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禍害

第三十四章 禍害

「娘娘,我今天打聽到一件事。」宋相君確定四周無人這才悄悄將聽到的告訴子車珏。

原來虞堯曾口頭同意封秦嫻為淑妃,秦嫻自己都把這話給傳出去了,結果虞堯給忘記了,雖說秦嫻的吃用都是按淑妃標配,但是身份還是昭儀,這也是為什麼秦昭儀敢穿紫色,其她妃嬪可不敢。

子車珏對對秦嫻本來沒有好感,聽到這話也高興,噁心死秦嫻才好,想著秦嫻見自己得寵暗中加害自己的事,心中越發的討厭。

揚州唐府。

雲遲現在已經會喊人了,見到北宮麒就手舞足蹈,七格,七格的,叫的好生歡喜。

北宮麒樂壞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耐心,雲遲在學步車裡一步一步往前挪,他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

就這樣轉眼到了十一月十一,雲遲的第一個生日是在爹不在娘不在的情況下過的。

唐允之給雲遲的生日禮物便是那學步車,唐允之自己設計的圖紙找木匠師傅給專門定做的。

唐寧沒從蘇州回來,是因為沈氏一會兒不見就要使人到處找她,,她捐了千兩香油錢給寺廟為雲遲求了一個護身符。

子車安身在虞朝更是來不了,每天準時去翰林院,揚州一趟得十來天,更何況沈姨娘如今在府中身份大漲,雖說是姨娘的身份,卻是家母的姿態。子車安本來不擅治家,而且心又軟,這一來二去,子車府變成了沈姨娘的天下,沈姨娘巴不得沈老夫人和唐寧永遠不要回虞城,更不可能同意子車安去揚州。

子車安送來的禮物別說雲遲不喜歡,雲霜和燕來也不喜歡,全是學習方面的書畫毛筆,瞅了一眼,雲霜讓嬤嬤收好,等雲遲大了再拿出來。

唐成送給雲遲的是一個跑馬燈,就是內外不同的畫面,當燈轉起來,畫面就變成一個奔跑的童子。

覃鳳凰送給雲遲的是一個小鈴鐺,雲遲倒是非常喜歡,沒事就搖幾下,鈴鐺隨即發出清脆的響聲。

燕來送的是一幅畫,唐子恆送的是一本字貼,雲霜則是親手給雲遲做的壽餅。

北宮麒送的是一個可以行走的木馬。

北宮麟送的卻是自己最愛吃的糕點。

覃鳳凰準備了一頓豐富的席面,因為北宮麒麟兩兄弟每天下學后便過來玩一會,今天又是特地過來給雲遲祝壽,覃鳳凰自然是留他們在府中用飯,還特意給雲遲煮了一小碗長壽麵。

北宮麒坐在雲遲旁邊,先是挑了一根壽麵自己吃了,覺得不燙這才準備喂雲遲,沒想到北宮麟看見了,也要挑根壽麵,覃鳳凰索性給每個孩子都挑了一根壽麵,這樣雲遲碗里還剩下的並不多,正好他自己可以吃完。

雲霜本是想自己喂雲遲弟弟的,可是雲遲喜歡北宮麒喂他,北宮麒也願意,雲霜只好自己吃自己的,看雲遲跟北宮麒近的反倒像親兄弟,心中不免吃味。

飯罷,北宮麟自然是找燕來玩,北宮麒則要陪雲遲消消食,直到家僕來摧,二人才依依不捨的回府。

唐允之同往常一樣進了學堂先掃視一遍,簡章已經兩周沒來上課了。

「有誰知道簡章為何半月之久沒來書院?」

左布站了起來:「我知道。」

「為何?」

「回老師,簡章母親失蹤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回老師,家父的友人從杭州過來提及此事,我無意聽到的。」

「你坐下吧。」

晚課後唐允之留下南爵和胡玉喬,二人這個秋天剛通過了童生考試已經中了秀才,三年後參加鄕試,通過後便是舉人,二人前途不可見量,唐允之也有心栽培,所以上哪都帶著這兩個學生。

這天晚上,唐允之打算帶南爵和胡玉喬同去簡府,希望能藉此機會幫幫簡章,同時也讓二人提前練手官場上的事宜,想做一個好官,先是從民間百姓疾苦開始,再說簡章也是自己難得滿意的學生之一。

