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取之彭城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取之彭城

那謀士荀彧好來勁,一聽這話,趕緊抬杠道:「非也非也,那彭城一小小彈丸之地,我們皇上如此英明,如何會將它記掛在心裏呢,臣認為,皇上一定是在想,我大漢帝國根基未穩,統一大業任重道遠,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那紀嚴如此驍勇,關天也必然了得,袁術能駕馭二人,必然也是難得之人才,皇上定然是想收服他們,為我大漢帝國獻策出力吧!」

劉辯默笑不語,轉身對陳宮說道:「公台以為朕這心裏面正想什麼呢?」

「皇上眼界開闊,胸中溝壑萬千,深不可測,更兼擁有萬卷之韜略,藏有百萬之雄兵,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安能揣度得出?臣實不知也!」陳宮最滑頭,哪裏肯隨便說出劉辯心機啊。

劉辯見陳宮如是說,心中大喜,想到這陳宮與自己心意相通,且總在最需要之時,每每出言幫自己搞定大小事物,不禁喜笑顏開,說道:「朕哪裏有那麼厲害啊,倒是你們這些謀臣武將,為朕之肱骨,深察朕之心意,朕有了你們幾位,大漢帝國之江山,定能轉眼間得以收復,哈哈哈!」

正如此這般說話間,那紀嚴已被帶到。劉辯看他豹頭環眼,虎背熊腰,雖臉黑若炭,卻英氣逼人,自然十分喜愛,連忙讓人解了繩索,請紀嚴入席就坐。

「你是劉辯?嘿嘿,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何必如此假惺惺,要來籠絡你黑叔叔,俺不吃你那一套!」紀嚴毫不客氣地坐下,又饑渴難忍,便端起杯具大口飲水,然後笑道:「嘿嘿,想不到你的茶水檔次倒挺高,竟然捨得給我這敗軍之將喝,哈哈哈,看來侄兒你也不是小氣之人哦,你黑叔叔看你膽識如我一般,心裏挺高興啊!」

「大膽紀嚴,此乃當今皇上,大漢天子,你怎敢口出狂言,如此目中無人,倘若還想活命,趕緊磕頭認罪!」那荀彧看那紀嚴言談舉止如此傲慢,早已怒火中燒,一邊大罵紀嚴,一邊拔出腰劍架在紀嚴脖頸之上。

「俺若不是被俘之將,只怕一拳就結果了你的性命,哪還掄得你這賊匹夫在你黑爺爺面前放肆!」紀嚴面不改色,聲不發顫,只是狂笑,「我乃當今皇叔之弟,這劉辯雖為當今皇上,卻實矮我一輩,自然俺得稱他為侄兒,他得呼我為黑叔叔,嘿嘿,怎麼還不認賬啊?」

「你,你,你!」荀彧氣得臉色發青,揮起刀尖就要砍那紀嚴,那紀嚴眼睛也不眨一下,反倒伸長了脖子讓他砍得更順手。

「住手!休得對貴客無禮!」劉辯大喝一聲,那荀廢手中寶劍頓時被嚇得掉在地上叮叮作響,引得紀嚴一頓冷笑。

「呵呵,還是我侄兒好,不但為我鬆綁,請我吃茶,還如此救我性命!」紀嚴性格率真無邪,嘿嘿笑着直言道,「可是,劉辯侄兒,即使如此,我還是不能降你,因為我老大袁術,也就是你的皇叔,正被你攻擊,你倆雖為叔侄,卻立場不同,我怎可舍他而降你!」

劉辯笑道:「紀嚴,你先不要託大,那袁術無稽可考,也未得我同意,卻枉稱皇家血統,自喚皇叔,豈不是騙人騙己,欺君罔上?如此亂臣賊子,你如何便能輕信?你今為被俘之將,我念你驍勇真誠,便不與你為難,你是否願意降我,那也得由你自己慢慢琢磨,我並不強求!」

「這……」紀嚴一愣,老大袁術幼年貧窮潦倒,連個家譜都續不起,後來只好倒插門,等有錢了,父母雙親早已不在人世,哪裏又能拿得出證據來呢,仔細想想,劉辯說的也不無道理,不免低頭不語。

那劉辯也不去管他,由他一人坐在哪裏,自己則和那荀彧、荀攸、陳宮談些閑話。紀嚴一時感到百無聊賴,忽然想到臨行前,曾和袁術討論過「晾」字,並且之前也被晾過,想不到如今被俘,竟然又要被晾,真是無比鬱悶。

