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狼目少年×斬斷
小鎮居民知道年慶能在陸小風象下，看到那天才斗劍，劍元橫流之際，是嗜血男人最喜歡血水橫飛火星閃爍。
公冶破戈坐在人群里，看公冶長與趙星兒斗，他可憐那不放棄少年，趙星兒高等劍靈，劍元已充沛到突破慧劍境，公冶家一輩，能與趙星兒匹敵，只有阿玉了。
公冶長肩頭被割下一塊肉，血液噴涌，連忙認輸。
趙家劍路沉穩，符合醫師之道，公冶家劍路繁雜，似那紅塵之道，雲偷一點，右摹一劍，極不精純。
接下是趙西元，劍眉星目，高挑身段，穿着錦羅長裳，偏有微風，吹拂他長裳，更顯風姿，引女人狂歡，引男人嫉妒。
公冶破戈看到那張公子臉，實在難以想像，小時候竟是一個小胖墩。
他察覺公冶破戈目光看來，「還是那麼淡然，似與你無關？」
趙西元最氣不過，就是公冶破戈那無知無畏目光，他瞪視公冶破戈，如小時候，羸弱公冶破戈，從來打不過他。
他看公冶破戈旁少女，每次都是這雀斑兒出手，偏偏他每次不敵，他瞪公冶破戈，那雀斑兒就瞪他，似小時候被打破，他畏懼。
趙西元對手是一個少年，緊抿嘴角，不敢與趙西元直視，也不敢看台下眾人。
……
……
最緊要，他川麻布大裳，破洞一個拳頭大小，由大往小，身上十數個露出白皙皮膚，衣裳襤褸，街上劍乞不如，身上有一股英氣，似想到什麼，他直視趙西元，一雙眸子，竟狼也似。
「我需要這十萬金幣。」
他青澀聲音傳響廣場。
趙西元微笑，「那是我趙家應得。」
他從劍袋抽出劍，就地一紮，嘭的一聲，似想嚇嚇對面那落魄小子。
狼目少年，從破爛劍袋裏，取出一口滿是裂口大劍，鎮民看得呆住，似那等破劍，恐怕斬柴火都費勁，如何與趙家公子手中亮如明鏡大劍相爭鋒。
公冶破戈細看那破劍，缺口上有黑漬，似經歷了歲月。
……
……
趙西元看那破劍，眉頭一挑，「隨便撿來破劍，也想與張大師大劍相爭鋒。」
這時候，阿牛突然來到，送來那口大劍，「少爺，總算做出來。」
阿牛如今已死心塌地，跟着公冶破戈，他是一個粗人，只要有吃有喝，不求出人頭地，更何況公冶破戈還讓翠如嫁給自己。
與鍛造房一比，阿牛顯得乾淨精神，阿玉在旁，公冶破戈將劍遞給阿玉，說：「那趙星兒、趙西元所用之劍，不是葛大師之劍所能匹敵的，這劍給你防身。」
明媚眼光打在公冶破戈臉上，他神情有平時沒有之珍重，更多是關懷。
這一幕，叫葛輕塵聽見，一對鼠須也是黑鬍子，跳了兩跳，氣得不行，啐罵：「這黃口小兒！真是氣死老夫。」
身為公冶家鍛造師，他自然希望公冶家拔得頭籌，得那十萬金幣。
將目光重又放回趙西元身上。
……
……
趙西元感覺有無數雙目光正看自己，劍元外放，竟是五行火系，最烈一種劍元。
公冶長孫有些吃驚，「那日是趙家小兒帶着兒子去覺醒劍元了！難怪叫女兒生辰都不在。」
劍元覺醒與未覺醒，殺傷力是一個天，一個地。
狼目少年目光不變，「那是我父親留下大劍，並不是什麼破劍。」
劍元徐徐包裹破劍，在日光下，耀目生輝，公冶破戈突然來一句，「阿玉，這少年是你最大強敵。」
阿玉不信，「三少爺莫開玩笑。」
劍元外放，是一種極愚蠢行為，包裹劍身才是上上之策，到了高境界，劍元磅礴，一用便有溢出，卻被低境界劍修認為，那是極炫酷的，其實只是平白消耗劍元，縮短戰鬥時間。
日光下一閃，那狼目少年，已踩着破鞋，切割而來，勢頭猛烈，趙西元一劍斬出，將他肩膀斬下一塊肉，他目光不動，一劍斬向趙西元大腿。
「嗆啷」一聲，竟傳出鐵石相擊之聲，趙西元驚得後退，對面那少年，給他感覺，就似一個狼，看下碗口那麼大一口肉，竟目光瞬也不瞬，還朝他撲來，竟似搏命！
狼目少年追看，趙西元無限後退，局面竟變成一面倒。
「我認輸！」
趙西元何曾見到如此可怕之人，竟拿命不當命，他只想離這少年遠一些。
日光金燦燦打在那快血流不止紅肉上，狼目少年將劍徐徐插入劍袋，從劍袋裏，取出一塊不知是白還是黑的破布，大力一紮，血液噴濺而出，灑落陸小風石象前，他緩緩走位位置，嘴唇白若白紙，卻沒有一個敢再嘲笑他。
