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湘郡王

第223章 湘郡王

等到了中午與奇然和姬牧會合的時候,這聖京的酒館和茶樓里流傳地最多的,便是關於呂家大公子生死未卜之事了。

當然,還有相當大的一部分,直指呂詩詩和呂寧寧姐妹二人。

「這呂家的兩位小姐也太不像話了。呂大公子為了救她們而身受重傷,如今生死難料,她們竟然還整天招搖過街,只想着穿衣打扮。」

「就是,今天我還看到了那個呂寧寧去胭脂鋪子裏買胭脂呢,而且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銀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哪裏有半分是擔心兄長的樣子?」

「看着平時裝出來的那種恭敬的樣子,現在才明白,都是假的!」

「若是大公子真的出了事,那最得意的,就是二公子了。」

有人乍一說出這種話,四周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間眼神里傳遞著一種,你知我知的神色。

好似,他們都一同窺破了呂家什麼齷齪的秘密一般。

傳言愈演愈烈,直至天黑時分,呂府的人,才收到了消息。

而呂英也第一時間問過了管家,得知,這兩姐妹這幾天的確是都有出門,今天上午,呂寧寧也確實去買了胭脂,而且還是歡天喜地的樣子。

所以說,傳言,也未必就不可信!

呂英氣得肺都快要炸了。

長子出事,他也問過她們姐妹,她們也的確是親口說了,文松是為了救她們姐妹才會身陷險境。

可是偏偏這兩姐妹竟然不知感恩擔憂,反而四處招搖,簡直就是其心可誅!

呂英收到了消息,小文氏自然也知道了一個事情的大概。

完全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到了這一步。

原本,呂文松重傷的消息,對外一直都是瞞着的。

而且這也是她好不容易說服了呂英,才下的命令。

到底是如何傳出去的?

小文氏以為這是有人在刻意外放消息,可是這消息的來源,她又一時沒有了懷疑對象。

這種事情,不太像是文家會做的。

文家嫡系全力支持呂文松,所以,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故意放出他重傷的消息,這對於他的將來沒有什麼好處。

小文氏仔細地將這些流言想了一遍,覺得最受影響的,就是自己的兩個女兒了。

偏偏,這幾天呂寧寧幾乎是天天出門,連帶着,將呂詩詩的名聲,也給帶歪了。

小文氏不等呂英來找她,就已經先將她們兩姐妹叫過來狠罵了一頓!

呂詩詩恨不能上前直接打呂寧寧幾巴掌。

這個時候,出去瞎轉悠什麼?

如今被人抓了現形,就好似是有了把柄一般,這再出門,豈非是被人指指點點?

就算是你要出門,能不能不要那麼高調?

能不能不要打扮地那麼花枝招展的?

現在人人都知道,呂文松生死未卜,而你這個被人家保護才得以存活下來的妹妹,竟然對於兄長的死活不聞不問,你是何居心?

說好聽了,你是沒心沒肺,說難聽了,你就是別有用心!

再往深里想,人家會不會直接就懷疑,這從一開始,就是她們做的一個局?

呂詩詩氣得咬牙,怎麼就會有這麼蠢的一個妹妹!

可是現在已經這樣了,就算是她再怎麼氣得跺腳,外面的那些流言,也壓不住了。

而且,父親也一定會氣到發狂。

果不其然,很快,呂英就到了這裏。

倒是沒有說太多的話,看上去也並非是怒氣衝冠的樣子。

可是,看人的那種眼神,就是讓人不由自主地害怕了起來。

對於父親不曾大發雷霆,呂寧寧覺得鬆了一口氣,覺得最難的那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可是對於呂詩詩來說,總感覺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最終,呂英只是給她們姐妹二人下了禁足令,而且是一個月的禁足令。

這也就意味着,她們不能進宮參加皇後娘娘親自舉辦的宮宴了。

一想到了自己仰慕已久的六皇子,呂寧寧覺得心都在痛地滴血。

呂詩詩比她的情況要稍微好一些。

雖然,她也渴望去宴會,並且能有機會與六皇子近距離的接觸,可是現在的她更明白,如何先將眼前的危機化解,才是最重要的。

比起嫁給六皇子那還有些遙遠的事情,她更在意的是,呂家的將來,到底會交到誰的手上。

除了呂文松,還有一個大姐,更是讓她們有些害怕。

要知道,大姐呂明明,可是嫁進了蘇家。

文家雖然實力雄厚,可是蘇家,就更為可怕了。

如今流言滿天飛,只怕明天,呂明明就會上門來問罪了。

如何將她搪塞過去,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次日呂詩詩等了一天,也不見呂明明上門找來。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可是她不來,自然是自己這邊能落得輕鬆了。

