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土豪遇土匪

第一百零一章 土豪遇土匪

吳越這個沒心沒肺的,絲毫不關心北寒山與卓寒的心理狀態,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奪魁,走下台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劉若蓓面前,查看自己的賭局賺了多少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此刻玉牌內的學分高達六千多萬,這麼一筆巨款足以讓人瘋狂,吳越雙手顫抖,嘴唇哆嗦,不確定的問道:「該賠的都賠了嗎?」

劉若蓓很滿意吳越的反應,本來還想裝的含蓄一點,又實在忍不住心中笑意,索性不裝了,興奮的說:「當然,就連我自己贏的都扣了,裡面的錢是這次賺的純利潤,吳越哥哥,托你的福,我才押了二十萬,就足足賺了二百八十萬呢,一比十五的賠率,想想都興奮!」

吳越沒忍住激動的心情,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北寒山,北寒山得知后也淡定不住了,沮喪的心情瞬間扭轉,抱著吳越差點大叫起來。

「沙盤演練圓滿結束,現在我宣布,本次演練第一名,吳越,第二名,卓寒……」尚辰的聲音再次響起,提起吳越時臉孔有些扭曲。

尚辰念出一長串名單,除了吳越幾人誰也高興不起來,尤其是那些自以為軍事方面無人能及的坎水院弟子,一個個沮喪著臉,就跟被老婆綠了似得。

作為坎水院精英弟子,居然輸給了離火院幾個跨專業的,這事越想越他娘的鬱悶,更無奈的是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輸,上上次輸給了北寒山,上次輸給了卓寒,這次倒好,又多了個吳越,前三徹底與他們無緣,三人的實力高出坎水院弟子太多,這個場子想找回來。

難吶!

吳越卻懶得在乎他們的想法,上前一步對尚辰道:「尚教頭,演練前的承諾是不是該兌現了,楊元帥的行軍筆記,給我吧!」

尚辰瞪著吳越臉色扭曲,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有心不給,但這麼多人看著,吳越又故意將音量提的極高,若當眾出爾反爾,他在國子監的名聲可就徹底臭了。

可要是給他,這小子不但不會領情,還肯定會在背後罵自己傻.逼,這事怎麼想都憋屈。

眾目睽睽之下,尚辰最終還是未能頂得住壓力,從袖中拿出一枚玉簡,氣惱的扔了過去。

吳越接過,掃了一眼確定無誤后,當著所有人的面拿出幾枚空白玉簡,複印之後給身邊每人送了一份。

遞到楊尋雁面前時楊尋雁卻沒有接,氣惱的說:「吳越,你太過分了,怎麼能將別人辛苦寫成的東西如此糟蹋?」

吳越說道:「第一,這筆記不管誰寫的,我可是通過正當手段贏回來的,既然東西歸我了,那怎麼處置是我的自由,別人無權干涉;第二,這怎麼能叫糟蹋呢,演練證明,你們幾位可都是軍事方面的天才,將這本筆記融會貫通之後實力肯定能再上一層樓,好東西只有放在識貨的人手裡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力,你不被我大公無私的精神感動也就罷了,居然還說我?還有,這玩意你到底要不要?」

楊尋雁冷哼一聲,一把搶過玉簡,扭頭不理!

吳越也不在意,抬頭時正好對上尚辰怨毒的目光,吳越冷笑一聲,眼珠轉動片刻,突然回過頭高舉手中玉簡喊道:「楊大元帥隨軍筆記,有多珍貴大夥心知肚明,十萬學分複印一份,誰要?」

這麼重要的筆記,一般人得到都會珍而重之的收藏起啦,恨不得當做傳家寶,生怕被人知道,可吳越這個混蛋竟然當眾做起了生意,這簡直就是對楊元帥的侮辱,尚辰再也忍不住,指著吳越罵道:「吳越,你別太過份,這可是楊元帥的嘔心之作,你怎能如此對待!」

吳越回頭,看著尚辰笑的極為溫和,說:「尚教頭,這你就錯了,正因為是楊元帥的嘔心之作,我輩才更要將其發揚光大,讓所有有志從軍之人都能感受到楊元帥的諄諄教誨,如果吳某敝掃自珍,將之深藏起來不予示眾,讓這樣的寶典蒙塵,那才是對楊元帥最大的侮辱,你說呢!」

若論耍嘴皮子,尚辰哪是吳越的對手,氣的指了吳越半天才憋出一句:「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直接送給眾人,反而要收取巨額學分?」

