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0:白澤事發(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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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葉柳氏倒是沒有半點反抗。

葉亦璟也順勢拉着墨初曉轉身離開了。

頓時間,屋內就只剩下葉閣老葉老夫人和許嬤嬤。

許嬤嬤也很有眼力見的當下退了出去,這一退屋內瞬時間也就只剩下葉閣老和葉老夫人了。

葉閣老則是幾步走到了葉老夫人的身邊,開口道:「感覺怎麼樣?」

「沒事,死不了。」葉老夫人沒好氣的開了口,這是妥妥的將對葉柳氏的氣惱落在了葉閣老的身上。

葉閣老無奈的笑了笑,「你跟葉柳氏生什麼氣,一個小丑罷了,可別丟了你葉老夫人的身份。」

「還身份?呵呵……」葉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兩聲。

「葉勛的事你莫要管,這裏面太過複雜。」

「我沒想管,我不知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玩意。」葉老夫人直接氣得罵出了口,隨即卻又道,「穆家那小子怎麼樣了?有救嗎?別真出了事,要是真出了事,這葉勛可真就撈不出來了。」

罵歸罵,但到底是自己生的。

「有那木槿在,應該不會有事,不然這穆鵬現在哪裏能這麼安逸。」聽着葉老夫人變相的對葉勛的關心,葉閣老無奈的搖了下頭,卻也能感同身受,畢竟那葉勛是自己的孩子,總不能真的不顧。

「那就好。」聽葉閣老這麼一說,葉老夫人倒是放下心來了。

「亦寒那還是也是栽在葉柳氏那女人手裏了,當初……」

都是自己的孫子,葉老夫人怎麼會不一視同仁,只可惜當初想兩個孩子帶着一起教,那葉柳氏卻以為她要害那孩子似的,還有那葉勛也幫襯著,沒把她一把老骨頭給氣死。

如今葉亦寒雖然沒長得太歪,但到底比葉亦璟要差一些。

「過去的事就不用去管了,好在亦寒處事上還是有幾分手段和腦子的。你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葉老夫人軟綿綿的輕應了一聲。

雖是人為昏迷,但到底是多日未食用飯菜,着實沒力氣了一點。

葉閣老也不再留下,說走便轉身離開了。

……

葉亦璟拉着墨初曉離開后,沒多久便回到了兩人自己的小院。

一到自己的小院,葉亦璟就對着墨初曉開口道:「葉柳氏的話,你莫要放在心上,她也就是針對我,不是故意針對你。」

「我知道,沒放在心上,她還不配。」墨初曉用簡短的三句話闡述了一下自己此刻的想法。

葉亦璟定定的看着墨初曉,見她眸光毅然,便知道她沒有勉強,當下便放下了心,並道:「以後遇到她說話不用客氣。」

「我跟你爹說話都沒客氣,她算什麼。」

看着墨初曉的傲然,葉亦璟這才想起,他的曉曉只是對他溫順,而不是對所有人,他的曉曉可是這鄢陵城裏讓人望而生畏的淮南王郡主,他差點就忘了。

「嗯,是我多慮了。」葉亦璟當下失笑。

「倒是葉亦寒,有這樣的娘真悲哀,他竟是還逆來順受,在外界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

「畢竟是他娘。」只一句,葉亦璟便沒再多說什麼。

「嗯。」墨初曉輕應了一聲,表示明白,也表示不再多說。

「曉曉……」葉亦璟卻突然膩歪了起來。

「嗯?」墨初曉抬眸看向他,滿目疑問。

「之前我說過我若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答應要原諒我的。」葉亦璟此刻看着墨初曉的眼神極其小心翼翼。

