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這孩子是撿來的吧

第一七四章 這孩子是撿來的吧

?最終,忱王還是在恪親王殷切的目光中上了馬車,恪親王看得直搖頭,拍了拍忱王的腦袋說:「孩子,你跟你父汗,真是沒半點相似的地方。」

忱王惱得很,難道上來就是跟他說這個,可面對的是恪親王,他又惱火不起來:「恪王叔,雁兒還在他們手裡呢,您怎麼還有心思跟我說這個,難道雁兒也和承憶一樣不是您的孩子么,你半點不憂心她的生死。」

看著那急哄哄的忱王,恪親王彷彿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為情為愛,可以挑起戰爭,也可以輕易化敵為友:「那不是雁兒,你掉轉頭上城門樓子上看看,雁兒這兒應該正和二庄那孩子看著熱鬧呢。」

對於恪親王的話,忱王有些不大相信,但又不似是作偽,略有些懷疑地問了一句:「真的?」

「我的女兒,我騙你做什麼,要真是雁兒在那兒,不就是方圓百里么,給他又何妨,今天給明天再收回來,也不過是輕易之事。」恪親王想著又拍了拍忱王的腦袋,心裡琢磨還是——這孩子是撿來的吧,要不咋會長成這樣……

忱王對恪親王這舉動也是半點脾氣沒有,撓了撓頭說:「那雁兒豈不是要笑話死我了!」

「傻孩子,怎麼會笑話你。倒是你們這小兒女心思,當放則放,否則反受其亂。闊科旗草原上多少像鮮花一樣的女孩兒,沒必要總仰頭看著從天空飛過的雁子,南遷北移的,你抓不住她的心。」恪親王說著又繼續拍,對忱王竟然不惱火,而且還擔心顧雁歌笑話他的反應,多少能理解上一些。

聽到顧雁歌安全的消息,忱王心裡大安,連帶著也放鬆多了:「我也知道,可有些東西積水成流,起初是不以為然的,沒想到日積月累下來,竟然也成了波深浪廣的江河。」

「如果有一天,永夜傷害了雁兒,你會怎麼做?」恪親王莫名地就想起了他和回屹王,還有心底里不斷被想起的阿容。(更新最快八度吧)

這三個年輕的孩子,多麼像他們年輕的時候,甚至很多事情都似乎在重演。

這話讓忱王狠狠地糾結了一番,死死地皺眉,然後搖頭:「我不知道……」

「知道雁兒為什麼選永夜嗎?」

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呢,就更加糾結了,他要是知道,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不知道。」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個問題你該仔細想想,想明白了或許就放寬心了。」教育到此結束,恪親王抬頭一看遠處,說:「你先回去,這裡交給我,明白嗎?」

忱王二話不說,立刻下了馬車,翻身上馬領著跟來的人回城去,把津洲王晾在一邊直愣。剛才還氣勢洶泌地要搶人呢,這怎麼三言兩語就被打走了?

看著對面的人,恪親王淡淡一笑,對主持這次進攻的副將說:「一戰到底,如有反抗,立斬不饒,如不反抗則饒其一命。至於他們手裡的人質,你就當那是假的……陳潤遲,你十三歲的時候在我營前守過帳,如今我給你壓陣,你給我好好守住這景朝的大好江山。」

陳潤遲雞血沸騰,恪親王總是這樣能調動人的情緒,頓時間陳潤遲熱血往腦袋上涌,大喊一聲:「戰……」1

士兵們一聽將軍喊了,立刻也舉刀向天,齊齊喊著:「戰……戰……」

整個場面氣勢恢宏,津洲王那邊的人幾乎是不敢出聲,看著對面熱火朝天,津洲王開始覺得今天的談判是個錯識。對方士氣高漲,這自己這邊卻是軍心渙散。

其實這就是恪親王要的效果,津洲王到底在他帳前謀事多年,他了解這個人了解到了骨子裡。(更新最快八度吧)這一齣戲,早就是恪親王布置好的,就算是津洲王不往這方面想,他也會讓人推著津洲王往這結局奔。

上兵伐謀,真動起刀兵來,傷的是景朝的社稷基石。

戰,只在一念之間觸……

這邊是氣勢如虹,另一邊是心生退意,自然這戰沒什麼激烈的場面,往往是交手片刻之後就投兵器束手就擒。至於津洲王眼見大勢已去,卻仍是奮力抵抗,他畢竟經營多年,擁戴的也不在少數。直到包圍圈越來越小,親衛們護著津洲王硬是殺出一條血路來。

津洲王跨上馬,不經意地回頭看了恪親王一眼,只見那人不動如山地坐著,彷彿眼前的一切早在掌握之中。此時他不得不承認,也許多年之前,就有一種名叫畏懼的種子種在了他心裡,他不是沒有反擊的餘地,卻選擇了保守地進攻,最終這畏懼,讓自己不經意間把多年的心血付之流水。

