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縱橫相爭
楚雲在邙山住了一宿，英布早已下令把蓋村百姓放回家，並以厚禮贈給楚雲，迎送他下山。
「營救百姓，沒有傷亡，師尊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楚雲伸伸懶腰，他把腰牌還給府令，再去拜訪蓋聶后，便返回磨盤山。
這時王栩也回來了，韓凌看著兩位弟子，笑道:「你們都很出色的完成任務，沒有百姓傷亡。」
楚雲驚訝，他還沒得彙報情況，韓凌就知道了。
「看來師尊在兩地都隱藏有眼線，真是厲害了，竟然被監視了。」他心想道。
「不知我和師哥相比，誰更出色？」王栩好奇問道。
韓凌看向楚雲，笑道:「自然是你師哥更出色！」
「這是為何？」王栩不服，問道。
韓凌看著他，道:「你帶著府令官兵夜襲成功，兵法運用的極好，成功營救了百姓。」
「但云兒卻是不費一兵一卒，就成功解救了百姓，做到兵不血刃，你說誰更出色？」韓凌笑道。
王栩聞言，臉色冷峻下來。
「師哥是靠一張嘴就解救了百姓？」他問道。
韓凌點頭道:「正是！」
他看著楚雲，露出欣慰神色。
楚雲的縱橫辯術愈發成熟，動動口舌就能解救百姓，正是鬼谷派的精髓。
當然王栩也不差，對兵法拿捏準確，還成功逮捕了流寇，兩人都很出色。
「還有一個月，就要檢測你們武藝，到時候我會選擇把連橫縱滅教給你們其中一人！」韓凌說道。
楚雲和王栩各回住所，他來到磨盤山快要一年了，想起這些日子的事情，他覺得有些恍惚。
難怪當年張儀和蘇秦能把七個大國忽悠得神魂顛倒，除了他們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外，他們更是懂得分析局勢，曉明厲害。
各國君王都被吹捧習慣了，所以他們更難抵禦誘惑和利益。
張儀和蘇秦就是看準他們的弱點，所以才能在各國周轉，僅憑一張嘴就能讓天下諸侯恐懼。
「我現在只能說服幾個流寇和府令，如果有朝一日，我要面對得是名將甚至君王，我又是否能如張儀蘇秦那般，遊刃有餘呢！」楚雲想道。
如果秦朝滅亡，自己又能不能向孫臏，龐涓那般用兵如神，像韓信那般戰無不勝！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捲入歷史潮流的漩渦，但諸子百家爭鳴，想要在這年代活下去，不容易。
隨後一個月時間，楚雲和王栩苦練劍法，氣候逐漸回溫，春暖花開，樹木冒出新的枝芽。
縱劍與橫劍是鬼谷派至尊劍法，兩種劍法相剋，如果想要贏對方，他們只有更努力，對劍法更精通，才能做到。
楚雲和王栩持著木劍練習，韓凌走過來，看著兩人，道:「鬼谷派是諸子百家最強一派，你們兩人都是驚世之才，但站在最巔峰的人，只有一個，你們的命運緊緊束縛著，終會有一個倒下。」
「你們準備好了嗎？」
「弟子已準備周全！」楚雲和王栩異口同聲說道。
韓凌點點頭，道:「那你們開始吧！」
楚雲和王栩對峙，他們握著木劍，頓時掀起兩股強橫氣息，猛烈交鋒，這是劍氣的力量，未出手，劍氣先橫。
咻咻
他們都動了，身形如影，劍氣縱橫。
韓凌驚訝看著兩人，他們用一年的時間，對縱橫劍法修鍊到大成境地，當真是世間罕見的學武奇才。
楚雲的劍法充滿霸氣，猶如劍中君王般縱橫捭闔，他的速度極快，只看見他剛出劍，劍氣便斬了過來，從王栩脖子擦過。
一招合縱諸侯，便是直刺王栩的要害，簡單卻又難以躲避，劍影劃破，詭影重重，如果王栩並非掌握橫劍要領，只怕難以招架得住縱劍威力。
鬼谷祖師當乃武學奇才，懂得將繁瑣劍法化作最簡單的直刺，看著像能夠隨意化解，但戰鬥時卻又不懂以什麼劍招化解合縱諸侯，彷彿用最單純的招式來擊敗精湛劍法。
楚雲很佩服鬼谷祖師爺，對劍法領悟這般通道，返璞歸真，常人難以抵達那種境界。
王栩身體斗轉，與楚雲的劍擦身而過，頓時劍光四射，他的劍變化多端，一招便打出四種變化，劍法精妙絕倫，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橫劍在於多變，王栩領悟到劍法精髓，他的劍只能用快，驚，奇來形容，他以劍法之多變，驚奇和難測來逼退楚雲。
「世間兵器，無堅不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們都能領悟到這點，很好！」