要是咱兄弟三人,還和以前一樣,在一起下下棋,說說話,那該多麼好啊!紀嚴一時嘆息不止。

「皇上,皇上,我們回來了,您猜猜看,這人是誰?」帳外傳出呂布的聲音,轉眼五位將軍帶來一人來見劉辯。

「哦?」劉辯抬頭看見一長著絡腮鬍子的紅臉敵將,英氣逼人,走到跟前,抱拳側拜道:「關某不才,給皇上請安!」

「既來投降,如何不跪拜我家天子?」那荀彧、荀攸在一邊大為不滿,趕緊叫起來。

劉辯趕緊揮手制止兩人道:「哎,關將軍威名遠播,如今能棄暗投明,真朕之幸也,暫時何必跪拜,怎麼着也有一個熟悉的過程吧,呵呵,來來來,快請坐!」

「關某謝過皇上!」關天再欠身陪禮,正要就坐,就聽邊上紀嚴跳起來叫道:「老二,你好端端地如何便要投降,真氣煞俺也!」

「紀嚴?你不是被抓了么,如何在這裏逍遙自在,難道你也投降了,哎呀,我,我,恨不得殺了你!」關天不禁大怒不已。

「你自己要投降,如何還有臉來殺我!」紀嚴反唇相譏。

「你!你!你!」關天氣得口不能言,只好閉着眼睛嘆息。

劉辯一聲高興,便設宴招待關天和眾將,那紀嚴雖然不降,卻也有些俘虜的氣節,再加上劉辯寬洪大量,也並不逃跑,所以,也一起吃過飯,自投牢房去了。

第二日,眾將再去攻打彭城,那關天不忍針對兄長袁術,便申請自己不去,劉辯准了,便讓眾將帶着紀嚴前去換回了文丑,劉辯看他安然無恙回來,心中高興,也沒有追究他醉酒之事。

至此,那袁術堅守不出,劉辯為了鍛煉眾將士,仍然不打算出面,只由著呂布帶着諸將,自己去想攻城之法。眾人苦惱不已,便決定強攻。

「既然要攻城,那就得把方方面面的問題都想通了,才能有備無患!」呂布笑道。

趙雲道:「是啊,那彭城有護城河,攻城之時,城牆之處有大量弓手,還有百姓投石。更何況那一條寬數十名的護城河擋住面前,我軍進攻豈能輕而易舉啊?」

「這個不用擔心,我們可速速準備攻城和渡河器械,比如雲梯,木筏等等。到時候將木筏拋進護城河再連接起來,把雲梯橫著放在河堤上,實在不行,就將那護城河填平了。」于禁笑道。

「填平費時費工,如何等到那時啊,何況轉眼天寒地凍的,我軍勞師遠征,糧草衣物供給不能持久,還是得速戰速決為好啊!」趙雲嘆道:「所以,我比較支持是用木筏、雲梯較好。」

呂布眨眼笑道:「那護城河寬數十米,木筏、雲梯要準備齊整,至少也要三五天才行。這個就由於禁去辦!」

「好,我立即讓將士們到野外荒山去砍伐樹木來製作!」于禁笑道:「不過,還有一個問題,當我軍像這樣連木筏,架雲梯之時,倘若那城牆之上放箭又該如何是好?」

張遼道:「那就由我來挑選一批射術精良的戰士,讓他們掩護就是啦!」

「如果我們再給他來個聲東擊西,豈不是更好?」胡車兒笑道:「這彭城有東南西北四個大門,我們離那南門已較近,但那裏地勢低洼,不利於我大軍進攻,但可以派一彪人馬前去佯攻南門,轉移他的注意力,分散他的兵力,到時候自然再攻東門,有出其不意之效果哦!」

「此計甚好,就由胡車兒帶領三萬人馬,於五日後黎明時分就去攻擊彭城南門,我等則率領大軍去攻擊東門,到時候,他袁術不死也得脫層皮!」呂布笑道。

眾將主意已定,便各行其事,暫且不提。

那關天連日來被劉辯邀去宴飲,可謂對他重視至極,但是劉辯哪裏會想到,這關天從彭城飛馬出來準備去救紀嚴之時,就對那袁術問道:「倘若我此行被劉辯所擒,該如何是好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袁術一摸山羊鬍子,便計上心頭,笑道:「這個好辦,你就詐降,等刺探了他軍中情報,待其放鬆警惕,你再設法送情報回來,我就給他來個夜半奇襲,你我裏應外合,到時候必讓那劉辯小兒全軍覆沒!」