她不知道的是,呂明明已經通過自己的夫君,收到了呂文松的消息。

得知弟弟目前無礙,且被人救下,呂明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雲暖一行人晚上回到了莊子之後,便開始進一步地整理和分析如今王都方方面面的情勢。

首先,自然就是姬家了。

「姬家目前也沒有明確到底由誰來做姬家的繼承人。姬家嫡出的幾個孩子,天賦一般,而且能力有限,而庶出的那幾個,也並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姬牧,我現在真的懷疑,你只要出現在姬家,那些長老們一定會直接跳出來,推舉你做姬家的繼承人的。」

雲暖這話說地可是大有根據的。

畢竟,目前也就是姬丞相的實力是在武聖強者,其它人,姬家嫡系一脈中,的確是找不到太出色的。

除非,姬丞相願意讓旁系的人上位。

否則,交給姬牧,自然是最為妥當的。

「不太可能。」奇然先吭聲了,「我看得出來,姬丞相無意栽培姬家的任何一個人做為繼承人,同時,也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想讓姬牧回到姬家。」

這就有些矛盾了!

姬牧的眉心也跟着擰了起來。

「我們有查到,姬家幾個還算是不錯的苗子,姬丞相也一直都是在儘力地給他們提供資源,讓他們能進一步地得到提升。只是,他對於姬家所有的孩子,似乎是一視同仁,似乎在他的眼裏,並沒有嫡庶之分。」

雲暖的唇角動了動,像是這種大家族裏,一般來說,不可能不在意血脈的傳承的。

而且,姬丞相這樣的表現,他的妻子也不介意嗎?

畢竟,身為正妻,絕對不會願意看着日後一個庶子上位的。

「姬夫人看起來是一位十分和善之人,而且,姬家的子嗣雖然不少,可是姬夫人所出的孩子是最多的。只是目前來看,沒有一個達到了繼承姬家的要求。」

「也就是說,姬丞相看不上,姬家的那些長老們也看不上。」

雲暖抬手摸了摸下巴,「其實,姬丞相的天賦就不錯,可是為什麼他的孩子們,卻都這麼差勁呢?除了一個姬牧之外,竟然一個傳承到他這一點的都沒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奇然的臉色如常,只是看向姬牧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探究。

姬牧微微搖頭,「別看我,我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這種事情,出現在姬家,的確是有些不太尋常。

小五倒是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會不會是姬丞相在外面還有其它兒子?」

話落,三人的視線,齊齊地都落到了姬牧的身上。

姬牧頓時一怔,「看我幹什麼?我在被他趕出家門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他兒子了。」

「不對勁!」

雲暖再次看着他們剛剛寫下來的幾個人名。

「湘郡王為什麼要讓人在暗中尋找姬牧?這說明在姬牧的身上,肯定是藏着什麼秘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姬牧從來不曾在聖京出現過,所以,湘郡王又如何能認出姬牧?這樣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呀。」

奇然則是上下打量了姬牧好幾遍,「難道說你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印記?」

說着,已經靠了過去。

許是姬牧害怕他會直接動手,退了一步,「我身上哪有什麼印記?如果有,這麼多年,我會不知道嗎?」

的確如此。

至少,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什麼的。

那麼,湘郡王找姬牧的目的何在?

還有,找到姬牧,對於湘郡王來說,到底是添了助力,還是想要將姬牧殺了?

還有,姬丞相一再地表示讓姬牧遠離姬家,這一切,又是否與湘郡王有關呢?

雲暖的眼神突然亮了亮,「還記得流江嗎?」

幾人同時點頭。

「流江當時被葯瘋子看中,就是因為他的血液與常人不同,可以說是極佳的試藥的小童。」

奇然的眼睛轉了一圈兒,「所以說,你的意思是,在姬牧的身上,也有着什麼特殊的東西存在,所以,才會讓湘郡王暗中搜尋?」

雲暖點頭,「想要弄清這一點,其實也不難。咱們只需要故意送上一個消息給湘郡王,事情也就解決了。當然,若是運用得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看出姬丞相對於姬牧,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於是,湘郡王的手下,就真的打探到了那麼一點點的關於姬牧的消息。

當然,主要是看到了奇然,之後,對他身邊的男子進行了追蹤,這才查到了,那個人就是主子一直要找的姬牧。

湘郡王聽罷,臉上有些許的驚詫之色。

他沒想到,姬牧竟然會出現在了聖京,而且還是跟奇然在一塊兒,那可是逍遙公子的人。

蘇白?

