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身世之謎

第十六章 身世之謎

離開了壓抑無比的二夫人處,高球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能感覺的出來這位二夫人是對自己好,可是這種讓人找不到理由的『好』實在是讓人坐立不安,至少高球覺得是如此。

對於『碎布頭』的概念,在高球這裡也只是停留在紙面上而已,不然他就能看出來他所拿的這些『碎布頭』已經足夠用來縫縫補補了。一來無知,二來高球也沒工夫現在去問別人什麼是『碎布頭』,所以這件事情就像往常的小事一樣被忽略過去了。

帶著拿到手的碎布頭來到了後園之中,那個小男孩顯然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不過那個小女孩倒是比較安靜,並且還能夠『管教』一下小男孩,所以即使那個小男孩上躥下跳,但是到現在他還沒惹出什麼亂子來。

正是初春時分,枯枝什麼的雖然不多,但也並不是沒有。隨手在地上撿了四根比較粗的樹枝,高球一邊掰著樹枝上面的枝杈一邊往水池旁邊的涼亭處走去。

「哎哎哎!你怎麼才來啊!從我生下來到現在,可沒人敢讓我等這麼久的!」

小男孩顯然是頤指氣使的慣了,因此在不經意間總是會擺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勢。

只是,這個小男孩卻是碰上了高球這麼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對於小男孩的指責,高球根本就是理都不理,直接走到了花想容的身邊,將手中最筆直的一根樹枝遞到了花想容的手中。不過,分給小男孩的樹枝也並非是最不直的那一根,不管怎麼說,來者是客,高球沒有小心眼到跟一個小孩子計較。當然,高球總是會本能地忽略自己現在也是一個小孩子的事實。

帶著花想容三人說是教他們寫字,實際上還是在哄著他們玩,因此在小男孩他們帶來的下人想要上前幫忙的時候,高球很是堅決地將他們推走了。

接下來自然是要三個,哦不,是四個小孩子。要這四個小孩子自己來將高球找來的碎布頭纏在樹枝之上。高球心理年齡最大,可是畢竟是個男孩,做起手工來還是沒能比花想容更快、更好,最後也就是和小女孩前後腳的做好了這創意十足『筆』。

至於說小男孩,養尊處優慣了,動手能力實在是差勁。可是小孩子之間總也是會鬥氣的,看著高球都做好了,小男孩硬是阻止了下人自己綁好了碎布頭,雖然說綁的很差勁,可是小男孩依舊十分高興。

不去理會小男孩那挑釁似的目光,高球實在是不想去打擊他,側過頭去,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正興緻勃勃地討論手工的兩個小女孩,朗聲道:「咳咳!說好了教你們練字,這『筆』已經有了,墨就在一邊,都不用研磨的,紙也是現成的,你們是想自己先寫,還是想讓我統一教導你們啊?」

「嘁!你不會就把這當做『筆』吧?就算是能當筆來用,可你說的『墨』啊,『紙』啊什麼的,在哪裡?在你的嘴裡嗎?」

小男孩本想對高球進行全面批判,可是看看自己辛苦做出來的『筆』,卻是沒能將之也給否定。

「說夠了沒有?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笨蛋哥哥?」小女孩看著一點都不給她長臉的小男孩,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既然能夠以樹枝為『筆』,那麼為什麼不能以池水當成墨呢?既然『筆』

、『墨』都有了,那麼將這大地當成紙不就行了?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有氣魄的做法嗎?」

「嘖嘖,都不如你妹妹。」高球嘖嘖有聲,擠兌起小男孩來,「正所謂『地為宣紙木為筆』,這等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來的啊!」

「哼!什麼『不是人人都能做得來』的,我這就做給你看!」

小孩子之間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一句話,一個表情,都是他們爭強好勝的理由,小男孩現在的行為,就是如此。

就在說完話之後,小男孩已經拿著他做好的『筆』走到了涼亭的台階處,佔據了最寬闊的一處點,提起樹枝在水池中蘸了下『墨水』之後,提『筆』寫了起來。說實話,高球其實並不懂什麼書法,只是在上輩子的時候練過毛筆字而已,可是小男孩這手字,卻讓高球一眼就看出了其水平。

