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二十四回 山雨欲來

卷二 第二十四回 山雨欲來

「呵呵呵……久聞陸僕射大名,今日竟能得一見,幸甚!只恨瑜聞訊即至,來得太過匆忙,未及備下美酒佳釀相待,慚愧矣!改日瑜定當設宴請陸僕射往赴小酌,還望陸僕射切莫推辭。只是現下卻也只能厚下麵皮,借陸僕射之酒回敬於陸僕射,瑜就先干為敬了!」

兩隻竹杯隔座相對,陸仁與周瑜各是一杯酒灌下了肚去。而在方才的場面客套中,周瑜仔細的打晾了一番陸仁,陸仁自然也用心的打晾了一番周瑜。這一番打晾下來,陸仁的心頭忽然生出了一份自嘆不如的感覺:「唉……美周郎就是美周郎,果然是名不虛傳!長得英武帥氣不說,談吐舉止儒雅豁達,顯然有着很高的文化修養,真的是『姿質風流,儀容秀麗』。我好歹在漢末時代也混了有十來年了吧?在此之前真正入我法眼的大帥哥其實還只有兩個,一個是荀文若荀大管家,另一個就是咱們的趙雲趙大偶像,不過荀大管家書生氣太濃,雲哥嘛武將氣又太重,都不如周瑜這般文武氣韻俱佳。一般人們所說的儒將指的是張遼吧?可是現在看來,周瑜才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儒將!唉,人比人氣死人,咱老爸老媽當初設計、製造我的時候,怎麼就不能把我給設計得帥一些呢?

「看人家周瑜和小喬坐在一起,當真是俊男美女、金童玉女,既般配又賞心悅目。我身邊的貂嬋雖說絕對不會輸給小喬,可是我往這裏這麼一坐,怎麼看怎麼感覺就差上了許多呢?搞不好還真應了那句話,我與貂嬋坐一塊兒,就是典型的『鮮花插在牛糞上』……等等、等等,本人應該還沒那麼差勁,『牛糞』這種詞對我也不公平嘛!還是綠葉襯紅花比較合適……哎呀,我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我?這『美洲狼』身為東吳水軍都督卻扔下了手頭的事情不管跑來看我,背地裏肯定有什麼花招要耍,我得小心點才行!混了這麼多年的官場,血淋淋的教訓早就已經告訴了我,這些智將型的人物可沒一個會是省油的燈!」

想到這裏陸仁也趕緊的拉回了神智,向周瑜拱手笑道:「陸仁亦素聞江東美周郎之名久矣,早有相見結交之意,只可惜我去年秋末之際船至柴桑時都督統兵平亂不在柴桑,仁也因此而未得一見。今日相見,深覺都督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周瑜笑而擺手:「陸僕射過獎了。哦,瑜在這裏還先要謝過陸僕射,多謝陸僕射只在一夜之間就為江左兩岸的百姓除掉了為害多時的**三蛟。」

陸仁接上話道:「不敢當不敢當。其實以江東水軍之強盛,此等小小的**,真遇上了還不是手到擒來?就是這些個**避實就虛,總是神出鬼沒的很讓人心煩,都督統領江東水軍,用心提防著西面的劉景升與北面的曹孟德,也不可能專門分出水軍去清剿這些**,結果卻讓我撿了個大便宜而已。雖是如此,這除賊之功我卻也不敢要,三蛟所用的江船,並其屍首、兵器,我全部交繳於柴桑官府,若有除賊賞金也還請都督置辦些酒肉,派發給巡江士卒便是了。」

周瑜聞言略一皺眉,側席中的孫尚香卻呀然道:「你說的是三江口三蛟?這伙**一直在長江一帶為非作歹、劫掠百姓,我曾數次請仲兄調派軍士尋跡清剿卻一直未見其功,想不到竟然被你一夜盡除!」

