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借刀殺人鋌而走險

第39章 借刀殺人鋌而走險

再說瑞紅,自從兄弟死後,時常掩面痛哭,不幾日,便消瘦得變了模樣,悲悲戚戚,失去了笑顏。王點一出走,更使她六神恍惚,沒了主心骨。

這日,瑞紅正在房中暗自傷心,忽見桂姐來到跟前,便強打笑顏,欠身離座道:「拜見母親。」

桂姐道:「女兒免禮,一旁坐下,娘有話說。」

桂姐說完這句話,冷冷打量瑞紅一眼,心中便明白了幾分。她嘆口氣,用絲帕捂捂雙眼,那淚水竟溢了出來。

瑞紅見桂姐也傷心地落淚,竟不知如何是好,忐忑不安地連說:「娘,是為兒的不好,惹母親傷心了……」

桂姐揩揩雙眼,道:「女兒呀,你的兄弟死了,為娘的整日心似刀扎啊!這些日子,你茶飯不進,消瘦成這副模樣,為娘的看在眼裏疼在心上。你若是悲慟過度染上疾病,叫我日後如何見你父親?今天是你姑母壽誕之日,我想帶你去拜壽寬寬心腸。」

瑞紅一聽桂姐要帶她去拜壽,心想:「從她過門,所有親戚都不來往了,今天怎麼忽然想起要給姑母拜壽?」心裏明明不樂意去,可又不敢違拗,只好應道,「兒遵母命。」

桂姐微微一笑道:「那就開開衣櫃,為娘替你挑幾件衣衫梳洗打扮。」

瑞紅連忙打開衣櫃,見一個包袱放在櫃里,不覺一怔,順手撥拉到一邊,揀出幾件裙衫,「這幾件可好?」

桂姐接過裙衫,在瑞紅身上比量一番,說這件不好,樣子太舊,這件下擺肥了,這件袖口太瘦……挑來揀去,沒有一件合適的。

桂姐說:「再取幾身來看看!」

瑞紅說:「儘是舊時穿過的,沒有可體的了。」

桂姐不以為然地連連搖頭說:「我卻不信。」說着走到櫃前,拿出那個包袱問道:「這裏麵包的什麼?」

瑞紅哪裏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一時回答不出來。

桂姐一聲冷笑,「敢情是貴重私房吧?」

「不……這……這不是女兒的。」

「這就怪了,不是你的,倒是鎖在你的櫃里。」

「女兒實實不知。」說着,瑞紅便打開了包袱。

包袱里到底是何物?原來是男子的藍衫俊巾和鞋襪。頓時,瑞紅冤屈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桂姐卻大發雷霆,一腳門裏,一腳門外,指著瑞紅破口大罵:「好賤人,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勾引姦夫,私會閨房,侮辱列祖,敗壞門風!邱家容不得你這沒羞沒臊的賤人!」

她這一辱罵,惹動街坊鄰居,府中上下前來圍觀。

東鄰有個李媽媽,向前問道:「大娘子,你們母女一向怪好,今日為何動氣?」

桂姐當着眾人抖開包袱,將那藍衫鞋襪一件一件的抖擻著,就象賣膏藥似的數落着,「你們看,邱家也不知哪輩子傷了天理,出了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偷引姦夫,敗壞門風。竟敢將姦夫的衣帽鞋襪藏在衣櫃。哪知冤家路窄,事該敗露,今日當着我的面開櫃取衣露出了馬腳,真真氣煞我了!」

李媽媽說:「大娘子休要生氣,瑞紅豈是那種下賤之人,或是別有緣故,待我問來。」說着走進屋裏,只見瑞紅泣不成聲,哭成一個淚人。

李媽媽湊到瑞紅身邊說:「瑞紅小姐,莫要悲啼,你母親只怪你這衣帽來路不明,你就從實講來,自然無事。」

瑞紅哭訴道:「李媽媽,藍衫鞋襪,奴家全然不知,似這不白之冤,唯天可表,縱是有口,也難分訴。事巳如此,不如一死了之!」

李媽媽勸解道:「傻姑娘,螻蟻尚且惜命,你怎能如此輕生?你真要死了,豈不落吟不清不白的壞名聲嗎?」

瑞紅長嘆一聲,「唉!清白也罷,不清白也罷,反正這世界之上,沒有我立命安身之地。今日之事,難辯難解。知道的,是有人暗中陷害於我,不知道的,倒認定我是做下壞事了。」

瑞紅說到這裏,桂姐一步闖進房中,指著瑞紅說:「好個賤人,明明自己做下不倫之事,現有衣帽為憑,還說有人陷害於你。是誰陷害你?快把他拉將出來,為娘替你作主,若是拉不出來,你休得想活!」說完,將一把菜刀和一根繩索「噹啷」一聲扔在瑞紅腳下,腰肢一扭,惡聲惡氣地朝地下一指,「高的懸樑矮的下井,硬的鋼刀軟的繩,你就看着辦吧!」言畢,拂袖而去。

瑞紅一陣羞憤,悲慟,掩面暗泣,李媽媽上前安慰道:「姑娘,別忒難過,待我去勸勸你的母親。」

瑞紅顫聲道:「好李媽媽,別……孩兒認了……」言未了,轉身朝一口枯井奔去。李媽媽追上幾步,死命拽住瑞紅裙衫,眼裏含着熱淚,苦苦相勸,「好個姑娘!千萬不可尋此短見。繼母既不肯饒過,你可不能委屈了此終身,須等員外歸來才是。」

瑞紅泣不成聲,「爹爹離家至今,音信全無,吉凶未卜,縱然知道女兒蒙冤,也是遠水不解近渴呀!」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走,先到我家坐坐。」李媽媽說着將瑞紅拖到家裏。

郎青在外呆了幾天之後,這會兒挾著一個這麼大的包袱,急急忙忙來到桂姐房中,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桂姐得意地哼了一聲說:「治一個黃毛丫頭,還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接着就把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郎青卻不以為然把頭一搖說:「捉賊捉贓,捉姦要雙,雖說你有那衣帽為證,只怕外人說你栽贓陷害。此舉不過是下策。」

桂姐不服地說:「諒你也拿不出什麼上策來。」

郎青把包袱一亮說:「此乃上上策。」

桂姐疑惑地問:「裏邊包的是什麼?」

「你自己看來!」郎青顯得很得意

桂姐打開包袱,「啊,你從哪裏弄來這個死孩子?」

「這你就剮多問了!」

原來,郎青聽說翠花庵一個名叫普真的尼姑私生一個小孩子,沒法處置,就去找那個法名普祥的師姑要了來,說是給孩子尋個人家。半道上他將孩子掐死,包在包袱里,才回家來。桂姐見是個死孩子便問,弄個死孩子幹什麼?」

「我送瑞紅到海家倉去,把包袱交給她那未婚的女婿海公子,就說她在家不聽管教,行為放蕩,與人私通,養下這個私生子,請海公子發落,還有她的活路?這就叫借刀殺人。」郎青說罷,陰險地笑了起來。

桂姐一聽,說:「好是好,可是瑞紅雖說許配海公子,只是尚未過門,諒她未必能去。

郎青說:「我自有辦法,快快把她叫來。」

「晚了,早叫我趕出去了。」

「啊呀!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現在何處?」

「聽說在東鄰李媽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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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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