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遇襲

第三百九十五章 遇襲

攻疆士兵身材高大,力大身沉,但也正因為如此,在近身搏擊上靈活度、快捷度都差了許多,白頭山的士兵手中都帶了烏鐵匕首,腰間別著短刀,這都是沈亢利用最開始的時候贏得的錢為他們打造的精良裝備。

刀器入肉的聲音不時響起,血腥味慢慢瀰漫了出來,在夜色中飄來盪去,各小隊的隊長早在落地的那一瞬間就直奔那片水潭。

他們的任務就是利用這個空隙去把司徒燁帶來的東西灑入水中。

而沈亢的那一隊,灑葯的人是司徒燁,他自然是想著讓沈亢去,但是沈亢不同意,他也只好作罷,想著快去快回。

維多利亞在暗中等待,她看負責看著沈亢等人留下來的繩子,她焦急盯住沈亢,看著沈亢的身影輕如雨燕,手起刀落動作利索。

主帳那邊依舊沒有什麼動靜,沈亢一手斬殺了一個士兵,心中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雖然並沒有弄出多大的動靜,但是對於一個帶兵老將來說,怎麼可能沒有一絲警覺?

只是眼下想不了那麼多,她掃了一眼,其它的人也都手腳麻利,雖然那些士兵是第一次見血交手,但也很快上了手,生死殺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過多的時間讓人去適應。

沈亢微微鬆了一口氣,之前她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問題,訓練是一回事,真正的面對生死存亡又是另外一回事。

「將軍,差不多了,屬下護送您上前去。」李亮跑過來擦了一把額上的汗說道。

「不行,」沈亢擺了擺手,「你們先上去,我斷後。」

「那怎麼行?」李亮的眼睛瞪得老大,「您……」

「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沈亢二話不說,把他往山壁那裡一推,「快上去,檢查一下繩子,不要在最後的時候出差錯。」

「是。」李亮不敢再拖延,轉身奔了過去。

陸續有士兵跑到她的身邊來,都被她推到了山壁那邊,催促著往上爬,司徒燁此時也回來了,看到沈亢沒事,心也微微鬆了松,「沒事吧?」

「沒有,」沈亢低聲看了一眼主帳,「但順利的有些過分,讓我心中不安。」

「漢泰達沒有出現?」司徒燁也感覺到了異常,「你先上去,我留下看一看。」

「不行,」沈亢立即拒絕,她轉過頭,看到手下的士兵已經爬了上去,低聲說道:「要走一起走。」

「那好,快走。」司徒燁點了點頭,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先上去再說。」

「好。」沈亢立即轉回身,向著山壁走去,沈亢落後她一步,回頭看了看那座黑沉沉的大帳。

沈亢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那條軟藤,忽然聽到身後似有噁心響起,一道冷意直奔她的后心!

「小心!」一聲厲響,似割破空氣的尖刀,一道身影從暗中撲出,想要擋住那隻利箭。

沈亢愣住,只是一剎那間,她迴轉頭,看到那個撲向自己的身影,纖細瘦弱,穿著普通的士兵服,一張小臉蒼白如紙。

維多利亞!

沈亢的心頭大痛,那隻呼嘯而來的箭眼看就要撞上維多利亞的前胸,速度快得驚人,她再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還有太多的話,太多的疑問沒有說出口,維多利亞怎麼又能開口說話的?是從一開始容卿就沒有毒啞她嗎?

想到容卿,沈亢忽然就濕了眼眶,她瞪大了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往旁邊一拉維多利亞,但她的力量有限,速度也不及一道白色的影子快。

司徒燁一直就在沈亢的身邊,他也感覺到那頂黑沉沉的大帳有些不太正常,果然,剛一轉身的功夫,箭就射了出來。

他深知維多利亞對沈亢的重要,情急之下,他就著沈亢拉維多利亞的力道,狠狠的一推維多利亞的肩膀,力道加上真氣,沈亢和維多利亞兩人被推出去很遠,險些摔倒。

「哧!」

那隻箭也射入了司徒燁的小手臂,箭尖從另一側露了出來,鮮血瞬間就濕透了他月白色的衣袖。

「司徒!」沈亢大喊了一聲,她咬著牙,抽出腰間的短刀,怒目注視著不遠處那個射冷箭的男人。

男人身材魁梧,一雙眼睛如銅鈴一般,閃動著幽冷的光,挺直的鼻樑,方闊口,頭髮用一條髮帶扎住,鬍子蓬蓬著,遠遠的望去,像是一隻獅子。

冷靜而霸道、目露殺機的獅子。

「在背後傷人,果然是漢泰達的風格。」司徒燁微微的笑道。

漢泰達的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又能高貴到哪裡去?漢人之子而已,我的母親怎麼說也是攻疆人。」

