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盤算

晚上武家

武妃坐在上座，看着下面武大海的屍體臉色陰沉，武陟的臉色也很是難看，武柔兒神色不定，整個大廳里只有武大奶奶悲痛欲絕的哭聲。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你讓娘怎麼活啊！我的兒……」

「好了，別哭了！煩不煩啊你！」良久，武陟終於忍不住怒吼了一聲，惡狠狠的瞪着武大奶奶。

武大奶奶一噎，斷斷續續的抽泣著，不敢太大聲。

「哥哥，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人死不能復生！」武妃嘆了口氣，一臉愁容。

「可是……唉！」武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後也沒有說，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哥哥，你們好好的準備一下吧，本宮已經從皇上口中得知，今年的春節，老侯爺要補辦壽宴，柔兒，你可要抓好機會了。」武妃轉眸，緊緊地盯着武柔兒。

武柔兒在武妃的眼神下，心裏一跳，頷首，「是，姑姑。」

「妹妹，我有事情要和你談，我們去書房說吧。」武陟猛然起身，一臉嚴肅的看着武妃，沉聲道。

武妃眼眸微閃，點頭，起身，走在前面，武陟緊隨其後。兩人身影消失，武大奶奶放聲痛哭起來，武柔兒臉色暗沉。

侯爺府攬月樓

第二天一早，鳳茗起床梳洗過後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飯，咬着那滿是香菇的包子，味道極好，忍不住眯了眯眼。

「小姐。」

「嗯，腫么啦。」鳳茗睜大了眼，嚼著嘴裏的包子，漫不經心道。

「小姐，老夫人請你去趙家一趟。」李林板着臉，沉聲道。

聞言，鳳茗動作一愣，扎巴扎巴眼，好像是有些天沒有去趙家請安了，哎呀！自己這個外孫女當的還真是不怎麼樣呀！

「誒，之前不是說，趙遠還有一個兒子在外面嗎？」

「是，小姐，就在趙家後面的竹林裏面。」李林微怔，點頭，「小姐可是想？」

「趙林在聚靈城的時候暗中幫助過我們不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他的罪名已經被皇上給定在那裏了，讓他多活一年已經是皇上的極限了，趙家我總得給他找一個靠譜點兒的接班人吧？」鳳茗漫不經心的說着，將手中的筷子伸向一旁的蘿蔔絲，放進嘴裏，「嗯，今天的蘿蔔絲不錯，賞！」

「是，小姐。」杏兒聽了，頷首，領命，轉身去了廚房的方向。

「小姐，你若是跟趙林求情，皇上不會不答應的。」李路不經意見瞄到那已經快到手腕處的淡淡黑線，皺眉。

「每個人都有一定的定數，劫數，趙林命中有此一劫，若不經歷此劫，怎會有日後的造化？」鳳茗意味深長的說着，低頭奮鬥。

錦屏、李林四人聽得迷迷糊糊，什麼叫做日後的造化？難道趙林發配邊疆還能活着不成？

趙家福壽閣

老婦人慈愛的拉着鳳茗的手，輕撫着她的臉頰，舉止萬分的疼惜，眼神絕對的慈愛，然而，卻讓鳳茗不由蹙眉，這是某種算計的味道。

「茗兒呀，外祖母有件事兒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外祖母，你請說。」鳳茗淡淡一笑，恭敬道。

「茗兒，侯爺府如今雖然只有老侯爺一個長輩，但是在婆家和在娘家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在婆家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還是要聽老侯爺的安排，外祖母是過來人，說句實話，有的時候在婆家出一點兒差錯，那可都會成為不可饒恕的事情。」

老婦人說着，意味深長道：「而這個時候，除了需要娘家人為你撐腰，更需要身邊有貼心，忠心，知心的人。」

老婦人說到這裏，鳳茗就已經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淡淡一笑，老婦人之前的那段話讓她想起了，不斷跳她刺的黎勇，公婆倒是不會挑刺了，只是變成了叔叔挑刺，想想還真是有點兒憋屈和無語呀！