爛!就是一個字,爛!歪歪扭扭的小字在地上扭動著,比之高球印象之中的那些小學生的字體都不如。

而小男孩也明顯感覺到了高球的輕視,心中焦急,越發的想要寫好,可是著急之下寫的字也越來越扭曲。

其實,這也是高球對毛筆字的書寫不熟悉導致的。雖然說這樣做出來的『筆』和毛筆很是想象,可就書寫習慣來說,兩者卻是天差地別。就算是後世公園、廣場之中那些天天在地上寫字的老大爺們,他們也不是幾個月就能寫得如何,非長年累月練字的人,真的是寫不出一手好字的。

不過這個對高球來說卻不是定理,因為在原來的時候,高球也是沒少跟那些老大爺們閑聊,有閑聊,自然也就偶爾有跟著練字的時候,雖然次數不是很多,但至少熟悉了這樣粗大的『筆桿』,加上最近一直在抄抄寫寫,所以手感還在。

兩個女孩子不用多說,雖然說都有讀書寫字,但畢竟是不受重視的女孩子家,所以寫出來的字雖然秀氣,但是會寫的字卻並不多,充其量也就是名字和一些常用的書面用語,其他的字,卻是不會了。

在這其中,真正吸引高球的,卻是花想容寫的兩個字,那便是——『高俅』!

高球其實在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事情,但是卻不太敢確定,趁著那對兄妹沒有注意自己,高球連寫了幾個大字,抽身退到了花想容的身邊,然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隨口問道:「哎,容容,你這上面寫的是你的名字,那下面寫的是什麼?我的名字嗎?」

「嗯!」花想容小聲地應了一下,然後很是緊張得解釋道:「這是蘇過哥哥教給我的,不過我也是第一次寫,不知道對不對……」

「對!怎麼會不對呢!」

高球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卻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說起來,自從高球進了蘇軾的家以後,雖然是說過自己的姓名,但是卻並沒有跟蘇軾明說過自己的姓名該如何書寫,那麼出現了誤會也就不是一件多麼令人費解的事情。真正令高球為難的是,自己難道真的是代替了歷史上的那個『高俅』了嗎?

因為某些說不清的原因,《宋史》之中並沒有單獨為高俅立傳,所以關於高俅的一切信息其實都是從野史以及民間演義之中得來的,高俅的生平自然也就沒人能知道。現在高球所考慮的,便是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個靠踢球博得了官位的『高俅』。

說是,除了這麼個名字意外沒有任何的證據;可若是說不是,同樣沒有任何的證據。

高球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自己不可能成為那個讓後人戳脊梁骨的『高俅』,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能夠確定了。

「那個……你看我寫的怎麼樣?」

小女孩沒有注意到高球正在走神,在發覺了高球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之後,低著頭,紅著小臉問道。

「啊!啊?什麼?」

還在為自己到底是不是穿越並代替了歷史上的那個高俅而苦惱,在聽見身邊小女孩的聲音之後,高球本能地一愣,然後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按理來說,這樣的行為是很不禮貌的,可是對於還在思考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些冒失的小女孩來說,絲毫沒有想到這裡,「那個……我是想問,我寫的字……怎麼樣……」

最後幾個字小女孩的聲音已經有如蚊吶,如果不是高球的聽力還算是不錯的話,恐怕根本就聽不清小女孩在說些什麼。不過已經知道了小女孩是什麼意思,高球便很自然地將目光投向了小女孩面前的地上。這一看,卻是讓高球很是驚異。

不是說小女孩的字寫得有多麼好看,而是小女孩寫得內容很讓高球難以相信,落於眼前的,赫然是李白的《蜀道難》,是他高球之前在元宵節的活動中彈唱的那首長詩。

其實單是《蜀道難》的話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畢竟高球也是在小學的時候就背過了蜀道難,然後直到大學畢業都沒能忘記。可是要知道,蜀道難之中可是有很多字是比較複雜的,比如開頭的『噫吁嚱』,只這一個『嚱』字,高球都已經忘記如何書寫了,一個不過六七歲年紀的小女孩,怎麼會寫得這麼流暢呢?

顯然,這個小女孩的身份必然不簡單,不然的話受到的教育也不會如此好。之前從蘇軾對待兩個小孩子的態度之中得到的答案,再一次從小女孩隨手所寫的《蜀道難》之中得到了驗證。那麼問題來了,這兩個小孩子又是誰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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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不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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