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我要他坐牢

第六百二十三章 我要他坐牢

第二天,吳良依約來到了郝英俊的怡誠娛樂大廈。

郝英俊對這次會面似乎出乎預料的重視,他竟然親自守在大門口,一見到吳

良,立刻啟步迎了上來。

只是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些猶豫,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或者是因為以前一直和吳良站在對立面,現在突然變成要跟他合作了,他的心理還沒有能夠及時的轉變過來吧。

只是郝英俊的這番動作,同樣讓怡誠娛樂的一眾員工們感到困惑,尤其是看到他親自出迎吳良,甚至還搶先伸出手向吳良表達歡迎,很多怡誠娛樂的員工都感到不可思議。

難道我們老闆不是一直在跟這個人做對嗎?

在眾多大堂員工疑惑不解的眼神中,郝英俊一言不發的帶着吳良,穿過前廳,進入電梯,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兩人走進郝英俊的辦公室,吳良依舊感到有些迷惑,他迫不及待的追着郝英俊問到:「你今天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郝英俊回頭,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辦公桌對面的長條沙發。

吳良這才發現,沙發上竟然還坐着一個人。

從她苗條的身材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女人,只是她把自己渾身用黑紗裹得嚴嚴實實,就連那張臉,也用紗巾遮住了大半的面容,甚至連頭髮都包裹了起來。

「這是……」吳良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卻又一時猜不到她的身份。

「是我。」那女人用沙啞的聲音回應了他,聲音很輕,但吳良卻在第一時間聽出來了……

「是你,駱歆雨?」吳良低低的驚呼了一聲,隨即皺着眉頭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你幹嘛打扮成這幅樣子?」

「呵呵……」駱歆雨意義不明的輕笑了兩聲,在吳良的注視下,掀起了面紗的一角。

「你看……」她低低的囈語了一聲。

吳良順着她纖細白嫩的手背看過去,頓時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這是怎麼回事?」他忍不住驚訝地問到,在駱歆雨的嘴角,他分明看到一絲紅色的淤痕,而越往上面,那淤痕越多,整張臉上,似乎密佈著被人打過的痕迹。

雖然吳良一直和駱歆雨不太對付,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駱歆雨始終稱得上是一個美女。

是誰這麼狠心,居然把一張國色天香的臉打成這樣?

吳良用訝異的目光注視着駱歆雨,駱歆雨沒有回話,只是沉重的把面巾放了下來,而這時身後的郝英俊卻咬牙切齒地替她作了回答。

「是賀公梓,那個畜生!」郝英俊的語氣里有着掩藏不住的恨意,而吳良也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向自己發出邀請的原因。

「賀公梓……」他沉吟了一下,望着駱歆雨問到:「你們和他鬧翻了?」

駱歆雨用複雜的眼光回望他,嘴裏卻輕聲地說道:「不是鬧翻,是決裂……」

「他到底做了什麼?」吳良忍不住好奇的問到。

駱歆雨再度以沉默來應對他,郝英俊卻在一旁忍不住說道:「那個畜生,人渣,殺千刀的混蛋,他……」

「夠了!」駱歆雨突然起了激烈的反應,用急促地語氣叫停了他:「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回想起那些事!」

郝英俊嚅嚅的停了下來,用擔憂地目光看着駱歆雨。

吳良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有些不確定,不過從駱歆雨和郝英俊二人的表現,他看出兩人是真的和賀公梓一夥鬧翻了。

這就足夠了!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吳良感到很振奮,他朝駱歆雨問到:「所以你們今天找我來,是想報復那個姓賀的?」

「對!」駱歆雨毫不拖泥帶水的說道:「我要他坐牢,我要他千刀萬剮,只要你能幫到我,我願意拋開過往的恩怨,和你一起對付那個姓賀的!」

如此凌厲的語氣,如此堅定的決心,就連吳良聽到都忍不住一陣心涼。

看來這次賀公梓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把這個女人得罪的太狠了!

不過越是如此,他越是感到開心,因為駱歆雨曾經是賀公梓的心腹之一,從她這裏,相比能得到很多和賀公梓有關的隱秘消息。

於是他組織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又沖駱歆雨問到:「那你能為我提供些什麼?」

駱歆雨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過了大約半分鐘,她說道:「我手裏有那個姓賀的受賄的證據,是一段錄音。」

「受賄?」吳良頓時精神一振,很有興緻的問到:「受什麼賄?」

駱歆雨回答道:「他和中興通訊簽下的五年八億的冠名合同,他在這裏面拿了回扣。」

我就知道有問題!

吳良一拍大腿。

中興通訊和聯賽大聯盟當初簽下了五年8個億的巨額冠名合同,外界一直認為這是賀公梓能力的體現,但實際上,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份合同是簽虧了的,因為音樂聯賽所帶來的影響力,絕對不止一年1.6個億的冠名這麼廉價。

要知道,當初連《華國新歌聲》這樣的綜藝類歌唱節目一年都能拿到一個多億的冠名權!

而音樂聯賽屬於什麼規模的節目呢?

