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夢回當年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學校放假了嗎？還是又缺錢了？」韓非凡直接跳過了小女孩這茬佯怒道。

「爸，我就是挺久沒有見過你了，有點想你，所以就回來看看。沒別的意思！」

韓小異一臉壞笑地說。從他老爸的臉上他已經看出了他的囧境。看來自己的老爸可是有著很多秘密還沒向自己坦白呢！

「好了！好了！趕緊進來吧！飯菜都要涼了！」小姨連忙招呼道。

幾人在餐桌上就坐。

韓小異看著這一桌子的豐盛的晚餐，心裡叫苦，他覺得這會兒自己特別像是打擾了他們一家三口的不速之客！

「爸，這麼久沒想到你變年輕了許多啊！生活也過滋潤了！」

「你這小兔崽子，半年沒見，居然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韓非凡嘴上這麼說，臉上卻帶著笑容。以前他基本不怎麼說話，這些年來他發現自己的孩子似乎也慢慢地開始寡言少語，他正擔心是自己影響到了他！

「姐夫，你沒發現這小子除了嘴刁了以外，樣子也比以前好看多了嗎？」程麗麗插嘴說。

韓非凡早有所感！

「沒錯沒錯，呵呵！看來你那大學的伙食確實比家裡的好！現在這樣看上去精神多了！」

「哥哥，大學的飯菜很好吃嗎？」

一直默默吃飯的小文靜這時聽聞美食，忽然問道。

「額！不瞞著你說，沒有家裡的好吃！」韓小異做出一副噁心的模樣說，頓時把小女孩逗得咯咯直樂。

「好了好了，吃飯的時候少說話！」韓非凡說。

這時小姨程麗麗也在教導小文靜好好吃飯別說話！韓小異知道他們之間定然有什麼秘密的事現在不方便說，他也相信他們不會瞞著自己！畢竟現在正常的人都看得出了他們三個的關係不一般！

很快，小女孩文靜早早地下了飯桌跑去了看電視。

韓小異看了看此時獨坐在一旁看電視的小女孩，心中疑惑又起。

「爸！她...？」韓小異用眼睛指了指女孩。

韓非凡知道他什麼意思！略一沉吟緩緩說道！

「晚點，我會告訴你的！」

看著父親的眼睛，韓小異知道，這事不方便當著她的面說。但這也更加加深了對她的好奇。

接下來的這一頓晚飯，韓小異吃得異常怪異！他現在也算看明白了，在他讀大學的這幾年，他爸和他小姨應該就生活在一起了！只不過父親因為擔心會影響他的學業，又因為這兩人的感情存在著一些世俗的觀念所阻，所以他們一直藏著掖著，始終沒有對外公開！

今天自己突然回來，好巧不巧地把它們給抓了個正著。但即便如此，父親還是心有芥蒂不想在飯桌上正式地談起此時。想來他還不知道，那跳脫的小姨早已經向他和盤托出了！韓小異覺得，這一頓飯吃得看似各懷心事其實又樂在其中！

夜深。

韓小異和父親共睡一鋪。許久未見的他們，這會兒該敞開天窗說亮話了！

「爸！那小妹妹不會是你和小姨的私生女吧？」

韓小異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這一夜，他一直偷偷地觀察那個女孩，越看越是面善，自己也大膽地做出了這種猜想！

「你，胡說什麼呢？」

韓非凡立刻一個暴栗落到了他的頭上。「你小姨還沒結婚哪來的孩子？」

韓小異聽他這麼說，這就更不明白了！

「怎麼又不是自己小姨的孩子了！那她那一口媽叫的..？」韓小異迷糊了。

韓非凡沒有回答，卻反問道：「小異啊！你實話跟我說，你現在還恨你媽嗎？」

韓小異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而一說到母親這個話題，韓小異立刻就沉默了。當年母親離開他們的時候，他已經9歲多了！雖然那時他懂的不多，卻不代表他不會記事。

他知道自己自從出生以來家裡就厄運連連，他也早就從身邊嘴碎的親戚那裡聽到各種說他是災星禍水的說法，甚至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知道母親為此備受非議。

所以在母親提出離婚之後，他就一直覺得這都是自己的錯！為此他還多次離家出走到母親的城市去求她回來。

但是，當他真的見到母親面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已經與別人重新組建了家庭，並且生活的得那麼富裕美好！那時他懂了，原來讓母親離開的不只是因為他，還因為他們家窘迫潦倒的生活。

也從那時起，他再也沒有去找過她，更沒有主動提起她。

恨她嗎？自己當然恨！她既然生了自己，卻又不養育。在自己一家最艱難的時候離開了，讓自己成為了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讓父親從一個樂觀意氣的青年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落魄大叔。這種恨，是自私的恨，是任性的恨，但也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恨！

現在，時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對母親的記憶早已經被刻意模糊。此時再問他對母親的恨。他心裡有，但卻是如何也說不出來的！

韓小異沉默了很長時間，淡淡地說道：「恨，心裡有，但也恨不起來了！畢竟這麼多年了！她也重新組建了家庭，不管她過得好不好，都已經和我沒有太多的關係了！」

韓小異說得淡漠，內心並不平靜。

韓非凡聽后心中悲傷，他低聲哽咽久久不能言語。

「我這輩子欠了你母親，更欠了你！」韓非凡說。

「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恨過她，她把最好的時光給了我！還給我生了你這麼懂事的孩子，可惜我沒有本事，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父親雙目含淚。

「兒子，你知道嗎？其實你的母親除了長得漂亮外也很有優秀，一直以來她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想要開一家屬於他自己的珠寶設計工作室。可是嫁給了我之後，她的這個夢一拖就是9年！這些年我的生意越做越失敗，她在我這裡已經徹底失望了......」

此時的韓非凡就像是一個和韓小易同齡的青年一般，一肚子的苦水都倒了出來。

聽得父親說的這些事情，韓小易也表示理解，他在父親的訴說中似乎能感受到母親當年的掙扎與無奈！就像研葉一總說的，一個女人這輩子能蹦能跳能打拚的年齡能有幾年？如果不及時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老了！

韓非凡收拾了一下情緒，接著說。

「其實，那年我和你媽離婚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懷了孕，後來她在你小姨的勸說下生下了文靜！之後文靜也一直由你小姨撫養！你的外婆不希望我和他們家再有什麼牽扯，所以一直以來也都瞞著我，我這也是前段時間才從你小姨那裡知道的這回事！」

「真的假的？這信息量有太大了！」韓小異驚呼。

韓小異大呼！這也太...太戲劇性了吧！電視劇裡面才會發生的情節怎麼就在自家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