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突擊

第九十二章突擊

新城區——是谷秋對臭地的命名。小理也許，廣大市民迫切需要呼吸新鮮空氣，將臭地這塊毒瘤割掉，樂意將臭地稱為新城區。人云亦云，新城區代替了臭地稱呼。

由於谷秋的強硬態度，拒絕和市裡再談臭地，衛延臣召開記者招待會大肆製造輿論，正面贏得廣大市民支持。市政府改變了策略，派葉飛當說客。

「小秋，大哥職責所在不得不來，也不是走過場，」葉飛說，「站在私人立場，我是你大哥，不應該勸說你放棄治理臭地，但是，事關幾千工人及上萬家屬，以及幾個廠子肩負的生產任務，為了將市政府的損失減到最低，我代表市政府希望你能顧全大局，想出兩全其美的臭地治理計劃，雙方皆大歡喜。」

谷秋笑笑搖搖頭。葉飛哈哈笑道：「知道你不會輕易鬆口。那好，我換一個方式問。你對臭地治理到底抱著什麼態度？為何堅持治理臭地而不顧大局？」

「大哥，表面上看臭地一文不值，反而是江雲的一大隱患。一旦治理得當，其價值龐大，是名副其實的新城區。」谷秋也不想隱瞞葉飛，他說：「最初只是想幫軍區解決環境污染，及建廠安置軍屬工作困難。發展新城區是後來的想法。皮靴廠一旦正常投產，隨後其它廠子相繼建設。」

「為何不把你的真實想法告訴市裡？」

有必要嗎？谷秋不以為然。臭地開發他是為了朱男丫，為了周陽川。他答應周陽川經商，他要將谷***債務轉嫁給朱男丫。無論是前者或者後者，都離不開經商。臭地佔地面積龐大，地域開闊，一馬平川，未來發展潛力無限，將是江雲市最發到的城區，所謂他命名形成區。於己於人，於公於私，新城區建設勢在必行。

「大哥懂，你寧可讓人誤會，也懶得向市裡解釋。」葉飛一瞥谷秋，「交給大哥，盡量向市裡彙報你對新城區未來建設的構想，或許市政府考慮到新城區建設重要性，同意你的構想。但是，對於那幾個廠子的生死存亡你要好好想想，盡量拿出有效措施。雖然是市裡負責任，你忍心眼睜睜看著上千工人失業？」

「我會想的。」

「那好，我回去交差了。」

葉飛告辭了。可以說這次商談表面上雙方談的很多，輕鬆愉快。實則谷秋寸步不讓，臭地治理期限如故，僅僅是敞開心扉跟葉飛談新城區未來的發展。葉飛心知肚明，但他有理由向市裡交差，也給市裡帶回重要的信息。

在市政府、軍區、谷秋三分面微妙而緊張的談判協商中，臭水溝治理期限已到。

三台推土機一字排開在臭水河右側。百名戰士威風凜凜地站得筆直，拒絕不相干的人進入臭地三十丈內。近千市民遠遠觀看者，報社、電視台等記者在等待著激動人心的時刻。軍區和市裡聯合治理臭地的聲明，一直以來被大家關注著，新聞報道中多次提到谷秋治理臭地的決心，今天他實現諾言了。

前天，谷秋巧妙地離開連隊，昨天出現在軍區，然後消失了。軍區、市政府都在急切地找他，可能的地方找遍了，然而谷秋消失得無影無蹤。臭地是市政府推給軍區，所以，市政府找不到谷秋，繼而力圖說服軍區放棄填平臭水河。軍區把臭地推給谷秋，做不了谷秋的主。因此，雙方撒開嗓門在論理，就差沒打起來。

「這小子成精了，關鍵時刻自己躲起來，讓老子給他差屁股，豈有此理。」蔣林峰氣得拍桌子怒吼，暴跳如雷，「找，繼續找，找到給我押回來。」

「是！」警衛員苦著臉繼續找人。

唐政委嘆息道：「他有心要躲，恐怕找不到。昨天晚上他到軍區商量時，提到軍區協助把守臭水河兩邊，說是為了增加軍區和政府治理臭地的認真態度，我當時有些疑惑，他又說方便記者採訪等等。反正說了一大堆理由，繞來繞去把我繞進去了。直到剛才公安局的同志企圖控制推土機，被我們的戰士攔住，我才恍然大悟他之前的安排，就是為了阻止市裡干涉。精，確實精。」

「哪也不能像沒出閣的大閨女躲起來，」蔣林峰雙眼熊熊冒火，「他在報紙上吹噓自己是臭地的主人，堅決治理臭地，把臭地變成新城，給江雲市一個美麗的新區。哼，好處他都佔了，英雄他當了，爛攤子留給軍區，讓軍區給他遮風擋雨，他想得美。」

「他不躲起來能怎麼辦？」唐政委忍不住哈哈笑道，「就這會兒省市兩級領導打電話到軍區，或者直接上門打招呼，軍區表示臭地擁有者是谷秋，因此表示愛莫能助。如果小秋在這裡，軍區還能迴避問題？那時問題更複雜。」