哼!

湘郡王可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

奇然是什麼身分?

只要他出馬,這整個天聖,誰不得給他三分薄面?

之前跟在逍遙公子身邊也就罷了。

如今跟在了蘇白的身邊,這個蘇白的身分,顯然已經昭然若揭。

不過,湘郡王目前更關心的,還是姬牧的事。

「查到他們的落腳點了嗎?」

「目前還沒有,不過,聽說他們訂了聖京最好的酒樓,明天中午,應該是要在那裏喝酒議事。」

「嗯,那就早些下去安排。至於那個奇然。」湘郡王猶豫了一下,「只要他不礙咱們的眼,那就先不用理會他。」

「是,主子。」

「下去吧。」

湘郡王靠在了椅子裏,然後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臉上的笑,越發明艷了幾分。

「姬牧,讓你逃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來清算一下了。」

次日晌午,姬牧獨自一人出現在了酒樓內,等了許久,仍不見奇然過來,難免就有些煩燥了。

「小二!」

「客官,您有何吩咐?」

「先上酒菜吧。」

「是,您稍等。」

小二下去不一會兒,酒菜就被端了上來。

姬牧等地心煩了,便徑自先喝了起來。

幾杯酒下肚,姬牧的臉色就慢慢地有了紅色。

頭微微晃了一下,「怎麼回事?」

感覺眼前的景物也是越來越看不真切了。

很快,身子一沉,頭一低,趴在那兒了。

一幅裝飾畫的後面,開出一道門來。

「先將人帶去主子的別院。」

「是,大人。」

一路都進展地十分順利。

只是,剛剛到達別院的後門門口,幾人就都僵住了。

「不知姬丞相在此有何貴幹?」

姬丞相神神在在地看了幾人一眼,「將姬牧留下,本相可饒你們不死。」

眾人面色一凜,萬萬沒想到,他們才剛剛將人帶來,姬丞相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姬丞相,我等也是聽命於主子的。還請大人莫要讓我們為難。」

姬丞相笑了,「怎麼?就憑你們幾個,還想着跟我動手?」

這等明顯地鄙視,讓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可是沒辦法,從實力上來說,他們的確不是姬丞相的對手。

「姬丞相,這裏可是王爺的地盤兒,您這樣做,也未必就能討到好處。」

「告訴湘郡王,姬牧是我的兒子,縱然他被逐出了姬家,也一樣是我的兒子。若是他再敢打姬牧的主意,那就休怪本相不念同朝之誼了!」

話落,強大的武聖氣勢流露出來,眾人哪裏還能頂得住?

而此時被扔在了馬車裏的姬牧,則是表情有些複雜。

他壓根兒就沒有被迷暈,有小五的葯呢,怎麼可能輕易地中招?

原本,就是想着將計就計的。

沒想到,現在這一切都被自己的這位好父親給打亂了。

不過,聽到父親如此維護他,他這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小雀躍的。

畢竟,父子血脈相連。

沒有哪一個人不樂意看到自己的父親護著自己。

只是,這種感覺,有些微妙。

既然他這麼在意自己,當年又為何執意將自己趕出姬家呢?

眼看着功虧一簣,湘郡王這邊的人馬自然是不甘心。

可是和姬丞相對上,他們可以說是毫無勝算。

眼下,也只好另想辦法了。

「姬丞相,我們王爺也只是請姬公子過來坐客而已,您又何必如何緊張?」

「原來湘郡王請人坐客的手法,就是將人迷暈了帶來?若是這件事情捅到了皇上那裏,不知道皇上會不會讚許兩句?」

聞言,幾人的臉色都僵了僵。

很明顯,姬丞相這是不打算罷手的。

「姬丞相,何必這麼大的火氣呢?」

正在僵持不下之時,湘郡王出現了。

看到他,姬丞相的眼底是有一絲絲的反感的。

「湘郡王,既然你都親自出馬了,是不是可以讓人將我的兒子放了?」

「呵呵,姬丞相何必這麼着急呢?既然來了,不如進去一起喝一杯?」

進去?

