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尾聲（10）

向羽和河曉虞回了浪淘沙，他們一起在餐廳吃了晚飯，向羽說：「曉虞，明天就是秋實的年會了，你也要參加。」

河曉虞緊張兮兮：「我要參加嗎？那需要講話嗎？嘯天，千萬不要讓我上台講話。」

向羽笑了笑：「你現在是秋實的董事長，你當然要講話。」

河曉虞抓著向羽的胳膊：「嘯天，不要讓我講話了，我怕我會緊張得鬧出笑話。」

向羽安慰她說：「就簡單說幾句，畢竟現任董事長參加年會，卻一句話不說，有些太奇怪了！」

河曉虞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那我該說什麼？」

向羽：「說什麼都行，你是清華中文系畢業的，這難不倒你。」

河曉虞低著頭，一臉焦慮：「鬧出笑話，我可不管。」

向羽又笑了笑：「放心，鬧出笑話，也沒人敢當你的面嘲笑你。」

河曉虞：「是嗎？」

向羽點頭：「當然，頂多背後議論議論。」

河曉虞撅著嘴：「背後議論，我也鬧心啊！」

向羽握了握她的手：「沒事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河曉虞無奈地嘆了口氣。

向羽和河曉虞吃完了飯，河曉虞準備上樓，向羽說：「樓下車庫有些滲水，我去看看，你到樓上等我，我一會兒教你跳舞。」

河曉虞愣了：「我還要學跳舞？」

向羽微微一笑：「當然，明天你要跟我跳第一支舞。」

河曉虞緊張了：「能不能再踩爛你的皮鞋啊？」

向羽認真地說：「沒事，踩爛就踩爛，反正皮鞋多的是。」

向羽從車庫上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他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就看見河曉虞靜靜地站在客廳中央，她穿著他送給她的一條藍色長裙，頭上隨意地挽著一個髮髻，臉上的妝容也看起來經過精心的修飾，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水晶吊燈下，美得璀璨耀眼。

向羽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怎麼……打扮得這麼漂亮？」

河曉虞垂眸一笑：「你不是要教我跳舞嗎？」

向羽目光熱切地望著她，沉聲說：「好，我們跳舞。」

向羽打開了音樂，又把客廳的燈光調得暗了一些，他緩步走到她跟前，執起她的手，摟住她的腰。

燈光昏黃曖昧，樂聲溫軟纏綿，向羽只教了她不到十分鐘，就開始安奈不住地親吻她修長的脖子，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曉虞，不學了吧！」

河曉虞環住他的脖子，半眯著眼睛：「不學，明天會出醜的。」

他忽然堵住她的嘴唇，雙手急促地摸索她身上的拉鏈，可是摸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條裙子到底應該怎麼脫，於是他放棄了，乾脆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進了卧室。

……

鍾立偉快速地按下「錦繡江山」二十六樓的房門密碼，他用力打開房門，發現客廳里黑著燈，他一把按下燈開關，發現客廳里空空蕩蕩，他低頭一看，藍妮的鞋在門口，他沒有換鞋，快步朝藍妮的卧室走去。

他一把推開了卧室的房門，並打開了卧室的燈開關，藍妮正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鍾立偉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掀開藍妮身上的被子，氣勢洶洶地說：「藍妮，你給我起來。」

藍妮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臉戾氣的鐘立偉，她緩緩坐了起來，微微擰著眉毛：「大晚上的，你幹什麼？」

鍾立偉一把抓住藍妮的手腕，把她拖到床邊，咬牙切齒地說：「藍妮，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是不是？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藍妮愣了一下：「鍾立偉，你發什麼神經？」

鍾立偉瞪著她，眼睛泛紅，胸口高高低低地起伏著：「我發神經嗎？好，我發神經，我剛剛去了二十七樓，你應該很清楚，二十七樓住的是誰吧！」

藍妮垂著睫毛：「住著誰都跟我沒關係。」

鍾立偉握著藍妮的手猛地用力，他吼道：「沒關係嗎？這裡的裝修跟樓上的裝修一模一樣，連傢具都一樣，真的沒關係嗎？」

藍妮有些不知所措。

鍾立偉緩緩鬆開了她，眼底泛紅：「藍妮，這麼多年，你一直對我不冷不熱，可我一直在想，只要我對你好，就算你是一塊冰，我也能把你焐熱了，可是，你不是冰，你是一塊玄鐵，是一塊石頭，無論我對你怎麼好，你都沒把我放進心裡，藍妮，是我鍾立偉瞎了眼，才會愛上了你！」

藍妮有些慌了，她立刻說：「你誤會了，我只是，我只是……」

鍾立偉絕望地看著她：「只是什麼？只是你一直愛著那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卻不愛你，後來，他竟然愛上了你的朋友——河曉虞，所以，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悶悶不樂，無論我怎麼討好你，你都不高興，你跟我接吻、擁抱、上床的時候，是不是都把我當成了他？」

藍妮喊了出來：「鍾立偉，你不要瞎說。」

鍾立偉：「我瞎說了嗎？我早就聽說過關於你們的事，可是我從來都不在意，可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你為了他，搬到他的樓下，把自己的房子，裝修得跟他的一模一樣，還買一模一樣的傢具，藍妮，你究竟有多愛他？」

藍妮神情慌亂地說：「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我們只是從小一起長大，他從來沒喜歡過我，是我一直暗戀著他……」說完，藍妮愣了，她怎麼會把實話說了出來。

鍾立偉忽然感覺一陣萬箭穿心的疼痛，他目光凄楚，眼睛里泛起淚花：「好，是你……一直暗戀著他……好，好，藍妮，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纏著你，你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我鍾立偉不是找不到女人，更不是非你不可，是我眼瞎，倒霉，遇到你這種沒有心肝的女人，還一心想跟你結婚生子、白頭到老，從今以後，我跟你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鍾立偉起身，毅然離去，藍妮驚恐地看著鍾立偉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然後聽到房門砰地關閉，她忽然感覺到一陣陣心慌、顫慄、恐懼，她赤著腳下床，踉踉蹌蹌地朝客廳跑去，她打開了房門，卻看見電梯已經下到了一樓，她愣愣地站在門口，眼角竟不自覺地流下眼淚。

她緩緩低頭，發現門口竟放著許多口袋，口袋裡裝著滿滿的蔬菜、鮮肉和水果，她緩緩蹲了下來，看著那些口袋，嘶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