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覺得自己配不上

第六十五章 我覺得自己配不上

男子這一跳簡直就像是在對白子瀟投懷送抱,帶著穆老一起撞在白子瀟身前。白子瀟眼疾手快,一把將穆老拉起來,迅速向我們這個方向跑來。

男子居然也不追,在後面赫赫地笑著,突然地下室里湧來一陣狂風,把地上的廢渣全部吹到我的臉上。我沒忍住用手遮住臉,等狂風稍稍停息的時候睜開眼一看,昏暗的燈光下站著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

它還保持著人的形態,只是渾身纏繞著黑色的氣體。臉上坑坑窪窪的像是被人潑了硫酸,手指很長從大腿延伸到了膝蓋。

白子瀟見狀連忙讓我們後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怪物的速度非常快,或者說是直接飄了過來。它的目標正是瑟瑟發抖的曲洋洋。

我和曲洋洋離的最近,一把撲過去擋在她的身前,被怪物凌空抓了一道。背後火辣辣的疼。白子瀟立刻讓周警官快點去制服那男子,自己扔下穆老朝著我跑來。

那怪物第一下可能是想要將曲洋洋的身體刺個對穿,沒想到失手了。它愣了一下后,猛地重新鎖定了我,又是一爪子帶著風向我襲來。

還好白子瀟在半路扔了一張符,直接撞在了怪物的爪子上。它張嘴似是在尖叫,卻發不出聲音。趁著這個時候,白子瀟來到我的身邊。他的手迅速結起手印,一道光打在了怪物的身上。

怪物只是後退兩步,顯然沒有受傷。這個時候周警官那邊傳來一聲槍響,怪物張嘴無聲地慘叫著,漸漸後退消失在黑暗當中。

眼看著勝利了,我終於忍不住背部的刺痛慘叫起來。

你經歷過被千萬根繡花針扎在背後的感覺嗎,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傷口周圍的血管像是被一根根針侵襲,刺得我想要在原地打滾。

白子瀟掏出一張符憑空燒了起來,符的灰落在我的背後,奇迹般地居然感覺舒服很多。白子瀟脫下外套綁在我的背後,雙手將我橫抱起來向周警官走去。

那男子被周警官一子彈打在了腿上,此刻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只是在原地張狂地笑著,誰也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麼。

「穆老怎麼了?」我有些吃力地問道。

「沒事,只是受到了驚嚇。曲洋洋你來扶穆老一把。」周警官說著,一邊給男子上了手銬。

男子陰沉的眼睛在我們之間打轉著,周警官踹了他屁股一腳,呵斥道:「不想受苦就老實點。」

男子發出痛苦的哼聲,穆老突然抓住了我的衣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道:「別殺他,求你...」

這句話還沒說完,穆老眼睛就閉上了。嚇得我連忙伸手去探了一下鼻息,還好穆老還沒死。

一車的傷患被帶回警察局安置,等到了光線比較強的地方我才發現,原來白子瀟也受了傷。

男子被帶去審訊室審問,我和白子瀟躺在醫務室里,曲洋洋坐在旁邊幫忙打下手。

「白玲你怎麼這麼傻,我只是一個蠱術不精的草鬼婆而已,你怎麼能幫我擋爪子?」曲洋洋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把生理鹽水倒在我的背後,幫我清理著傷口。

我疼得說不出話來,就算不疼我也說不出什麼肉麻的話。畢竟曲洋洋是我的好朋友,當時的情況緊急,只想著不能讓她死。

白子瀟的傷口在手上,自己清洗後用糯米把傷口的黑氣給敷出來。曲洋洋清洗完傷口后,白子瀟讓她把糯米放在我的背上,厚厚地鋪一層。

當第一層糯米被換下來后,我看到米是黑色的!嚇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這東西原來有毒啊。

還別說,糯米是真的有效,敷了一會後我感覺好多了,因為背後的傷還在,只能趴在床上。

過了一會,周警官滿臉疲憊地從審訊室出來,剛才在敷糯米的時候,醫務室的小護士告訴我,周警官已經蹲了一個犯人一天一夜了。在就要得手的時候知道穆老出了事,連忙趕來。

這簡直就是楷模啊。我滿臉小星星地問周警官,那個男人說了什麼。周警官搖了搖頭:「簡直就是個瘋子。一直都在笑,問什麼都不說。要不是穆老昏迷前讓我們別殺他,我現在就一槍把他斃了。」

當然,周警官只是在說氣話罷了,一個警察除了在特殊情況下可以自衛以外,是不可以亂開槍的。就算犯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只能等判決書下來,由專門的人執行死刑。