說着孫尚香便向陸仁畢恭畢敬的拱手一禮道:「陸僕射,請恕尚香直言,尚香與陸僕射初見之時,曾以為陸僕射不過是一介徒有虛名之人,言語之間故多有衝撞失禮之處。此時聞聽說陸僕射只在一夜間便剿除惡賊卻不以此為功且淡然以對,尚香深覺有愧!請陸僕射受尚香一拜!」

陸仁啞然,心說這位孫大郡主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直率。剛見面的時候還對自己這裏看不慣那裏看不順眼的,自己還花了不知多少的唇舌心眼才讓孫尚香對自己的看法有些改觀。誰知把自己擺平了三蛟這一檔子事一拿出來,孫尚香就畢恭畢敬了,這不就是典型的敢愛敢恨嘛?早知如此,還不如一上來就告訴孫尚香說自己擺平了三蛟呢!

啞然歸啞然,孫尚香的禮可不是能隨意受的,於是陸仁也趕緊的還禮。周瑜這裏也覺得孫尚香這樣說拜就拜的有點不太像話,悄悄的向身邊的小喬使了個眼色,小喬會意之下坐到孫尚香的身邊去拉住了孫尚香,周瑜自己則馬上就開口打起了圓場:「卻不知陸僕射此番來柴桑是否有何要事要辦?若是瑜能幫得上些什麼忙還請陸僕射只管開口,瑜絕不推辭。」

陸仁道:「到也沒什麼要事,主要就是要在柴桑這裏購置一些土產與藥材裝船貨運。此外就是想先在柴桑這裏好好的看看,若是發現有什麼合適的田莊產業我便打算購置下來。」

周瑜眼珠一轉:「哦?陸僕射打算在柴桑一帶購置田莊?那陸僕射的言下之意是……」

陸仁點了點頭,順着周瑜的話往下道:「我本江東吳郡人氏,自幼至今已輾轉流離多年,現在也該尋一塊自己的安身之地了。本來我是打算回故土吳郡的,可是吳郡陸氏早年間便已分崩四散,宗族基業亦已破敗難復,故難為安身立命之所。所以這一年多來,我一直在尋找一片可以重起我陸氏宗族的地界。找來找去,這柴桑便是我心中的意屬之地。」

周瑜笑道:「瑜聽聞說陸僕射善行海運商販之業,短短數年間獲利極豐。而欲將荊楚、吳越之地的特產之物裝船再沿長江主道出海,這柴桑的確是長江沿岸諸港之中最佳的港口之一。不過與陸僕射現在暫居的襄陽相比,柴桑似乎還是遜色了一些……」

周瑜這裏的話未說完,陸仁那裏還沒準備好接上話,孫尚香這裏卻坐不住了。說起來這位孫尚香畢竟是東吳郡主,並不是真的能到處亂跑。平時除了孫權目前有都城意義的吳郡之外,也就只有柴桑這裏能放開了玩,因為有周瑜在柴桑照顧著,孫權和吳國太這些人也放得下心。換句話說,因為在柴桑沒人會管得太過份,所以柴桑是孫尚香最喜歡的地方。現在聽旁人說柴桑比不上別的地方,孫尚香當然會坐不住。

只見孫尚香櫻唇一撇,有些憤憤不平的道:「仲兄,誰說我們柴桑比不上襄陽了?依我看嘛,襄陽遠不及我們柴桑萬一,不然陸僕射又為什麼會不選襄陽,卻要來柴桑置地安家?哎?陸僕射要來柴桑安家?那太好了!陸僕射若能在柴桑安家,秀姐姐也就定然會留居在此,那我以後就不怕找不到可以與我練劍的對手了!」

陸仁與周瑜一齊啞然,也都覺著話有些說不下去了。無奈之下,周瑜又偷偷的向小喬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想要小喬幫着把孫尚香哄到別處去玩,自己好與陸仁正兒八經的談上幾句。小喬會意,在孫尚香的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不料孫尚香卻大搖其頭道:「晚點再說晚點再說,你知道我一向不怎麼喜歡那些東西的。再說難得仲兄與陸僕射俱在此間,興許他們一會兒談得興緻來了會合奏一曲呢?我要是錯過了豈不遺憾?」