「所以，外祖母給你選了幾個老實貼心的丫頭過去伺候你，你身邊也就那一個丫頭，很多時候是照應不過來的。等一下你去看看，是否合意，如果不合意的話，有的是時間，外祖母再給你好好的選一選。」

老婦人說完，對着李嬤嬤打了個眼神，李嬤嬤會意，轉身往外間走去。希望老夫人這樣做不會引起世子爺的不滿，從昨天老侯爺對那個蔣玉櫻的處罰來看，老侯爺對這件事情可是很鄭重的！

鳳茗聽了，挑眉，淡笑，並沒有說什麼，這就是古代的規矩啊！男人的福利！尼瑪！黎兮若是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直接閹了他！

不多時，李嬤嬤帶着幾個丫頭走了進來，鳳茗掃了一眼，有七八個的樣子。

「給世子妃請安吧！」李嬤嬤冷冷的看着她們吩咐道。

「是。」幾個丫頭頷首，恭敬道，俯身，對着鳳茗盈盈一禮，「奴婢見過世子妃。」

「都起來吧。」鳳茗淡淡道，滿意點頭，聲音清脆，體態優美，身材纖細，外形都不錯，過關了！就是不知道人品什麼的怎麼樣了！

「是，多謝世子妃。」

「抬起頭來，讓本妃看看。」

「是。」幾人頷首，抬頭，萬分的配合，守規矩。

「茗兒，你看看怎麼看？」老婦人眼裏閃過滿意，看着鳳茗慈愛道。

鳳茗淡淡一笑，捉個看去，甜美的，嬌美的，溫婉的，婉約的，嬌美的，嫵媚的，這幾個丫頭還真是各有千秋，但也就那麼一個共同點兒，那就是比自己漂亮！

「茗兒，你覺得如何？可否合心意？」

鳳茗看着，思量了一下自己應該有的情緒，轉頭看着老婦人，神色不定，眼神鬱結，情緒低落。嗯！對！這才是古代女子應該有的表現，而不是像自己剛才那樣幸災樂禍。

「嗯，都挺好的。」古代的女人，這個時候像她那樣高興的不是有病，就是智障。適當的不快才更加的真實吧，就算是在古代，女人也是人，情緒什麼的，還是會有些的，只是無力反抗罷了，她是懶得反抗，想看看老婦人跳樑小丑的模樣，免得自己在古代的生活太過無趣了。

梨子總是不在家，錦屏又要和李林拍拖，我總不能去當電燈泡吧？李路那小子整天見首不見尾的，誰知道他在忙些什麼？李明那廝典型的就是另一個寒月，木訥，白痴，不懂情調。想着，鳳茗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冥躍給她的都是些什麼手下呀！

老婦人聽了鳳茗的話，很是滿意，鳳茗看起來並不是太高興。不過，她也很能理解，想當初，就是她挑選丫頭的時候，還跟她母親吵了一架，後來才屈服的。鳳茗能如此，已經很不錯了。看來，她還是一個顧全大局的，對自己也是信賴的。

想着，老婦人臉上露出笑意，誇讚道：「如果茗兒覺得好，那這幾個丫頭一會兒都讓她們跟着你回侯爺府吧！有她們在你身邊照顧着你，這個外祖母心裏也放心了不少。」

聞言，鳳茗微微挑眉，沉默片刻，點頭，頷首，規矩十足，「好，外孫女就聽外祖母的。」

鳳茗話落，幾個丫頭臉上不可抑制的溢出喜色和激動。

「外祖母知道茗兒你是個孝順的，懂事的。你放心，這些丫頭都是外祖母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都很乖巧聽話，絕對的忠心，不敢給你惹出什麼么蛾子。要是有哪個敢，哼！外祖母是絕對不會繞了她們的！」老婦人聽了鳳茗的話，更加的滿意了，拍著鳳茗的手，毫不吝嗇的誇讚，還警告的看了那些丫頭一眼。

