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韓國有危也

第九十章:韓國有危也

韓國新鄭,韓王宮。

毛遂泰然自若的看著王座上那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那是韓國的執政者韓王然,也是那個想出將鄭國派到秦國從而實現疲秦之計的韓恆惠王,看起來有些陰柔之色。他將寬大的白色儒服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從成為齊國的下大夫,毛遂也逐漸的適應起了齊國高冠博帶的裝飾,對著韓王然一揖道:「外臣此次所來是為韓國與齊國之相睦之事,韓王不知已經有亡國之禍了嗎?」他激昂的說出了這一句話,頭上戴著的高珊冠也有些搖曳。

「哦?」韓王然不定聲色的將白皙細長的手指緊緊抓在王座上的鳥獸紋路上,他的臉色有些淡然,輕瞥了一眼毛遂,嘴唇微動道:「這句話自從孤繼位的時候到現在就已經聽了無數次,七年間,韓國經歷了秦國的數次攻伐,秦國攻打韓徑的時候也曾對孤這樣說過。可是到了現在,韓國依舊存活著,韓國雖小,卻也有強弓勁弩,也有十萬敢戰之士。齊國來使就不必說這些無端之言來迷惑寡人了。」

毛遂輕笑一聲,將寬大的袖袍往後稍微一拋,正色道:「韓王乃是明君,外臣尚未為官的時候,也曾想過去韓國,畢竟韓王能在繼位的短短几年,重新啟用申子的治國之策,整治軍備,明賞曆法,開通商賈。此乃強國之氣象也!不過外臣悲哀啊!韓國已無再起可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韓國之弊,非是申子之策就能根治。韓國如今就面臨著生死存亡之危機!」

韓桓惠王時期,也就是現在這位韓王然,當時的韓國政治混亂,法律、政令前後不一,百姓無法適從。到底是聽韓國原來實行的舊法規還是聽從申不害改革的法規。對於這個問題,韓王然決定繼續推行申不害提倡中央集權的主專制體制,主張以「術」治國。

申不害所講的「術」,主要是指國君任用、監督和考核臣下的方法。

韓非子說過:「術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責實,操殺生之柄,課君臣之能者也。」這和齊國鄒忌變法很是相像,都是靠明君清吏強國。

不過術治歸根結底就是指的國君委任官吏,要考察他們是否名符其實,工作是否稱職,言行是否一致,對君主是否忠誠,並根據考察的結果進行賞罰,提拔重用忠誠可靠之臣,貶除狡詐奸滑之人。最好採取隱密的權術,表面上不露聲色,裝作不聽、不看、不知,使臣下捉摸不透國君的真實意圖,實際上卻可以聽到一切、看到一切、知道一切,這樣就可以做到「獨視」、「獨聽」,從而「獨斷」。這和齊國又有所不同了,齊國靠的是明曆法,明賞罰,做到絕對的公正,這一點可以在鄒忌諷齊威王納諫其中可以看到。

事實上這樣的方法御下可以,想要靠這種方法強國,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現實上也就是如此,韓王然靠的術治最後將整個韓國變得都有些詭異、陰柔了起來,竟然想著去派鄭國到秦國修渠,從而達到疲秦的目的。

「那讓使臣失望了。」韓王然露出一絲輕笑,戲謔的看著毛遂,再次說道:「敢問韓國有何禍患?」

毛遂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朝堂上的韓國大臣,沉聲道:「韓國之禍,在於聽信秦國妖蠱之言,聯合魏國、秦國攻打陶邑之地。當今列國,唯韓國與燕國乃是七強中末位之數。伐齊,有利於秦國東出大計,有害於韓國魏國也!奪得陶邑之地,韓國魏國即使相互割食。然結怨於齊國,相恨於楚國、趙國。待伐齊結束之後,外臣請問,若是秦國攻打韓國,韓國如何處之?」

「秦國攻打過來,我韓國照樣可以抵擋,數十年來,韓國也沒見被滅。此亡國之論,實屬謬言,乃是汝等縱橫之士夸夸其談,以虛妄之言惑我君主。當年張儀使楚,也是用同樣之言行迷惑懷王,現在小小齊國來使,口出狂言,左右給我轟出去。」旁邊右首一個中年大臣憤慨說道。

只見他長得稜角分明,兩道眉毛極重,留著長冉。

可是毛遂卻是一點也沒有看出有絲毫驚慌之色,反倒是儒雅的給他行了一個禮,說道:「張丞相勿急。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我齊國使臣來到韓國,韓國就是如此對待的嗎?」說到最後,毛遂臉色有些嚴肅,大聲質問。

張平冷冷的哼了一口氣,別過頭去,對韓王然道:「請王上聽從臣之言,蠱惑之言,不能輕信。」

說起張平可能有的人不知道,可是他的兒子卻是眾人皆知,即使是不了解歷史的人都聽過他兒子的大名。

史記中漢高祖本紀其中有這麼一段,高祖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者,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為我擒也。」

想必大家都猜出來了,就是張良,那個老被人掛在嘴邊的吾之子房。

史記留侯世家中這樣寫道:「留侯張良者,其先韓人也。大父開地,相韓昭侯、宣惠王、襄哀王。父平,相釐王、悼惠王。悼惠王二十三年,平卒。卒二十歲,秦滅韓。良年少,未宦事韓。韓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財求客刺秦王,為韓報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韓故。」

這裡面的大父就是他的爺爺張開地。張良的家族在韓國可是歷代顯貴,所以滅秦的時候,張良死心塌地的跟著韓王,要不是韓王無能,張良也不會到劉邦手下。

韓王然臉上掛了一絲笑意,擺擺手道:「相國不必如此動怒,孤是非曲直自然分得清。」說話的時候也帶上了一絲威嚴。

張平無奈只得對韓王然一揖道:「臣聽從我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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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齊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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