小喬這裏一時之間沒了轍,卻見茶酒肆的門窗前倩影飄飄,卻是陸蘭這時端著盤酒菜進到了店中。剛要施禮說話,孫尚香卻指着陸蘭笑道:「啊,你是小蘭!」

陸蘭楞了一下,目光望向了孫尚香,立時便愕然道:「啊!你是那時的野丫頭!」

孫尚香也立刻就來了火氣:「誰是野丫頭?你這個手下敗將!是不是要再打上百合?」

陸蘭妙目一轉,也沒有繼續理會孫尚香,而是端著食盤來到了陸仁的面前跪坐下來,將盤中的酒菜輕輕的放置到桌几之上。陸仁見狀好奇的問道:「小蘭,你怎麼下船來了?」

陸蘭微笑道:「剛才有人向二位姐姐回報說大人這裏來了貴客,二位姐姐怕這間茶酒肆里沒有什麼好酒好菜招待貴客而失了禮數,所以讓小蘭火速準備了些酒菜送來。」

「哦、哦……」

陸仁這裏正不知說什麼才好,陸蘭已經轉到了周瑜的桌几前放置酒菜。不多時酒菜放好,陸蘭乖巧的回到陸仁的身邊溫文爾雅的跪坐好,這才向孫尚香遞去了一個十分狡黠的壞笑。

孫尚香可不是傻瓜,一望見陸蘭遞過來的壞笑立馬就氣得俏臉煞白,剛想發作卻被小喬悄悄按住:「尚香……別忘了你到底是江東郡主!」

「嫂嫂!」

小喬望了陸蘭一眼,輕嘆道:「尚香,這一仗你卻是輸給她了。她武藝是不及你,但她的玲瓏心思卻勝你良多。」

「我……」孫尚香的臉由白轉紅,狠狠的瞪了陸蘭一眼,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作聲。

陸仁見狀趕緊的捅了捅貂嬋:「喂,好像她很服氣你的,那你趕快想個辦法把她給支出去……再不把她支出去我與周郎只怕都要鬧一鼻子灰了!」

貂嬋噗哧一笑,執起了桌几上的長劍向孫尚香笑道:「尚香妹妹,當日比斗我僥倖勝你,這一下就數月不見,我也很想再次領教一下你的劍藝已修習得如何,是不是有大的長進。不如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再比斗一番如何?這裏還是讓義浩與周郎這二位文雅之士清談一下吧。」

一聽說有架可打,孫尚香馬上就來了興頭,一伸手執起長劍就站起了身來道:「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說完又狠狠的瞪了陸蘭一眼,目光中帶着幾分挑釁的味道,這才大踏步的走出店廳去。

貂嬋笑了笑,站起身向周瑜禮過之後便追出了店去。這邊的周瑜想了想又向小喬遞去一個眼色,小喬也趕緊的起身向陸仁施禮,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追趕孫尚香去了。再看陸仁回望了一眼陸蘭,搖了搖頭乾笑道:「小蘭,我這裏沒事的,你去陪着你秀姐。哦對了,你口中的那位野丫頭是東吳郡主孫尚香……」

「啊!」陸蘭嚇了一跳。

陸仁接着道:「我還不知道那時你與阿秀和孫郡主鬧了些什麼事出來,不過孫郡主為人心性率真爽直,和你也就是鬥鬥氣而已,不會真的為難你什麼,你也別鬧得太過份了,知道了嗎?」

「啊,是、是!」

「快去吧!」

陸蘭這裏趕緊的追了出去,陸仁則有些無可奈何的猛拍起了腦門。略一抬頭間,見周瑜也在那裏猛拍著腦門,不由得失聲笑道:「看來才智過人的周都督,對這位孫郡主卻也是非常頭痛的嘛!」

