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回春堂

126.回春堂

訂閱比例不足70%,請買夠70%或者24小時候后再來觀看。賈母奇道:「方才不是送過壽禮了嗎?」

「那是父親母親的,這是我們小輩的。抹額是磬兒親手描的花樣選的針線。只她還小,已開始學著做,卻還不大會,母親幫了許多。她叫我同老太太說,還請老太太不要嫌棄。改明兒她會了,一定給老太太親手綉一個。

這畫兒是我畫的。我也沒別的長處,本想給老太太寫一副拜壽圖,可惜一筆字太差,拿不出手。只能畫了這個。」

賈母連道了幾聲「好」,笑著打開,才發現這乃是一副百子賀壽圖。正中坐著的豈不就是賈母?這還罷了,便是下首跪拜磕頭的,雖則人物小了些,卻也可見為首的乃是賈赦賈政的模樣。個個惟妙惟肖。

眾人驚呼出聲,賈政奇道:「外甥這畫倒是與尋常的不同。」

林硯點頭,「我用了些西洋的畫術在裡頭。」

賈政眼中含著欣賞,「不錯不錯!西洋畫我見過,確實如此。」

王熙鳳言道:「林表弟果然有心,單這一手把我們都比下去了。不僅孝順還有才,怪不得老太太喜歡。」

賈母一張臉喜開了花,「可見,你們也怨不得我偏心!」

王熙鳳捂著嘴笑,「是,老太太就是偏心,那也是應該的。」

一句話,哄得賈母滿心歡喜,立刻使人將牆上的一副山水圖取了下來,把林硯的掛了上去,還是正堂,來往之人都可見著的。這下倒弄得林硯不好意思了。

緊跟著,賓客們陸續來了。林硯不好在內宅呆下去,隨著賈璉去了外頭。誰知不到半個時辰,便又被賈母差人請了回去。

到時,正聽到裡頭,南安王府老太妃和王妃與賈母閑聊。

一進門見了禮,王妃一雙眼睛便直往林硯身上打量,隨後笑著稱讚,「不愧是老太太的外孫,瞧這通身的氣派,京里大半公子都有被比下去了。」

林硯嘴角微抽,他氣派不氣派和賈母有毛線關係?還有,你這麼親熱真的好嗎?我們有過節啊,有過節!

王妃渾然不知林硯心底吐槽,笑嘻嘻拉了林硯過去,「之前燁兒頑皮胡鬧,叫你受委屈了。」

林硯目瞪口呆,咦,這態度不對啊!不應該是興師問罪嗎?

王妃又道:「聽說你去歲已中了秀才?」

「是!」

「十二歲的秀才,倒是難得。」王妃轉頭又看向牆上的賀壽圖,「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倒有這等才學。」

林硯越聽越覺得不對,只規規矩矩回:「雕蟲小技,不過盡一份孝心罷了。也就外祖母不嫌棄,還掛在這。」

王妃笑了,轉過身便與賈母說:「老太太這外孫我是越看越喜歡,不知如今可定親了沒有?」

一般在古代這麼問,不是想結親,便是想保媒。林硯心裡咯噔一下,目光悄悄往四周一瞄,便見屏風后透出來的一角女式衣裙。

如果沒記錯,南安王家有個女兒,與他差不多大。

林硯立時有了計較,只聽賈母回答:「倒是不曾聽他定了親。」

林硯眨了眨眼,介面說:「王妃不知,我母親懷我的時候,脈象不大好。好幾次見紅,大夫都說怕是保不住了。母親憐我,不願放棄,前往西山寺祈求佛祖,倒是有幸遇到了明遠大師。

大師醫術了得,慈悲為懷,替母親把脈用藥,這才好轉叫我活了下來。彼時,大師曾給了母親一句話,說我不宜早娶,恐與命格有損。」

明遠大師是真有的。早年,林如海賈敏不只一次和他感慨過,多虧了這位大師。林硯細想,自己能出生,成為書中不曾有的人物,根本就在此。

只不知這位大師是什麼情況。林硯倒想找他問問,可這位大師醫術相術都是響噹噹的,大名在外,可度牒雖在西山寺,卻經常雲遊,不知蹤影。林硯也只能息了這心思。

至於什麼不宜早娶的話,卻是他杜撰的。

書中張道士想給寶玉做媒,賈母不就是用的這等說辭嗎?他為何不能炮製一番?何況,大周不論男女,大多都在十五六歲成親,著實太早了。他接受不能啊!能拖一年是一年。

如今有了這說辭,他回頭和林如海賈敏對好口供,他們也只當他是為了避南安王府,不會多想。豈不是一舉兩得?