由此可見那男人已經瘋到了什麼地步,就連一向溫和的周警官都被氣成了這樣。

我搖晃著從病床上坐起來,曲洋洋擔憂地跟在旁邊。

「我想去試試。」我說道,看到周警官想要拒絕連忙補上:「我畢竟是穆老的助手,比較了解穆老。更何況又懂一點道術之類,說不定能從犯人嘴裡套點話出來。」

周警官盯了我一會,看到我堅定的神色后,這才嘆了口氣點點頭,不過要求我必須帶上兩個警察進去,以免發生意外。

審訊室其實就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我坐在椅子上,其他兩個警察站在我身後拿著電棍虎視眈眈地看著那男人。

「你叫什麼名字。」我第一句話跟其他警察一樣,沒有任何新意。

那男人盯著我的身上看,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女人,水靈靈的女人。」

站在我身後的警察被噁心到了,電棍一把敲在男人的身上,讓他渾身抖了抖。我縮了縮腦袋繼續問道:「我知道你和穆老是一家人,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穆老曾經告訴過我你是他兒子對不對?」

其實這句話是我瞎編的,穆老從來都沒有和我提起過,我只是在看穆老資料的時候看到,穆老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失蹤。而剛才這個男子在地下室里的時候又說自己是穆老的親人,那就只有父子關係可以解釋了。

男子聽到這句話果然停止了瘋癲的舉動,而是震驚地看著我道:「他居然願意告訴別人?」

我一頭霧水,既然是有兒子為什麼又不願意告訴別人?可是這個時候我不能露怯,繼續問道:「我還記得,穆老在幾天前告訴我家裡面出了一點事。你幹了什麼讓穆老這麼頭疼?剛才在地下室的時候還要求穆老不要追究下去?」

男子看了看我身後的兩個警察,無所謂地笑了笑:「到了這個時候反正都是死,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了。沒錯,遊樂場的那兩起過山車事件都是我做的。」

「你做的?你怎麼做?別告訴我你會隱身,躲在車上把人家推下去。」我鄙夷地看著男子瘦弱的身板道。

這其實是一種激將法,男子果然上鉤了。

他神色有些激動,將手銬扯得嘩嘩響:「我怎麼做不到。你知不知道,老子養著那麼多條鬼可不是玩的。對了,剛才襲擊你們的那叫噬魂獸。」

噬魂獸?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新名詞,按捺住詢問的衝動,我繼續做出鄙夷的樣子看著男子道:「你養的鬼?你以為我不知道,鬼在白天是出不來的。而且你殺人幹什麼,難道是想要從中獲取快感。」

男子冷哼一聲:「殺人幹什麼你不配知道。而且誰說鬼在白天出不來,我只要...」

說到一半男子就停住了,他突然低頭笑著,低聲道:「差點就被你忽悠進去了。反正人是我殺的,想要怎麼樣隨你的便。」

我覺得有些奇怪,平常的犯人一般被審訊的時候都會為自己辯解,可是這個男子似乎十分積極地把所有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難道他不怕死?

再問了幾句,男子都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態,就是小警察拿著電棍敲上去,男子也只是哈哈地狂笑著。我看到也問不出什麼了,拿著記錄本走了出去。

白子瀟焦急地等在門口,一看到我出來立刻抓著我的手臂上下觀察著,沒有看到可見的傷口后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忍不住笑道:「裡面又不是有老虎,需要這麼緊張嗎。」

白子瀟敲了敲我的額頭,道:「我還不是擔心裡。這個男的會點道術,小心受傷。」

我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周警官。周警官問我有沒有審訊出什麼來,我點了點頭,把記錄本放在了周警官的手上。他一邊翻著記錄本,一邊瞪大了眼睛。

「這個男的是穆老的兒子?」周警官咋舌道。

我更加吃驚,周警官可是跟穆老做了這麼多年的同事,居然不知道他還有個兒子?不過想想也是,聽那男人的話,似乎穆老把他藏了起來不希望別人知道。

此刻我迫切地希望穆老快點醒來,我想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了看白子瀟,在回醫務室的路上我低聲問他什麼是噬魂獸。

白子瀟愣了一下,告訴我之前在地下室的時候,襲擊我們的就是噬魂獸。簡單來說,噬魂獸其實是人變成的。有些邪道會把活著的人用特製的秘法煉製,等那人死了之後鬼魂會凝結為實體,因為靈魂力量的稀缺所以需要吞噬別人的靈魂才能保持現狀。

居然是把人當成了野獸來養。我渾身抖了抖,決定閉口不言。

可能是我為曲洋洋受了傷的緣故,曲洋洋一改平時散漫的態度,對我出奇的好。什麼熬粥拉,什麼幫我寫完了畢業論文拉。我簡直就要感動得稀里糊塗的。

曲洋洋還時不時地撮合我和白子瀟,自從她知道白子瀟那天求婚我沒有答應后,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把話題扯到這一方面去。

可是我卻有些卻步了,白子瀟太優秀,我覺得自己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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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出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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