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今天跟上次一樣,高俅只不過是跟折可大他們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讓他們先行有個心理準備。至於說那些高俅有意無意之間透露出來的消息,折可大他們能猜測到什麼程度,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反正在戰事開啟之前,高俅不可能跟他們討論更加深入的事情。

不過就是高俅今天透露出來的消息,已經足夠讓折可大他們震撼的了。

劉仲武是沒有什麼所謂,反正他被調到麟州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若是能藉機搏個封妻蔭子,那自然是最好的,可若只是混混功績,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現在他的那幾個兒子也都長大了,尤其是長子劉銘,更是可以獨當一面,倒是用不著他操心太多。

正是因為心態不同,所以在酒桌之上的表現,自然就是不可能一樣的了。折可大等人心事重重,推杯換盞之間也是神色凝重,反觀劉仲武,卻是十分的高興。

因為正是對西夏的戰事期間,所以不管是高興的劉仲武,還是憂慮的折可大等人,雖然說都喝了不少的酒,可是都很克制的沒有多喝。在酒宴結束之後,劉仲武和折可大等人各自回到了住所。

本來對於高俅透露出來的那些許的後續很是感興趣,可是高俅已經擺明了不願意多說了,劉仲武和折可大他們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因此就沒有追著問,反正日後總是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接下來的事情裡面折可適和劉仲武商量面對著西夏該如何的排兵布陣,而高俅則是閑下來了,同時跟高俅一樣閑下來的,還有折可大。折可大是府州知州,才能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在折家這樣的將門之中,他卻是少有的沒有繼承折家傳統的一個人——對於行軍打仗的事情,折可大也並不是十分的了解。

不過就算是高俅和折可大同時閑了下來,可是折可大主管府州,有他的事情要忙,而高俅這邊也還沒有聯繫上薛海,此刻也是比較忙碌的,因此兩個人並沒有湊到一起。

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距離高俅離開東京汴梁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了,在這段時間裡面,高俅始終關注著遼國那邊的動向,畢竟對西夏動手的前提,就要遼國不能插手。可是遼國的使節都應該回去很長時間了,卻是沒有任何的動作,這讓高俅是十分的想不通的。

按著從遼國都城到東京汴梁的距離來說,其實比之從東京汴梁到府州的距離是差不多的,遼國使節先從東京汴梁出發,按理說在高俅還在前往府州的半路遼國的使節就應該已經回去了,而遼國使節在大宋受到的屈辱,顯然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接過去的,由此推測,遼國應該有所反應才對。

莫不是聯合西夏同時對大宋發起突襲,想讓大宋不能兩頭兼顧?倒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可是可能性實在是不大。

好在高俅已經找到了薛海的行蹤,這些年來薛海一直都行走在西夏跟遼國的邊境上,想來應該是知道一些消息的。不過此時薛海好像離著府州還有一段距離,所以要等薛海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就在等待薛海前來的過程之中,有些事情卻是在突然之間發生了。就在三月十六的時候,從雁門關傳來了消息,說是遼國忽然間陳兵雁門,不知意欲何為。

即使之前猜測過西夏可能不會做出頭鳥,先行撩撥遼國,可是高俅也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一語成讖,真的見到遼國陳兵邊境,如此一來,卻是有些麻煩了。

北路禁軍現在應該是得到了一些支援,可是時間太短,肯定是不可能讓北路禁軍真的強盛起來的,與其說是支援北路禁軍,倒不如說是曾布為了安慰高俅而做的布置。好在離著雁門關不遠有呼家的人在,周旋一段時間也是不成問題的。

在得到了消息之後,高俅本人還算是比較冷靜的,不過劉仲武他們卻是有些坐不住了,聯袂而來,找上了高俅。

正坐在院子之中喝著茶,享受著午後的陽光,高俅卻是忽然覺得頭上一暗,抬頭一看,卻是劉仲武站在了自己的身前,而折可大等人就站在了劉仲武的身後。

「怎麼了?這是有什麼事情了,幹嘛苦著一張臉啊?」

知道劉仲武和折可大等來這裡是因為什麼事情,高俅故意這樣問,只不過是想表現出一種有限的狀態,想藉此來暗示他們不用著急。

可是劉仲武等人可是急的不行,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伸手從高俅的手中搶過了茶杯,隨後扔在了一邊的石桌上,臉色凝重的說道:「高大人,此時可不是如此悠閑的喝茶的時候了,遼國陳兵雁門關,這種時候,我們難道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嗎!?」

「哦~!你是說這件事情啊!本官倒是也聽說了,不過這本來就在曾老大人跟本官的算計當中,所以也算不上什麼重要的事情。別說遼國現在只是陳兵雁門關,就算是真的攻打雁門關,那又如何呢?若是他攻打別的地方地方後續還值得重視一二,可是他們偏偏找上了雁門關,那雁門關就是那麼好打的嗎?呵呵!」

一聲冷笑,高俅可是發自肺腑的瞧不起遼國出的這一個昏招。

就算是上輩子,高俅對雁門關知道的也是比較詳細的,畢竟雁門關實在是太有名了,歷朝歷代都有文人墨客寫寫詩的時候提到雁門關。僅僅是一個《雁門太守行》就能找出好幾個詩人寫的版本來,如此著名的地方,高俅怎麼可能一無所知呢?