周瑜亦乾笑道:「瑜就算是面對雄師百萬,亦敢說能氣定神閑,唯獨碰上了郡主的時候,能頭痛得瑜不該如何是好。吾兄伯符最愛此妹,對其武藝亦曾用心教導,卻使得郡主自幼便好觀武事、心性剛烈,至如今其年齒雖尚幼,諸將卻無有不懼者。這是她以瑜為仲兄,又兼與拙荊小喬為閨蜜,瑜說出來的話她還能聽上幾句,不然的話……唉,不說也罷!」

陸仁望了眼店廳正門,笑而嘆道:「不過在我看來郡主也太單純了些,畢竟還只是個小姑娘。」

周瑜的目光轉回了陸仁的身上,微笑道:「單純?這個比喻似乎很是恰當……啊,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接着剛才的話題如何?陸僕射,你為什麼會棄襄陽而就柴桑?」

陸仁回望周瑜,擺出了一個「你我心知」的微笑道:「都督雖不行商,但商界也好、軍界也罷,在許多事上都是有着異曲同工之處的。都督不妨以軍略而論,現在的襄陽是一塊能讓人安心久居之地嗎?」

周瑜把玩起了竹杯,閉目沉思了片刻便笑道:「瑜心中雖有定論,但還不能確定。所以還是請陸僕射直言如何?」

陸仁搖了搖頭,輕嘆道:「也罷……今日的劉表雖看似強盛,但外有外憂,內有內患。而現在的劉表年事已高兼之多病,指不定哪天就得……劉表若死,荊州卻又無可彈壓得住局勢之人,介時其禍亂之大實難想像。想我陸仁有錢卻無勢,於禍亂之中必為賊人所乘,若不早思退守之計,只怕會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周瑜笑道:「世人皆傳陸僕射見識深遠,今日一見果然是名副其實。不過此刻瑜尚有一事不明,還望陸僕射賜教。」

陸仁道:「都督請講。」

周瑜放下了竹杯,目光鎖定了陸仁,聲音也帶出了幾分陰沉之意:「陸僕射船隻方及靠岸之時曾對眾軍士言,我江東水軍若不圍你,你可能還什麼都不知道;但這一圍,你卻什麼都知道了。請問一句,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陸仁避開了周瑜的目光,自顧自的端起了竹杯灌了一口酒,心裏盤算了一陣才笑而回應道:「反正也瞞不過都督,與其推脫其辭,還不如了當直言來得痛快,或許還能省去都督對我陸仁心生疑惑之煩。都督,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機略無方、胸有成策,而孫將軍的大軍只怕也就要作好出征的準備了吧?本來你暫且扣下往來商船乃在情理當中,可是你真的不應該扣我的船團的,畢竟我陸仁的船團在長江水道上名頭太響,你今日扣我,明日對岸可能就會有人知道江東正在扣押往來船團之事。如此一來只要不是無可救藥的愚笨之人,那就都能猜出江東現在是想幹什麼。」

周瑜陰陰一笑:「瑜正是慮及於此,才會急急的趕來與陸僕射把酒言歡,此外還特意帶上了我家夫人小喬與陸僕射賢伉儷相見……」

這句話令陸仁的心中喀噔了一下,心頭也跟着湧上了一陣濃厚的陰雲……

(咳咳……好難受!

前些天南昌的天氣突然轉冷,氣溫一下子就下降了近二十度。因為冷得太過突然、溫差又太大了些,瓶子不幸中招,已經連着咳了好些天了,光是京都念慈庵都灌掉了四瓶……沒敢買可啡和泰樂奇,怕被人誤會瓶子是水鬼,再說泰、可也太貴了點,一瓶泰、可的錢夠買兩瓶同劑量的念慈庵了。

這一回是這兩天勉強趕回來的,數量和質量上都自知很不過關,還請看友們見諒!另外後天,也就是十一月一日,新書《星海藍玉》會準時上傳,預定每天五千至七千字,分成上下兩回在兩個時間點更新……新書嘛,讓瓶子騙點點擊率行不行?請各位朋友們幫瓶子捧捧場哈!

喝葯睡覺了,人還難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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