「所以你做錯了什麼?」墨初曉挑眉等著葉亦璟坦白從寬。

「奶奶昏迷的事乃我故意設計,我騙了你,讓你跟着擔心,還有下聘以及請旨賜婚,一切我都是早有預謀並做了相應的安排,只為娶到你,你能不能原諒我騙了你?」

葉老夫人故意昏迷的事,大婚那日木槿有所提點,所以此刻墨初曉沒什麼訝然,倒是下聘和請旨賜婚的事她很想知道他是怎麼謀划的。

也就是想知道,並沒有責怪,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在為了娶她而做着努力。

而他什麼都不說怕是不想拖累她吧,畢竟沒有結束之前,這些都不能確定會是萬無一失。

就請旨賜婚什麼的,那個時候的帝王可是很不好惹,一個不甚攤上官司那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想歸這樣想,她卻是不可輕易說出口的,不然他下一次有事還要瞞着她。

「先說說你是怎麼預謀的吧?」

「這事說起來有點長……」葉亦璟討好的看着墨初曉。

「不急,我們時間很多。」

一句時間很多說得葉亦璟只覺得歲月如此靜好。

「嗯,時間很多,我慢慢跟你說……」

……

翌日,天還未亮,外面便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一聲連一聲。

卯時,乃百官起身奔赴皇宮去上朝之時。

這個時候的卯時天色本就只有一絲光亮,此刻滿天的烏雲將那天空遮得一絲光亮都不剩。

轟隆隆,轟隆隆……

也不知道響了多久,瞬時間便轉化成了嘩啦啦嘩啦啦的大雨瓢潑聲。

好在乘坐馬車去上朝的百官都帶了雨傘,但即便如此,從宮門前走到候朝的宮殿,不免都潮濕了衣擺和鞋面。

好在有小太監麻溜的送上火盆,讓眾位大人可以微微烘乾一下身上的潮濕,不那麼難受。

並沒有等候多久,上朝的時間便到了,這讓來得遲一些的官員都來不及烘上一烘潮濕的鞋面,就不得不跟着大隊朝着金鑾殿而去。

鳴鞭,帝王現,百官朝拜。

隨後便是一些日常瑣碎之事的參奏。

其中一位官員正說着關於今年各地秋收的事,卻是突然從金鑾殿的門口衝進來了一個小兵,並高喊:「八百里加急……」

小兵渾身濕透,就仿似從湖水裏撈出來一般,一路跑過直接在金鑾殿額地磚上留下了一路的水漬。

但此時此刻卻不是去在意這些的時候,要在意的該是那小兵口中所謂的八百里加急。

「稟告陛下,白澤白將軍於邊疆豐城遭受多人刺殺,落入激流,生死未卜。」小兵撲通一聲跪落在了金鑾殿的大殿中央。

而這出口的話直接蒙了一朝堂的百官。

第一個衝出來的定是白澤的父親白國公了,他是直接從人群中沖了出來,上前不顧小兵身上的滿身潮濕,直接抓住他的衣襟質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這姿態在金鑾殿上可謂是很是失態。

然此刻這一切都不是重點。

被白國公給一把抓住的小兵當下重複道:「白澤白將軍於邊疆豐城遭受多人刺殺,落入激流,生死未卜。」

「誰,誰動得手,誰……」一向很溫和的白國公此刻在得知兒子生死未卜之際,也瘋魔了起來。

「冷靜,白國公冷靜。」與白國公有幾分交情的遲國公當下幾步走出人群將白國公給拉住,並勸慰道。

「冷靜,我要怎麼冷靜,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邊關征戰七年,我就擔心了七年,然那是為國而戰而百姓而戰,我無法,如今只是護送一個蕭國皇子離開辰國,還帶着那麼多的士兵,到底是為什麼會出事的,為什麼?」

說到這,白國公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再度伸手扯住了那個小兵的衣襟,質問道:「那麼多人為何我兒出了事,到底是誰?楊威呢,楊威他做什麼去了,他是不是也出事了?」

