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意外

第八百三十二章意外

魏瑩來勢洶洶,一進來就開口質問,梁國皇帝雖然疼寵她,可素來威嚴,一雙英挺的眉頭立時皺了起來,「你這樣大喊大叫的做什麼?這是什麼樣子?還要不要臉面了?」

「父皇覺得女兒過來是做什麼?」魏瑩只覺得向來疼愛她的父皇變了,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現在奄奄一息,就忍不住怒火中燒,「父皇,你明知道兒臣喜歡榮世子,為何要傷他?」

魏瑩淚眼婆娑,擔憂傷心之餘,更多的是絕望。她向來是喜歡榮遇的,但梁國皇帝此舉,她與榮遇之間怕是再沒有機會了。

梁國皇帝先是一怔,跟着怒火就席捲上他的心頭,燒的他腦袋都痛起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魏瑩,手指指向魏瑩,「你簡直是胡鬧,我梁國這樣多的人才,你偏偏去喜歡大萊的世子,他有哪點好,值得你這般惦記?」

魏瑩咬唇,一個勁兒的落淚,猝然抬起頭來,「在兒臣眼裏,她哪裏都好。父皇,兒臣求您成全兒臣吧。」

「胡鬧,簡直是胡鬧!」梁國皇帝不住搖頭,氣的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水濺出來,落到他的手背上,燙的他忍不住齜牙。

「胡鬧?」魏瑩猛然站起身,「父皇,您難道就不是胡鬧,當年您不顧母妃意願將兒臣送給旁人撫養,后又覺得偏待兒臣,繼而讓姐姐讓着我,甚至當年,你明知姐姐已有心上人,卻還是要她和親。」

魏瑩咬着唇瓣,纖細羸弱的身子站在原地,淚流滿面的看着梁國皇帝。

梁國皇帝額頭青筋暴漲,尤其是提到魏媛,他的表情立時猙獰起來,一下子站起來,猛然推翻面前的桌子,「什麼心上人,那樣的賤婢也敢肖想公主,她簡直糊塗。」

「貴為公主,卻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來,早知當初,朕就不該讓她活着。」梁國皇帝的面容活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雙臂不住的揮舞。

魏瑩忍不住覺得害怕,默默的後退一步,臉帶驚恐,「父皇,你……」

梁國皇帝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收起自己的表情,極力做出柔和的樣子來,「瑩兒,這件事情你不懂,朕不怪你,只是榮遇此人不是你的良人,你日後莫要想了。」

「為什麼?」魏瑩忍不住問了一句,繼而想起什麼,身子抖了兩下,「父皇,您是不是要對大萊出兵?」

事情鬧成這樣,兩國要是不交戰才奇怪。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反而是避開目光,魏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兩下,眼睛裏的光霎時黯淡下去,苦笑一聲,轉身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梁國皇帝張了張嘴,到底是沒喊住她,左右這些事情她總歸是要知道的。

大萊和梁國雖然比鄰而居,可大萊的國力向來是壓了梁國一頭。難得大萊國內動蕩不安,他若是不趁這個機會賭一把,只怕日後大萊實力恢復,說不得會向梁國先出手。

梁國皇帝表情不斷變幻,猶如塗了燃料一樣。半晌后,他才幽幽的嘆了口氣。

梁國皇宮發生的事情,夏子衿並不知情,她一路奔波回去,幾乎沒怎麼休息好,加上她底子不好,以至於面色蒼白的很,說到底,倒是能對上先前對匈奴使臣說的病了。

她足足睡了八個時辰才醒過來,在第二天下午接見了匈奴使者。此次出使大萊的是匈奴的七王子察科爾和十公主納烏爾。據說這十公主並不是匈奴可汗的親生女兒,而是族叔的女兒。

夏子衿的視線落到她身上,上下掃視一眼,微微一笑,原先定下的公主突然換人,想必還是匈奴可汗捨不得自家女兒才是。

「察科爾見過大萊皇帝。」察科爾先前只聽說大萊換了皇帝,可萬萬沒想到是個女子,尤其是還是這樣一位身嬌體弱的女子,一時忍不住瞪大眼睛,對這大萊不免多了些輕視。

他們生活在草原,時常與野狼打交道,喜歡的也是野狼一樣的女子。可偏偏,這大萊的皇帝竟然是一隻綿羊一樣的女子。他昂首站在殿內,神情倨傲。

看着他這副樣子,夏子衿啞然失笑,手掌在龍椅上搭了一下,靠在椅子上的身子藉著這股力道,一下子坐起來,眸子裏就冒出凜冽的寒光來,這道寒光直接席捲察科爾全身。

一瞬間,他竟覺得眼前這看起來軟綿綿的人竟是十分滲人起來,他面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凝重起來,詫異的望着她。夏子衿勾唇一笑,身子往後一仰,先前的氣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這麼一會兒,察科爾的額頭已經滿是冷汗,這麼一場交鋒,到底是夏子衿贏了。

若比武,夏子衿自然是比不過她的。但若是比氣勢,她一個自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怎麼會怕一個小小的男子。

