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監控里的畫面

在很多同事眼中，鄭琪都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女人，做事很拚命，比平常人都拼。

為了拿到一家化學用品公司往河裡傾倒工業廢水的證據，她可以連續二十多天，趴在野外的草叢裡潛伏好幾個小時。

為了抓拍一位明星出軌的照片，她同樣可以跟隨對方兩三個星期，因為出身低，很早就沒有父母照顧，鄭琪遠比同齡人更加成熟，明白什麼都是虛的，想要過上好生活，只有錢才是唯一的出路。

能有勇氣從高樓上往下跳的女人，自然不會是正常人，如果不是能力不夠、也不會溜須拍馬，以她性格其實適合當公的管理層，可惜高中學歷限制住了上升空間。

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裡，沒有哪家大型公司會聘用低學歷的員工當管理者，哪怕再有能力也會受到偏見。

所以，能夠偽造記者證、借用了套警服將小寶偽裝成警察，也就不算什麼稀罕事了，她拿著攝像機，順利進入保安室，查找所謂的「犯罪證據」。

借口很簡單，她告訴銀行主管說，有人試圖搶劫ATM機，上周在東城剛發生過ATM自動存取款機被炸事件，主管理所當然認為是真的，因此大開方便之門。

不記得自己昨晚跳樓的具體時間，然而這難不倒鄭琪，事先打過電話給早晨留下名片的那位警察，對方告訴了她被發現的時間，警察局裡有通訊記錄。

這時候她對負責監控的保安說：「請幫我找到昨天十點到十點半，你們銀行大門口的監控錄像，然後放給我看一下。」

主管納悶於為什麼不直接看ATM機那邊，但沒有多說什麼，瞧見保安看向自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讓他們查看，開口告訴說：「鄭記者，拍攝時候只能拍這塊屏幕，其他畫面不能拍，有許多隱藏攝像頭的位置不能暴露，請你理解。」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好了。」鄭琪笑著回答她，插在白色襯衫胸口口袋裡的錄音筆，正在錄下交談內容，她打算將這次尋找真相的過程，做成一部紀錄片式新聞，有旁人聲音會顯得更加真實。

其實她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而已，如果告訴普通人，自己身邊有位超能力異常生物，他們也不會相信，因為這不符合絕大部分人所認識的世界，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所見到的，就是這個世界的全部。

都說三人成虎，然而假如一萬個人沒看見老虎，只有三個人說見到了，那麼即使是真的，也會被當作假的，這同樣屬於從眾心理的範疇。

自己跳樓是個很好的賣點，她主要是想借著這個噱頭，弄出一檔具有話題性的新聞，從事記者行業那麼久，鄭琪知道什麼樣的新聞能夠吸引人們視線。

試圖解開自己心頭疑惑只是一方面因素，另一方面是她想借著熱門新聞，證明自己的能力，進而換取工作，即使沒能拿到工作，至少也要換取一筆足以生活幾個月時間的報酬。

已經跳過一次樓，現在她不打算再死了，昨晚下墜期間面對死亡的恐慌，直到此刻想起都會讓她背後出冷汗，腳印、感覺，這些因素還不能動搖她對這個世界的固有認知，已經開始自我否決世界上存在「超人」。

得到主管允許后，保安調出昨晚的監控，出於節省硬碟空間考慮，有些小商店的監控內容一般只保留兩三天，而銀行情況特殊，會將監控內容保存很久，輕鬆找到昨晚的音像資料。

從昨晚十點鐘開始播放，能夠清楚看見有個人正睡在銀行門口，應該是警察所說的流浪漢沒錯，鄭琪試探問保安說：「這個人你認識嗎？他是不是經常睡在你們門口？」

小寶也乾咳了聲，嘴裡說道：「很可能他看見什麼也說不定。」

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保安笑著回答道：「嗯，幾乎每天都在，白天時候有警察驅趕，晚上又冒出來了。

被我們說過幾次后，每天天剛亮之後，他就會把這些破爛都帶走，沒有影響到我們，也就無所謂了，經常颳風下雨，讓人睡大街不合適，至少我們門口有東西擋著。」

鄭琪裝作恍然大悟表情，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知道白天在哪能找到他嗎？」

「這個不知道，流浪漢到處走，誰知道他們去哪裡……」

這時銀行主管的對講機響起，告訴說黑卡貴賓用戶過來辦理企業貸款，算是非常大的業務，顧不上眼前的小事，反正銀行又沒丟什麼，說了聲便先出門忙去了。

畫面里隔很長時間才會出現一輛車，附近沒有太多商店，也沒景點，只有下班的人才會從這裡路過，那個時間點人們幾乎已經快走光。

一切都很平常，保安漸漸看得不耐煩了，起身去倒茶，就在這時候，手裡拿著攝像機的鄭琪，忽然透過攝像機小屏幕，看見個男人站在路上，沒有任何癥狀，突然就出現了！

這瞬間她以為自己眼花，可看向電腦屏幕時候，那個人又消失不見了，鄭琪眼睛一眨不眨，突然發現從空中掉下點東西。

她忽然記起，自己昨晚昏迷前，確實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兩秒之後，鄭琪再次瞧見那位男人，懷裡……抱著一位身穿紅裙子的姑娘，被放在了馬路上。

腦袋本就沒恢復，瞧見這幕畫面時候，她感覺腦子裡像是被人用鎚子猛地敲了一下，徹底顛覆鄭琪對這個世界的原本認識！

腦海里想著，原來路上那雙腳印，真的是被人踩下去的！自己沒產生幻覺，真的被人從高空救下來了！

目光驚恐地想著，居然有人能夠徒手接下，從兩百多米高空掉下來的人？！！

這絕對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鄭琪徹底慌亂了，眼睛一眨不眨，只見貌似是男性的傢伙，抬起頭像是說了什麼，路燈不算亮，又是背光位置，看不清模樣。

再次眨眼間消失不見，只留下自己待在屏幕里，流浪漢逃走了，又過了好久才有警察跑來，蹲在自己身邊查看情況。

真正出現李君昊的畫面，大概才短短八秒左右，她已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