姬丞相心頭冷笑,當他傻嗎?

進去了,還能不能出得來,還真是不一定呢。

這湘郡王的實力不俗,再加上了又偏愛一些旁門左道。

就算自己是武聖,也未必真能從他的手底下討到好處。

跟他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若是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他這一把年紀,真是白活了。

「不必了。我來只是為了將阿牧帶走。就不打擾王爺的好興緻了。」

湘郡王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看來,相爺這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了?」

「王爺這話好生奇怪!你讓人綁架了我的兒子,現在卻說我不給你面子?」

「呵!綁架?誰看到了?還是說,相爺你敢親自將這話送到了皇上面前去說?」

姬丞相的瞳孔一縮,顯然,這是被人踩到了痛點。

「王爺,本相還有要務在身,就不奉陪了。」話落,直接開始動手了。

湘郡王未動,身邊的侍衛一哄而上,先將他護在了最里側。

姬丞相的動作乾淨利索,也無意與他們多做周旋,一掌就將那馬車給轟開了!

還好,掌法運用得比較自如,裏面的人倒是分毫未傷。

姬牧在感受到了那掌風襲近之時,便直接歪頭裝暈了。

看到兒子果然在這裏,姬丞相的面色微微一松。

有人上前阻攔,也不過就是炮灰而已。

湘郡王面色鐵青,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姬丞相將人帶走了。

「王爺?」手下自然也意識到了王爺此時心情不佳,可是接下來的事情,還是需要請示的。

「想不到,這隻老狐狸竟然已經是武聖強者了。平時裝地跟個文弱書生似的,還真的是小瞧了他!」

「王爺,那咱們接下來,是不是還要盯着姬府?」

「不必了。」

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有打過姬府的主意。

可惜了,沒有一次是順利的。

而且,姬家的那些人,無論天賦上如何,心中對於姬丞相,都是十分敬畏的。

太過的事情,沒有一個敢幹!

「姬家現在沒有指定的繼承人,這也是讓我們無從下手的原因。」

「那您說,他是不是選定了姬牧?」

湘郡王的眼神閃了閃,微微搖頭,「不太可能。」

「可是姬牧的實力,明顯比其它的那些兄弟們都要強呀。」

湘郡王仍然搖頭,「若是他真有此意,當年就不會將姬牧給驅逐出姬家了。哪怕到了現在,也不曾看出他要將姬牧認回姬家的打算。」

於是,眾人就都不明白了。

這位姬丞相,到底是想要鬧哪樣兒?

而另一邊,被姬丞相一直拎着飛來飛去的姬牧,腦子裏也是亂的。

真心不明白,這個父親,到底是嫌棄他,還是更在意他?

腦子裏正胡思亂想着,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直直地往下掉,抬頭一瞧!

我靠!

你老人家鬆手之前是不是也得說一聲兒呀?

再說了,我現在可是中了葯的人,你怎麼能說扔就扔呀!

再多的想法,也及不上身體的忠實反應,一個旋身,人已經穩穩地落地。

「你幹嘛?」

姬丞相站在了不遠處,一臉高冷地看着他,「誰讓你如此大膽的?」

姬牧哼了一聲,你會高冷,小爺也一樣是會傲嬌的。

直接轉過臉,不認識你是哪位?

面對這樣尷尬的局面,姬丞相只好忍了忍,「你們這麼做,太冒險了。」

「與你何干?」

一句話,將姬丞相給堵地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真心無話可說!

也是,你都拋棄人家這麼多年了,現在人家做什麼危險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姬丞相心累地揉了揉眉心,「我也不想管你的。可是沒辦法,誰讓你是姬牧呢。」

姬牧的嘴角一抽,總覺得這話聽上去怪怪的。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姬牧說完,轉身欲走。

「阿牧!」

這一聲,姬牧聽得出來,他應該是有些疲憊的。

「阿牧,聽我一句勸,離開聖京。」

姬牧心頭微動,不過,面上卻是冷笑連連,「怎麼?怕我回來跟你的那些好兒子們爭搶家產?你放心,就姬家的那點兒東西,我還看不上!」

姬丞相的嘴角一抽,你這個混小子,你知道姬家有多大勢力嗎?

