在此時，漫天的火焰散去，露出火靈聖母的真容。
「恭喜你，這一關算是過了！」火靈聖母笑著道。
「過了？」孟煥一臉懵逼，難道不需要打敗她嗎？
火靈聖母笑了笑，道：「自然，我本就是金仙巔峰的修為，就算壓制境界，你也不可能打敗我的。你能給煉化一點我的火焰，自然算是過了。」
「那設這個關卡有什麼意義？」孟煥疑惑。
火靈聖母回道：「讓你認識到所謂『道』的本質！」
「道的本質？」
「不錯，道不可道，玄之又玄。像這火之大道，或者一些修士說的法則，就是天地運轉的軌跡，被一些強大的修士撲捉到，然後自己模仿出來的而已。」
孟煥又問道：「這麼說，若是一修士領悟到了道，但卻無法據為己有，只是借用天地間的道？」
「你說的對，也不對。我等修道，不過是一直在模仿天道運轉的軌跡而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見到了，領悟了，自然就是你的，這是天地間最本源的東西。」
「不過這些軌跡，卻不是那麼容易撲捉到，就像你看見凡火燃燒，卻只道是木柴起的火而已，卻看不到本質的東西。看天上有日月星辰，或許會覺得這世界本該如此。」
孟煥被繞的有些糊塗了，不明白這『道』到底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而且若是悟得的道不過是模仿天地運行的軌跡，那豈不是一直在模仿，永遠都不得超脫？那修這道還有何意義？
「道不可道。我們生於這片天地，修行都是模仿天地演化。金仙自成輪迴，太乙復返混沌，大羅凝聚道輪，也就是我們自身的天道雛形，而傳說中的混元境聖人，便是像這片天地演化一般，開闢天地，證得大道。」
孟煥越聽越糊塗，問道：「聽你這麼一說，似乎只要按這條路走下去，就一定能夠證道？」
「我也不知，我這些話也是聽別人說的而已，但證道定然沒有那麼簡單，若是真這麼簡單，豈非滿世界都是聖人？」
火靈聖母見孟煥一臉的疑惑，知道他已經被繞糊塗了，便說道：「好了，你不用想這麼多，其實領悟的火之大道，你也不是沒有變化，否則那些大能轉世，記憶全無，初生時豈會有異像出現？你看看你的真靈，是否有變化？」
孟煥依言感知自己的「真靈」，發現其上有一絲微不可查的火焰符文，但孟煥敢肯定，這符文的威力，不會比他的仙火威力小。
「發現了吧？能夠撲捉到道的軌跡，便能烙印在真靈上，而那些尚未修成真靈，卻能御使法則之人，便是他們天賦異稟，血脈中烙印著道的碎片，或者他們能夠記得住，用的出。」
孟煥一聽，便知道自己必然不是天資無敵之人，不然何須修鍊這化靈經，才能感悟到道則烙印？
「好了，我的使命已經完成，我還聽一個奇怪的人說，我們修行，就是給自己編製一個囚籠，然後再打破它，掌控它。」
火靈聖母說完，化作光影碎片消失不見。
被這火靈聖母一講解，孟煥都要魔怔了，他理解不了。
「算了，不懂就不懂，何必要懂呢？」孟煥最後放棄了，修行之路，順其自然吧，或許以後就懂了呢？
「不知道最後遇到的會是誰？」
孟煥意識返回紫府，又再次進入青萍劍里的空間。
一個女子出現，她身穿黑白色道袍，臉色不耐，似乎並不想見到孟煥。
孟煥沒有看出這女子是誰，截教二代弟子，女身的六個，金靈聖母、無當聖母、龜靈聖母、三霄娘娘，孟煥又沒有見過，哪裡猜的出這是哪一個？
「我不和你多說，你若是能畫出一個圓，就算你過了我這一關。」那女子道。
「畫圓？」
「對，就是畫圓！」
孟煥疑惑，畫圓不是很簡單嗎？為何讓他畫圓。
不過為了確定她說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種圓，還是問道：「如何畫圓？這圓有什麼要求？」
黑白道袍女子無奈，不耐煩道：「你若想知道，我便畫於你看！」
只見那女子一掌打出，黑白二氣輪轉，化作一個兩儀模樣的圓磨，慢慢向著孟煥移動過來。
孟煥心神都放在了那圓磨之上，被它吸引，眼見那陰陽大磨向他移動過來，他躲也躲不開，似乎靈魂都要被吸進去，磨成虛無。
「這就是畫圓？這些大能的思維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磨盤輪轉，瞬間把孟煥磨碎，他死之際，聽到女子說了句話。
「用凡人的思維畫出來的圓，都不是真正的圓，任你畫的再精緻，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缺陷，我要你畫的，就是這種完美的圓，代表著一個輪迴！」
孟煥清醒，他又死了一次，已經麻木，雖然只是意識死亡，但還是很傷。
「畫圓？如何才能畫出一個完美的圓？」
孟煥這次倒是聽懂了一些，正如女子所說，不管自己怎麼畫，都畫不出一個完美的圓。
「那她是如何畫出一個圓的？」孟煥還是想不通，正應了那句話，道不可道，別人再怎麼說，自己還是理解不了。
「化緣？化什麼緣？小友你要當和尚了嗎？」此時陰九玄出現在孟煥紫府中，與孟煥相對而立。
陰九玄看了孟煥一眼，道：「小友天資不錯，竟然這麼快就煉化了我凝成的一點道火。」
孟煥一探查，發現那紅色珠子確實被煉化了，想來自己這真靈烙印上的那符文，應該就是那珠子所化。
他看向陰九玄，握緊手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