「報告軍長，谷秋找到了。」

「千萬不要讓他出來。」唐政委忙道。

「這……」

蔣林峰沖警衛員瞪眼：「這什麼，說話吞吞吐吐的。」

「谷秋出現在臭地。」

「啊，什麼，」唐政委嚇了一跳，「他怎麼跑到那兒去了，不知道那裡是風暴中心呀？」

「軍長，政委，谷秋已經下令填平臭水河，三台推土機都動了，市民情緒高昂紛紛為他鼓掌喊加油，記者正在採訪他。」

蔣林峰眉毛一展道：「他的動作到是不慢。也好，填平了這事就告一段落。這小子真會撒謊，說好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他就提前動手了，分明是在搞突擊。」

「谷秋讓我轉告兩位首長，盡量把市裡的領導拖在軍區。」

「呵呵，聲東擊西，這小子算計的不錯。他還說什麼？」唐政委問。

「他說把市裡領導拖在軍區兩個小時。他還說，既然已經給軍區添加了麻煩，希望兩位領導考慮到臭地治能理順利地完成。」

「說來說去還是讓軍區繼續給他擋住風雨，」蔣林峰很不高興，「他躲起來了，卻把市裡的領導吸引到軍區，誠心給軍區添麻煩。」

「他說的也是實話。事已至此也只能幫他了。」唐政委呵呵一笑，又道：「小秦，你告訴值班室，不準外人進入軍區大門一步，想辦法把要離開的人攔住，時間越多越好。」

「是！」小秦敬禮走了。

蔣林峰道：「這幫人很精明，很快察覺氣氛不對，恐怕瞞不了多久。小傢伙讓軍區拖延兩個小時，他的如意算盤恐怕不如意。」

「我看不見得，」唐政委對谷秋有信心，「老夥計，畢竟這裡是軍區，人才很多，你也不要小看他們，隨便找個理由說與軍事有關，誰也不知道真假。」

這話蔣林峰愛聽，聽著也舒服。他巴望不得軍區每個幹部都是精英，個個都有谷秋的高智商，讓部隊發展在最短的時間內追上發達國家，甚至超過發達國家。

臭地現場，人聲鼎沸，十分熱鬧。三台推土機猶如三隻老虎在耀武揚威，迅速截斷上面幾家廠子排放的污水后，陸續填平臭地範圍內的臭水溝。

谷秋正面接受邵薇等記者的採訪，他表示已經實現了自己的承諾，並如期完成治理工程。以後如何維護及預防臭水河，是江雲市每一個人的責任。未來是新城區，還是臭地，需要大家一起來監督，以保證市民的健康生活。他還說，他能力有限，只能填平臭地範圍內河溝，其餘河溝需要政府出面。

接下來谷秋瀟洒地退居幕後，由衛延臣繼續答記者問。

省報記者邵薇問：「現在大家最關心臭水河填平后影響到化肥等廠子，有可能會關閉。也許政府考慮到幾個廠子能正常生產，會在新城區開挖排污溝。你們是新城區的擁有者，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你們打算怎麼做？」

「在新城區開挖排水溝我們絕對不同意。」衛延臣肯定地說，「為了治理臭地，經過了很多衝突和摩擦，各種壓力我們都頂住了，無非是給廣大市民一個健康的生活環境。如果政府一定要往雲江排污水，也沒必要費力氣在新城區挖溝排污，直接在市區開挖，就近排放雲江更省事。」

眾人嘩然，這話是諷刺也是事實，將幾個廠子的污水通過新城區，確實在繞大圈子，通過市區節省了三分之二的距離。

「大家知道谷秋是新城區的擁有者，」有記者問，「在填平臭水河之前，谷秋肯定對幾個廠子今後命運有過考慮，畢竟關係到市裡的財政、及上千人的工作。你認為市政府該如何處理，才能讓幾個廠子死而復生？」

衛延臣微微笑道：「市政府肯定有全盤考慮。眾所周知，治理臭地是市政府牽頭、與軍區聯合推動，並向廣大市民聲明治理決心，我們只是響應政府的號召而已。如果問我個人的意見，我覺得那幾個廠子最好搬出市區。以養豬場為例，臭氣讓周圍居民叫苦連天，而且長期性污染空氣。」

「市政府表示財政緊缺。而同時搬遷幾個廠子需要大筆經費，但市政府拿不出這比資金，也就是說廠子搬遷目前存在種種困難。你們對此有何看法？有何建議？」邵薇問。

「長痛不如短痛，市政府應該下決心解決問題。」衛延臣說，「我們對幾個廠子做過一定的調查，效益很差，產品質量差，基本上是政府的負擔。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看法，至於政府如何考慮，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我們相信政府會拿出果斷的措施。」

採訪在繼續進行著，臭地換新城是讓大家感興趣的話題。衛延臣在回答接著提問中表示，新城區整體策劃已經在進行中。磚廠、水泥廠已經投入生產，日夜加工，是為了建設新城區做準備。皮靴廠幾近完工，很快投入生產，隨後玻璃廠、被服廠等相繼上馬。衛延臣在結束記者採訪時透露，新城區藍圖規劃由谷秋主要負責，未來的新城區街道寬闊，商貿區、住宅區、工廠區等規劃整齊有序，將是江雲市的一道美麗風景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