韓凌撫摸著鬍鬚，笑道。
楚雲吃驚，他看著王栩的劍法變化，剛化解後者一種變化，又有三種絕妙變化殺來，讓人防不勝防。
兩股磅礴劍氣猛烈交碰，摩擦起驚人的電芒。
「連橫御雪！」王栩呵斥，他的劍法頓時有了變化，四式齊出，籠罩著楚雲的四處要害。
如若蓋聶看見他的劍法，恐怕要大吃一驚，能夠一招化四式，精準的刺向人體四個要害，放眼六國，能夠做到的就只有寥寥數人。
橫劍招式，都是以景化名，故而他的劍法就是天地萬物般，變化無窮，少有人能夠破解。
「橫掃六合！」
楚雲劈斬，竟是能夠同時化解橫劍的四式，他的劍法看似普通，卻是隱藏著武功的至高境界。
任你劍法再精妙，我都能一劍破之，有種無招勝有招的感覺。
兩種劍法相剋，都屬於上乘劍法，他們又是武學天才，很難做到擊敗對方。
韓凌眼睛微眯，他緊緊的盯著楚雲，沉默了好半會，最終嘆息道:「看來勝負要分了。」
「連橫望月！」王栩施展橫劍最強劍招，剎那間劍光浮動，彷彿描繪出一輪彎月，美輪美奐。
連橫望月是橫劍最後招式，它總覽著橫劍精髓，威力更是強橫，但這招需要雄厚內功才能支持。
王栩能催動這招，可見他的內功深厚。
「一劍縱天！」
楚雲雙手握劍，他同樣施展著縱劍最強一式，王栩真的很強，只有一劍縱天，才能破解橫劍。
他們不止是比拼劍法，還比拼內功，兩股力量爆炸，地面竟爆開一道道裂縫，景象異常驚人。
「他們竟都學會縱橫劍的最強劍招了，武學天賦要比張儀和蘇秦強得多。」韓凌道。
他看著兩位弟子，他們年紀輕輕就達到這般成就，劍法超卓，有可能會達到傳說中的境界。
楚雲縱躍而起，身體像陀螺般高速旋轉，木劍不斷斬出，王栩被逼得不斷防禦，步步倒退。
哐
一道清脆聲音響起，只見楚雲的木劍指著王栩的喉嚨，勝負已分。
王栩的木劍斷裂，掉落在地。
「小栩，你輸了！」楚雲笑道。
王栩不甘的低下頭，他的確敗了。
韓凌沉默不語，他看著兩人好長一段時間，道:「我已知道你們的實力，你們可以闖九宮天鎖陣了！」
「師尊，這是何意？」楚雲不解道。
韓凌道:「讓你們比武，並非是勝利者就能學到連橫縱滅，而是看你們有沒有能力闖九宮天鎖陣。」
「我會根據你們在九宮天鎖陣的表現，來決定你們誰能得到連橫縱滅！」
楚雲翻了翻白眼，果然沒那麼簡單，這老頭事先不說明，就是想要他們傾盡全力比武。
韓凌起身帶著他們來到磨盤山頂，那裡有一個山洞，他看著兩位弟子，道:「山洞危險重重，是祖師爺結合公輸家和墨家的機關術，用三千巧匠打造的陣法。」
「若有大意，你們很有可能會命送山洞，所以我也不會強迫你們，自己選擇吧。」
「結合公輸家和墨家的機關術！」楚雲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無論是公輸家還是墨家，他們的機關術都很厲害，結合兩家的機關術，威力可不是簡單一加一，就算是絕世高手進去，無法破陣，都有可能斃命。
楚雲和王栩沒有退卻，他們走進山洞，裡面有兩扇門，要他們分開，看誰能先行破陣。
「有劍？無劍？」他們茫然的看著兩扇門的字體，覺得祖師爺的用意很難理解，有劍是什麼？無劍是什麼？
難道是劍法的兩個境界？
「小栩，你想選什麼？」楚雲問道。
王栩沉默半晌，道:「傳說中劍法最高境界是人劍合一，無論是道家，兵家還是我們鬼谷派，都肯定這觀點，所有我打算選有劍。」
「呵呵，看來我只能選無劍了！」楚雲笑道。
有劍和無劍都有什麼含義，他不想去猜測，他想進去后，就能夠知道要考核的是什麼。
楚雲推開門，看見無數利箭對準自己，嘴角頓時微微抽搐。
這箭的數量太多了，一但觸動，哪怕他的劍法再強，也不可能破解箭陣，會被射成馬蜂窩。
「要下圍棋嗎？」
石柱圓台擺放著圍棋，黑白兩子布滿棋盤，楚雲走近一看，彷彿看見千軍萬馬在戰場廝殺。
黑白兩子僵持著，就像兩軍對壘，殺氣騰騰。
「棋盤如戰場，結合了陣法，兵法，這就是所謂的珍瓏棋局吧。」
黑白兩子互不相讓，原來真的有珍瓏棋局，這不是小說里才有的棋局。
「兵法有雲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破解珍瓏棋局的方法。」
楚雲落白子，棋盤竟能自動浮現黑子，令人嘆為觀止，即使是他的那個年代，機關術都沒這麼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