司徒燁依舊笑意淡淡,他手上的傷不輕,方才被箭射中時又用了真力,血滴滴溚溚滾落,在夜色中刺著沈亢的眼。

她聽著兩個人的對話,漢泰達果然還是最在意他的身世問題,司徒燁不過一句話,他便想到了身世上去。

她提刀過來,冷笑道:「漢人怎麼了?你們現在還不如漢人,躲在這裡不敢露頭,錚嚴烈在京城中連世子之位都丟了,還不是要求皇帝?」

漢泰達眸子一眯,冷銳的光頓時迸出來,盯住沈亢說道:「看得出來,你算是個人物,這些人是你帶來的吧?來幹什麼?憑你們這幾個人也想偷襲?實話告訴你們,早就防著你們呢!」

他忽然一揮手,那像是一個下令的姿勢,沈亢的心頭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她緊緊握著刀柄,盯著漢泰達的一舉一動。

這傢伙陰冷的很,又極其的自卑自負,他揮手究竟是什麼意思?

漢泰達的臉上泛起陰冷的笑意,「你們不就是從這山壁上爬下來的嗎?如果我下令往這山壁上潑上毒,你說,你們會怎麼樣?」

沈亢暗罵了一聲,真是夠卑鄙,她大笑一聲道:「那也要拉上你賠葬!」

「是嗎?」漢泰達不以為然,「那就要看你能在這毒藥面前保持多長時間的清醒了!」

他的話音剛一落,忽然聽到山壁之上有人冷聲說道:「你打的好算盤。」

眾人一愣,漢泰達一驚。

沈亢的呼吸一緊,鼻子微微冒出酸意,她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容卿身穿玄色長袍,腰系黑色絲絛,從山壁之上快速飄落,他的目光沉冷,這裡的血腥氣讓他心中的火氣更盛。

他的目光快速在沈亢的身上打了一個轉兒,確認她沒事,這才又看向漢泰達,手中的長劍一指,冷氣森然。

「你是誰?」漢泰達看出眼前的男子氣質不一般,不禁眯了眼睛問道。

「殺你的人。」容卿一字一字道。

漢泰達朗聲一笑,把手中的弓扔在一邊,從腰間抽出大刀,「那就試試吧。」

容卿手中的長劍一擺,如同一條靈巧的蛇,劍光流動如彩虹,光芒瞬間籠罩了漢泰達,漢泰達也不示弱,他手中的大刀力量很沉,舞動起來更是力道如千鈞,若是輕巧的武器碰上它,一定會被它碰飛不可。

忽然,兩人還未湊到一起比試,只聽「嗡!」的一聲響。

像是雨點一般,卻比雨點凌厲,帶著凌厲和殺氣,決然的奔向漢泰達。

「哧!」

數不清有多少鐵器入肉的聲音,很輕微,但是卻讓人聽得心驚。

漢泰達只覺得自己的身上很多地方一刺一痛,像是針尖一般的鋒芒刺入肌骨,血脈被刺破,順著那些小小的孔慢慢的滲出血來。

他慢慢的垂下頭去,看到自己的身子像篩子一般,無數的血孔中流出的血濕透了衣衫,他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你偷襲我,我放暗器傷你,我們扯平了。」

扯平了?

漢泰達覺得自己真是陰溝里翻了船,萬萬沒有想到,今日竟然命葬於此,腦海慢慢的混沌起來,像是有無數的聲音響過,又有無數的聲音遠去。

沈亢看了看愣在那裡的容卿,心中又酸又暖,「你怎麼來了?」

「料定你不會乖乖的聽話,本來想著明日再讓周州的兵士包圍這裡,發出給你的信我便啟程了去了周州,還好來得及。」容卿低聲說著,看著她一身的血,眼神中閃過一絲慍怒和疼痛。

沈亢此時無暇顧及他的心情,急忙問道:「你有沒有帶創傷葯?」

容卿掏出一個瓶子,扔給他身邊的一個黑衣人,「去給世子上藥。」

「是。」

司徒燁把袖子撕開,露出精緻的手臂和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黑衣人手腳麻利,動作飛快,看得出來包紮傷口熟練,那隻箭好在沒有毒,順利的拔出又上了藥包紮上,很快便止了痛。

饒是如此,司徒燁的臉色也是慘白一片,額角的發被汗水濕透,貼在臉上,沈亢微微閉了眼睛,壓下心頭的愧疚,轉身對從上面下來的李亮等人說道:「好好照顧他。你們先回去,和其它的隊伍會合,我要晚一會兒。」

「是。」

司徒燁對著她和容卿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轉身隨著李亮等人走了。

沈亢看著容卿沉冷的臉,知道這傢伙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她有些心虛,轉眼又看到在一旁的維多利亞,頓時又來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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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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