遞上拜帖后,很快簡章從屋中飛奔而來,見到是老師和兩位學長,客氣的將三人迎進了府。

待管家給三位客人上了茶,唐允之才發現簡府現在做主的竟然是眼前的學生。

「簡章,為師今日特意來拜訪,為何不見你家中長輩?」

簡章沉默了一會,低聲道:「回老師,祖父祖母已過世,家父朝中為官,家母最近……失蹤了。」說完就紅了眼。

唐允之當下一驚,沒想到事情是真的,便安慰道:「你先別急,為師見你久未去學堂,適才登門,你慢慢說來。」

簡章點頭:「母親原計劃和學生趕在下雪前回虞城,怎知杭州姨母來信說好久未見,希望母親在回去前去杭州看看她,說好的去去就回,人還沒到就連同一道的兩個僕從也失蹤了,我已經給虞城的父親去了信,姨母也在杭州知府衙門報了官,現在在等消息。」

「簡章,為師方便看你姨母來的書信嗎?」

簡章遲疑了一下,老師稍等片刻,說完退了出去。

不一會,簡章回來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唐允之,唐允之看完沒發現有異樣,然後給南爵和胡玉喬看了,等兩位學聲同時看完才將眼光落到南爵和胡玉喬身上:「依你二人怎麼看?」

胡玉喬看了看唐允之又看向簡章:「若直言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簡章示意,但說無妨。

「依學生愚見,夫人恐是遇到了登徒子,因為簡夫人同她家姐並不是早說定的,而是一時說起兩姐妹聚聚,人沒接到便是在路上,夫人走的是水路,唯一可能的是在途中露了臉,於是有人起了心,那動手之人必是有身份的人,否則三個人失蹤的無影無蹤,普通的宵小流徒做不到這麼周密。」

胡玉喬說完,南爵便接了話:「老師,學生同胡玉喬的看法不一樣。」

唐允之點頭:「你且說來。」

南爵道:「夫人同她的姨母許久不見,突然就來了信摧簡夫人去杭州相敘,這事未免蹊蹺,也許是被他姨母身邊的人看到,也許是那位姨母本來就有心做些事呢?夫人回揚州這麼久,卻在回虞城之前得到的書信,那位姨母又是如何得知簡夫人回揚州的?又是如何得知簡夫人打算回虞城?」

聽完兩位學生的推測分析,唐允之又看向簡章:「杭州知府子車棠正是我女婿的親弟弟,為師回到書院就會修書一封,將我們所知道的,以及南爵和胡玉喬分析的情況一一告訴,定會儘快將你母親平安尋回。」

「謝謝老師及兩位學長。」簡章雙手交疊行了一禮。

胡玉喬柔聲安慰道:「大家都是同窗,不必放在心上,你想想看還有沒有什麼補充的,沒有我們就不打擾了。」

簡章閉著眼睛想了想,最後看了看胡玉喬:「秦家公子秦蠻,是我姨母季飛舞的堂侄。秦蠻的母親夏冰是從杭州國舅府嫁到揚州秦家,秦蠻的姨母夏沬是當朝太妃。我姨母季飛舞嫁入夏家十年,但並未得任何實惠,因為同夏太妃並非一支,但未出五服。秦蠻在揚州惹了事後,被家人直接送去了杭州國舅府,不知道同我母親的事有沒有關係。」

聽到秦蠻兩個字,胡玉喬雙手緊握,整個人當時就冷了下來,妹妹胡玉芊被那惡人秦蠻踢中心臟,差點要了命,如今雖說醒了,卻也是半死不活的,不自覺的眼中出現恨意。

唐允之看了看胡玉喬,理解他的心情,微微嘆了一口氣。

「簡章,你是如何得知的?」

「回老師,我們簡府門房同秦蠻的一小廝是同鄕,偶然閑話說起,不巧被學生聽到。」

「秦蠻是什麼時候被送到杭州的?」胡玉喬臉上已經沒了溫意。

「就在左大人下了判決書的當晚。」

胡玉喬冷笑一聲,轉而悲聲道:「秦蠻心術不正,他見我母親貌美,意欲凌辱,母親性情剛烈誓死不從,我妹妹胡玉芊見母親被欺負上去幫忙,被那惡人秦蠻一腳踢中心臟,當時差點去了,只剩下出氣不見進氣,是老師送了吊命人蔘又請了御醫,妹妹才撿回半條命,而那秦蠻作了惡,依舊逍遙,只因那狗官庇護。」

