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終是錯

一直到最後。

他也沒能等來小狐妖，等來的卻是憤怒的妖王和妖后。

小狐妖的命魂燈。

熄了。

她死了……甚至沒人能知道她的屍體在哪兒。不應該的，這才過了多久的時間，這才過了幾日，再怎麼樣，她也不該就這樣死了的。

負責看守天界與人間通道的天兵恭敬的向天帝彙報關於看見小妖狐回到凡間界的消息。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沒了妖丹的小狐妖不過僅僅剩下了十幾年的壽命，那樣短暫的時光，不過是，他在天界虛虛等待的時間。

騙子！

怎麼就這麼放棄了呢，明明已經是最後一步了，明明都已經決定要接受她了，她怎麼能就這樣自己走了呢。

衰神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來找女兒的妖王和妖后，最先找上了衰神，卻沒能第一時間從衰神那裡得到關於女兒的消息，但是此刻看到他的表情，便也能知道，自己女兒出了事兒，衰神肯定跑不了干係。

「你到底做了什麼！」愛女如命的妖后冷著一張臉，揮掌便朝著衰神的臉上打去。

衰神神情沉鬱，身形筆挺的站在原處，一張臉上毫無表情，叫人完全無法看出他的心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做什麼表情。

看上去，他今天似乎不是特別倒霉。

沒有鳥兒在他頭上拉屎，吃過的東西也沒有什麼是變了質的，他的那些東西也沒人來通知他出了什麼意外，但是今日，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痛的感覺。

「命魂燈熄了的話，可有什麼辦法能夠挽回么。」衰神開口，語音吶吶的詢問著，妖后的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而他則是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一般，猛地抬頭看向了妖后。

妖王和妖后還沒真正開口詰問呢，站在不遠處來接見妖界兩位尊者的天帝就有些憋不住了。

怎麼他這天界的人還想找辦法打破他們天界的規則呢。

「哎，我說愛卿，你這話就不對了，萬物生存和消亡都存在於輪迴因果之中，便該是妖族的小公主命中注定有這一劫，等轉世之後恢復記憶便好了。」天帝輕咳了兩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回了自己身上。

「兩位還是莫要心急了，天衍不是曾替小公主卜算過未來的么。」天帝將手虛伸入半空之中，做了個請的手勢。

「天帝，你這話就不對了。」妖王似是被勸住了，妖后卻不是那麼好說話的，神情之中憤怒更甚，「就算我女兒命中有此劫難，但也不該讓害我女兒至此的仇人就這麼好端端的在天界毫無影響的過日子，不然，只怕還真叫外人覺得我妖族無能了！」

妻管嚴妖王：「夫人說得對！」

天帝聞言也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朝著衰神招了招手，「沐雨澤，你自己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吧。」

衰神雙手在身前抱拳，慢慢，彎腰鞠了一躬，「是。」

他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僅僅略去了自己原本的打算，不管怎麼樣，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他太過篤信那隻小狐狸的決心了。

卻忘了她不過是一個女孩子，也會受傷，也會想要放棄。

終究是他傷害她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