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全部都想起來了
「慕白，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自從昨天半夜歐慕白被推出手術室之後，凌芊芊就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不知不覺的靠在病床邊睡著了。睡夢中感覺到有一隻冰冷的大手在摸她的臉，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看到歐慕白總算是醒了，激動的快要哭出來了。
歐慕白沒事就好，那爸爸也不至於死罪。
「等會再叫醫生。」
歐慕白聲音沙啞的制止了凌芊芊，他只是想多看她幾眼。他們兩個從來沒有靠的這麼近過，凌芊芊眼中的擔憂讓歐慕白心裡驚喜，看來她也是在乎他的。
「為什麼？」
凌芊芊不明所以的看著歐慕白，雖然醫生說只要他醒了就證明過了危險期，但還是叫醫生過來確定一下她才會放心，
「沒什麼，只是想多看看你，多跟你待一會。」
歐慕白眼中的柔情快要化成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的眼睛便一直圍繞著凌芊芊轉。無論是她走到哪裡，他的眼神就追到哪裡，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進駐了他的心裡。
以前有所察覺，但是他一直苦苦的壓抑著，不光是因為凌芊芊是他的堂嫂，更重要的是歐宇凡是他最敬重的人。宇凡哥去世了，他不能在宇凡哥屍骨未寒的情況下對堂嫂有一點點的非分之想。
本以為這份情感這輩子都沒辦法說出來，沒想到宇凡哥回來了，卻要跟凌芊芊離婚。歐慕白的心裡說不高興是假的，這樣一來他就有機會跟凌芊芊在一起，只是內心的道德感束縛著他不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宇凡哥曾經放過父親一馬，就算是他們離婚了，歐慕白也不好直接要求接手凌芊芊。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欠下宇凡哥的那份恩情他已經報答完了，往後他可以放心大膽的追求他喜歡的女人。
「慕白，你別這樣，我還是去叫醫生吧。」
歐慕白眼中紅果果的感情讓凌芊芊害怕，雖然早就感覺到歐慕白對她是有點別的意思。但凌芊芊一直拒絕去想這個問題，而且之前歐慕白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隱忍，而此刻卻是毫不掩飾的看著她，將他心中的想法完全傳達給她。
可是他們之間是叔嫂的關係，怎麼可以發展成情侶？之前情急之下找歐慕白做替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她沒有想到會真的發生。
跟歐宇凡之間的感情讓凌芊芊怕了，他們曾經那麼的相愛，到頭來歐宇凡還是說放棄就放棄，這讓凌芊芊再也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至死不渝的愛情。
往後的生活她只想要安安靜靜的，陪伴在父親身邊，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就夠了。
察覺出凌芊芊的逃避，歐慕白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但隨即又充滿了堅毅。萬里長城也不是一天就修建完的，追求心愛的女人當然也不會那麼容易，更何況是剛剛受了情殤的她？沒關係，他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等，等到她願意接受他為止。
不等凌芊芊站起來，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凌婉婉攙扶著歐宇凡從外面走進來。
歐宇凡在看到凌芊芊的時候，眼中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昨晚他額頭受傷之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想起來了，他想起了他們之間的海誓山盟，想起了他們之間的至死不渝，想起了他們之間過往的那些無數美好的甜蜜。
然而想起來曾經的那些過往不但沒有讓歐宇凡輕鬆，反而更加的痛苦。昨天凌義東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原來他們的孩子流掉了，原來她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
從公司這幾個月來一點也沒有下降的業績上就能看出來，凌芊芊付出了多少才會有這個成果。
明明她以前就只是個在雜誌社上班的小娛記，是什麼支撐著她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不但要學習怎樣經營公司，還要保證利潤，並且還要跟歐家那幾個虎視眈眈覬覦這個位置的人抗爭。
想要做到這一點太不容易了，歐宇凡身為過來人自然知道這需要付出多少的心血，而凌芊芊居然做到了，歐宇凡的心中說不出是種怎樣的感動。
「慕白，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我讓人叫醫生過來。」