唐允之拍了拍胡玉喬瘦弱的肩膀:「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胡玉喬打斷唐允之,「老師,學生說這些並不是要人安慰,而是學生猜測,怕是秦蠻遇見了簡夫人,起了歹念,否則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除了心術不正的秦蠻,誰還有那麼強的靠山,做壞事做到滴水不漏?更何況簡大人乃朝廷命官,簡夫人是朝廷命婦,一般人是不敢惹的。」

聽到這裡,剩下的三人都變了臉色。

「太妃夏沬是秦蠻的姨母,當朝秦嫻妃是秦蠻的姑母,先不說是不是嫡親,但是有這些靠山,秦蠻作惡多年,從不曾受罰,如今他惡性不改,變本加厲,而這段時間他正好在杭州,若夫人落他手上,後果不堪想像。還有老師女婿的弟弟,杭州知府大人只怕也鬥不過國舅府夏家。」

「事情緊急,恕不遠送,老師見諒。」簡章給唐允之道歉后匆匆回府,他要趕緊給父親寫信。

唐允之先是將南爵送回伯候府,轉而帶著胡玉喬坐馬車回了書院,很快一封厚厚的書信寫好,唐允之並沒送去驛站,而是直接僱人送去了杭州。

再說杭州府衙知府大人子車棠,現在正是焦頭爛額。沈老夫人身體好些后,不同他打招呼,直接就奔來了杭州,將趙姨娘送來不說,還帶了好幾位世家庶出小姐。

這幾位世家庶出小姐說是來投親,借住一晚就走,結果這都三天了也沒有走的意思,柳靜每天忙出忙進,累的直不起腰,沈老夫人本來就難侍候,沒想這幾個庶出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

吃喝用度一律等同還百般挑剔,另人忍無可忍的是,柳靜的貼身丫頭福蘇兒因為水果還挨了耳光。

事情是這樣的,福蘇將新鮮的水果分籃,一個個送,得知自己是最後那家時,那家丫鬟就不幹了,覺得受了委屈,福蘇忙道歉,誰知道那丫鬟卻說福蘇欺負人,爭吵間揚手打了福蘇。

柳靜知道后,氣的當天晚上就準備了幾輛馬車將那幾個牛鬼蛇神強行全送走了,願意投親就投親,願意住客棧也可以,反正只管一晚的費用。

沒想到沈老夫人知道后,將柳靜一頓好罵,氣的柳靜要合離,子車棠說了沈老夫人幾句,結果大早上的沈老夫人當著府衙大小十多個官員要碰柱子,罵兒子不孝有了媳婦忘了娘。

此舉另子車棠顏面盡失不說,還當堂逼他休了嫡妻柳靜,問他是要母親還是要媳婦,柳相實在看不過,說了兩句愚不可及,娶妻不賢禍害三代。

沈老夫人當時就不樂意了,索性自己在府門口敲冤鼓,不但鬧的整個衙門看笑話,也驚動了杭州有頭有臉的人,同僚們不但嘲笑子車棠治家有缺,暗地裡也是各種瞧不起沈蓮。

柳相雖是一介窮酸秀才,但為人還是有幾分骨氣,見唯一的女兒受這麼大委屈,當時徵得女兒同意就寫了合離書,願意與子車棠老死不相往來。

子車棠見母親不管不顧的引來整個杭州城百姓來看熱鬧,這完全是要毀了他,從不為他考慮半分,這確定是親生母親嗎?氣急之下拿了一個碗先是將自己手指割破,接著又割破沈老夫人的手。

沈蓮這下慌了問道:「你想幹嗎?你可是我生的。」

子車棠雙目通紅,眼眶發酸:「如果我真是您生的,為何要逼的孩兒妻離子散,還要逼死兒子才甘心?七出裡面靜兒犯了哪一條?」

沈蓮不服氣:「入門多年無子不算嗎?」

「母親恐怕不知靜兒如今已經得孕三個月,母親罵靜兒懶惰,她那是有了身子倦怠,不信你問太醫,而且整個衙門的人都知道。」

沈蓮不說話了,這時子車棠發現碗中母親同自己的血,竟然互相排斥,當下道:「快去,再拿多幾個碗出來。」

子車棠也是被沈蓮逼急了,索性五個手指都切開了,同樣也強行劃破沈蓮的手,結果五個碗里兩人的血並不相容,而且各分兩邊十分排斥。

「我……我可是你的母親。」沈蓮還想狡辯,但底氣明顯的不足。

子車棠的眼神冰冷又陌生,沈蓮突然後悔了,自己這次恐怕折騰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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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車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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