林硯心裡美滋滋的,王妃卻皺起眉頭,眼神中有些懷疑。

賈母點頭說:「確實有這麼回事。當初敏兒可受了大罪,拉著我不知哭了多少回。幸好遇上了明遠大師。敏兒念著這等大恩,年年按月給西山寺敬獻香油錢。便是後來去了南邊,還不忘隨各項節禮送了來給我,囑咐我代她送過去。」

林硯一愣,這點是他不知道的。眼見賈母似是想起當年,眼眶有些紅,林硯忙走了過去,「老太太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曉得母親因我吃了許多苦,老太太放心,往後我必定好好孝順母親。」

「好好好!外祖母知道你是好孩子!」

一老一小就這麼緬懷起當年來,王妃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待得老太太不再傷懷,林硯轉移話題陪著又說了會兒話,便告辭又去了前院。

別看賈府如今不比當年,可爵位尚在,又有各種姻親世交,來的人真不少,四王八公子弟大多都見著了。

林硯本不願與這些勛貴有什麼交集,尤其這中間還有一個看他不順眼,只是礙著在賈府,又剛被教訓了勉強忍著的霍燁。奈何賈璉喚他,他也不好不去。

彼此閑談了一陣,倒交了個朋友。乃是理國公之後,名喚柳尚元,算起來應是柳湘蓮的嫡枝堂兄。隨性洒脫,豁達爽朗,不拘小節,與尋常八公子弟大為不同。極對林硯胃口,二人說的不免就多了些。

越說越覺得惺惺相惜,見他談吐不凡,引經據典順手捏來,才學過人,一問得知,他也是去歲中的秀才,府試院試成績都不差,縣試還為案首。

林硯更開心了,彼此推杯換盞,多喝了些。倒得宴會結束,送了人出府。林硯腳步已有些歪。秋鳴扶著回了院,匆匆抹了把臉就倒頭睡了。

次日大清早的醒來,便聽外頭有些亂糟糟的,他微一皺眉,紅曲便瞧見了,出去一頓呵斥,聲音靜了。

林硯倒好奇了,喚了紅曲過來問話,誰知得到的答案竟是:府裡頭二爺和二奶奶吵架,差點打起來,這會兒正鬧著呢!

林硯洗了把臉,趕了過去。

正巧聽見賈璉氣得跳腳,指著王熙鳳大罵,「你既覺得我沒用,何必嫁給我。說得你們王家怎樣怎樣好,我們賈家如何比不上,怎地不回你們王家去!但瞧你這王家出來的姑奶奶什麼做派,我也知你們王家什麼德行!」

這大半是氣話,可聽在耳里尤為刺耳。王熙鳳眼淚簌簌落下來,而隨後趕過來的王夫人,一張臉鐵青鐵青!

「早些年我朝海上貿易頻繁,多有洋人到訪。揚州便有一位,他喜歡我朝風土人情,結識了一位貧家姑娘,為其傾心。後來朝廷施了海禁,許多西洋人都回了國,他卻留了下來,娶妻生子,在揚州扎了根。

他的宅邸距離林家不遠,小時候學生喜歡他那裡的玩意兒,時常跑過去。一來二往地熟了,便纏著他教了我幾年。」

這話乃是實情。林硯兩世都愛畫畫。前生更是學了二十年。此生本也會如此。奈何後來他沉溺學畫,連功課都耽誤了。林如海看不下去,強行把他給扭了回來。

要說林如海在這個時代也算是個開明的。可惜時代如此,士農工商,階級分明。若他有功名在身,林如海許會由了他。若無功名,便是再畫作一道上闖出莫大的名堂,也是枉然。

皇上眸光閃過,「玻璃也是你同他學來的?」

林硯身子一挺,正事來了。玻璃方子是他前世便知道的,不過皇上既這麼問,倒是個好借口。

林硯順著道:「是!我幼時喜歡搗鼓這些新鮮玩意兒,荒廢了一陣子學業,父親很是生氣,為此還打了我一頓,說我玩物喪志。此後我便不敢弄,也不敢提了。揚州這些年也沒再見著這些東西。我便也忘了。那日在寧郡王鋪子里瞧見,才又想了起來。」

這也就代表林如海並不知情。林家並非有意瞞而不報。

皇上的面上帶了幾分笑意,「確實該打,你若是在書法上有搗鼓這些的一半功夫,你父親也不至於一說起你那筆字就頭疼了!」

林硯被噎地面紅耳赤。而這副模樣卻是讓皇上更加高興了,笑著將畫遞給戴權,吩咐他好生裝裱,遣了他下去,面色嚴肅了起來,聲音也沉重了幾分。

「你對望遠鏡有幾分了解?」

「十分!」

林硯擲地有聲,斬釘截鐵。

沒錯,就是十分!不說簡易的一個凹透鏡與一個凸透鏡結合的望遠鏡,便是後來一戰二戰普遍使用的伽利略結構,以及後世的軍用改造,他都是了解的。

皇上身形一震,目光掃向他,眼神凌厲。林硯直面而視,這份從容叫皇上莫名多信了兩分。

「朕聽聞,西洋國有一種望遠鏡,能觀人目力的百倍以上。可是當真?」

「是!」

「你可有把握?」

「七八分!」

其實這七八分還是林硯保守說的。尋常的玩具望遠鏡一點都不麻煩,軍用的難度高一些。可如今玻璃已經有了,在此基礎上弄出光學玻璃,也不過是多了些金屬元素,最重要的是稀土,這玩意大周是有的,還很多!

前世,他自己便搗鼓過,可謂熟門熟路。

當然,皇上並不知道林硯底氣的由來,十分驚訝。

若真能做出這東西,日後與北戎開戰,便是一大神器!只是,這十三歲大的毛頭小子,當真能成?

林硯瞧出皇上心思,從懷裡掏出一沓紙恭敬遞上去。

皇上狐疑接過,不過翻了幾張,便已瞠目結舌。

上頭繪圖十分仔細,將望遠鏡的結構全部立體呈現出來。並且標註了目鏡組,物鏡組,鏡身組,連接軸等字樣。想是怕他不明白,一邊小字還做了簡單介紹和原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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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公子林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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