「楊將軍很好,只有白將軍一人出事。」小兵這話答得也算是拉仇恨值了,「但楊將軍有一隻派人尋找,只是尋找無果,畢竟那日白將軍身中多刀,且又落入了急流之中……」

下面的話小兵沒有說下去,但足夠白國公一人使勁的腦補了。

只見白國公不能接受的往後踉蹌了起步,要不是很遲國公動作快扶了一把,就該摔在地上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從頭道來。」直到這個時候,帝王才尋得機會開口,不過並沒有責備白國公,畢竟是人家兒子出事,悲傷過度情緒過激很是正常。

「是,陛下。」小兵先領命,然後開始開口敘述道,「那夜是中秋十五……」

這個小兵雖然只是個小兵,但是敘述得卻是抑揚頓挫很是到位,很好的將當日那兇險的場面給呈現在了帝王以及百官的面前。

特別是白國公,面色隨着那小兵的講解一點點灰暗了下去,直到最後面如死灰。

「當日的情形大概就是如此了,事後楊將軍帶領着大部隊停留在豐城三日,只為尋找白將軍,不過卻是未果,最後為了護送蕭國皇子離開,不得不領着大軍啟程。」

至此,關於白澤失蹤一事算是徹底上述完了。

而整個朝堂更是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他們不知道這闡述是否有虛詞,但此人乃楊威派回來的人,總不能自己人黑自己人吧。

當然,這其中並沒有明顯聽出來楊威有問題。

但是所謂楊威極力護著北堂驍從而導致白澤那邊遭敵不敵,這理由真的是怎麼想怎麼牽強。

畢竟楊威帶走的是兩千楊家軍,而不是兩百,便是兩百,似乎也不至於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背着受到侵害吧。

又或者,是這白澤因為極力護住羅蓮的原因才導致自己身亡?

但那麼多人又為什麼要攻擊人家一個小姑娘?

且這羅蓮可是邊疆守將羅沙城城主之女,不管是何原因攻擊,是不是也該極力護著,可你楊威又到底做了什麼?

百官萬般思緒,帝王也因為此兵明顯將矛頭指向於楊威的說法而沉了面色。

雖說明著沒有,都只是會意有所指,但這對楊威很不利。

就是不知道這是楊威刻意為之,還是被他人給動了手腳。

「豐城乃我辰國之城,楊將軍率領了兩千楊家軍,豐城更是有守軍五千,這麼多的兵馬卻愣是讓我兒白澤遭人刺殺無人相救,好,真好,真是好啊……哈哈……哈哈哈……」

一陣沉默中突然響起了白國公這意有所指的敘述,以及敘述完之後的瘋狂大笑。

「我兒面對千萬敵軍,征戰七年能活,卻在我辰國七千兵馬包圍之中而生死不明,好,好,真的是好得很啊……」

白國公這話就差沒直說這辰國內有人要對付他兒子白澤了。

而這有人是誰?

楊威?

又或者是楊威背後的帝王?

而這對付白澤真的只是為了對付白澤還是說要對付白澤以之為首的墨翎?

一瞬間萬種思緒從百官腦中閃過。

而帝王更因此黑了面色,因為他完全沒想到白國公竟是敢不要命的如此言語,這話已經很意有所指了。

「我兒說過,那北堂驍甚是狡猾,不會乖乖交出城池,甚至會趁機動手引起戰亂,他要好生看着,別讓他又作亂,別讓邊疆的百姓子再陷入流離失所之苦,說他好歹與那北堂驍交過手,若真動手也能遏制住幾分,再不然可提前察覺做出防範,可如今還未到邊城他就生死未卜,他還要怎麼看着那北堂驍,還要怎麼看着啊……」

此刻的白國公就好似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一般,滿心滿意的權勢自己的兒子,呢呢喃喃的,也不知道他還可否知道自己說的什麼。

