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存

「天為之，也如天災毀滅了焚香谷的一切光輝嚴。

火焰中，一道光影急急射出，落於百里之外的一處高山樹立之中。此處距焚香

谷甚遠，不會受到火焰波及，又是一個遙遙相望焚香谷的好地方。

張小凡抱着6雪琪落下，深深喘氣。

小灰從張小凡肩頭落下，忽然看着張小凡慘白的面色，猴面一呆，不知所以的

時候，一慣的抓起了它的頭。

6雪琪面上帶着一絲訝色，感覺到張小凡搖晃起來的身體，張了張嘴：「小

凡……

「鬼厲在這裏！

忽然一聲喊叫，打斷了6雪琪的話，使兩人一猴眉間一驚。

從這一聲起，叢林中開始躁亂起來，人影晃動，突亮的光芒一道道射來，不管

是樹木下還是天空中，都有人影閃晃而出，包圍住，在張小凡周圍人影圍成一片。

定眼一看，面前滿滿的幾百人，個個衣冠不整，多人負傷而至，層層圍住兩

人，密密相連的一大片，人人都是一樣的厲顏怒面，滿身帶着濃濃殺氣，恨意目光

都在看着張小凡一人，欲要啃其肉喝其血的大怒樣子。

他們竟是，從焚香谷中逃出來的焚香谷弟子。

這些人逃出焚香谷，本想在這裏暫作停歇一下，可是天機作巧，或是冥冥之中

焚香谷歷代祖宗顯靈，偏偏也讓張小凡落到了這裏。這下可好，眾人一見張小凡的

樣子就怒火滿面，不待什麼指令就一起圍了上來，眼看着面色蒼白，全身弱弱無力

的張小凡，正是一個『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絕佳時刻。

「大家快看他的樣子，他受傷了！

「太好了，你這個大魔頭，也會有現在的時刻。

眾人喊叫聲四起。

張小凡努力穩住了身體，雙目變作平淡的看向周圍，口中厲厲咬牙堅持。

6雪琪面色也白了一下，小灰倒是坦然的站的挺直，可惜個子太矮又是一隻猴

子，直接被眾人無視了，氣的它「吱吱」大叫也是無用。

「師兄師弟們，此大魔頭剛剛毀了我們的焚香谷，可不能讓他就此逃了。

「我們大家一起聯弄，為正道除害！

「好！

眾人喝聲連成一片，層層的人影，頓時亮出一大片的法寶光芒。

6雪琪用了用力，全身動彈不得，還是不能幫助張小凡絲毫。

張小凡定住冷麵，淡然不語。這一夜的鬥法下來，他雖然精疲力盡，已經無

力，對他們也不想再戰，可是看着眼前眾人幾樣憤怒的樣子，鬥法仍是不可避免。

努了努力，又祭起了噬魂。小灰在前面，也隨時做好了戰鬥準備。

前後左右，滿目上空，都是耀眼光芒，焚香谷眾人滿胸的怒火，正準備打下法

寶。

忽然一

「住手！

一聲冷喝，在焚香谷的人群之中，赫赫響了出來。

眾人全部一呆。

讓開一條道，眾人隨聲音目光探去，燕虹一人，單單的身影，孤靜靜的走了出

來，停在場中，對着張小凡兩人。

眾人驚愕：「師姐一」

沉靜一會。

「讓他們走吧。」燕虹蕭然道了一句。

所有的人，包括小灰，都一下驚呆了，齊生生的看着燕虹，滿目的錯愕。

「師姐，你說什麼？」一個焚香谷弟子，怔怔的問了一聲。

眾人也都以為聽錯了，一雙雙瞪得碩大的眼珠，重重的盯在這一個女子的身

上。

「我說一」燕虹抿住一口氣，大聲叫道：「放他們走。

眾人僵住。

燕虹旁邊的周嚴，面色一下火了起來，對燕虹厲厲喝道：「他可是毀滅我焚香

谷的元兇！師姐，你向南面看一看，那裏曾經就是我們起居食宿的地方，那裏就是

我們一起度過了幾十年的師門，那裏就是撫養我們長大的焚番，是我們視為家的

所在，歷代先人鎮守了焚香谷千年的所在。可是現在那裏卻是滔天的巨火，毀在了

我們這一代人的手中，現在元兇就在我們的眼前，師姐你怎麼可以視若無睹！

燕盯默默低下頭，輕輕的抽沸了一聲，在所有人沒有看到的時候，又急忙把眼

淚擦掉，震了震身體。抬起頭，看着幸運生還下來的眾多師弟師妹，在數百雙目光

的逼視之下，仍然決然把手中的劍，烈焰高高的舉起，舉過了頭頂，伸到眾人的目

光之中。

「我以上代谷主，師尊之法寶的名義，命令你們，離開這裏。

眾人驚訝的面上，一顫、一顫……

眾人僵硬著。

「請師姐說出一個理由，不然我們，寧死不應。」周嚴堅定的語氣，站在燕虹

的面前說道。

燕虹抖了抖身體，低下頭，道：「一為了、焚香谷一」

周嚴震了震，還想再言，他身邊的徐青忽然拍住了他的肩膀，對着他的目光對

望了一下，堅定的低了下頭。然後徐青轉過身，劃過一道光芒離開了這裏。

眾人依舊獃著，看着徐青的身影漸漸遠去，落到另一座不遠處的山上。

被強行拉出谷的錢回，此刻也走了出來，到了燕虹面前，看了燕虹一眼。赫然

也轉過身去，順着徐青的樣子拍了一下周嚴的肩膀，順夾走去，又一道光芒離開

了。

在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之後是幾位素有聲望的長老，相繼默聲離開。

眾人怔怔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嚴目光對着燕虹，看着她在厲目睽睽的目光之下，保持着的那份堅強，屹立