還敢大放厥詞!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這麼多年沒有你,沒有姬家我也過地挺好的,至於我想做什麼,我想去哪兒,就不勞您老人家費心了!有那個精力,還是想想如何好好地栽培你的好兒子們吧!」

姬丞相嘆了口氣,「你不用激我,也不用故意氣我。不讓你進聖京,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

姬牧一下子就炸毛了,「將年幼的我趕出去,就是為我好?你這份兒父愛,還真是偉大地讓人不敢相信呢!」

姬丞相似乎是不願意再為這個問題和他爭吵下去了。

「你如果不肯聽我的話,那我就只好先將你看管起來了。」

姬牧看到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哼了一聲,「你有什麼資格來看管我?我告訴你,查湘郡王是我的事,你最好是不要再多管閑事!」

姬丞相有些急了,「阿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無論我做什麼,都與你無關。姬丞相,你只需要好好地做你的丞相大人就可以了。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姬牧的態度很明顯,就是一定要繼續跟湘郡王較勁。

姬丞相還想再勸,就看到奇然也出現了。

「姬丞相,他是我們公子要護著的人,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話落,兩人嗖地一下子消失了。

姬丞相愣了一下,隨後長嘆一聲,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了皇上去烈國走那一遭的。

當初他若是沒去,說不定,就不會見到姬牧,或許,他也就不會起了要回來的心思了。

或許,就是因為自己去了那一趟,所以,湘郡王才讓人盯上了他。

姬丞相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

當日他與姬牧見面一事,他誰都不曾提起。

不過,若是自己身邊的人,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一些細微表現,所以才會猜出了什麼?

姬牧在烈國這麼多年,一直都不曾暴露過自己的身分。

湘郡王是怎麼找到他的?

姬丞相懷揣著心事,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姬家。

而另一邊,雲暖也收到消息,蘇白已經跟蘇臨會合,而且目前呂文松的情況也比較穩定。

不過,為了迷惑呂家的那些人,所以,蘇白讓呂家的侍衛傳回家的消息,還是不太好的。

看到他們兩個回來,雲暖就知道事情並不順利。

「怎麼回事?」

姬牧的情緒有些低落,一回來就將自己悶在了屋裏,不肯出來。

奇然瞄了一眼房門,「我們的計劃原本就快要成了,沒想到姬丞相突然出現,將人給帶走了。」

雲暖的嘴巴張大,成了O型。

「你的意思是說,姬丞相知道了湘郡王要抓姬牧,所以提前趕過去,將人給搶下來了?」

「嗯。」奇然點點頭,「而且,他似乎是知道了我們的打算。一再地勸說姬牧離開這裏,不要再去招惹湘郡王。」

雲暖聽罷,越發地篤定,當年的事情,只怕沒有那麼簡單了。

還有這個湘郡王,無論姬丞相是否插手,她都不可能輕饒了他的。

將主意都打到她的頭上了,說什麼,也得給這個湘郡王好看!

「既然此計不成,那咱們就別想辦法。」

奇然一臉疑惑地看向她,姬牧顯然是被姬丞相給盯上了,那他們還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把少夫人送出去當誘餌吧?

「我當誘餌,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而且,我覺得效果也未必就比姬牧差了。」

「不行!」

奇然和小五幾乎是同時出聲,「少夫人,您絕對不能以身涉險。」

「為什麼不能?姬牧都可以了,我為什麼不可以?你們是覺得我打不過姬牧嗎?」

奇然有些急了,「少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您別忘了,您的功法,不是隨時隨地都能用的。而且,湘郡王既然知道了您所修習的是幻音功,那麼,他必然是會有法子阻止您使用樂器的。這對您來說,絕對是相當危險的。」

小五也跟着附和,「對。奇然說地沒錯。少夫人,您就聽我們的,千萬不可衝動行事。」

「瞧你們嚇的那樣子!」

雲暖不以為意,仍然想着要按自己的計劃去行事。

「我告訴你們,我既然要約見湘郡王,必然就是光明正大地約見他。又不是單獨只跟他一個人見面。你們怕什麼?」

小五一噎,一時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可是少夫人,若是如此,湘郡王出來的可能性就不會太大了。」奇然倒是想到了一點,「湘郡王是想着將您給擄走的。可是在明知我們的實力更強的情況下,他應該不會再動手了。」