這是一個橫跨全國三十多個省份,擁有上百家音樂公司參加,囊括了國內幾乎所有優秀音樂人參與的全國性的大型音樂賽事,是和足球聯賽、籃球聯賽並列的大型賽事之一,它的冠名價值,難道就只有一個多億這麼簡單嗎?

可惜當時外界幾乎沒有什麼人看好音樂聯賽,畢竟這是一個全新的、未知的賽事,就連眾多的參賽公司,自己都對未來沒有把握,所以他們大多覺得,五年8個億,已經是一比巨大的金額了。

畢竟就算分下來,每家公司都能分到幾百到上千萬的利潤呢!

可是吳良一早就拿到了他的老師吳志華先生做的市場調查,他很清楚音樂聯賽的價值,也知道音樂聯賽的冠名權,無論如何都不止這個價,而且就算不看好,也沒必要一下子就簽訂五年的合同,既然不看好,為什麼當初不簽一個短合同,然後等到一段時間之後,在根據聯賽的表現來簽訂跟穩定的合同呢?

中興通訊當初肯定是做了詳細的市場調查,知道音樂聯賽的價值,而它又想撿個大便宜,所以賄賂了賀公梓,用低廉的價格拿到了一份逾期五年的合同!

這對中興通訊來說,絕對是大賺了一筆,但是對參與音樂聯賽的所有公司來說,卻是一次隱形的虧損行為。

這裏面,就是因為賀公梓在當中作梗!

吳良立刻提了起精神,對駱歆雨說道:「詳細說一下。」

駱歆雨毫不遲疑地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投標的公司並不止中興通訊一家,據我所知,就有兩家大型民營企業對冠名音樂聯賽很感興趣,其中一家是銳澳手機,另外一家則是一個大型的奶製品企業。」

「兩家公司的報價,都比中興通訊要高,而且他們的聯絡人還說,如果不滿意的話,這個價格還可以商量,兩家公司對於冠名音樂聯賽這件事,非常重視。」

「可是後來中興通訊的人出現了,那個人,據說和賀公梓有一點親戚關係,他們私下裏進行了一番會談,然後那兩家民營企業就被踢出局了,中興通訊以遠遠低於他們的報價,獲得了聯賽的獨家冠名權,這個價格,起碼少了百分之五十!」

「艹xx!」吳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就這一下,所有參與音樂聯賽的公司就起碼少拿了一半的錢!

現在就連他也覺得這個姓賀的一定要坐牢了。

但這還沒完。

「賀公梓從中興通訊那裏,至少拿了六千萬。」駱歆雨面無表情的說道:「當然,這筆錢有一部分給了他的那個親戚,但落入他口袋的,至少有三千萬,因為這筆錢是經過我的手,存入銀行的。」

「那錄音呢?」吳良迫不及待地問到:「錄音又是怎麼回事?」

「錄音是他和他的堂姐在吃飯的時候錄下來的。」駱歆雨低垂着眼瞼說道:「姓賀的雖然要用我,但卻一直在防着我,所以直接談錢的時候,我並不在場,但是後來他們搞定所有事之後,聚在一起吃了個飯,在吃飯的時候他們不小心談論起了這件事,我趁機把它錄了下來,裏面雖然沒有具體說到回扣的事,但隱約有一些涉及,如果當成證據的話,我想法院是能夠接受的。」

「就是這樣嗎?」吳良聽到她這句話,頓時又有些失望。

沒有錄到直接證據,只是在吃飯的時候的一些閑談?

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還不能當做直接證據,更不能一下子就把賀公梓給釘死!

要知道以賀公梓的身世背/景,只要稍微給他留一點點操作的空間,他就能把整件事給翻過來。

駱歆雨的這份「證據」,顯然還不能夠讓吳良滿意。

「還有。」就在吳良感到十分苦惱地時候,駱歆雨去又拋出了一份證據:「那筆三千萬的存款,我偷偷留下了一張存根,我想這也可以作為證據指證那個姓賀的,對嗎?」

一筆三千萬存款的存根?

這個倒是能對賀公梓造成一定的打擊,但怎麼才能證明這三千萬是他受賄而來的呢?

大不了一個巨額財產來源不明醉吧?

吳良失望的搖了搖頭,光是這兩條,似乎還是沒辦法把賀公梓給釘死啊!

駱歆雨看到了他眼裏的失望,這時她自己心裏也很清楚,她的證據,恐怕還不足夠。

最後她一咬牙,突然惡狠狠地說道:「實在不行,大不了到時候我親自出面指證他,我做污點證人,這樣足夠了嗎?」

「你?」吳良愕然的看着她。

這姓賀的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讓她連命都要拼出去的模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人證物證俱全,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一想到賀公梓身後的那個人,吳良還是覺得有些頭疼。

對這樣的大人物來說,人證物證俱全又怎麼樣?只要他出手,哪怕是十成十的官司,恐怕也能逆轉過來。

畢竟這樣的人,擁有絕大部分普通人完全無法想像的能量。

從當初自己的大聯盟主席位置被輕易搶走,吳良就已經明白了,在這些人面前,像他們這樣的普通老百姓,不過是螻蟻而已。

哪怕一隻螻蟻再努力,也無法承受大象的一個噴嚏。

可是手裏有了這樣的證據,卻又什麼都不能做,還是讓吳良感到很不甘心。

或許,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解決掉那個姓賀的?