但不管他是不是知道,此話卻是引起了滿朝文武的警醒。

當然,也有幸災樂禍的,因為這般口無遮攔,指不定要遭到帝王的懲罰。

「可憐我兒一心為這辰國安穩着想,一心為辰國百姓着想,換來的卻是生死未卜,生死未卜啊……」

話語到了這,大概是白國公受刺激過度,就那麼突地倒了下去,這次亦是站在身側的遲國公手快拉了一把,但可能是拉得有些遲,連帶着自己也被拉得摔了下去,不過好在是護著了白國公的頭,沒讓他磕著。

白國公暈了,但白國公的話語卻是瞬間深入了百官的心,引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波瀾。

而此刻帝王的面色已經不能看了,因為此刻已經不是誰容不下白澤的存在這麼簡單了,這已經完全影響了國之根本。

「月姜,替白國公好好醫治。」帝王沉着聲開了口。

「是,陛下。」月姜當下速度上前。

在月姜對白國公進行了片刻的診脈之後,月姜對着帝王稟報道:「回稟陛下,白國公怒急攻心,進而昏迷,怕是要昏迷上好幾日。」

所以白國公這不是裝得,是真的昏迷了,且還要好幾日。

而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因為他的言論而治罪,不然他可就是在對號入座了。

「於數。」想着,帝王當下開口道。

「老奴在。」語速立刻領命。

「派人將白國公安全送回家,並派上一名太醫跟着,全程護理白國公。」

「是。」

於數應完聲之後,當下便從一側的階梯下去,開始安排人去將昏迷再金鑾殿上的白國公給抬走。

這邊忙着抬離白國公,那邊帝王再一次開口道:「對於白澤失蹤一事,眾位愛卿可有何要說?」

這誰人敢說?

就是有想法那也是不敢說的。

「臣覺得此事究竟如何有待查證,畢竟當時極其混亂,興許是蕭國人趁機作亂想來一招栽贓陷害引起我辰國內訌也不無可能。」

沒人敢說的情況下,通常有一個不怕死的,那就是秦玖。

而此刻秦玖這開口甚得帝王意。

「秦愛卿此話怎講?」帝王面色稍緩的開了口。

「白國公不是言白將軍曾說過那蕭國皇子北堂驍甚是狡猾嗎?興許是他的一個計策也不一定,畢竟三座城池可不是小數目,不想交出來也實屬正常,且蕭國人好戰,找機會再度開戰也不無可能。」

「此話有理。」帝王贊了一句,隨即道,「眾愛卿覺得如何?」

百官相互看了看,然後一些個帝王黨默默站了出來,道:「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待一片附議聲落下之後,秦玖再次開口道:「當然,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而不管是這種可能,還是剛剛白國公所言我辰國之中有人不想讓白將軍活,其結果都是我辰國將會再次面臨與蕭國開戰的局面。如今這與蕭國常年打交道的白將軍生死未卜,翎將軍又去了徐州城重地,不知這前去的楊將軍是否能抵擋住蕭國人的戰火,畢竟楊將軍從未經歷過實戰。」

開戰什麼的,這話題可是沉重多了,要是一個不敵,被人攻破了邊境,那可就不得了了。

頓時間一些膽小的官員便心慌了起來。

但墨翎已經被派往了徐州,現在再讓帝王將人派去邊疆,這可不是他們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明明昨兒個是他們全體把人家墨翎給上奏到去徐州的。

頓時間百官的心就如那金鑾殿外漫天風雨一般,那叫一個冰冷那叫一個凌亂。

所以到底是誰沒事找事對白澤動了手,讓他們陷入了如此局面?

秦玖這一次的開口讓帝王有些不滿意,然帝王卻知道他所言乃是事實,卻又覺得又些許誇張,難不成那邊疆離了那白澤離了那墨翎就沒人能守得住了嗎?

且那北堂驍敢那麼囂張嗎?

「秦丞相此言差矣,楊將軍率領着三軍之一的楊家軍,也是矯勇猛將,便真的燃起了戰火,也並不一定不能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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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兵是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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