雁門關最初應該是在唐朝初年的時候建立的,為的就是防範北方的游牧民族入侵,是長城上的重要關隘,以『險要』著稱,到了後世被譽為『中華第一關』,更有有「天下九塞,雁門為首「的說法。

如果說遼國從別的地方進攻,高俅或許就真的會慌了手腳,可是遼國偏偏去打雁門關了,這就讓高俅不是十分著急了。

「可就算是雁門關,時間長了恐怕也是受不住的吧?大人,下官和折大人他們商量過了,不管如何,我們這邊都不能無動於衷啊!」

一旦讓遼國攻破的雁門關,到時候劉仲武他們人在府州,想要就要都是來不及的,等到遼國人打進來之後再調兵遣將,怕是這邊才率軍趕到人家已經劫掠完了退兵了,這樣的情況可不是劉仲武希望見到的。

「那你們不想坐視不管,是有什麼打算呢?」

高俅也知道這個時候要勸說劉仲武他們是有一定的困難的,就算他頂著一個同知樞密院事的頭銜,可是手底下真正聽用的也就是他自己帶來的那些侍衛,要是跟劉仲武他們對著來,人家到時候來一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能怎麼辦?所以說,先了解一下劉仲武他們的想法,卻是很有必要的。

「這個……下官和折大人他么都已經商量過了,現在的辦法無非就是兩種,一個是領兵前去雁門關,不過擅自領兵離開,朝廷怪罪下來可是不好受……」

劉仲武說著,同時觀察著高俅的神色,這個主意最是簡單、直接,不過卻是需要有一個出來擔責任的,不然擅離職守的罪過壓下來,就算是折可適可是要脫層皮的。

「……好了,這第一個主意顯然是不行的,直接說第二個辦法吧!不過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們打算從府州出擊,去攻打遼國啊!」

能夠想出來的主意是固定的,高俅猜測著劉仲武下面可能要說的主意,提前將話給說死了。

『圍魏救趙』、『攻敵之必救』這種計策在中華上下幾千年的戰爭史當中早就已經玩兒的爛了,可是這一招偏僻那就是那麼的管用,所以很多將領都很喜歡用這個計策。可是現在府州的情況不一樣,雖然還有豐州來作為屏障,不至於立刻跟西夏對上,可是這邊劍拔弩張之勢已然形成,真要是劉仲武他們帶兵攻打遼國,該去可不相信西夏的人會作壁上觀。

要知道就算風平浪靜的時候,西夏總也是要挑起一些事端來的,若是府州真的先行跟遼國開戰,那可就是要麻煩大了。

劉仲武和折可適他們肯定不至於想不到這一點,不過落到實處的時候,可能就不是那麼容易了,說不準有很大的可能是劉忠武回麟州先行防禦西夏,然後讓折可適他們帶兵攻打遼國。雖然說這樣一來府州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可是麟州卻是陷入了被動防守的局面,後期想要轉變局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人……高見!下官和劉大人商量出來的就是這個辦法!」

被高區一語道破了自己的謀划,折可適也是覺得有些尷尬,以往的時候他領兵作戰無人能比,可是說道謀略一道,卻是不怎麼出眾了,如今被直接看穿,倒也是實屬正常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允許你們這樣的做的……這樣吧!我們等上十天,不管十天之內有沒有好消息傳來,到時候我都會將這次事情的原委告訴你們,然後你們再決定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這樣可好?」

最開始打算要慢慢的將事情告訴劉仲武和折可適他們,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高俅若是不拋出點什麼來穩定人心的話,恐怕就要出亂子了。

果然,在聽到高俅如此說之後,折可適和劉仲武等人都安靜了下來,十天的時間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雁門關要堅持十天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到時候再想做什麼應對也是來的及的,可是等待著十天之後卻是能夠知道高俅和曾布,乃至於說朝廷在謀划什麼,這就讓折可適他們十分的期待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行回去了,等十天之後,或者是消息傳來之時,再來找大人!」

折可適和劉仲武等人對視了一眼,隨即打定了主意。

等到折可適和劉仲武等人都走了之後,蘇符才慢慢的湊了過來。剛才的對話他都已經聽見了,不過因為人太多,他身份又不過,所以剛才都沒有說話而有。

此時見到劉仲武他們都走了,蘇符站在高俅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四叔,難道你真的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們嗎?」

「……你小子不要裝的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好嗎?」

一陣沉默,緊跟著高俅就撇起了嘴來。

具體是什麼事情別說是蘇符了,就算是張千都是完全的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蘇符這樣的說法,卻是也是讓人覺得有些彆扭。

只是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高俅也就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直接解釋道:「等到十天之後,若是沒有消息傳來的話,那到時候必須要把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來決定後面的事情該如何進行;可若是有消息傳來的話……回消息的話那根沒消息傳來是一樣的,可若是好消息的話,那他們從哪消息之中應該就能猜測出大部分的真相了,如此一來隱瞞也就沒有必要了。所以說,不是我要在十天之後告訴他們,而是在這次的事情開始之後,有些事情已經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你明白嗎?」

「這個……聽著有些糊塗!」

知道自己的四叔對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可這些事情對於蘇符來說,確實也是難以理解了一些,雖然從頭到尾聽了個清楚、明白,可是裡面是什麼意思,蘇符卻是不理解的。

「好了!好了!不理解就不理解吧!現在該頭痛的又不是我們,而是遠在東京汴梁的曾老大人,至於我們……安安心心的等待消息也就是了,倒是不用那麼著急。」

整個事情最開始就不是高俅發起了,現在出了紕漏,自然也不是他最著急,東京汴梁那邊,肯定有人已經開始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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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不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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