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洗澡也能被偷窺

第二十七章 洗澡也能被偷窺

「你這小子一臉無精打採的,昨晚上去做賊了?」秦克奇見桃夭夭進來的模樣沒有半點精神,忍不住損道。

「啊——呵——」桃夭夭毫無形象地打了一個哈欠。

「嗯?還真做賊去了?」秦克奇皺起了眉頭,桃夭夭帳子里的那人他可是知道的。

錦華的重傷知道的人微乎其微,哪怕是他最近的副將也都蒙在鼓裡,所以桃夭夭的帳子外並沒有任何知情的士兵把手,只有一個莫如一直在這裡,若是讓這裡的將士們知道他們心中的英雄此刻就在他們身邊,真不知道他們臉上會冒出什麼樣的表情。

秦大夫,你我無冤無仇,你要整我也不用這樣吧——桃夭夭心中鬱悶,但是並沒有告知那個男人已經蘇醒的事實。因為在桃夭夭的心裡,那個男人是個殺手,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自然不能暴露她的醫術,不然豈不是前功盡棄。

「我那帳子那麼小,一個大塊頭擺在那,萬一他大小便失禁尿我床上怎麼辦,我能好好睡嘛?!」桃夭夭沒好氣地說道。

秦克奇的額頭猛地冒出三條黑線。

「你——」

「我去採藥了,昨天下了妖雨都沒辦法採藥,今兒趕緊去。」桃夭夭見秦克奇閑著也是閑著,便捂著嘴打著哈欠出去了。

實際上,她已經採好了幾天的葯,今天這時辰去是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洗澡!

「嘖嘖嘖,看來這個地方也不能久留了……」桃夭夭裝模作樣進了林子。

西莫的林子和北皋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北皋的樹林滿是參天大樹鬱鬱蔥蔥,西莫的林子植被矮了許多不說,都是沒見過的品種,不過好在這兒高高低低的山不少,平時也不會有人過來的。

桃夭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若不是腳下的泥土還有著絲絲濕潤,她都懷疑昨天那場大雨的真實性了。

她慢慢脫了外裳和鞋襪,用腳尖感觸著水溫,不那麼冰涼水面還帶著一些溫熱。一場雨讓這兒的水窪漲了不少,也更加的透徹,連水中的魚也歡快了許多。

「啊——」沒過多久她就只留下短褲和裹胸,直接踏進了水中,嘴裡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可惜沒有沐浴露——」桃夭夭有些感慨,過去的種種如同倒影在腦中回放,很快水中的魚兒都游到了她的身邊來啃食她身上的皮屑,讓桃夭夭產生一種酥酥麻麻地趕緊,她覺得很舒服也並不討厭,便閉上了眼睛好好感觸這得來不易的時光,對周邊的環境便鬆懈了許多。

桃夭夭完全沒發現在她不遠的樹後站著一個人,這個人的表情有些驚訝。他在清早便來到此處,本是靠著樹背休憩,這時光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緊張中的一絲放鬆。只是沒過多久,他的眼睛便睜開了,他知道這兒來了不速之客,可是睜開眼睛的他不知道原來這個不速之客就是那個黑小子。

不!準確的來說,他根本不是一個黑小子,而是一個女子!

知道這一切的他,不知為何臉驀地紅了。即使這個女人沒什麼姿色,但是不近女色的他依舊覺得很不自在,這算是偷窺嗎?若是算的話,他是不是應該立刻悄然無聲地離去。可是,為什麼他並未離開?

他的眼前是一個明媚女子,在陽光下戲水的樣子猶如有魔力一般讓他生生止住了呼吸。他是因為想要知道這個女人為何要扮成男子進了這個軍營嗎?是的,一定是的。

「誰?」桃夭夭剛準備解開裹胸,卻發現邊上那林子里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可是要洗澡啊,怎麼能這麼沒警覺性呢?

可是,回答她的卻是一片寂靜。

「不對啊,這裡沒風。有人?」桃夭夭也沒了洗澡的興緻,接連兩天的好機會都沒得償所願讓她有些垂敗,她不曾知有一天連洗澡也是一種渴望。

等她快速披上衣裳剛到剛剛有動靜的地方時,哪有什麼人,只有一隻兔子從灌叢中跑了開去。

「難道是只兔子?」桃夭夭自言自語道,不過即使是一隻兔子她也沒了心思,索性便收拾收拾。

而那個人早便不知跑出了多遠,若是有人看見一定會覺得震驚,這個秘密怕是錦華也不知道吧。他竟然會武功,而且還不弱,剛剛若不是意外他絕不會動用輕功逃了出去。

「你來了——」錦華依靠在桃夭夭的床上,抬眼看了看進來的人,輕聲說道。

「嗯。」來人好像有些心不在焉,這樣子倒是讓那錦華多看了幾眼。

「什麼時候回去?」錦華挑眉,他這個模樣還真是少見。

「等你能下床的時候吧,你這個樣子我沒辦法安心走。」這個男人看了一眼錦華,回了神來。

「嗯,早些回去。」倆人的話好像有些莫名。

「你斷了擎月瑩的一隻腿,她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她早晚會查到蛛絲馬跡,你打算一直躲下去嗎?」這個男人便是莫如,他的軍師。

