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播放記憶
韋思春靠在那輛叉車上，叉車變成了一張頭部可以升高的病床，這樣，他就可以和老頭對視了，玉環就在旁邊，總是不停的忙着修改電腦上的一些數據。
「不能再睡了，臭小子，現在該你決定自己的命運了，快醒醒吧，我已經被你煩了三個月了。」老頭用和氣又責怪的語氣在說話。
韋思春就從睡夢中醒了，好像老頭想讓他醒，他就必須醒一樣。
「我要決定什麼？不是你已經都幫我做主了嗎？你從七年前就已經控制了我的身體，是不是？」韋思春一開口就是質問。
「這說明我比你強大，說明你弄不死一個老頭，呵呵呵，你個傻瓜。」老頭笑得很輕鬆，這讓韋思春更加的受傷。
「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怎麼像一隻老貓一樣躲到了這裏，為了抓住你，十幾個國家都花掉了很多錢，你就是一個逃犯，一個瘋子和大騙子。」韋思春和老頭鬥嘴從來都是不留一點顏面的。
「那些警察和特工，和你一樣都是傻瓜，克拉克古鎮一直都在，但是他們都是一群瞎眼的豬，連你都能混進來，他們偏偏找不到。好了，臭小子，下一道選擇題是玉環來輔助你完成，不過你想好了，每一道題都有兩個答案，選錯了，克拉克古鎮就留不住你了，也就是說，你就只能被拋到外面的沙漠裏，變成一具乾屍了。」老頭從腳背上抱起那隻黑貓，在手裏摩挲著，韋思春覺得黑貓一定就是自己在老家看到的那一隻！
玉環把韋思春的叉車挪動了一下方向，遠處的空間立刻懸浮着一個頁面，其實和普通電腦的頁面沒有兩樣，不過這個頁面是懸浮的，而且是在三維以上的空間里旋轉。
老頭髮現了四維空間？還是五維、六維空間？這是肯定的，不然他就不可能找到修改生命基因的途徑。韋思春對老頭不禁充滿了敬仰。
韋思春發現頁面上有許多選項，都是和自己的名字連在一起的，有生平簡介，朋友圈，三代直系親屬，個人研究領域，女朋友交往，對手分析，潛在敵人、、、、、、等等一百多個小項。
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韋先生，知道你很好奇，這裏的所有選項不是我們用搜尋引擎給你做成的，也不是我們私家偵探的報告，而是，請你記住，這裏的所有東西都是從你的大腦記憶庫里下載的，而且每一項都已經轉換成了視頻，你要不要欣賞一下？」玉環始終保持着羞澀而溫和的神態，微笑的時候感覺就同時在發出一陣香甜的氣息，此刻，韋思春已經徹底被繞進了香甜的謎團里。
「可以播放我的記憶，那會是什麼東西？」韋思春喏喏的問道。
「要不先欣賞一下你的女朋友？」玉環露出嫉妒的神情說道。
韋思春沒有拒絕，他就是想知道裏面有什麼。
女朋友的選項被點開，第一個是韋思春的初戀，高一的時候和鄰家女孩梅梅乾的好事：有課堂上偷着拽人家的辮子，有回家的時候在大樹下等待，也有假裝看手相摸人家的手，河邊突然親人家的嘴，更恐怖的是還有一個把梅梅拽進小樹林脫人家衣服的鏡頭、、、、、、
「不要放了。」韋思春喊道，再放下去就是最不堪入目的鏡頭。所有的情節其實一直都是藏在韋思春的記憶深處的，梅梅早已經嫁做人婦，但是現在是以電影畫面一幀一幀清晰的連續的播放出來的，這是如何做到的？
韋思春目瞪口呆。
「要不我們快進一下？」玉環微笑着說，韋思春木然的點頭。
畫面上立刻出現自己和第二個女朋友珍妮在教室里夜半偷-情的鏡頭，那是剛出國的第一年的糊塗事、、、、、、
「過，過，過。」韋思春喊道，更不能看下去，幾乎沒有國內那麼多的鋪墊，都是直接進入主題的事情。
玉環臉也漲紅了，快進。
下面是阿瑟博士的實驗室，高挑的女助理艾米正在收拾試驗台，寬大的實驗室只有艾米一個人，韋思春從背後就是一個突襲。
艾米被放倒在試驗台上，瓶瓶罐罐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打碎了一大堆，但是韋思春沒有在乎那些，直接撲上去、、、、、、
畫面不忍直視。
玉環暫停了畫面，韋思春頹然的把頭低下去了。
「臭小子，原來是你，你知道你打碎的瓶子裏是什麼嗎？那是我多年研究的心血，看着距離揭開真相只有一步了，你竟然為了這種事情，打碎了他們，艾米一力給你背了黑鍋，為此引咎辭職，你竟然心安理得？」阿瑟博士氣得白鬍子都在不停的顫抖。
當年那件事是有點不好收拾，不是最後艾米主動承擔責任，韋思春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後來聽說艾米急急的嫁給了一個商人，韋思春才封存了那次狂亂的記憶。
他是愛艾米的，艾米也很愛他。感情就是從那個試驗台上開始建立的，我有錯嗎？
韋思春心裏現在有點難受，揭開了自己的傷疤，但是這就是人性的力量，是愛的本能，誰能扼殺呢？
「臭小子，這就是我最擔心，無法跨過的障礙，你不該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嗎？」老頭終於沒有站起來，將煙灰缸砸在韋思春的頭上，這是老頭多年後第一次看到了真相。
老頭不禁又陷入了苦悶之中。
人性不可駕馭，無法戰勝，這其中的隱患是會瞬間毀滅自己的成果，讓克拉克古鎮化為齏粉的。
「韋先生，還要繼續播放嗎？你也可以看看其他的列表選項。當然，你還可以走進畫面，重新參與事件的發展進程。不過，有些東西是不能刪改的。」玉環緩緩的說道，她的眼睛裏第一次出現了同情。
這個被瞬間扒光的男人有點可憐。
記憶總是伴隨着悔恨的。韋思春不想再看下去。
「那好吧，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你的生死的問題。」玉環將另一個頁面打開，頁面很簡單，都是一些單項選擇題，題面直接移動到了韋思春的手邊。
「每一個題目你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也只有一個標準答案，選錯的瞬間，你就會被拋出克拉克小鎮，回到漫天的黃沙中。」玉環擔憂的看着韋思春。
「我可以不選嗎？」韋思春覺得很累。
「不可以，因為你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你放棄選擇就意味着死亡，但是克拉克小鎮是一個沒有死亡的地方，所以你必須做出選擇。」玉環嚴肅的說道。
玉環也覺得這個有點殘忍，是非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