察科爾能夠感覺到她眼底蘊含的不屑一顧,一張臉臊的通紅,卻是不敢再直視夏子衿。夏子衿看他認輸,捧著茶盞慢悠悠的喝起來,「你們大汗派你們來此,不知道可叮囑了什麼?」

派了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過來,可見對這件事情還是很重視的。

提到正事,察科爾的表情就嚴肅起來,「尊敬的大萊皇帝,可汗這次派我前來,是要與大萊結盟。」

「結盟?」夏子衿輕笑,「不知道是怎麼個結盟的法子?」

她倒是要聽聽匈奴能給她什麼,這既然是結盟,沒有利益的生意她向來是不做的。更別說,提起這事的人還是先前騷擾大萊邊境給她帶來麻煩的一群人。

他們現在過來服軟,尋求合作,不放點血怎麼行。

「大萊皇帝,可汗派我前來,與您簽訂友好互助條約,期限為百年。」察科爾表情認真,略微帶了一點生氣,似是被夏子衿有些輕挑的表情給激怒了一樣。

他從袖子裏取出一卷早就紮好的紙呈上,上邊有匈奴可汗的親筆信,和一份條約。

夏子衿禁不住笑起來,他們倒是準備的充分,低下頭仔細看起來。不得不說,匈奴可汗弄的這份合約,誠意還是足夠的,只是讓她哭笑不得的是,她原以為來和親的人是十公主,沒想到對方真正送到她這兒來的人是察科爾。

她揉了揉眉心,想起察科爾在自己面前露出來的倨傲,只怕他還不知道此事,要不然,無論如何,都是不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只是這樣的福分她是消受不起的,夏子衿喘了口氣,瞧了眼坐在身旁一側的夏盛卿,幽幽的嘆了口氣夏盛卿察覺到她怪異的表情,手指在扶手上摩挲了兩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這條約上不會是什麼好事,他舔了舔唇瓣,手掌就探到夏子衿的手心,悄悄畫起來,離的最近的大臣一抬頭就看到他二人的動作,不覺擰眉,在心底暗自搖頭,覺得二人傷風敗俗了。

夏子衿卻管不得那麼多,她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三分冷冽的微光來,跟跟着視線就落到先前皺眉的大臣身上,那臣子一接觸到她的表情,立刻低下頭來,一句話都不敢說。

她這才將心神重新轉移到夏盛卿身上來,手指在他掌心劃了幾下,寫下和親二字,隨後沖着察科爾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帶着涼意,又十分修長瘦弱,在他掌心劃過,倒讓夏盛卿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夏盛卿的身子抖了兩下,回過神來,就注意到她的視線,跟着一起看向站在下首的察科爾,然後就對上夏子衿揶揄的笑容,在聯想她剛剛在自己手心寫的字,立刻明白過來,臉頰一下子黑了下來,

當下,他看向察科爾的表情就極度不善起來,而察科爾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只是覺得先前還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人現在看着,竟覺得滲的慌。

「七王子,你可想好當真要留在大萊?」夏子衿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察科爾會是甘願伏低做小,在她後宮當個男寵的人,只怕這對匈奴的男子來說是個恥辱才對。

畢竟一匹野狼怎麼會願意被困在這後宮圍牆中。且就算他當真要留,她同樣是不會答應的。

此生她有一個夏盛卿足以,絕不會再去招惹其他的人。她沒那個興趣。

「什麼?」察科爾明顯沒有聽懂她的問話,詫異的看着她,「大萊皇上,我不懂你的意思。」

夏子衿挑眉,看了眼夏盛卿。夏盛卿黑著的臉頰稍稍有些好轉,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身子前傾,略帶侵略性的看向察科爾,「看來匈奴大汗並不十分重視你。」

察科爾顯然是很維護自家可汗的,神情立刻尖銳起來,說話雖然還客氣,只是表情已經很是不好,「麟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夏盛卿看了眼四周的大臣,並沒有多說,重新靠回椅子上。察科爾心中的疑問被挑起來,就等着他解釋,誰知道他竟是不打算解釋了,一下子被噎住了,轉而看向夏子衿。

夏子衿微微一笑,看向站在一旁的徐德仁,嘴上道:「七王子若是想知道,待會兒下了朝,到朕的御書房來就知曉了。朕身子不適,就不多陪了。」

徐德仁立刻明白過來,一掃佛塵道:「退朝。」

尖細的嗓音一下子將察科爾準備問出口的話堵了回去。察科爾雖然心中焦急難耐,可這兒是金鑾殿,他總不能衝上去問,想到夏子衿讓他去御書房,他定了定神,回過神準備和納烏爾說起這事,卻見納烏爾低着頭,好似在沉思的樣子。

他禁不住擰眉,拉着她快步出去,兄妹二人拐到牆角站定,納烏爾才起來頭來,只是臉色十分蒼白。

「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不舒服?」納烏爾雖然不是可汗親生,可他向來都是當作親妹妹看的,這會兒看她這個樣子,不免擔憂。

「哥哥,我沒事,只是哥哥,先前大萊皇帝的眼神你看到了嗎?」納烏爾與他向來親近,決定還是先探明他的心意在做詢問。

「什麼眼神?」察科爾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看他這個反應,納烏爾就知道他的心意了,當即抓着他的胳膊跺了跺腳,焦急的道:「哥哥,你糊塗啊!你聽我的,待會兒去見大萊皇帝,若是她問你願不願意留在大萊,你一定要說不願意。」

「納烏爾,你在說什麼?」察科爾一頭霧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他執著的盯着自己,等著自己的解釋,納烏爾嘴巴動了動,到底是打算實話實說,「哥哥,那大萊皇帝恐怕是想要你留在後宮做他的妃子。」

「什麼?」察科爾驚呼一聲,跟着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似的,「不,絕對不行。」

「納烏爾,你說的可是真的?」他這個妹妹雖然性子溫婉,不似草原上那些女人,反倒像是大萊的女人一樣,可向來也比草原上的人聰慧,因此她說的話基本都沒有出錯過。

這次派她前來大萊,實則也是匈奴可汗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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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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