「那又如何?她要的是什麼你我心知肚明,可是我要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她不能是一路人,自然不會在意她怎麼想。」錦華聳了聳肩膀。

「我會幫你的。」莫如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

「莫如,雖然我救了你,但是你不必如此。我雖不知道你從何而來要去往何處,但是以你的心智不必在我這兒屈尊。」錦華看著他的眼睛,這些年因為有這個男人的存在,他才能用最有效率的方式驅趕或消滅了所有悍匪,也正是因為有這個男人的存在,那個處心積慮的西莫皇后才沒有對他怎麼樣。

「你救了我一命,我助你三年,我說過的話不會食言。」莫如回答道,絲毫不懼對方的眼神。

三年前,他在西莫深受重傷,落入他的營邊,是這個威震四海的男人將他帶回去讓人悉心料理,才撿回了一條命,否則他也不會站在這兒了。不僅如此,他甚至沒有問過他為何會重傷,為何會在那兒,可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建立起的友誼,有時候男人的感情不需要什麼修飾和過多的言語,有時候只是一個眼神或一個動作。到現在他還記那個場面——

「你受傷了。」

「多——謝——」

「你就在這裡養傷吧。」

「你叫什麼?」

「錦華。」

「莫如。」

此時的場景十分的怪異,一個精壯的男子裸著上半身,那具身體滿是刀劍留下的傷疤,卻並未讓人覺得猙獰,反倒是顯得錚錚鐵骨英雄滿面。另一個男人皮膚白暫面容俊秀,甚至有著女子一般細膩的皮膚,倆人對視險些讓人覺得有些含情脈脈,這樣的場面實在養眼,恐怕是誰見了都會誤會什麼吧。

「咳咳。若是沒有你,我恐怕早就在那群勢力的面前失去一切了,你不欠我什麼,倒是我欠了你——」錦華有些感慨,他並不是個能在權利的漩渦中蕩漾的人,他不明白那些人為何要對那個位置那麼渴望,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

「你呀,還是那樣。只要東君一日是你的,你就是東君的王,他們不敢把你如何。只是,你真的對那些東西沒有任何期待嗎?若是你想要的,我會幫你。」這個問題,莫如已經問了很多遍了,不過他知道這次的答案仍然不會有例外的。

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眯起了眼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莫如,幫個忙。若是有人問我的身份,就說我是個殺手,如何?」錦華對著他笑了笑。

「好。」莫如想張口可是又閉上了,只是應了聲,等到莫如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走出了帳子,而不遠處那個瘦小的女子已經重新穿好了衣裳,抱著一簍子的藥材迎向了他。

「軍師好。」那個女子露出一排整齊好看的牙齒,竟晃得他有些發愣。

「軍師?」那個女子歪著頭看著他。

「嗯,好好照顧他。」莫如的心跳有些意外,他想趕緊離開,他不喜歡自己控制不住的時候。

「我知道了。我有個問題啊,不知道——」桃夭夭有些小心,她可不知道眼前這個不苟言笑的漂亮男人是什麼樣的人,若是個暴力分子她不想自找沒趣。

「你說吧。」若是平日,莫如一定會冷漠地離去,絲毫不會搭理,也不知為何他今日竟然沒有這麼做。

「那個人犯了什麼事兒啊?」桃夭夭湊近了些。

「嗯?」莫如曾想過很多這個女人想要問的事情,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句。

莫如看了一眼帳子裡頭,露出一番沉思的表情。

「他——是個殺手。」莫如點了點頭。

我靠,我就知道,一定是被捉了。

「那他是要殺什麼人嗎?」桃夭夭此時正在腦補所有殺人犯被警察捉住躺在醫院被看管的畫面。

「嗯,他要刺殺我們的大將軍。」莫如說起假話來一本正經。

而桃夭夭也完全沒想到自己常年忽悠人,也有被人忽悠的這一天,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啊?!」桃夭夭睜圓了眼睛,嘴巴微張。

「哈哈哈——」莫如笑了,帶著笑意直接離開,不給桃夭夭繼續詢問的機會。

這一畫面即使過去多年,仍在莫如的腦中從未消逝過。

「神經病!」桃夭夭看著漸行漸遠的人,忍不住挖苦,然後轉身匆匆進了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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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毒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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