一敗圖地,歷史是勝利者的凱歌,是失敗者的十宇架……

津洲王走之前,並沒有殺死魏家叔侄,而是一路帶著,不知情的士兵,自然會為他讓路。

恪親王遠遠看著,知道接下來就是對蕭永夜的考驗了。

「永夜啊,你不要讓我失望,做為一個父親,我也是自私的,希望自己的女兒得到最好的。你必需證明,你就是那個最好最合適的,否則置忱王於何地。」恪親王必需承認,這是他故意要放走的,要不然憑著津洲王自是插翅也難飛。

打掃完戰場,恪親王和大部隊一塊離開,津渡十六洲也暫交由陳潤遲防守。

軍營里今夜是徹夜不休地歡暢,這一場勝仗,或許得來容易,但熱血半點不減。

恪親王陪了一會兒之後,折返回永安城裡,心裡想著的還是那對小兒女:「真是兒女債,現世報,報不完啊。阿容,咱們的女兒呀,就跟你一樣,是個招事兒的。你看啊,現在回屹王還在尋思著你呢,真是個招事精。」

這麼說著,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

而在府邸里,忱王被顧次庄笑了個結實,顧雁歌倒是依舊從容,態度和從前沒什麼兩樣。顧雁歌倒是想兩樣,可一怕忱王多想,二也怕他尷尬:「忱王兄不是該在京里嗎,怎麼到永安來了?」

顧次庄很不厚道地在一邊笑,忱王瞪了他一眼,他還是半點沒收起來的意思:「為了英雄救美唄,沒想到咱自救了,倒讓他沒救成。雁兒,下回有這種事兒,咱還是親自上,反正會有人救咱。」

「誰救你,你死了也活該……」忱王一惱火,這話就愈顯得小兒女了,讓顧次庄是笑得更加囂張。

「得,我不逗你了,萬一揍我,我可打不贏你。說你啊,不是正打算陪你家老頭子打天下嗎,怎麼反而跑到這救場來了,不拍你家那老頭子生剝了你?」顧次庄可清楚,這樣一來,忱王很可能就被闊科旗王劃出來了,以後有事兒也不會再跟他說了,至於汗位,那倒還是得看當朝天子的意思,倒是沒有多大幹系。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不把我抓起來?」忱王和顧次庄也算是打小的交情,知道顧次庄是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實骨子裡最有原則。

顧次庄瞥了他一眼說:「就你還反,反個鬼,我問你,你要江山天下做什麼?就你懶得跟三變似的,還坐天下守江山呢,遲早得自己憋悶死自己!」

弘琨一聽提起了他的名字,而且聽著不像什麼好話,就有些不樂意了,朝顧次庄掄了個小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顧次庄下巴上。臉上的表情透著憤怒,那小表情似乎是在說:「讓你說我壞話,打你……」

顧次庄也始租著弘琨,一巴掌又蓋了上去:「你這小子反了天了,還敢打舅舅,小心我打你屁~股。」

弘琨可不搭理他,小手繼續一揮,顯示出他也是有原則的,誰說他壞話誰就是壞人,壞人嘛——該打:「舅舅,壞……爹爹,打」

恪親王在外頭不由得笑:「來,外公看看,誰敢欺負我的小外孫子,外公揍他。」

弘琨一見恪親王,眉開眼笑伸手要抱:「外公,外公……」

這小嘴甜得,讓恪親王笑得滿臉花:「來,外公抱,別理你那舅舅,小心讓他給帶壞了。」

忱王其實也挺手癢,那孩子可愛透了,看著就揪人心。弘璋是個碰不得的,也就弘琨可以玩玩。恪親王一瞧忱王那雙恨不得泛綠光的眼晴,笑著朝忱王示意:「來,讓你這草原上來的舅舅也抱一抱。」

弘琨反正是誰都成,其實他更樂意自己走路,可誰讓他這麼多舅舅,舅媽卻少得可憐呢,只好暫時的以身「伺狼」,滿足一下這些未婚舅舅們的父愛泛濫了。

抱著弘琨,忱王想起上一次抱的時候,還是小小的一個毛娃娃,現在都能說會笑了,只見弘琨小眉毛一皺,還是叫了句:「舅舅……」

忱王應了一聲,心軟綿綿的:「三回……」

弘琨不免翻了個白眼,扭頭看著正在恪親王懷裡撒歡的弘璋,叫了聲:「哥,叫你……」

於是忱王同志,在弘琨心裡徹底沒啥好形象了,竟然抱著他叫他哥哥的名字。

弘琨在心裡決定,以後,他也要有格調,不能誰來都給抱,從今以後,他要——拒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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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自由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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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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