在眾人前方，高舉着她手中的劍。

「你是我最尊敬的師姐，我、相信你這一次一」周嚴堅定說完，冷然轉過

身，抬步離開。剩下的眾人相互對視，滿心不甘的面色，一個個收起法寶，對燕虹

紛紛丟下一個冷漠的目光，6續離去。

百道光芒流竄，片刻，這裏就空了出來。

張小凡看着這突然的變化，和肅然堅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燕虹。她的身影在面

前，突然有一種光輝奪目的感覺。

「謝謝。」輕輕的一聲，張小凡道出了口。

燕虹一直都是低着頭，沒有去看眾人的離開，也沒有再去看眼前的兩人一下。

舉著烈焰的手落下，燕虹停了一下，把另一隻手向身後摸索了幾下，抓出另一

柄劍來，向前方遞了過去。

一柄十分熟悉的劍，天哪。

6雪琪在張小凡懷中動了動身體，想要下來。張小凡卻是不放，冰住一張面

孔，硬抱着她向前走去，停在天哪的前面。6雪琪頓了頓，把劍接了過來。

「燕、燕師妹你一」6雪琪話語頓頓的聲音，燕虹輕微動了一下低着的頭

依舊不讓別人看到她的面色，用維持了平靜的聲音，說道：「6師姐，前些日子多

有得罪，現在我谷已然付出了慘痛代價，望6雪琪能、能海涵寬恕，不予計較。

6雪琪面上一呆。

「你們走吧。」燕虹道完一句，更低下頭不再說話。

6雪琪張口無言。

張小凡不再停留，抱着6雪琪大步走了過去。小灰滿是好奇的跑出，到了燕虹

的身下剛抬猴面，一滴水恰好落到它的頭上，「啪」的小小一聲。

燕虹看到身下的小灰，猛轉面歪向一邊。

小灰抓了抓頭，身影一竄跑了過去，自然的停留在張小凡肩上，雙爪順着兩隻

猴目向下滑動，不停對張小凡比劃着動作。

「小凡，她怎麼了？」6雪琪輕聲問道。

張小凡頓了一下，淡道一聲：「她在哭……」

小灰停下動作連忙點頭，6雪琪面色更加暗淡了一些，張小凡面冷無情，帶着

他們，身影快又化作一道黑光，衝上消失在夜色上空。

遠去了一

燕虹才低下頭了，鬆開了那柄具有威嚴的劍，雙手遮面，沸沸哭聲隱隱了出

來，傳在樹林之中。

空蕩的荒山，無助弱小的聲音。

在另一座空山上，另一些人正在極其氣憤的到處破壞。

「徐師弟，你是第一個離開的，你來告訴我！」周嚴對着冷冷清清，靠在一棵

樹邊站着的徐青，怒面大叫：「我們為什麼要放走他？你要不給我一個解釋，我

就、我就二，，

徐青面色一樣的低落，想了想，輕道：「你真的不明白師姐的苦心嗎？

周嚴把頭一轉，氣氣道：「我看不出來！

「放了他，是形勢所迫。」徐青說着搖了搖頭，深感嘆言道：「師姐也是為了

焚香谷着想。

周嚴怒怒言道：「又是為了焚香谷！我就不知道，放了他，會給焚香谷帶來什

么好處。

「放他走，不會給焚香谷帶來好處。不過若是殺了他們，卻必定會給焚香谷帶

來又一次的滅頂之災。」徐青說着，面上一冷，寒聲道：「況且鬥法起來，我們就

算能殺了他們，少說，也要損失一半以上的弟子。

「他？你沒有看到他的樣子嗎？還有幾分力量。還有他抱着的那個人，也是剛

剛從死亡邊緣活過來的人，現在沒有一點修為，他們還能有多少本領。」周嚴冷冷

說道。

「你錯了，就是沒有一點修為的那個人，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滅頂之災。」徐

青說着，轉向周嚴問道：「她是誰？

周嚴為之一氣，哼了一聲，道：「誰都知道，6雪琪，青雲門的冰艷大師。

眾人隨話聲吸引，都圍了過來。

徐青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了，正是因為她。

眾人一呆。

「現在焚香谷和青雲門的關係如何？你我都見到了，經過李師兄一鬧，已經持

劍相對，兩派之戰已成必然之勢。所幸現在傷亡都是不重，眼下兩派之間的敵對局

勢，就僅存下了一點轉機。」見眾人都暗了一下面色，徐青又道：「想要兩派重歸

於好，那麼兩派之間就不能再生任何事端。而如果恰在此時，我焚香谷被毀之

際，青雲門的一峰座被擄至此，又忽然死在了焚香谷這裏，大家猜想，青雲門會

有何舉動？

周嚴一驚，猛然怔了。

想想也是，冠以正道之名義的青雲門，堂堂的一峰座如果慘遭殺害，於情

於理，又怎麼會忍氣吞聲。

另外一邊的錢回，目光一直看着熊熊大火之中的焚香谷，忽然冷冷說道：「難

道就讓我們依靠這個樣子的焚香谷，再去和青雲門，爭奪正道之的位置嗎？

「師姐，是為焚香谷爭取了一條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