兩人主意議定,關天方才出了城門去救紀嚴,後來看敵將驍勇勢大,知道這樣對峙下去,彭城必破,劉關張將死無葬身之地,後來又在城門之前與那袁術合演一齣戲,騙過這呂布等人,詐降終於成功。

這數日裏,關天在這劉辯軍營中走動,早把那三十三萬人馬的駐營佈置,所屬將領,甚至劉辯的三位美女娘娘,都刺探的一清二楚,又畫了一張地圖,準備尋找機會帶給袁術。

可是,這關天詐降時只孤身一人,此時兩軍交戰,袁術手下兵卒和老百姓,都已經入城去了,所以,這接連等了兩三天,卻一時尋不到合適的人去送着地圖。

關天正愁眉不展,卻看見那劉辯手下士卒人馬,都各自在伐木或操練,研究那攻城備戰,關天在心裏想,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不然,老大可就慘了。

關天看周圍無人,便提着那青龍偃月刀,就準備出那劉辯營寨,可是,早有幾個將士黑馬來攔,並道:「關將軍,呂將軍有言,將軍初來乍到,不宜出門!」

關天知這呂將軍即呂布也,一時大怒,卻又想到倘不委曲求全,只怕難以脫身,搞不好事情敗露,自己性命丟了事小,倘或壞了老大袁術的大事,可就麻煩了。於是,關天笑道:「我久在這軍營之中,心中煩悶,想到附近走走!」

「關將軍,這我沒法做主,你待那呂將軍回來,看他如何說話才好!」那為首一人說道。

「哼!」關天懶得和他理會,便轉身向那劉辯帳中走去,那劉辯看關天漲紅著臉來到,連忙笑道:「關將軍臉色難看,為何煩惱啊?」

「皇上這是還把我當外人啊!」關天憤憤不平地道。

劉辯道:「這是哪裏話啊?」

「皇上不是讓呂布派人看守我么!既然如此,不如一刀殺了我!」關天道。

「哈哈,這隻怕是場誤會啊,我哪裏會如此小氣,回頭我問問呂布,若有此事,我好好批判他?」劉辯笑道。

「那我現在挺悶的,能不能出去走走?」關天仍然憋屈著問道。

「哈哈,關將軍既然煩悶,當然可以隨意走動!來人!」劉辯帳外喊道,「送關將軍出營,任何人不得阻隔!」

有人應聲而入,然後送關天出了轅門。關天一時興奮異常,趕緊飛也似的拍馬向野外而去。他知道,這往彭城的路上呂布早就一路安插了哨兵亭衛,他必須掩人耳目,迂迴前進,因此,他向相反的方向奔出,然後尋條遠道之路繞到彭城。

正行間,就來到一片麻桑之地,一些婦女正在收割麻桑。關天心中奇怪,就向其中一女子問道:「敢問大姐,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我們收割這些東西編織過冬衣物呢?敢問將軍這是要往彭城去么?」對方問。

「我不是去彭城,我隨便溜達!」關天掩飾道。

「看來你還沒學會撒謊啊!」另一個女人笑道,「關將軍,明明飛馬奔彭城,心急如焚,卻還撒謊!」

關天抬眼去看,卻是劉辯的妃子蔡文姬,忙道:「娘娘如何知道?」

「哈哈,關將軍乃詐降,我們如何不知啊?」蔡文姬熟知天文地理,兵法韜略,又天性聰明,善於察言觀色,那日她聽皇上、張泉以及貂蟬說起這關天來降,後來又偶爾遠遠看見他,便看他心不在焉,神情有異,便知他非真心來降,今日看他明明是飛馬奔彭城,卻諱言撒謊,就更加確定無疑了。

關天一時大驚,忙道:「娘娘不可亂說啊!」

「如果你不是詐降,卻為何叫照顧你飲食起居的兵士,取那筆墨紙硯呢,呵呵,你畫的地圖如今難道不在身上?」那蔡文姬笑道:「想不到一個堂堂八尺男兒,卻如此喜好說謊,這是不可理喻!」