歐宇凡關心的看著這個堂弟，歐家到了他們這一代男丁稀薄，只有他跟歐慕白兩個男人。他們兩個只差兩歲，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比一奶同胞的親兄弟也差不多。
「不用了，宇凡哥，我沒什麼事了。」
歐慕白笑了笑，眼睛再次落在凌芊芊的身上。以前他從來不敢這樣堂而皇之的看著她，從來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把感情不隱藏的流露出來，但是現在他沒有顧忌了。
「慕白，昨天多虧了你，不然恐怕我已經……我決定將歐氏一半的股份轉到你的名下，從今往後歐氏就是我們兄弟倆的。」
大伯一直覬覦歐氏集團，現在他把一半的股份轉到歐慕白的名下，也算是了了大伯的心愿，而歐宇凡的心中也絲毫沒有不舒服。
「不，宇凡哥，歐氏是你的，我不要。總算是還上你的恩情，我也心安了。」
淡然的神色里有著終於還清了一切的輕鬆，之前因為覺得欠堂哥的，他一直隱忍著對凌芊芊的感情。但現在不用了，他們已經離婚，而他欠堂哥的也已經還清了，他終於可以再沒有任何負擔的去追求心愛的女人了。
「慕白，你並不欠我的，也不需要說這些。你的父親是我親大伯，我自然也不想他有什麼事，以後也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以後你想要什麼儘管說，只要是我有的，我能做到的，保證答應你。」
歐宇凡真誠的看著歐慕白，這個堂弟雖然是大伯的親生兒子，但是性格卻跟大伯完全不同。歐慕白淡泊名利，從來不願意爭那些世俗人都掙得頭破血流的巨額財富，他嚮往的是那種閑雲野鶴般的生活，那種身處鬧市卻如同隱居山林的生活。
在歐慕白的心中，錢不需要太多，只要夠用就好，而他手中的歐氏集團股份足以讓他過上這樣的生活。
「我什麼都不需要，而且我需要的並不是堂哥能給的。」
歐慕白看向凌芊芊，眼中充斥著毫不掩飾的情意，意有所指的話讓歐宇凡心中一驚。他知道歐慕白想要的是什麼了，他想要凌芊芊。
心猛的抽痛了一下，他終於想起來曾經的一切，可是卻悲哀的發現他跟凌芊芊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他們之間盤桓著兩座無法逾越的大山，一個是凌婉婉，一個是歐慕白。
凌婉婉為了他永遠的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在槍聲響起的時候，她不顧自己的生命擋在他的前面。這份恩情無法用金錢來衡量，跟歐慕白只想要凌芊芊一樣，凌婉婉要的只是他。
歐宇凡沒辦法辜負凌婉婉的深情，同樣也沒辦法去跟歐慕白爭凌芊芊，原來恢復記憶這麼痛苦。
眼看著這一生的摯愛就在眼前，可是他們卻好像被玻璃罩子罩住了一樣，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卻沒辦法碰觸。
歐宇凡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面對凌婉婉沒有絲毫的感覺，一見到凌芊芊就控制不住自己。原來在他腦海中記憶消失的時候，身體對她的記憶卻並沒有消失，時刻提醒著她才是他這一生最愛，也是唯一愛過的女人。
只是這種只能相望卻不能廝守的感情真的好痛苦，痛苦到對任何事都失去了興趣，痛苦到無法呼吸。
凌芊芊就站在他觸手可及的位置，可是他卻沒有勇氣去牽起她的手，這種感覺真的好痛。
可即便是如此，若是上天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依舊會選擇恢復這段珍貴的記憶，那裡承載著他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凌芊芊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之間的談話，來自兩個人，四道熾熱的目光讓她沒辦法呼吸，甚至不敢抬起頭，害怕對上其中任何一個人的目光。
這種感覺如坐針氈，她只想逃離這裡，可是她不能。眼下歐宇凡和歐慕白都沒事了，但是她的父親卻還沒有脫離危險。父親雖然犯了錯，但卻是因為要替她出氣才會這樣的，凌芊芊不想父親一把年紀了還要受牢獄之災。
歐慕白那裡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只要她懇求他，相信歐慕白會同意不再追究的。只是歐宇凡那裡……凌芊芊真的不敢確定，歐宇凡這次回來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或許姐姐能夠勸勸他吧。
醫生進來查房，見歐慕白醒了，開始給他重新做全面檢查。凌芊芊，歐宇凡和凌婉婉離開了病房，凌芊芊看著姐姐的背影，還是猶豫的說道：「姐，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可以嗎？」
經過了昨天的事，想必姐姐已經知道了她曾經跟歐宇凡之間的感情，說不定姐姐會怪她沒有事先說清楚這件事。可是她也只是不想姐姐為難，眼下事情全部揭開，加上昨天父親又揭露了姐姐的身世，凌芊芊沒有把握姐姐會同意幫忙勸歐宇凡，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試一試。
「你們聊吧，我先回去病房。」
歐宇凡體貼的留下凌婉婉，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凌芊芊，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