吳越笑的更加含蓄了,說:「所謂無功不受祿,我怕他們不好意思收!」

塵如骨與坎水院主聞言差點笑出聲來,更別說其他弟子了,看著吳越一臉古怪,怎麼也沒想到,人的臉皮竟然可以厚到這種地步,這位世子殿下無恥起來還真是沒下限。

尚辰一口逆血湧入咽喉,強忍著沒有噴出來,生怕再被吳越氣出個好歹,索性扭過頭去,封閉六識,眼不見為凈。

見尚辰不再阻止,終於有一位弟子走上前來,交付學分成功複印之後,其他人見此也大膽的走了過來,吳越正要繼續複印,楊尋雁突然攔到吳越面前說:「不行,這是我爺爺親手寫的筆記,我不同意你這樣做。」

吳越嘴角微揚,說道:「你爺爺的東西我也不能白拿,這樣吧,事後分你一成版權費如何?」

楊尋雁絲毫不為所動,像一隻憤怒的小鳥般擋在吳越面前,死活不鬆口。

吳越見此語氣帶上了一絲蠱惑,說道:「大殿內有兩千多人,就算只有一半購買複印,你算算咱們會賺多少,到時候你又能分到多少,你每個月的零花錢才多少,好好算算!」

楊尋雁被帶到溝里了,一算之後,嚇了一跳!

一份十萬,賣一千份,那就是一個億,自己佔一成,哇塞,我長這麼大,所有零花錢加起來也沒這麼多啊。

楊尋雁心動了,扭捏了半天才說:「不行,按大秦國的規矩來,版權費最少兩成!」

「成交!」吳越點頭后,楊尋雁反倒忙碌起來,在人群中拚命的拉攏生意。

楊元帥的隨軍筆記對坎水院弟子來說絕對是寶貝,能用錢買到他們自然求之不得,這些人可都是大戶,區區十萬學分對他們來說也就是一咬牙的事,與楊元帥的隨軍筆記相比,哪個輕哪個重,還用說嗎?

連塵首座與院主大人都沒出言反對,其他人再無顧慮,一個個排著隊上來複印。

一輪下來,便賣出了一千三百多份,吳越笑的臉上褶子都出來了,一個多億啊,這次坎水院之行還真是來對了,否則單靠自己在坊市那幾家店鋪,什麼時候才能賺到這麼多錢去?

楊尋雁同樣笑的合不攏嘴,接近三千萬的分成,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

眼看再無人購買,楊尋雁迫不及待的搶過玉牌,將屬於自己的兩成劃了過去。

贓分完了,塵如骨出現了。走到近前看著吳越笑道:「世子殿下,收入不錯啊!」

吳越摸著後腦勺訕笑,還未想好如何作答,塵如骨伸手一抓,玉牌便不受控制的飛到塵如骨手中:「一億七千多萬,好傢夥!」

塵如骨與坎水院主對視一眼,兩人都被這個龐大的數字嚇了一跳,看著台下弟子暗自沉吟:「這群勛貴這麼土豪,給別人送錢,還真是一點都不手軟。」

吳越臉色尷尬,躬著身子諂媚道:「首座大人,這個,賺點辛苦錢不容易!」

「我知道不容易,所以我也沒阻止不是,但現在咱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納稅的事了!」塵如骨盯著吳越,笑的奸詐如狐。

這個表情讓吳越心中一突,故作大方的說:「沒問題,按照大秦慣例,兩成稅收您劃過去就成。」

「那可不行!」塵如骨說道:「既然你說慣例那咱就講講慣例,按大秦律,妓院賭場這類生意抽取的可都是重稅,而且你還沒有官方批文,屬於私自開設賭局,這可是要判刑的,就算我網開一面,你覺得兩成稅收能打發得了嗎?」

怪不得先前不阻止,原來在這等著自己呢,這個老流氓!

吳越與北寒山對視一眼,發現對方臉色都有些扭曲。

吳越苦笑一聲,試探著問道:「首座大人,那你看這稅,收幾成合適?」

「至少得八成啊!」塵如骨說的輕鬆,台下眾人卻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坎水院主,嘴角都一陣抽搐。

真狠啊!