「既然如此,關某就也不再騙你了,對,我是詐降,娘娘你又待怎樣?」關天怒道。

「皇上早已知道你是詐降,之所以沒有揭穿你,乃是因為知道將軍為當世之英才,故希望感化你,可是將軍今執意要回彭城,我等姐妹也無話可說,只希望你把那地圖留下來!」蔡文姬身後那張泉和貂蟬已經圍攏過來,紛紛道。

「哈哈,娘娘說笑了,關某要是把地圖留下,豈不是前功盡棄,那我詐降還有何意義?」關天看幾位娘娘擋在路上,不禁大怒道,「你們速速讓開,否則休怪關某翻臉無情!」

「皇上對關將軍不薄,關將軍卻怎可毫無恩義之心?好吧,我們各位其主,廢話說再多也無益處。」張泉見關天出言不遜,不禁怒道,「將軍若不留下地圖,就從我們身上踏過去吧!」

關天怒道:「娘娘執意如此,關天可要大開殺戒了。」搶馬就向前奔去,那張泉忽然閃身到他馬頭之側,把那馬的韁繩只一扯,那馬一個擺身,將關天摔下馬來。

關天更加怒不可遏,就地上爬起來,揮起大刀要去砍那張泉。他本以為一刀就能結果了張泉,卻不料這張泉武功並不在他之下,她揮動那割麻桑的砍刀就和關天你來我往地動起武來。

轉眼間兩人鬥了五十回合,那張泉畢竟是女人,力氣上很是吃虧,已經漸處下風。又斗幾個回合,那關天賣個破綻,張泉不知是計,慌忙去搶,卻忽然見關天回身一刀就剁了過來,張泉大叫不好,眼看那青龍偃月刀就要落下來,那貂蟬飛身向關天背上撞過來,關天一愣,刀下動作稍慢,那張泉就地十八滾,慌忙逃開。

關天回頭看貂蟬,看他貌若鮮花,卻嬌羞無力,並沒有一點武功,自己只要回身一拐,她必幽魂歸西,心中一時不忍,卻飛身上馬,轉身將她胳膊一提,虜上馬來,橫在面前,飛奔而去。

一路上再無阻攔,轉眼關天已經到了彭城東門。那城上士兵看到二將軍,慌忙去報告袁術紀嚴,兩人大喜過望,趕緊開了城門迎接他進了城來。

關天一把丟下貂蟬,卻看她經這一路顛簸,已經嬌喘微微,臉上紅暈化開,簡直如天人一般,那關天忽然心生愛憐,嘆道:「娘娘,關某得罪了。」

貂蟬已經無力再說話,只由著關天等人將他領到住處。袁術展開關天所畫地圖,心裏一陣高興,趕緊詢問一些細節,以便找合適機會前去劫營。

「老二,你今天搶回來這麼一個大美人,打算怎麼處理啊?」袁術笑着問道。

關天尷尬地笑道:「我在和那張泉拚鬥時,也是稀里糊塗將他虜來,所以,……還沒想好呢……」他不好意思說,就在剛才,他已經愛上了這為美麗無比的娘娘。

「老二,我可告訴你,自古紅顏禍水,你可不能娶她!」紀嚴提醒道:「老二要是不忍心,我看還是讓我替你把她殺了!」說完,紀嚴就拔出腰刀,向裏間撲過去。

「紀嚴,你要幹什麼!」關天大驚,飛身追上去,一把將紀嚴抓住,「你不要殺她,她有何罪?」

「不行,我這衝進去所謂要殺她,只是要試探你,並沒有真的要殺他!想不到你竟然真的不願意,看來你是愛上這紅顏禍水了!」紀嚴固執道,「這樣,我就必須幫你殺了她,免得將來你壞在這個妖艷女人的手裏!」

關天看見紀嚴如此無理取鬧,不禁大怒道:「如果紀嚴執意如此,我們兄弟情誼便從此一筆勾銷!哼!」

袁術在一旁看不過去了,便上前道:「先不談這個吧,我已設宴為老二壓驚,等喝好酒,回頭再看如何處理,兩位老弟,你們看如何啊?」

「好吧,喝酒喝,誰怕誰!」紀嚴瞪着眼睛大聲嚷道。關天這才稍稍安心。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憐惜貂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搶了她來,更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對待她!所以,他也同意先喝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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