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大婚

122.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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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大叫:「不許去!」

林如海不明所以,林硯把臉一撇,咬牙擠出兩個字:「丟人!」

林如海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還知道丟人?」

林硯一張臉漲得通紅,為得挨打請大夫,還打在屁股上,想想就羞恥。

林如海嘆道:「三皇子與你同行,此刻當也在揚州吧!不請大夫,怎麼把事情鬧大,讓該知道的人知道?」

林硯一愣,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妥協下來。

本來他這頓打就不全是因林如海的怒氣,更有打給別人看的意思,尤其是皇上。打得越狠,皇上便越會覺得他的行為是他一人之意,而非林家。

三皇子在揚州,也就代表皇上的人在揚州。

林如海揮了揮手,秋鳴忙應了火急火燎地出去找大夫。

林硯一雙眼睛骨碌碌亂瞄,那心虛的模樣,林如海一眼便瞧了個真切,見屋內已沒了外人,冷哼道:「你倒是會選人!」

林硯一噎,張嘴想要分辨,卻被林如海搶先堵了回來,「我是你老子,你想什麼,我會不知道?你若真的沒這個心,有的是其他辦法!何必去金玉坊找上九皇子?

你將這玻璃方子送出去,多大的人情利益。即便後頭的生意歸了朝廷,可就九皇子得的這第一筆賺到的費用只怕已超了十萬之數,更別說,雖是你的主意,可呈給皇上的卻是他們。難道不算他們一份功勞?再者,九皇子憑著這個,還拿了主理此事的好差!」

不愧是他老爹,瞞得過誰都瞞不過他。

林硯頭一點點低下去,直接埋進枕頭裡。待得林如海說完了,才偷偷抬起來,瞄一眼,再瞄一眼。見林如海面色難看得很,又縮了回去。

林如海咬牙切齒,「果真是翅膀硬了,膽子真夠大的!」

「爹,我信不過皇上!」

林硯心裡頭委屈啊!如果沒有作為林氏繼承人的那一世,如果不曾知道《紅樓夢》,如果不是明白黛玉的結局,他或許不會這麼做。

可他偏偏就知道,知道賈敏會死,林如海會死,黛玉芳齡早逝。林家為皇上賣命,得到了什麼?

是後來生了變故也好,是新帝登基報復林家也好。難道根源不都在皇帝身上?

若是生了變故,那最大的可能便是皇上放棄了林家。君不疑臣,臣不疑君。君多疑,臣怎能不離心?

倘或是因為五皇子登基,那麼便更是皇上的錯了。他倘或有那麼一絲為林家考慮,如何會不明白,林家和甄家鬧成這樣,五皇子豈是有這等心胸容得下的人?

這讓他怎麼去信皇上!

對,沒錯!他就是在遷怒!麻蛋,你知道你父母妹妹要死了,你們家幫了一生的人能救卻不救,你不怒啊!

而且,他也想要變。他不能讓林家走上書中的結局。

所以,必須變。

變則生機!

林如海愣了片刻,搖頭嘆息:「他身份不同,在老師處學習,也是存的蓄精養銳之心。他是故意結交,把林家和沈家綁在了這條船上。」

林硯急了,林如海卻擺了擺手,接著說:「雖是如此,但我與他相處數年,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從一開始,他便目的不純是真。但這情分也是真。事情倒還不至於有你想得那般嚴重。

不過,林家也並非不能有其他準備。他用我信我,我便回報於他。他既然要防我,我為何不能防他。」

林硯呆了好一會兒,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爹,你的意思是?」

林如海輕哼一聲,瞪了他一眼。

林硯委屈得不行,麻蛋,說話說一半,是要急死人啊!他很想咆哮一句:能不能痛快點!

奈何秋鳴咋咋呼呼跑進來,身後還跟著大夫,林硯這話直接吞了回去。

大夫把了脈便說要檢查傷口,林硯又羞又惱,嚷著不肯。林如海直接一手把他按住,被子掀了,褲子一扒,屁股一陣涼風吹過。

林硯連後腦勺都快紅了。

哪知更羞恥難受的還在後頭,如果說林如海這頓板子是砍頭,那大夫上藥簡直是凌遲。林硯咬破自己的嘴唇才忍住沒叫出來。要不然,這鬼哭狼嚎的,自己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待得葯上好,大夫囑咐完離去,林硯出了一身的汗,身子都止不住的因為疼痛而戰慄,好像去了半條命,整個人猶如一條死魚。