「八……八成!」吳越嘴唇哆嗦渾身顫抖,辛辛苦苦最後就落個零頭,這,這不是在他身上剜肉嗎:「首座……首座大人,咱商量商量,能不能打個折啊!」

「行啊,那咱就好好說道說道你在沙丘殿私設賭局之事,尚辰啊,按國子監院規,這個得判多少年來著!」塵如骨似笑非笑的看著吳越,突然話鋒一轉,目光移向了尚辰。

聽到吳越這一番竟賺了那麼多錢,尚辰嫉妒的腸子都扭曲了,恨不得大開殺戒將其一把搶過來,心中很是埋怨塵如骨的不阻止,不作為。

但現在,尚辰心中那個清爽啊,比三伏天喝了一碗酸梅湯還舒坦。

原來桃子是這樣摘的,他瞬間對塵如骨佩服的五體投地,急忙躬身答道:「啟稟首座,國子監院規,公眾場合私設賭局,判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塵如骨再次看向吳越,笑道:「世子殿下,交稅與判刑,你選哪個,我覺得吧,你已經關了三年了,再關五年也無所謂是吧,虱子多了又不癢,還是賺錢重要對吧!」

「我交……」吳越咬牙切齒,心都在滴血!

塵如骨嘴角露出一絲在吳越看來萬分可惡的微笑,繼續說道:「既然稅交了,那咱就再商量一下罰款的事!」

「還有罰款?」吳越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得,跳著腳喊道:「我不服!」

「你服不服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塵如骨笑的越發奸詐,說道:「當然,在沙丘殿這樣神聖的地方私自開設賭局,不判你就不錯了,罰點款不應該嗎?」

這是要將吳越給榨乾啊,不管是弟子還是教習,看塵如骨的臉色都變了,姜果然是老的辣,瞧瞧把世子殿下都欺負成什麼樣了。

到了現在,已經沒人覺得吳越可惡了,紛紛同情起他的遭遇來。

吳越腦海一陣眩暈,扶著劉若蓓的肩膀才得以站穩,語氣顫抖,聲音沙啞,茫然的問道:「罰多少?」

「兩千萬!」塵如骨報出一個數字,吳越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還是卓寒及時發現將他扶住,才沒至於現場丟醜。

「還有另一種解決辦法,想聽嗎?」塵如骨繼續說道,語氣充滿了誘惑。吳越的腦袋早已短路,聞言連忙點頭。

「你們三人改弦更張,加入坎水院,所有的稅收罰款全部取消。放心,只要你們三人點頭,赤瘋子與桑弘丘那邊我去說,絕不讓你們為難,如何?」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見識到這三人的作戰水平之後塵如骨頓時起了愛才之心。

國子監八院九峰的排名都是靠門下弟子打出來的,排名靠前,不但所在山峰能優先享用資源,作為首座,他個人也能得到一筆不菲的獎賞!

這些都先不說,等將來三人走向社會,建功立業功成名就,他這個做師傅的臉上也有光不是!

塵如骨滿心期待的看著吳越,再看看北寒山與卓寒,越看越是喜歡。

被卓寒一頓亂掐之後,吳越終於回過神來,眼神空洞神情獃滯,過了半晌才說:「我交!」

塵如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嘆息一聲,從玉牌內划走了九成學分,然後將玉牌扔向吳越,安慰道:「世子殿下,一點身外浮財而已,用不著這幅表情吧,你可是土豪啊!」

吳越沒好氣的回擊道:「比不上你,土匪啊!」

塵如骨莞爾一笑,朝台下喊道:「本次沙盤演練圓滿結束,其他院弟子自行離開吧,至於坎水院的,先留一下!」

一眾坎水院弟子神情不淡定了,沙盤演練比成這樣,不用問,等待他們的肯定是一頓臭罵。

其他院弟子可就悠閑多了,向身邊的坎水院弟子投去同情的目光,然後優哉游哉的走出大殿。

只有吳越,兩腿發軟,若沒人攙扶連道都走不動了,劉若蓓心疼的摸著他的臉頰安慰道:「吳越哥哥,一點身外之物,不用太在意,大不了以後辛苦些,再賺回來就是了!」

不說還好,一說吳越越發心疼,那小臉委屈的,任誰看了都會於心不忍。

北寒山與卓寒扶著吳越離開大殿,劉若蓓望著他的背影依依惜別,多希望吳越能回頭看她一眼,沒想到等到的卻是卓寒。

卓寒回過頭來望向楊尋雁,那眼神似有千言萬語。

楊尋雁頓時眉開眼笑,用口型對他說:「回頭我找你!」

離開坎水院后,吳越並沒有回蹣跚園,而是被北寒山與卓寒架去了丙戊三院。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所有人都在,就連張大胖也無所事事,跑了過來。

看清吳越的衰樣后紛紛圍了過來,一臉好奇的探尋究竟。

北寒山將沙盤演練的事和盤托出,眾人炸鍋了,紛紛譴責起塵如骨的無恥行徑來,那可是一個多億啊,把他們這群人捆綁起來打包買了,頂多值一個零頭。

這個老不死的,怎麼比北寒山還像土匪!

瞧瞧,把我們老八都折磨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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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逆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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