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平陽縣城
第十三章平陽縣城
因為後面跟著個累贅，走的又是崎嶇小路，直到第二天黎明，兩人才趕到縣城。這是孟煥再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縣城。
南贍部洲時值亂世，漢室早已凋零，諸國分立，就算在這中土，政權也不統一。
所以儘管只是一個縣城，也讓孟煥見識到了宏偉的城牆，嚴密的入城盤查。他還看到城門口的販夫走卒，守城兵將恃強凌弱，不可一世。不過那些兵士雖然口頭上很兇，但只取入城商人的入城費，看來此縣城主所圖不小。
「那帶劍的，報上名來，何方人氏，進城有何目的。」這等衣衫不整的遊俠，最喜滋事鬥毆，作為城主府下守城兵將，他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打扮的人。
他們說的正是孟煥，他此時確實像個遊俠兒打扮，引起士兵的注意，實屬必然。
孟煥不回答他們，等著跟在後面的鄭濟同。
「說你呢，快回兵爺的話，答不上來拿你問罪！」
「兵爺，莫要生氣，這位是我朋友，還請給個方便。」鄭濟同沒有修為在身，速度慢了些，此時才趕上來。
「原來是鄭家公子，大水沖了龍王廟，還請入城吧。」只有在公門中有人，或是家中勢力強大的人，他們才會稱上一句『公子』，至於那些富商，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雖然如此，鄭濟同還是遞上了幾枚茶錢，帶著孟煥入了城。
「他們既然對你這麼客氣，你為何還要遷就他們，費那錢財。」孟煥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便向他問到。
「孟兄有所不知，所謂小鬼難纏，我此次若是一人入城，不給也沒關係。但帶了你一個生人，現在是沒事，若以後我被他們抓了把柄，這或許便是壓垮我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孟煥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前世他未在公門修行過，也未到商海中打拚，在人情世故上還是不如這鄭家公子的。
「到了！這便是寒舍。」鄭濟同摸清了孟煥的性格，知道他不願說話，兩人也就一直走到他家，他走了一晚上夜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鄭家房屋並不是什麼幾進幾齣的大宅院，也就比普通的院子好一點，看來他家應是公門有人了，孟煥如是想到。
「少爺，您回來了。」開門的是一個老頭，應該是他家的管家之類的。
「鄭叔，這位是我的朋友，你先帶他下去休息，我也要休息一下。」
他又轉頭看向孟煥：「孟兄，在下疲累，不如先休息一下，晚上縣中有一集市，孟兄一定會感興趣的，我屆時帶孟兄去逛逛，如何？」他一路上見孟煥沒有任何疲累，便知曉孟煥並非普通遊俠兒可比，應該是練氣士一類。
「好！鄭兄請便。」
那老頭也沒問其他什麼，自從了命，看來他對這鄭家公子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
三人進了院子，孟煥忽然聽到鄭濟同叫道：「雞兄，你看這，我為你報了一爪之仇。」
他轉頭看向後院，一隻公雞看向他們，樣貌與普通公雞沒有什麼區別，但孟煥似乎感覺，它在打量著自己，不過這種感覺轉瞬而逝，孟煥都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了。
鄭濟同從背後包袱中取出了一根鷹怪的羽毛，還有兩隻鷹爪。
鄭濟同順著公雞的目光看去，便見到孟煥向這邊看過來，他向公雞介紹到：「這位是孟兄，正是有他相助，我才能報了此仇。」
「孟兄，這位便是雞兄。」他向孟煥介紹到。
「雞兄，你好！」他也問了好，不能駁了別人面子。
誰知這公雞竟然向孟煥點了點頭，而鄭濟同和老管家都沒有任何驚訝，他們應該早知道這公雞通了靈。
不過孟煥有丸子在前，對這個世界開了靈智的生物也見怪不怪了，而且這公雞同他家小貓一樣，身上妖氣全無，必然不是妖魔之類。
孟煥也不多想，跟著管家到客房休息去了。
「此人是誰，竟然有金剛琢在身，此前從未聽說人教中哪位收了嫡傳，難道是我下凡後幾十年間發生的事情。」孟煥沒有多想，那大公雞卻不是如此。
「這鄭家公子竟以凡人之身，斬妖為我報仇，此恩必報。」
「過些日子我也該回天庭了，大劫將至，不能留戀人間。」
他想起幾十年前，他到老君處，求一法突破金仙，老君卻讓他去找驪山老母，他自然從命。
到了驪山，老母卻為他講了上古之事。
「上古之時，東王公為眾男仙之首，憑藉至陽之氣跑到太陽星，取了扶桑，移到東海，想撈取金烏起落之功德，但卻不曾解開因果，身死道消，數十萬年修為變成畫餅。」
「你可懂了？」
他並不明白老母所言，自己封神后成道，與那上古東王公又有何聯繫？便答不懂。
老母又說道：「上古之事，皆為塵埃。太陽星上曾有靈種金烏誕生，他們管理太陽星之事乃是天定，而東王公卻是沒有這個資格。」
「你如今居卯日星君之位，管太陽起落，若是那金烏族滅，你倒不欠誰的因果，反而有大功德。」
「但金烏尚存，一位在西方，你還不起他的因果；還有一位在輪迴，正是后羿當初一箭射殺兩隻金烏中的一隻，真靈尚未湮滅。」
「你可懂了？」
轟！此言猶如洪鐘大呂，在他腦海中響起。他終於知道自己不能突破金仙的原因所在，因果大如天，他還欠著金烏一族的因果，不得逍遙，不成正果。
他又接著問那輪迴中的金烏太子身在何處，老母卻答此時全憑因緣，讓他到人間走一遭，下次劫起之前必須返回天宮。
他尊驪山老母的吩咐，化為一隻公雞，在凡間飄蕩了幾十年，直到十五年前，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孩竟然收留了他。那小孩正是鄭家公子，他竟鬼使神差地在這一待十五年。
老母之言猶在耳邊，他卻對金烏之事沒有絲毫眉目。
「看來只能找個機會報了恩情，再去遊歷四方，尋找金烏太子的轉世之身了。」
孟煥已在房中入睡，他自上了天庭起，從未睡過覺，一般都是以修鍊度過。如今無事，他白天也看不見星空，還不如睡上一覺，過一天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