吳良陷入了沉思之中。

見到吳良不說話了,旁邊的郝英俊感到十分焦急,他忍不住打斷了吳良的沉思,用焦慮的口吻問到:「到底怎麼樣?姓吳的,我們已經拿出足夠的誠意了,難道你現在已經沒膽子向賀公梓發起挑戰了嗎?」

他以為吳良是怕了賀公梓,但吳良自己心裏清楚,他對賀公梓,從來沒有畏懼。

「我從來沒有怕過誰!」吳良一臉嚴肅地回應他道:「特別是那個姓賀的,我更不會怕他。」

「那你為什麼不敢答應?」郝英俊激動地低吼道。

「我是在思考,怎麼才能制裁到那個姓賀的。」吳良沉着臉回答道:「你必須搞清楚,真正難對付的不是賀公梓,而是他背後的賀雲山,和這樣的人做對,你以為是件很輕鬆的事嗎?」

聽到他提起賀雲山的名字,郝英俊不說話了。

別說是他,就算他老爸來了,在賀雲山面前也不過是個小卒子而已。

在這樣真正的權勢級人物面前,他的憤慨,他的激昂,不過是人家不屑一顧的衝動表現罷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這時駱歆雨咬着嘴唇問到。

吳良又想了想,突然眼神一凜,說道:「或許……我可以試試直接找賀雲山……」

「直接找賀雲山?」郝英俊睜大了眼睛:「你瘋了,找他有什麼用?」

「我也不知道。」吳良搖搖頭道:「但我敢肯定,至少比直接把賀公梓告上法庭有用。」

這不是什麼衝動,而是基於一種模糊的自覺。

因為吳良很清楚,如果他們直接把賀公梓告上法庭,那麼不管基於什麼原因,為了自己的接班人也好,為了自己的面子也好,賀雲山一定會死保賀公梓,否則這件事一旦泄露出來,對於賀家的聲望將是巨大的打擊。

但如果他私下裏去找賀雲山,說不定賀雲山會為了保住賀家的顏面,跟他達成一些私底下的協議呢?

簡單來說,這就是所謂的私了。

吳良不敢肯定賀雲山會不會接受這樣的「私了」,但他知道,這樣起碼比直接狀告賀公梓的成功率要高。

固然這樣有違他一直以來秉承的正直理念,可是為了保住音樂聯賽,保住這麼多音樂人,包括他老師秦瀾老先生在內的所有人的心血,他只能妥協這一次。

「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試一試。」吳良眼裏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對駱歆雨二人說道:「這是最有可能成功的辦法,沒有之一。」

郝英俊的臉色有些猶豫不決,駱歆雨卻低頭陷入了長思之中,只能看到她的眉頭不是微微的皺緊,也不知道她在思索些什麼。

過了好久,駱歆雨才彷彿終於下定了決心,猛地抬起頭,對吳良說道:「好,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但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個姓賀的,一定要坐牢!」

「……」吳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

讓賀公梓坐牢?

你當他不想么?

可是這一切並不取決於他,而是取決於賀雲山的決定。

不是他妄自菲薄,他真的相信賀雲山有那個能力,只要他不想賀公梓坐牢,那賀公梓就一定不會坐牢。

而身為賀公梓的大伯,賀雲山會讓賀公梓坐牢嗎?

這答案似乎有點兒讓人沮喪……

吳良沉下眉毛,他不想欺騙駱歆雨,只能用無奈的口吻說道:「我不能向你保證,只能盡量爭取……」

駱歆雨沒有再說話,只是面巾下的那張臉突然露出一絲凄苦的笑容。

「好吧,我現在也只能相信你了。」她彷彿在自嘲一般笑到:「真是奇妙,我最後唯一能相信的人,居然是我一直最不喜歡的那個人,呵呵……」

「不,你還有我可以相信!」一旁的郝英俊突然沖了上來,單膝跪在駱歆雨面前,一臉嚴肅地說道:「我以前不知道,但現在我想清楚了,不管我在外面怎麼玩兒也好,有多少女人也好,在我心裏,你始終是我最挂念的那一個……」

「呃……」猝不及防被餵了一大口狗糧,吳良頓時感覺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而駱歆雨,那雙黯淡的眼睛裏也漸漸滲出了兩滴清澈的淚花。

「我……」她的眼神十分複雜,似乎有些憧憬,又有些害怕。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好女人……」她突然帶着輕微的抽泣聲對郝英俊說道。

「我也不是一個好男人。」郝英俊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經地回應道:「你也一直都知道。」

「……」駱歆雨突然破泣而笑,原本充滿了憂鬱和絕望的眼睛裏,終於慢慢浮現出了一抹晶瑩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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