「奴婢絕對不會做出一絲對不起世子妃的事兒，更不會給世子妃丟臉。」丫頭們見狀，趕緊跪下，惶恐的說着。

老婦人滿意的點頭，鳳茗暗自搖頭。這老婦人是不是操心過急了？竟然忘了她還有一個姑姑？就算是選丫頭什麼的，那也是應該鳳塵來選的吧？真是的！她該說什麼好呢？

「錦屏，先把她們帶回侯爺府吧。」

「是，小姐。」

「多謝世子妃！」

「茗兒呀，除了這些丫頭，外祖母想讓素雅也跟着你一起過去。」末了，丫頭們走後，老婦人拉着鳳茗的手很是慈愛的說着。

鳳茗聽了，嘴角抽了抽，眼眸暗沉。趙素雅本來就不是一個愚笨的人，而經過那件事情之後比起以前更多了一份隱忍，她心裏肯定明白，在現在這個趙家，討好和巴結老婦人是絕對的，也是必然的很重要一件事，依她的聰明，又怎麼會忽視呢？

只是這趙素雅努力的成功，顯然是比她所欲想到的要好上很多，竟然能讓老婦人做出這樣的決定來！她是不是在老婦人的面前表現的配合度太高了？

讓老婦人覺得自己十分的好拿捏，要不然，她怎麼會把一個母親害過自己，她自己也曾落井下石的人，讓自己給帶到婆家去呢？還如此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

「外祖母知道，這素雅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她心裏十分的愧疚和懊悔，以後對你也會更加的忠心和用心。」老婦人見鳳茗神色淡然，有着一絲的恍惚，很是理解道。

鳳茗聽了，忍不住輕笑，老婦人為何不想她以前就敢落井下石，說不定以後更加的變本加厲呢？她確實對自己用心，只是別有用心罷了！

老婦人見鳳茗輕笑不語，知道她心裏有芥蒂，轉頭看了一眼屋裏的丫頭婆子，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老夫人。」

「茗兒，外祖母說句誅心的話，你現在容貌有了瑕疵，這身為椅子女子簡直就是致命傷，一個男人有誰會喜歡這樣面殘的女子呢？茗兒，這樣一來，你想要長久留住世子爺的心和他的寵愛，可就難了。」

「茗兒呀，一旦沒有了男人的寵愛，日子短了還好說，但是日子長了，那些個側妃小妾，一定會在暗地裏嗤笑你，想着法子往你頭上爬。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如果讓她們先一步生下世子爺的孩子，那後果絕對不敢想像呀！那個時候對你的地位可是一個絕對的威脅，你亦會淪為京城的笑柄呀！」

鳳茗聽着老婦人這些大宅門中常見的爭鬥模式，心裏十分贊同。大宅門就是如此，老婦人也沒說錯，說的也句句都是實話，可在鳳茗眼裏，不過就是為趙素雅的事兒做鋪墊罷了。

「所以，為了長遠的打算，為了預防那些個萬一，外祖母才會起意讓素雅跟着你一塊兒入侯爺府。」老婦人認真的說着，看了眼鳳茗的神色，「你和素雅雖然有些不愉快，可到了關鍵時候，還是一家人靠得住。讓素雅跟着你一塊兒入侯爺府，不但可以幫着你一塊兒管理侯爺府，更是多了一個保險。」

「你剛流產不久，懷孩子的事兒，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多一份機會，也多了一份留下世子爺的機會。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你還是素雅誰先懷上，對我們趙家都是一件好事兒，對你更是一份依仗。」

「畢竟，有了孩子在身邊傍身對一個女人來說，那才是最重要的，那樣也能更好的坐穩你世子妃的位置。沒有哪個人敢小看你，也沒有哪個人再敢小看我們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