「這裏是聖京,他是湘郡王,我能真的將他怎麼樣?放心吧,我相信這個湘郡王比魯郡王要更有擔當一些。而且,他是聰明人。既然知道我們來了聖京,那麼,碰面,是早晚的事。」

奇然也知道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

可是現在這種情形,公子不在,少夫人若是真的有危險了,那他們真的就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奇然知道自己勸不住少夫人,想要給公子傳音,可是還被少夫人給狠狠地警告了一番。

「我就將他約到這裏來,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殺他,他也不可能動得了我。這裏可是我們的地盤兒!」

其實想想吧,覺得少夫人說地也對。

可是奇然和小五就是不能真正地放下心來。

畢竟,連姬丞相都在忌憚著那位湘郡王,這說明他必然是有着可怕之處的。

「好了,奇然去幫我送信。地點就定在外面的荒地,那裏是開闊地帶,不容易隱藏,這樣,他或許會有幾分的安全感。」

小五隻得和奇然交換了一個眼神,既然少夫人堅持,也就只能聽她的了。

而且,他們這邊的人手不少,又有兩名武聖強者在,就算是湘郡王想要打什麼主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再說了,小五覺得,那位姬丞相若是得知了此事,一定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奇然的確是光明正大地去了湘郡王府。

以他的身分,湘郡王也的確是要給幾分面子的。

不僅僅因為他是逍遙公子的人,更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名武聖強者!

對於強者,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充滿了敬畏心的。

湘郡王雖然有些不忿,卻還是十分痛快地答應了次日的會面。

其實,湘郡王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奇然這麼年輕,竟然就已經是武聖強者了。

難道真如傳言所說,雲暖現在的能力,完全已經是神人一般了?

根據之前皇室的記載,當年的那位皇室公主修習幻音功的過程中,也曾幫助別人提升過實力。可是卻遠沒有這麼誇張。

思及此,湘郡王對於雲暖的能力,就更為好奇了。

若是能將此人收為己用,那就太好了。

可惜。

自己的動作晚了一步,被蘇白捷足先登了。

至於那個蘇白,目前仍然查不到他的半分消息。

以湘郡王的推斷,他應該是肖放的徒弟。

畢竟,肖放是逍遙公子這件事,他還是知道的。

一次無意中,他偷聽到了皇上和皇后的談話,從而得知,肖放就是燕歸塢主人的這一事實。

可是,蘇白又與蘇家關係緊密,難道是蘇家哪一位的私生子?

若是如此,那蘇白的出身,可就不怎麼光彩了。

不過,有逍遙公子高徒的這麼一個名號給遮著,倒也能讓人接受。

湘郡王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琢磨著自己到底應該通過什麼方法,才能將雲暖給拉到自己的陣營里來。

當然,這首當其衝要做的,便是賠罪了。

湘郡王的心裏有了譜,接下來,一切就順當的多了。

湘郡王與雲暖的會面,可以說是很簡單,也很順利。

湘郡王在見到雲暖之後,便立馬錶明了態度,然後又深深地作了一揖,表示自己以前的做法太過魯莽了,得罪了。

同時,又準備了大批的藥材和珠寶做為賠罪。

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人家一見面就先擺出了這樣的姿態,雲暖自然也不好再緊揪著之前的事情不放了。

好歹自己也是一國公主,總不能太小器了。

原本,雲暖是想要藉機會來給湘郡王布幻的,只要將他帶入了幻境,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就會變得簡單的多。

可惜了,湘郡王早防着她用樂器了,所以一開始就言明,只是說說話。

另外,湘郡王身邊還帶着大批的高手,想要讓這些人都入幻,以雲暖目前的實力,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雲暖也只好放棄。

「湘郡王,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想要算計我?」

湘郡王早就想好了說辭,再次賠罪之後,才表情懊悔道,「不瞞雲公主,其實,是因為在下聽聞雲公主天賦過人,而且所修習的功法之特殊,可以助人提升實力,還可助人修復內傷,所以,這才起了心思。」

一個習武之人想要提升實力,這說出來,倒也不丟人。

雲暖沒料到他會提及這個。

人家都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她反倒不好意思再雲挖苦人家了。

「湘郡王的消息是從何處來的?我若真有這個本事,是不是得先將自己身邊的人都幫着提升到了武聖強者?」

雲暖笑了笑,「別人不說,就我身邊的小五,最起碼也該是武聖強者吧?」

她不承認,湘郡王自然不會放棄。

「雲公主何必這麼謙虛呢?幻音功的能力,絕對堪稱傳奇!」

雲暖的眸光微暗,看來,對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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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成凰:師父劫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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