公冶家與趙家沉默，這個年代已少有能看到這樣子狠人。
下一場是公冶智與阿玉，公冶智認輸，接着是抓鬮，方渭城又被請回，他主持抓鬮事宜，「一張空白，無需斗劍。」
他目光十分憐憫，看那狼目少年，打開紙團，是一個黑字——劍。
狼目少爺舉高紙鬮，那是一張空白紙，趙星兒已不用抓，他睥睨阿玉，「你就是趙家四小姐？」
「沒錯，我就是那個。」
新仇舊恨。
趙星兒從劍袋裏抽出大劍，那是一口青光大劍，「據說你也快到通劍境，讓我看看你的公冶家亂劍。」
言語中諷刺氣息濃烈。
……
……
阿玉卻不理會，「我很忙，請務必快點出手。」
趙星兒目光漸漸深沉，劍元外放，似波濤，竟颳起風塵，趙開元雖知道孫女已無限制接近通劍境，但見到還是驚奇，感喟萬分，他們一輩，花十幾，幾十年修行，至今還未破通劍境。
公冶長孫與趙開元同樣感喟，「趙家有一個好女娃。」
阿玉大劍拿在手裏，目視那美麗女子，好感全無，他感覺在場全部目光，都在這趙星兒身上，連同公冶三公子也是，這讓她十分不悅。
劍元未放，他已衝殺向消息趙星兒，噹噹當，快劍劈砍在一起。
場面十分尷尬，兩個窈窕女子，拿着比身子骨一般大小大劍，劈砍在一起，劍元瀝瀝，似水花般打在一起，火星四射，隨着趙星兒一劍斬下，阿玉那口大劍，應聲而斷。
葛輕塵驚坐起，「那是何人所打完之劍，竟能將我青鋒砍斷。」
阿玉退後，取出公冶破戈送劍，那真是一口極醜陋之劍。
……
……
趙開元得意，他得柳家，贈送兩口大劍，水月郡鼎鼎大名張烏蘇大師打造，分贈給一對孫子孫女，這是他年慶殺手鐧。
他瞥眼，看公冶長孫，眼中有年輕人得意，見公冶長孫面色難看，心中歡喜，「要不認輸吧，無劍怎可對決？」
到了公冶長孫，名譽並無重要，最緊要是孫女性命，他欲認輸，卻見阿玉從劍袋裏取出一口醜陋大劍，連劍紋都沒開，粗陋至極。
只聽一個圍觀者議論，「那好像是公冶三少爺打的第二把劍。」
「連葛大師大劍都被那劍斬斷，一個外人的劍，如何能抵禦？」
葛輕塵聽到那句話坐下，思考這些年，確實安於成就，已無進取之心，那劍一斷，他似乎老去十歲，昔日一張容光煥發麵孔，也變得沒有人色。
公冶長孫卻不如那些人，他認為，三孫子這口劍，定有精妙之處。
……
……
趙星兒大劍地上一紮，「公冶玉，你莫要逞能，這是水月郡張大師所造大劍，見葛老頭的劍都都斬斷，劍口無眼，斬了你，可不怪我？」
「多謝你好心提醒，我也提醒你，我沒有認輸。」阿玉盯着那口劍，斬殺向趙星兒。
嗆啷！
葛輕塵驚坐起，他似不可思議，趙星兒手中劍已斷了！
只有一擊，沒有過多斬砍。
初時，聽說是水月郡張大師大作，公冶長孫幾乎已認輸，又看那大劍醜陋，更無念想，此刻喜出望外，在人群里找他三孫子，但人去位置空。
若驚訝屬趙星兒，這曾斬斷無數大劍的張大師作品，竟被一口難看得不想握住大劍斬斷，見阿玉要殺來，「我認輸了。」
鎮民只知，公冶玉被斬斷，拿出另一把劍，斬了回來，都覺精彩。
表情最豐富，屬葛大師，他想起那少年話來——「你很喜歡那家主說事，不過五級鍛造師而已。」
想他身體羸弱，又想他借走阿牛，立時覺得定是阿牛是一個奇材。
他四下找阿牛，記得他來過。
……
……
趙開元驚駭，隨後憤怒，他只名家都有仿作，叫贗品，這恐怕就是贗品，全不想到，這贗品，斬斷了葛大師大劍。
阿玉去尋找公冶三少爺，只看到一個空位，連帶阿牛也走了。
……
……
公冶破戈回到院落，在阿玉劍斷那一刻，他就知道，那口大劍定引起轟動，他突然那樣被人矚目的情況，他會緊張到不能呼吸。
阿牛也回來，公冶破戈囑他再打一劍，那把劍，就贈送阿玉，隨他征戰鎮落大比。
少了大劍，他修行再引不來大量劍元，體內劍靈似一個懶惰人，吸收效果不佳，這讓他連嘆三聲，錯過大好時光。
「這樣子修行下去，只怕被阿玉甩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