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要嫡子還是庶子

「沒有想到陛下居然對於我還有羨慕的。看來我這個階下囚一生的日子也不是那麼的糟糕啊。」田華並沒有因為連晨的話覺得自己的人生更加幸福，每個人的幸福是相同的，但每個人的不幸可能是各不相同。

正如連晨羨慕自己的家庭，作為一個一生想要權利的人，連晨這樣的人生贏家才是讓自己羨慕的。對此，田華是不會說的。

「朕念在你與你母親的母子情深上，朕願意私下裡給你一個機會，用你跟田家的合作來換取你母親的生活，你覺得這筆買賣如何？」

連晨以為自己給出來的條件還是十分讓人心動的，畢竟從對話之中還是可以看出來，田華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兒子。孤兒寡母這樣的生活，定然是非常艱難的。一個母親獨自將自己的孩子拉扯大，還讓兒子成長成一個棟樑之材，肯定是付出了很多的。

「陛下如何覺得，這樣的條件我就會答應呢？」對於連晨的說法，田華也沒有直接說自己要拒絕，只是反問為什麼。

「為什麼不呢？明明這是一件非常划算的買賣，你的母親把你拉扯大，肯定是付出了很多的吧。作為兒子，難道你不應該報答你們的母親么？至少給你的母親一個安穩的生活是應該的吧。」

「陛下為什麼就覺得，我能夠替代我的母親下這個決定呢？我母親所做所為在陛下的心中，不是非常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么？」母親一生最在意的除了自己，就是田家。既然這樣子那麼，自己肯定是不會違背母親的意願。

不過如果田家跟母親達成了協議，對於田華來說也是可以接受的。「還請陛下回去吧，畢竟現在夜深露重，陛下實在是沒有必要在這裡耗著。龍體為重，如果陛下生病了帝國的秩序就亂了。」

「所以你這是在暗示朕什麼東西么？你不願意接受這個條件，為什麼呢？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還是覺得說很難接受呢？當然現在不用回答我。你不在意田家，是因為田家已經再難恢復了吧。」

連晨因為出師不利，因此還是抵觸。心情煩躁，所以連晨不得不思考自己應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那麼我們換一個條件，你覺得怎麼樣。柳家的姑奶奶一個和離的女人，帶著四個孩子回了柳家。那是因為柳家現在當家做主的還是柳軍。」

所以連晨開始假設一件事，如果以後柳家當家做主的不是柳軍，而是柳軍的兒子。那麼對於自己嫡親姑姑的孩子，柳家的下一任當家人會怎麼想呢？是繼續接受這個旁系的表親住在柳家，還是說覺得這對於自己來說就是嚴重的負擔？

「不知道你對於你的幾個嫡子，現在的感情究竟是怎麼樣的。難道就真的不打算給你的嫡子留下一點家產，或者是人脈么？」連晨問一聲，就更加逼近田華一步。連晨居高臨下，而田華則是被籠罩在連晨的陰影之中。

「或者，朕幫柳家的家主作出決定，你怕是還不知道吧。朕雖然沒收了柳家的家產，但是朕也冊封柳家家主為保定侯。所以柳家的家產，又被朕給還回去了。如果，朕用侯爵來做條件，你說柳家會怎麼選擇呢？」

「好好想一想吧，蘭芝收拾好東西，我們走。」連晨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在兩天之內給我一個答覆。」說完之後，連晨徹底的踏出了監牢的大門。

就要在轉角看不見連晨的身影的時候，田華最終還是打破了自己的那種鎮定。「你等一等，你想要這麼做。」

「陛下，罪臣想要知道你打算如何對待我的四個孩子。」因為連晨一直沒有反應，田華整個人都慌張了。直接從凳子上站起來，也不顧自己的任何儀態或者是別的東西，雙手抓著監牢的欄杆，開始大喊。

「陛下，我們不回去吧。」蘭芝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田華已經服軟了但是皇帝反而只是停下，卻不打算回去。「如果等會兒，田華他不願意跟著我們再協商了怎麼辦？」

「這一點時間還是有的，這是緩兵之計。因為對於朕來說，朕現在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所以，等一等他還是可以的。因為只有這樣子，才會讓田華知道，朕絕對不是他相見就能見到的。」

「你去告訴他，今天朕不想跟她談了。朕折騰了一個晚上，現在很累了。要想見朕也可以，等明天吧。朕什麼時候空閑了，朕什麼時候召見他。」

田華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種，被孤單的一個人仍在監牢裡面的感覺。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一個人身體和心靈，都是孤孤單單的。找不到任何的依靠，同樣的也覺得時間的流逝特比的快。