林如海心疼得不得了,之前被他氣得吐血的心火瞬間消散了個乾淨,拽過被子輕輕給他蓋上,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歇著吧。」

林硯也確實有些撐不住了,耷拉著眼皮點頭,卻仍忍不住問他:「三皇子呢?」

林如海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呢,還記著問這個。

「你都選了,我能不幫著你嗎?」

況且他本就存著這個心,只是想著再看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五皇子上位。如今林硯既然有了主意,三皇子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皇上認定的是不是他有什麼打緊?他不敢說全然了解皇上,卻也自信比別人多了解些。皇上便是心裡有偏向,但現在還沒立儲,還引著幾個皇子去爭,便是未能十足地拿定主意。

既然如此,只要三皇子聰明,他總有辦法把他推上去!

林硯面上一喜,又為難道:「可是皇上那邊?」

林如海一巴掌扇在他後腦上,「你瞎操這些心做什麼,養好你的傷就是!我比你知道該怎麼辦!也比你能拿捏得住對皇上的態度!往後不許自作主張,莽撞行事!」

林硯腹誹,他是自作主張,可哪有莽撞行事!不服,就是不服!

林硯揉著腦袋,「爹,你能別打我頭嗎?要是打傻了打笨了怎麼辦,你上哪兒再去找回一個像我這麼聰明的兒子!」

聽著他氣若遊絲,微弱到不行,卻還故作強硬,借故玩笑的話語,林如海心裡很不是滋味。沉默良久,無奈嘆道:「我倒希望你傻一點,笨一點。」

沒那麼聰明,就不會想到這麼多,也便不會為了林家這麼操心。

自打林硯出生,林如海便寄予厚望,一應教導,親力親為。想著有一天,他能繼承林家門楣,不墮林家之威。

可如今林硯終於長成了他想要的樣子,林如海卻茫然了。他有些無力,不知是該慶幸自己把他教得太好,還是該怪罪自己把他教得太好。

如果他平庸一點,笨一點,或許他便能按照自己給他安排的路線走下去,沒有榮耀風光,卻能平安一生。

哎!罷了,總歸現在還有他這個做老子的在呢!

林如海轉過身去瞧林硯,卻見他已經撐不住睡著了。林如海無奈搖頭,只得細心地給他重新蓋好被子。

夜裡,林硯發了兩回燒,迷迷糊糊中一直喊爹。林如海忽然就想起林硯小時候,每逢挨打總是這樣,直叫得他一顆心都軟了下來,又是端水又是喂葯,鬧到後半夜才消停。

第二天一早,林硯睜開眼睛便看見林如海躺在他床邊的藤椅上小憩。他心頭一暖,見林如海醒了,也不說什麼貼心窩子的話,反而撒嬌指使著林如海親自給他刷牙洗臉,之後又是喂飯。

林如海怒斥:「你傷的又不是手!」

雖是這麼說,卻還是依林硯說的做了。

這就是口嫌體正直!林硯心裡美滋滋的,面上笑得跟個孩子一樣。吃過早飯,這才察覺一直沒見著賈敏和黛玉。

「母親和妹妹呢?總不會去寺里還願到現在還沒回來?」

「哦,他們去了姑蘇蟠香寺,說好需得要個幾天。」

林硯張大了嘴巴,忍不住感嘆,林如海,你這算盤打得也太好了!這一去幾天,你打也打完了,怕是傷都好了大半了。算得可真夠精的!虧他之前還想著有救星呢!

果然,兒子干不過老子!林如海一招直接把他的路給堵死了!

不過,等等!蟠香寺?這名字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賈母在丫頭的攙扶下趕過來,「這是在幹什麼!你們是想氣死我老婆子嗎?鳳哥兒,你來說,可是璉兒惹你生氣。你告訴我,我來捶他!」

「老太太別急,表哥和表嫂鬧著玩呢,這些個丫頭沒眼色的,多大點事,怎麼還驚動了你老人家?」林硯拖著賈璉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角。

賈璉忙順著他的話應了。賈母見此,瞧了夫妻倆一眼,嘆道:「我也老了,管不得了。你們自己鬧去吧!」

林硯扶著她,寬慰說:「哪裡就鬧了。誰家夫妻不吵嘴。床頭打架床尾和,這是夫妻間的相處情趣。長輩們一摻和,說不得才鬧大了,叫他們心裡頭存著氣,下不來台呢。要我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太太只管享福就是。」

賈母被逗笑了,就此應下,在林硯的慫恿下,扶著丫頭又走了。如此一來,王夫人倒也不好再插手,悻悻然離開。

林硯給平兒使了個眼色,讓她顧著些王熙鳳,將賈璉拉到了一邊廂房,遣退了所有人。

「你這是怎麼了?你既有心學庄公,又何苦當著二舅母的面說那些話。她也是王家人。這若叫有心的傳出去,大做文章,說你不敬嬸娘怎麼辦?她到底占著長輩的名分。」

「我也是氣著了!」賈璉一嘆,這才說起詳情來,「前些日子我同你嫂子吵了幾句,本沒多大事,我並不太放在心上。可是這些日子你也知道,我早出晚歸,每天回來累得很。

你嫂子便覺得我不理她,疑心我在外頭找了人。買通小廝跟著我不說,還翻我的衣物審查有沒有女人的痕迹。今兒我發現了,吼了她兩句。她便處處拿王家來壓我!」

林硯搖頭,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好。王熙鳳這性子……

哎!林硯一嘆,這次真怪不得賈璉,賈璉雖好色,現今才與王熙鳳新婚,倒還沒惹出事端來。

早出晚歸,王熙鳳不知根底,他卻是知道的。賈璉去的是沈家。

沈伯年想大刀闊斧地對他進行改造,不求有多出息,至少要明事理,知大局。試想如今的賈璉什麼模樣,沈伯年又是個嚴厲的,賈璉日子能好過嗎?不累才怪。哪還有精力去安撫王熙鳳?

賈璉起身,站在窗口,看向榮禧堂的方向,嘴唇微動,似是猶豫了一下,這才道:「表弟,堂外祖同我說了許多,太……二太太熱心替我與你嫂子保媒,目的不純。」

林硯明白了。賈璉心裡有結。

他翻了個白眼,語氣漸冷,「表哥是打算休妻嗎?」

賈璉怔愣,休妻?

沉默良久,他搖了搖頭,他雖沒有林硯聰明,可就這些日子沈伯年的教導,也明白休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王子騰氣焰正旺,而王熙鳳嫁給他滿打滿算不過才三個月,新婚燕爾,他實沒有休妻的理由。何況……

賈璉眼瞼垂下來,「我與鳳兒是有情的。幼時,我們見過幾次,一同玩過。後來二太太提議,也問過我意見。我……我是自己應了的。」

林硯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賈璉知曉王氏的心思,對王熙鳳生了心結,一時轉不過彎來,他可以理解,可若因此就直接想要休妻,那也太渣了。

真是如此,他便要後悔自己伸手拉一把的是個一文不值的人渣。

林硯拍了拍賈璉的肩膀,「表哥,夫妻不是同林鳥,而是共生花,風雨同舟。我知道表哥忽然得知此中隱情,心裡不爽快。可嫂子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她既疑心你外頭有人,你直接告訴他你去的是沈府,解了她的憂慮不好嗎?何苦鬧成這樣?」

賈璉一愣。

林硯又道:「表哥是不信嫂子?表哥可曾想過,夫妻一體。你若是遭難,表嫂會如何?我知表嫂脾氣性格有些地方叫表哥不喜。她也非是有眼見著實之人,未必能看得清大局。

但有一個最淺顯的道理,嫂子不會不明白。試問,夫君承爵自己做一品夫人與叔父承爵,做一品夫人的侄媳婦兼侄女,哪個比較誘人?」

這是不必想的。傻子都知道怎麼選,何況王熙鳳性子還如此要強,不肯弱於人。

賈璉回頭,「你的意思是?」

「表哥不妨和嫂子開誠布公談一談。我曉得表哥有顧慮,怕表嫂擰不清。但表嫂只是不懂,並非人傻。表哥之前不也想不通透嗎?人都是需要教導和提點的。既然沈老太爺願意出手教導表哥,表哥為何不願意出手教教自己的妻子呢?」

林硯接著說:「表哥,對於王家來說,不論是大房承爵還是二房承爵,主母都是王家女,區別不大。所以,倘或表哥能策動表嫂,二人齊心。妹妹與侄女之間,王子騰如何選擇,還不一定呢。」

賈璉眼前一亮,嘆道:「我不如你良多,怨不得堂外祖說,倘或我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來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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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公子林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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