「抱歉，奴婢過來時為了傳達陛下的旨意。陛下今晚倦了，所以不想在談論任何話題了，不過如果您想要得到陛下的召見。陛下說，不如你先把你的籌碼想好，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可以跟陛下談判的資格。」

「陛下說了，她不會跟一個沒有任何籌碼的人談判。陛下的話，奴婢都帶到了，告辭。」說完之後，蘭芝側身行禮告退。

聽了蘭芝的話，田華終於意識到，自己跟皇帝之間的差距出來了。自己如果想要跟皇帝談判，那麼不拿出誠意跟皇帝談判。皇帝的話，是肯定會實現的。

「請問還有什麼是需要的么？」獄卒覺得既然皇帝已經開始重視田華了，那麼自己在這裡當然還是要隨著皇帝的態度的改變而改變。只有這樣子，才能在皇帝面前顯得自己更加的重視皇帝的命令。

「請你給我留一盞可以照明的燈吧，還有就是請明天早上給我一本書吧。什麼書都是可以的，只要是可以看的就可以了。」

田華不想在獄卒的面前想那麼多別的東西，這一點都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姑姑，你怎麼了。」柳家的大少爺，是柳絮一心期盼的孩子。這個孩子是柳絮的心血，可以說柳絮比自己的弟弟和弟妹對於這個孩子更加關心。可是現在看著這個孩子，柳絮也不確定，自己究竟能夠對這個孩子說些什麼。

自己是不是能夠把柳家現在的事情告訴她，還是說自己應該要瞞著。「遠兒今年已經十五了是不是。」將侄兒拉倒自己的身邊，柳絮看著快要比自己高的孩子，柳絮最終放棄想要摸摸孩子的想法，柳絮拍了拍侄兒的肩膀。

「你是一個大人了，如果姑姑告訴你一些事情，你願意聽么？」柳絮不知道自己怎麼選擇才是對孩子最好的，如果說自己的私心，那麼柳絮是不想讓自己的侄兒這麼快承擔家中的責任的。

可是如果從客觀大局上來說，那麼柳絮希望自己的責任能夠有人來接替。因為現在柳絮越來越覺得疲倦，不想再承擔柳家的一切。柳家的事情，本來就應該跟自己這個已經出嫁的人是沒有半點關係的。

「姑姑，不如我們到書房去。」柳遠知道自己的姑姑，為了柳家已經奉獻了很多的東西。自己的父親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雖然姑姑從來不說。但是這麼多年，作為兒子也應該了解自己的父親了。

「好，既然如此，那麼你隨我來吧。紅袖，你在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靠近這個書房三丈。」

「好的，夫人我知道了。」紅袖聽從柳絮的安排，自己退到三丈之外之後，就開始端正的站在那個距離不動。

「這個盒子很精緻對不對，這是今天姑姑去面見帝國女王的時候，陛下賞賜的。我想聽聽你對女王的了解，還有你對柳家現在的爵位了解多少？」

「當今的女王外界都說是因為女王殺死了自己的族姐，所以才登上了王座。因為侄兒沒有接觸過女王，所以對於女王我不知道該如何的評價。柳家的爵位，對於柳家是禍福參半。如果利用的好，對於柳家來說就是好事。」

但是姑侄兩都知道，自己最擔心的就是柳家的爵位，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這把刀，是皇帝用來對付柳家的。或者是在未來用來對付柳家的。不論如何，對柳家來說都是艱難的。

「你能夠有這樣的認識，那就好。這個盒子，現在我交給你，由你來打開它。」裡面裝了什麼東西，柳絮自己都不知道。一切的答案，全部只有等著盒子打開之後才會知曉。

第二天，正午時分柳絮就差人給太守府送了一株青松。

「陛下，這株松柏要怎麼辦？」蘭芝不是很明白柳家夫人的意思，太守府難道還缺一棵松樹么？

「柳家的夫人一直都是朕很喜歡的，如果不是因為柳夫人實在是讓朕覺得難以應對，只怕朕都會忍不住賞賜點什麼東西給柳夫人呢。」看著松柏，連晨是滿意的。

齊子奕也覺得，柳家的這個已經出嫁的女兒，是一個妙人。這種思維，並不是誰都能夠想出來的。「不如就種到洗硯池去。如果這松柏有造化，那麼以後的洗硯池風景也該變了。」

「你這句話，我倒是喜歡。就像皇夫說的，種到洗硯池去吧。讓這裡的下人，都好好的精細的把它伺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